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烟花回去时已经四五点了。
但——
江阳没休息太久。
他们八点多就起来了。
李父李母的许多同学朋友在这边，李清宁的外公在这边也有不少学生。
李清宁和江阳作为晚辈，就代表李父李母去给他们拜年。
李清宁昨晚的歌显然很好听。
在拜年的时候，长辈们没有不夸的。
一个小姑娘在海外留学刚回来，在把借住的房子钥匙还给李清宁时，抱着李清宁高兴的晃动：「宁姐，你太厉害了，昨晚唱的那首歌，把我妈都唱哭了。」
「行了，行了。」
李清宁让她收敛点，「不然我老公要生气了。」
「滚滚滚。」
李清宁嫌弃地推开她。
「好好好。」
小姑娘忙停下来，忽然低语一声：「宁姐，好有弹性啊。」
娟姐在结婚时，李清宁当过伴娘，小姑娘也是伴娘之一。
她们聊起来。
「你俩闹什么呢。」
娟姐带着老公过来拜年了。
她妈刚开始还挽尊呢，「你个臭棋篓子，别让晚辈杀的丢了面子。」
半个小时以后。
至于江阳——
小姑娘老爸早把他拉过去下象棋了。
他就没见过输的这么自然，还让对手那么有成就感的。
这是个高手。
她妈挽起袖子：「我也来一盘。」
娟姐的老公在旁边则十分佩服的看着江阳。
她怀疑她爸的女婿要被抢走了。
李清宁等红绿灯：「当头炮的开局，你能用不同的结局输掉。」
他们在这儿吃的午饭，本来还想留江阳在这儿吃晚饭，但李清宁把江阳拽走了。
再晚点——
忽然——
他精神一抖擞：「我们当头炮——」
「我就睡了三、四个小时，能下棋就不错了。」
江阳靠在椅背上假寐。
江阳忍不住瞥一眼李清宁的腿。
什么炮架子之类的话，他在初中时就被网上的坏蜀黍们教坏了。
李清宁打他一下：「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
「网上看到的。」
特别在开车时，帅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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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真馋啊。
大年初一的阳光不见温度，空有明亮的落在窗户上。
「——观看人数创下了新的记录，全晚收视率最高峰出现在九点五十三分，也就是节目《晚安》播出时，高达38％。李鱼的这首单曲也借此打破了由天王孟在行在四年前保持的24小时销售记录，创下了华语——」
出租车上。
姜糖在看台词。
出租车司机：「这不已经打破了，不用等24小时了。」
「也对。」
姜糖忍不住抬头鸣不平：「这歌出来还不到24小时吧。」
「嗨。」
「嗯——」
姜糖忍不住唇角上扬：「我的话剧今天首演。」
姜糖忍不住给自己额头一下，这猪脑子。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姜糖一眼：「看你挺紧张的。」
「谢谢。」
姜糖有点小骄傲。
「是嘛？！」
出租车司机：「恭喜啊。」
她是一个新人，大学刚毕业不久，有幸在江鱼话剧团同京艺合作开班前进入话剧团，成为话剧团最后一届面试进入话剧团的演员。
她经验不多，不算大学演出的话，还没登台过。
但——
她一看手里的词儿，又有些紧张。
还有——
她的台词也有待台词老师打磨，根本就没有做好登台的准备。当初导演选她的时候，台词老师还提醒伍修呢：「她台词不过关，你让江总知道了，当心删你的茶叶妹子。」
倒是有幸在师哥师姐帮助下，在剧组跑过龙套，但那经历同话剧有着很大的区别。演戏演错了，导演可以喊卡，可以再来，话剧可是站在台上一个多小时，不能出一次错的。
关键还是直面观众，没有重来的机会。
作为拿了区政府扶持基金的话剧团，江鱼话剧团鼎力支持京都春节文化节。
在这个春节假期里，他们话剧团把所有家底儿都掏出来了，《暗恋桃花源》、《鸟人》、《十二怒汉》两个剧场四台戏连轴转上演，话剧团的人才一下子捉襟见肘。
伍修：「人手不够啊，顾不上了。」
原来——
司机在开车的间隙，瞅一眼导航上目的地，「这是…李鱼的剧场吧？」
「是。」
正好在合适的角色里，她积分靠前，于是就把她拉上来了。
「哎？」
「是。」
姜糖不由地看向手里的本子，能不能干，中不中用不知道，他们老板有才是绝对的。当初拿到这剧本的时候，姜糖的小嘴就没合拢过，佛祖的弟子是耶稣。
姜糖：「我们老板是大魔王老公。」
出租车司机：「你们老板挺厉害的吧？」
司机一副不出所料：「他家经商的还是当官的？」
姜糖：……
这他妈的得什么脑子才能写出这剧本来啊。
「我就知道人大明星找的老公差不了。」
「写剧本的。」
「啊？！」
大哥。
您这未免也太清醒了。
但——
姜糖听出租车司机的语气，莫名的有些失望，颇有种自家白菜让猪拱了的意味。
司机咀嚼了半晌：「也，也不赖，有才的人都惺惺相惜。」
话是如此。
出租车司机：「演出成功。」
「谢谢。」
车很快到了剧场。
姜糖付了车费后下了车。
副导演正带着舞美和道具组对灯光、道具做最后调试。
「老师们好。」
姜糖暂时就不计较大哥把他老板当猪这事儿了。
她同小广场上的大爷大妈们打着招呼进了小剧场。
没办法。
谁让他们跟老板混的。
她打了个招呼。
这些舞美、道具工作人员，在他们剧场地位高的很。
有个老师：「小糖，好好演，江总不看好咱们，咱们就狠狠地打他脸！」
「你快闭嘴吧你！」
「好。」
工作人员回着。
姜糖应着，但她心里压力更大了。
她去到后台。
曾经在特效上为江阳解惑的老大对姜糖说：「小糖，别听他的，尽力就行。」
「好。」
至于姜糖——
她饰演剧中唯一的年轻人，就是教授老牛吃嫩草的那棵嫩草。
演员们陆陆续续到了。
坐在姜糖旁边的是一位中年女演员，在剧中饰演信仰上帝的宗教学者。
「正常——」
女演员往脸上扑粉，因为化妆师紧缺，这活儿得她们自己来，不然化妆老师顾不过来：「我刚上台时也这样，演出时还说错一句台词，当时我心里扑通一下，心想完了完了，我果然不是当演员的料，以后再也不他妈登台了，然后，等谢幕时，我改了主意，我要演一辈子！」
女演员见姜糖还在看词，「紧张？」
姜糖：「有点儿。」
上不上瘾的她不知道，她就想知道：「江总会来吗？」
她听说江总对台词要求很严格，凡是台词不行的演员，在他那儿一律判死刑。
女演员看向姜糖，「上瘾。」
姜糖点下头。
「哟。」
女演员不知道江阳来不来，但她觉得：「你可以放心了。江总就个臭写剧本的，他懂个屁的话剧——」
「你担心这个啊。」
伍修在身后：「江总来了。」
「——他剧本写的再好，再惊天地泣鬼神，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再让人无不为之惊叹。咱们也不能松懈啊。话剧是演员的艺术，咱们也得加倍努力，才能对不对得起江总的剧本——」女演员说着回头，见只有伍修，不见江阳：「老伍你大爷，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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