被……撞晕过去了？！
周围的稷下学子和宗室子弟看着这一幕，都是一片沉默。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佛门铁头功，是吧？
“白魅输了！”
“四境武夫被头槌给撞晕了！”
“……”
一片惊呼声响起。
江朝歌听着议论声，就笑了笑：“这个空相还真的是……全身都是宝啊！”
全身都是宝？
这个形容，自然是让风灵子和雾灵子等人有些无语。
雾灵子就开口问道：“兄长见多识广，难道这空相身上就没有弱点吗？”
正常情况，肯定是有的……江朝歌心里回了一句，可是，空相并不正常，所以，当然就没有了。
“是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江朝歌点了点头。
雾灵子就不说话了。
江朝歌想了想后，还是适当的给出了一点提示：“不管是什么样的防御，都一定会有一个极限，只要打破极限就可以了。”
“兄长的意思是……只能强行破了他的防？”雾灵子愣了一下，她很想说一句，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想要破罗汉金身，至少也该到六境。
可是，这大秦朝中，哪里有什么三十岁以下的六境？
强行破防……谈何容易？
眼前的空相可是五境的佛门罗汉金身，本身就是以防御见长，同级说一句防御无敌都不为过。
五境的罗汉金身，这谁能破了他的防？
想要破了罗汉的防，没有到六境根本就连希望都没有。
……
孟星辰还有墨兼等诸子百家的代表人物，自然也看出了问题所在。
墨素大概是看出了墨兼的想法，开口询问道：“家主，要不要我上去试试？”
“罢了，我们墨家主修的是机关术，乃是以巧力攻敌，这个空相一身的罗汉身金，恐怕站在那里不动你也拿他没有办法。”墨兼叹出一口气。
可是，普贤刚才已经给出了要求，挑战者必须年龄相彷，那么，他们这些诸子百家的代表人物，根本就不可能出手。
如此一来，哪里还有胜的可能？
场中议论纷纷。
但是，却已经无人再上场。
墨素就点了点头：“这个空相确实太强了，在场三十岁以下的天才，恐怕还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
原因很简单……
佛门乃是以一门之力，对抗诸子百家！
毕竟，四境的武夫白魅都被撞晕在了地上，他们这些人上去除了丢脸之外，也不可能有什么其它的效果。
不过，众人不愿上场，却不代表大家就会甘心输掉这一场。
“恐怕也只有江鱼儿有机会了！”
“是啊，梦游仙界二十载，又是大秦最年轻的大学士……如果连他都破不了空相的防，便再没有第二人了。”
如果真的无人能击败空相，那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就代表着佛门年轻一代辗压了诸子百家的所有天才。
所以，众人的目光，无意间又看向了江鱼儿。
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间响了起来。
“要不然，我来试试。”
“可是万一江鱼儿也败在了空相手上，接下来佛门的辩法，还有谁能上？”
众人又期待，又担忧。
便见人群中，一个穿着黑白长裙的少女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她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一双微微上扬的眼睛，还有那如水般晶莹的眸子，两种完全不同的美揉合在她一人的身上，却结合得如此完美。
谁？！
众人询声望去。
“大秦最年轻的大棋士！”
众人的心一下就热烈了起来。
“是姬如雪！”
“没错啊，她也是诸子百家的代表！”
四境的大棋士，儒家和纵横家的双修……
这也代表，姬如雪非普通四境可比。
姬如雪的出现，无疑是给他们带来了一线新的曙光。
因为，早在江鱼儿出现之前，这位天才少女就已经是风头占尽，即使是西京的那位白衣都要自甘在其之下。
众人都欢呼起来。
