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笑了笑：“不难。”
薛素芬：“不难成天泡图书馆？学习有点跟不上了吧？”她这一学期，明显感觉不如上学期轻松了。
李峤：“那是因为我想考研究生。担心到大四的时候要写毕业论文时间不够用。”
“小叔打今年开始好像带研究生，你不如选小叔，就近指点。”薛素芬认为，按照薛凌清的高标准，李峤说不定毕不了业。
薛老爷子和秦老太太觉得可行。跟着薛凌清好有个照应。
江婉秋皱眉道：“两人年纪相差不多，引人误会咋办？”
“你少在那扯犊子。”薛老爷子呵斥。
薛凌清看看她，红色的毛衣，衬得她皮肤粉粉白白。眼睛亮亮的，像汪着干净的水，真好看啊。他垂下眼睫，顿了顿道：“戴教授的确不错，也负责。”他确实不适合带她，跟她在一块儿他容易胡思乱想。
江婉秋这才松一口气。
“我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江婉秋嘟囔道。
李峤打圆场：“薛教授经常要写论文，我还是不打扰他了。前面大一时教我们物理的戴教授这会儿还是教我，我打算考他那儿，前几天和戴教授提过，他说我选择他，他高兴的很。”
秦老太太不悦，峤峤没有乐器，也不曾练习过，专程和薛素芬放一块比较，不是明着要把她比下去吗？“有啥好听的？”
“你不懂欣赏。”江婉秋催促薛素芬吹笛子。
薛素芬很失望，戴教授出了名的好脾气，但不收学生，竟然欢迎李峤。
“素芬，大过年的，你吹个笛子给大家听听。峤峤，你会拉二胡，我特意借来的，你和素芬合奏，拉个喜庆的。”江婉秋将二胡塞到李峤手里。
她即兴拉了一段轻快喜庆的乐曲。
薛素芬有点音乐天赋，跟得上她的节奏，结束后秦老太太鼓掌：“好听，素芬表现的也好。”
薛素芬：“李峤，我跟着你的节奏吧。”
李峤：“行，我会的曲子也不多。”
秦老太太挑眉，这是从阿谨那听说的吧？
他成天在外面乱逛，哪个村有卖艺的表演，他门门清。
薛素芬骄傲的扬了扬下巴：“李峤，你跟谁学的曲子？你们县城那好学音乐吗？”
李峤想了想道：“小的时候卖艺的进村表演，跟上学为了几天。”
李峤：“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秦老太太：“时候不早了，明儿还得上学，咱们先回去了。”
但冯家村附近的几个村子太穷，招待不了，表演的混不上吃从来不去。
薛素芬：“拉倒吧，跟上学几天就会？村里卖艺的能拉出这种曲子？”她觉得是专业人士作的曲。
一大家子还是送秦老太太和李峤出门，祖孙俩就着外面的月光往家走。
秦老太太太道：“外头真凉，峤峤，你穿大衣冷不冷？”
江婉秋：“我送送你。”
“不用，你忙吧。”秦老太太说。
接下来的日子按部就班，一晃眼到三月底。
眼瞅着要过清明，薛家一大家子准备回南方老家祭祖。
李峤：“暂时不冷。”
两人到家后，各自洗洗睡了。
李峤摇了一下头：“没有。”她安慰秦老太太：“别瞎想自己吓自己。”
秦老太太笑笑：“诶。”
薛老爷子询问秦老太太，是否随他一道。
秦老太太以等秦谨为由拒绝，她私下里向李峤打听：“有没有收到阿谨的回信？臭小子说出正月来，这都到三月了，不会出啥事吧？”
很快到了四月一号这天，李峤请好假，拿学生证准备前往车站买前往南方的火车票。
刚下电车。
李峤又道：“今天30号，再过两天，阿谨如果还不回来，我们自己回南方祭祖也一样。”
秦老太太：“成。”今年如何也得回一趟老家，为阿谨爷爷和父母扫个墓。
李峤回头，秦谨提着行李，一脸疲惫，她惊喜道：“阿谨。你咋这么久才来京都？”
秦谨笑了一下：“不是跟你说过做生意吗？你咋在这儿？”
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她。
“峤峤。”
李峤：“我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你，现在我手里的证件，只能买和奶奶的票，薛爷爷一家也是明天走，要不你跟着他们的专车走？”
秦谨：“我回头就去开个介绍信，明儿来现买票，一样买的到。”
李峤：“买票回南方你的老家扫墓啊。”
秦谨哦一声。
李峤只觉得怪异，他不是戒烟了吗？咋又抽起来了？
秦谨看到李峤，赶紧扔了烟头，踩住撵了撵：“我明天就不抽了，票买好了？”
“也行，你在这儿等等我。”李峤进车站买票。
出来时，一眼看见秦谨，手指夹着烟，站路边抽。
李峤歪着头打量他，是不是做生意赔本了？
早前他赚到钱，虽然没有给过她，但会给她买很多礼物，然后兴奋地说起挣钱的经历。
李峤扫一眼地上被碾过的烟蒂，第六感他有心事。她没有追问他的情况，应一声：“买好了。”随后和他一道坐车回家。
路上，一向话多秦谨很沉默。
李峤心里一咯噔，刻意压低声音道：“你杀了他们？”
秦谨笑起来：“我傻啊。是被我打怕了，今后都不敢再作妖。”
这次提的包很瘪，人像霜打的茄子。她有些心疼了，主动伸手牵住他的。
秦谨扭头，眼睛里有了笑意：“你爹，后娘和继妹，以后不会找你麻烦了。”
“我不嫌弃。”李峤忍着不适应挨着他。
秦谨勾唇，生意失败积攒的阴霾消散不少。
李峤不信，李金花典型的好了伤疤忘记疼。过不多久，还是会作妖。她嘴上道：“厉害。”然后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身上一股子汗味，直冲鼻尖，熏得她头晕。
秦谨扶正她：“我一个多月没洗澡，别挨着我。”
“我给你烧点水，你好好洗洗。”秦老太太说。
“嗯。”秦谨不冷不淡的应着，进屋往床上一躺，被子香喷喷，软乎乎。
到家后。秦老太太欣喜道：“回来了啊？”她围着他一圈道：“咋颓废成这样？”像极了第一次出远门卖古董被人骗光钱的情形，是不是做生意亏本了啊？
秦谨：“懒得收拾。”
靠！
镜子里的人，头发油腻，衣裳发皱，脖子一圈黑灰。
这么干净的床弄脏了多可惜？他爬了起来坐梳妆台前。
他咋成这样了？
再看李峤，简单的大衣，修身的长裤，头发随意扎着，干净又利落。
他这个邋遢样咋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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