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亦是钝痛，只能闭眼，“哭什么？等本殿死了，你再哭不迟。”
说着，他放开了拉着她的手，自己却是无力支撑，彻底倒了下去。
“阿宸——”
秦九从来没见万俟宸如此无力过，若非不得已，他怎会让自己在她面前如此软弱？
根本不能多想，她直接跪下地想要扶起他来。
就在她刚碰上他的肩时，本已经闭上眼的人忽然就睁开了眼。
对上他的眼，秦九心神一震，他的双眼没有了以往的深邃和锋利，甚至没有丝毫焦距。
瞳孔缓缓扩大，瞳孔深处一片无光黑暗，如同无星无月的夜。
眼眸骤然大睁，他的动作称得上粗鲁，牙齿已经狠狠刺破了她细腻的肌肤。
他在吸她的血！
这样的认知让秦九不可抑制的战栗起来，他呼出的气息滚烫，在她的颈上吸着，伴着明显吞咽的声音。
而刚才那抹幽紫却更亮了，像是漆黑夜幕中亮起的紫色星星。
就在秦九看着他的眼眸有些失神之时，万俟宸的手忽然抬了起来，绕过她的脖子将她的脖颈勒住，就着她跪地的姿势将她朝他的方向重重的压下去。
秦九一个不稳，猛的扑倒在他身上，下一瞬，脖子上一烫一痛。
渐渐的，秦九本来疯狂跳动的心脏随着他不断的吞咽被麻痹。
她闭上眼，非但没有挣扎，反而还将双手从他腰间穿过，顺手抱住了他，就像是献祭一般，任由他索取。
如同她之前所言，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会推开她不会放弃她。
秦九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惊恐、害怕、无助、不安，各种复杂的情绪侵蚀着她，可她却没有挣扎。
她一点也不怕被他吸血，他此刻分明失去了神智，也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只是用力咬着她的脖子，像要将她的血液吸干，还有来不及吞咽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
片刻，秦九缓过了那阵晕眩，才小心翼翼的松开他几分，捧着他的头轻放在地面。
他已经彻底昏迷过去，容颜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他的唇边还染着血迹，还有她脖子上的刺痛，都在提醒她，刚才他做了什么。
她也一样。
时间在血液的流逝间变得无比缓慢，秦九的大脑开始晕眩，身体也开始无力，就在她觉得自己的血液会被他吸干的时候，他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的唇还贴在她的颈边，却只是紧紧的贴着，再没有任何动作。
她其实可以眼也不眨的杀人，可让她去剜他身上的肉，那会像在剜自己的心，想一想，都觉得痛。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必须这样做吗？
这一切的因由，是不是就是他体内的毒？
秦九的目光再次落在他的手臂上，伤口看似没有再扩大，可依然狰狞无比。
秦九没有如此为难过，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把匕首上。。
刀刃上光芒寒洌，还没有捡起来，已经感觉到冰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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