但马车之中的太后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姬如雪！”
“姬如雪！”
江朝歌此时心里亦是有些发苦。
因为，在他的计划中，并没有预料到姬如雪会出场，毕竟，姬如雪身份特殊，而且，又没有明确的代表诸子百家中的哪一家。
她其实并不愿意看到姬如雪出手，可是，姬如雪已经站了出来，以她的身份和立场自然是不可能阻止。
……
“完蛋了，我还指望着姬如雪去西京帮我去查查燕虞呢？要是在这里把姬如雪给打伤了，那岂不是要耽误很多时间？”
江朝歌觉得这事情发生的实在过于突破了一些。
所以，在他的心里一直都以为，姬如雪今日是过来看热闹的……
结果，姬如雪居然要主动上场比试？
……
姬如雪终究是走到了场中。
可很无奈的是，他的分身‘江二郎’并未有资格参加这场辩法，现在正在干着维护京城治安的事情。
“看来是阻止不了姬如雪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江朝歌在心里叹出一口气，没有多言。
“大师倒是坦诚，只是没想到月余不见，大师竟然已经修到了五境罗汉，今日既然再次遇到，便由我来试试如何？”
“姬姑娘尽管施展即可。”空相双手合十。
一双漂亮的眼睛，静静的看着空相：“淮安县大石像前，倒是有幸与大师见过一面，只是大师当时逃得急了些，未来得及打招呼，却是有些失礼了。”
“嗯，当日我被墨家偷袭，受了一些伤，只能逃走。”空相就点了点头，坦然回道。
因为，姬如雪已经出手了。
她的手上执着两枚棋子，一黑一白。
下面的稷下学子和宗室子弟们听到这里，都大概有明白了……敢情姬如雪曾经和空相在淮安县见过？
没有人开口打扰。
化为两个脸上涂抹着胭脂的少女，一个黑裙，一个白裙。
正是黑子和白子。
“啪！”
两枚棋子落在地上。
“好，那大师……小心了！”
姬如雪的脚往地上一踩，顿时，以她的右脚为中心，两道光线纵横交错开来，片刻间，就已经成为了一个棋局。
姬如雪就解释了一句：“此二子乃我的护卫棋魂，就和正常人使用的‘武器’一般，当不违规吧？”
“阿弥陀佛，姬姑娘说不违规就不违规。”空相微微点头。
“噢？有何不同吗？”雾灵子顺口问道。
“她的棋局里面不止有儒家的棋术，还有纵横家的谋局，这个谋局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其中蕴含着‘生’和‘死’。”
而站在棋局中的黑子和白子，眼睛也是瞬间亮了起来。
风灵子在下面看着这一幕就有些感叹起来：“姬如雪的棋局，老道我也曾经领教过，可是比普通儒家的棋士厉害多了。”
“……”
这话听着有些玄乎。
“生和死？”雾灵子。
“嗯，可以在绝境中起死回生！”
空相正身处棋局之中，左右又各站着黑子和白子。
“杀！”
江朝歌并未和姬如雪真正交过手，一时间也有些难以理解，便只能先看看。
而此时的场中……
空相并没有马上挣脱，而是双手合十立于原地，浑身金光灿烂，如同一尊金光浇筑的金人一般。
“彭！”
黑子和白子同时出手。
在两子出手的时候，地上的棋局也有了变化，一条条纵横的光芒化为丝线，缠在了空相的身上。
力道还挺大……空相感受到了黑子和白子的攻击力，单论力道的话，甚至比白魅有过之而无不及。
“姬如雪还是厉害啊！”空相心里感叹了一句。
“彭！”
两掌拍在了空相的身上。
先攻黑子！
他一只手拍向黑子。
如果任由黑子和白子攻击，他自然是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可是，他并不喜欢一直被动挨打。
所以，在黑子和白子的第二次攻击到来之前，他果断出手。
“看来不出全力，还真赢不了！”空相算是看出来了，以一敌‘三’的情况下，他再想保守已经不太可能。
毕竟，对方是姬如雪。
可是，因为他的身上缠绕着丝线，再加上黑子的速度极快，他的这一掌并没有拍到黑子的身上，而是擦身而过。
然后，他的身上就又挨了白子一掌。
“破了他的防！”
“我就不信了，这佛门罗汉金身就这么硬？！”
……
围观的众人看到姬如雪连连得手，一个个都喝彩起来。
黑子和白子再次近身袭来。
