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临桉站在墨芩身边幽幽地问：
“你在看什么？”
墨芩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没什么。”
这家伙刚刚还跟肯利在一起，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跑到她家来了？
肯利不需要送回服务了？
明明自己可以开车，肯利却每次都要带着柯临桉一起来见她，甚至还专门为她们制造机会。
第一次可以说是不认识人，引荐一下也就罢了，后面大家都这么熟了，也要带着小弟来，很明显目的不纯。
墨芩觉得自己不应该上钩，可他都先动手了，拒绝好像有些不太好……
看着墨芩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柯临桉更委屈了。
还是那种饿了好多年，好不容易吃上一口新鲜食物的血族。
还好血族虽然看起来漂漂亮亮的，但实际上防御很厚，不然非得给她咬破皮不可。
察觉到怀里的人非但没有反抗，还给了他回应之后，柯临桉就越发地大胆起来。
他觉得自己像是摆在货架上的滞销商品，打折促销才能让她多看一眼。
他上前一步，一把搂住墨芩的腰，按着她就亲了上去。
跟上次忐忑矜持的模样完全不同，他带着一股子狠劲儿，明明是个人族，却像是好不容易按住猎物的血族一样。
他是来献身的。
其实就连柯临桉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才五月份的气温，根本就没到开空调的时间。
等墨芩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房间里去了。
屋子内的空调开着制冷，室内却一片火热。
本来以为柯临桉只是来献血的，没想到……
墨芩从床上爬起来，披着衣服，打算去浴室。
“哦，我开着空调呢。”
“……”还没到夏天呢，开什么空调？
当时进屋子的时候，柯临桉只觉得有些凉爽，并没有察觉到还开着空调，后来……更是没有时间在意这些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柯临桉才发现房间里冷得不正常。
“怎么这么冷？”
或许是冷静了下来，也或许是觉得自己有了底气，柯临桉彻底赖上墨芩了。
“我们都……这样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虽然听说过不少血族对人类残忍无情的事迹，但轮到自己身上，他还是忍不住期待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血族也不是怕热，只是相对而言，比较喜冷。
毕竟体温摆在那儿。
想到墨芩的身份，他只能将话都咽回肚子里。
或者，今天就是带着这个身份过来的？
身份……
柯临桉身子一僵，眼底的期待渐渐跌落。
至少她说是第一次吸别人的血。
象征血猎身份的徽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墨芩拿去了，她半倚在柯临桉身上，认真地将徽章别在他的领口上。
“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俨然是一枚戒指的形状。
他心跳如擂鼓，“这是？”
墨芩眨眨眼，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
她是在介意自己的身份，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要接受？
还不等他胡思乱想，便觉得手上痒痒的。
一根细小的蔷薇花枝条环上了他的手指，在他的中指上打成一个圆环，顶端还开了一朵小小的血红的蔷薇花。
-
柯临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墨芩家走出来的，好像整个人都踩在云端似的。
才刚回到公寓楼下，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礼尚往来。”
他送了个镯子，那她就回他一个礼物。
至于他们的关系，至少不能顶着敌对势力的身份吧？
肯利似乎真的是来找柯临桉闲聊的，天南地北说了很多。
但其实这些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告诉柯临桉人类和血族的差别。
那不是一道随便就能跨越的沟壑，而是一个随时都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的深渊。
“我们聊聊？”
肯利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他带着不达眼底的笑，审视着柯临桉。
柯临桉被拽回现实，他立刻严肃起来，跟着肯利到了一个适合聊秘密的地方。
肯利透亮的镜片反射着冷凝的光芒，他深邃帅气的面庞足以让人信服他所说的一切。
“她们是潜藏在黑夜中的猎手，即使暴露在阳光下，也戴着层层伪装。”
肯利冷沉的声音穿透力极强。
“人类短暂的寿命对血族来说，跟朝生暮死的浮游生物没什么差别。
她们的容颜几百年几千年都可能不变，而人类最美好的不过那几年。
还是说，你想丢弃身为人类的身份，甘愿为血族奴仆？可这又能换来多久的青睐？”
那些话一遍遍回荡在柯临桉耳侧。
他坐在沙发上，屋内没开灯，是有微弱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
戒指被他捏在手里。
“你确定，你所看见的一切就是真实吗？”
真实？
什么是真实？
就算是假的又怎么样……
-
肯利是几天后才再次见到柯临桉的。
那个在他眼皮子东西形成的戒指其实一直透亮的晶体。
晶体看起来有棱有角，但实际上被打磨得圆滑，完全不用担心会划伤手。
好半晌，柯临桉将戒指带回手上。
当初将柯临桉带过去，其实是想培养一个人来和墨芩建立更牢靠的联系。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并没有错，墨芩确实有被影响到，但柯临桉却差点误入歧途。
只要迈过这一关，柯临桉就能变得更强了！
跟之前比起来，他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变得更坚定了。
肯利想或许是那天的那些话起了作用，如果能再找个机会添上一把火就好了。
接连受挫后，她还在想办法对付墨芩。
不过克莱拉似乎已经意识到，那些小伎俩对墨芩不起作用，她开始走简单粗暴路线了。
光明正大给墨芩找麻烦。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虽然克莱拉在人类的活动少了，但墨芩还在。
肯利不知道血族内部的战斗，也不知道克莱拉为什么对墨芩这么执着。
烦倒是不烦，就是对方居然反客为主了。
是欺负她没有小弟吗？
但她确实没有小弟，暂时也不想打算招收小弟。
所以这些事只能她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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