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满头雾水地看向莫空。
莫空松开手。
这么抬着很累的。
那张符纸就这样定在空中，没有掉下来。
真是个脱离现实的东西。
陆浔如是想。
莫空冷冷淡淡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只是随便猜一下，你激动什么？”
陆浔真想一个白眼翻过去，可是他的形象还是要的。
准确来说，脸还是要的。
不过看着陶安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发现其实自己被人坑了。
这个人的恶趣味，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啊。
所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这个想法刚刚一落，莫空的声音就响起。
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难道她有超能力能看见长得最帅的人的想法？
“他就是猜了猜有可能的对象。”
陆浔：“？？？”
陶安猜的是一个叫赢月的女孩子。
而这个赢月，是陶安的前女友。
陆浔心里不忘自恋的吐槽。
其实这话就是他自个儿不自觉说出来的。
所以赢月和他是地下恋情。
赢月是陶安的高中同学，和陶安一直相恋。
没错，就是前女友。
因为他是事业上升期的艺人，所以并不能曝出谈恋爱的消息，不然粉丝会掉很多。
陶安因为要拍戏，要提高知名度，也没有办法多陪赢月。
赢月只能自己一个人逛街，自己一个人吃饭，她的男朋友就像是隐形男友一样。
但是陶安的梦想是成为演员，进去娱乐圈以后就不能继续和赢月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了，只能转到地下恋情。
可是由于是地下恋情，赢月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去找陶安，不能和他像所有情侣那样做其他的事情。
陶安和她进出酒店的图被人借位拍到，为什么说是借位，因为陶安根本不认识那个艺人，而且那个艺人其实那时候离陶安的距离很远。
然后自从这里开始，那个艺人就频繁和陶安同框，陶安想躲都躲不了。
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陶安和别的艺人炒绯闻。
准确来说，那个时候的陶安已经是流量小生，那个艺人想捆绑陶安赚热度。
听陶安说完了这个故事，莫空就知道，陶安是个直男。
赢月其实根本不想和陶安分手，明明陶安去哄哄就能好的事情，结果这位直男愣是认为自己出现会打扰到别人的生活。
赢月自然就生气，最后和陶安分手。
陶安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才接受和自己相恋多年的女友因为不相信自己和自己分手的现实。
“我真的放不下她，可是我怕我出现会打扰到她的生活，我想了很久，最后决定等这次节目回去就跟她解释清楚，不管她愿不愿意跟我复合，我都要最后再跟她说一句喜欢，可是我没想到……”
没想到这已经是他最后上节目。
到死，都没能将那句喜欢，那句解释说出口。
陶安声音低低地，甚至还带着一点哭腔。
没想到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没想到他最后仍然没能告诉心爱的人，他喜欢她。
没想到他会葬身于此。
没想到他的梦想，他的人生就此止步。
他只能茫然地看着虚空，眼神空洞，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这份沉重地悲伤似乎能感染每一个人。
陶安其实特别想哭。
但是鬼是没有眼泪的。
陆浔抹了抹有些发红的眼尾冒出来的泪花，似乎是很同情，然后说：“你好惨。”
然后转眼就恢复面无表情。
可是他面前的两位却都不为所动。
不……有一位是有点反应的。
戏精！
拖下去打死！
陶安：“……”
虚伪！
他顿了顿，似乎是有些为难，最终还是说。
“我就是只记得这一个我得罪的人了……”
莫空扯着唇笑了笑，说：“所以你觉得她因爱生恨？”
陶安连忙摇头，道：“我没这么觉得，我就是……”
陶安整个人都在飘，似乎是有些心虚，他道。
“我进入娱乐圈之后，得罪的人太多了，也没办法每一个人都记住啊……”
莫空：“……”
陆浔：“……”
最终飘荡了一下，说：“好像得罪过…不过那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莫空挑了挑眉，神情带着些漫不经心，“你说说。”
莫空沉吟了下，问：“你有没有得罪过好韩荧？”
陶安皱了皱眉，开始仔细地思考。
莫空笑。
还真是个鬼精的。
陶安苦着脸回忆，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只觉得莫空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要说？”
于是莫空想了个办法，说。
“你说说，我就给你找个天师，能把你想说的话带着赢月。”
她捏了捏手指，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武力解决。
她只是有点好奇这个灵魂偷渡者有多么丧心病狂而已，犯不着动手。
陶安有些狐疑地开口，“那你带不可以吗？”
莫空笑道：“这可不是我的业务范围，天师能让你的声音再现在赢月耳边让她听见。”
陶安：“？！”
真的？！
陶安还没有说什么，旁边的陆浔就先开了口，声音不大，含着一点点诧异。
不过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毕竟鬼这种科学不允许存在的东西他都能看见，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特别诧异呢。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诱导。
“或许还可以让你直接在赢月面前跟她说话，毕竟你现在去不了地府。”
陆浔接着道：“你是天师吗？”
莫空笑了笑，道：“我当然……”
“天师……收鬼的？”
莫空点头。
陆浔：“……”
这该死的恶趣味。
她的尾音拖得很长，也转得很快。
“——不是。”
“那些小可爱又不会伤害到人，为什么要收呢？”
陆浔觉得莫空看他的眼神非常意味不明。
莫空打量了他一眼，说：“不过你可以看见鬼，也算是天赋异禀，可以去学学。”
陆浔皱了皱眉，只觉得她莫名其妙。
他当然遇见过。
陆浔点头。
她缓缓道：“影帝大人，你没遇见过厉鬼吗？”
莫空笑了笑，不知怎么，陆浔从她这笑里读出来一点嘲讽，随后她开了口。
——
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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