空相这次没给两子靠近的机会，直接以蛮力强行挣脱身上的丝线束缚，接着，果断向着姬如雪扑去。
“是啊！”
议论声中。
她的身形在棋局中变幻。
仿佛瞬移一般，直接就到了棋局的另外一角。
姬如雪的嘴角就微微的扬了扬：“移形换位！”
唰！
区别在于，这一次黑子没有避开。
空相的手掌如同金铁，一掌便拍在了黑子的胸口。
而黑子和白子也再次缠住了空相，两子又是以近身战向空相进攻。
“还能这样玩的吗？”空相没有办法，只能重新迎上黑子和白子，依旧是以进攻黑子为先。
这就是守卫棋魂吗？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材质！
被空相一掌拍中的黑子“嗖”的就倒飞了出去，然后，摔在地上。
感觉……挺奇妙的。
不是那种人体的柔软，但也不是金铁一样的坚硬，而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非软亦非硬的感觉。
空相还没有真正和黑子和白子玩过。
这次倒是一个机会。
不过，马上黑子就又站了起来，同时，口里发出：“嘿嘿”的怪笑声，又向着空相扑了过来。
有意思……
空相直接就张开双臂，一把将黑子抱到了怀里。
白子就两手齐下，不停的向着空相的全身上下，各种要害的位置，如同拍苍蝇一样的不停大力拍打。
于是，他放弃了进攻姬如雪，专心的和黑子还有白子玩了起来。
黑子进攻。
而黑子被空相抱住后……就开始拼命的挣扎，用两只手推搡着空相。
然后，空相给了她一记头槌！
《控卫在此》
可是，空相身如金铁，无论白子怎么拍打都没有效果。
口里继续发出嘿嘿的怪叫声，同时，还含湖不清的喊着：“没……没……有……用……我……不……疼……”
居然不疼的吗？空相就又撞了一下。
“冬！”
黑子的脑袋晃了两下。
那你比白魅厉害啊！空相笑了笑，白魅三四下就被撞晕过去了，但这个黑子却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
难道是傀儡吗？
黑子的脑袋这次直接就被撞得歪到了一边，可是，两只眼睛却依旧明亮，口里的怪叫声依旧很执着。
“不……我……不……疼……”
他现在是个佛门的和尚，岂能行此种无耻的事情？
于是，他选择了更暴力的手段。
空相有点好奇，想将黑子的衣服都扒了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这也就只是一个念头而已。
一连串的轰击后。
黑子的嘴巴，鼻子，眼睛……全部出现了变形。
将黑子扑倒在地，然后，抡起两只拳头，就朝着黑子的脸上不断的轰击。
“彭彭彭！”
空相一拳砸在地上。
地上直接就被砸出了一个半米的坑洞。
而就在空相准备继续轰击的时候，身上的黑子却突然间消失不见。
“彭！”
“这个护卫棋魂，至少也是四境的修为吧？！”
“嗯，恐怕比普通四境都要强！”
周围的稷下学子看着这一幕，一个个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单从旁观者的角度，他们其实并不知道空相的拳头会这么大的力量，可现在黑子消失后，他们才知道……黑子刚才承受了什么？
而空相则是抬头看向姬如雪的手心，在姬如雪的手心中，果然已经再次出现了一枚黑子，只是上面看起来有些残破。
“空相大师不愧为五境的罗汉！”姬如雪看着手里的黑子，心疼的同时，脸上终于第一次露出了凝重。
“……”
众人都明白了，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战斗。
“姬姑娘不至于觉得，单凭两个护卫棋魂，就可以破了贫僧的防吧？”空相站了起来，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白子。
只要再解决了白子。
姬如雪或许就会主动认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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