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源丝毫没有隐瞒的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因为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就算知道了是什么毒，那有怎么样呢，反正也没人有解药。
“黄小源！”李宣宗猛地一拍桌子。
恐怖的龙气浩荡涌出，直接将桌子拍成了粉碎，一如既往的霸道与不可一世，但明眼人都可以感受的出来。
陛下的龙气……似乎变弱了很多。
哪怕真龙气可以压制毒素，但毒依旧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而且他没有办法祛除毒素。
“权势、女人、钱财、信任，朕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要反朕！”
他从来不曾遭受过如此严重的背叛。
被自己视做心腹的少年，竟然处心积虑的在害自己。
李宣宗低吼起来。
滔天的龙威疯狂的释放着，令人心胆皆颤，刚刚重建不久的御书房再次晃动起来，好似将要倾塌。
但他却被背叛了。
黄小源望着身沐金光，君临天下，如神龙一般伟岸神圣的皇帝陛下，身体有些微冷，但依旧再次说出了那句话：“我从来不曾背叛过。”
毋庸置疑，李宣宗是个完美的君主。
凭借个人魅力与强大的实力，他得到了无数人的效忠，哪怕那些老皇帝的拥趸，也渐渐对李宣宗改变了态度。
“你说你没有背叛？”李宣宗目光如利刃一般，刺入黄小源的心中。
黄小源努力的在龙威下站了起来，身形颤颤巍巍的，他直视着李宣宗的眼睛，哪怕被金光刺痛灼烧也不移开目光。
御书房之内，杀意肆溢。
冰冷的气息毫无节制的攀升着。
“这不是背叛，这是一场复仇。”
“一场来自小人物的复仇。”
“是的陛下，您一直是我的敌人，是我想要杀死的人，我现在做到了，又怎么能说这是一场背叛呢。”
“亲爱的陛下。”
御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复仇，哈哈哈哈哈哈，复仇！复仇！”李宣宗大笑了起来，恐怖的龙吟响彻云端九霄：“没想到朕英明一世，却错将仇人当成了心腹，真是活该啊。”
黄小源笑了起来，眼睛酸涩的淌出了眼泪。
终于，可以说出这番话了。
李宣宗脸上露出一丝苍白，但却很好的掩盖了下去，他冷声说道：“你是谁的人？我曾经调查过你的一切，非常干净，唯一和你有关系的，应该也只有海外的遗民而已。”
想要对他复仇的人可不少。
大笑之后，李宣宗脸色显然糟糕了不少。
妄动灵气，只会让毒爆发的更加迅速。
要知道神盾局旧址中有一处竹林，曾经的天下第一剑客凌政，可是正隐居在其中呢，谁敢贸然去打扰？
“又是罗森。”李宣宗双拳紧握，心中的愤怒简直就要化作实质喷涌出来了。
黄小源笑了起来：“还不够明显吗，陛下。紫芳斋现在所在之地，可是当初的神盾局啊。”
当初紫芳斋买下神盾局旧址，并且还安稳建立起来，就引来不少的惊叹之声。
现在好了，还得再加上一个紫芳斋。
“罗森和神盾局曾经是我的偶像，是我一生努力追逐的目标。”黄小源平静说道：“你知道见到偶像是什么感觉吗？”
哪怕这个人已经被死了，依旧给他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梦魇女皇、潜龙院、斩龙军、沈参天……
黄小源缅怀的说道：“你当然查不到了，连北冥宫都只有月府陈家知道我的存在，唯一知道我和主人关系的人，他们的小命都在我的手中。”
李宣宗眼神阴晴不定：“我查到过你曾在九岁的时候，经历过一次海难，并且因此因祸得福，收服了很多手下。”
“我感觉这辈子的运气估计都已经用光了。”
“那段海上时光虽然过得很惨，但我过得真的很开心。”
“是的。”黄小源点头：“主人不想让紫芳斋暴露出来，所以从来没有联系过我。”
李宣宗暴怒道：“他已经死了六年了！而且你当时才九岁，他能给你什么东西？为了给他复仇，你竟然谋划这么多年？朕给你的一切，哪一点比不上那个罗森，你不向朕效忠，反而为了一个死人反朕？”
“没错。”黄小源说道。
“可是自那以后，罗森就没有和你有任何联系。”
当初罗森不过和他相处几个月罢了。
朕可是将你视为心腹，整整五年啊，这份信任难道不值得你动摇，不值得你改弦更张？
一个九岁的孩子。
是什么支撑他一步一步靠近帝都复仇？
黄小源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憋在心中很多年的话：“主人他给了我做人的尊严，给了我做梦的能力，所以我可以为了他去死。”
他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自家那个破烂的店铺起死回生，成为像神盾局那样了不起的商会。
黄小源听到这番话却突然笑了。
“给了我什么？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赐予他这一切的不是皇帝，而是罗森。
皇帝之所有器重他，只不过是看重紫芳斋而已，而紫芳斋的一切，其实都是罗森留下来的。
现在他做到了。
他已经很满足了。
“你的妻子孩子，以及府上的所有丫鬟奴仆，紫芳斋的伙计与护卫，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都会因为你的选择而死无葬生之地。”
黄小源毫不在意：“那陛下就请吧，反正那孩子也不是我的，至于那些奴仆和伙计，死了就死了吧，与我何干。”
李宣宗冰冷的看着黄小源：“这世界上有太多的办法可以让一个人生不如死。”
“是么。”黄小源显得很平静。
关于孩子是否亲生这一点，他倒是知道。
但他没想到，黄小源竟然也知道。
李宣宗握紧了双拳。
他的情报网布及全国，对于朝中大臣的私事自然也调查的一清二楚。
“是的。”
“你想要什么。”
“蠢货。”李宣宗心中暗骂那个被自己许配给黄小源的郡王之女。
稍微冷静了一下，李宣宗盯着黄小源：“做完这一切，你应该逃走才对，但你却留了下来。”
既然对方留下来了，必然有所求。得到解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然朝中大臣、商贾官宦全部死光，那可真是要天下大乱了。
为什么那些灵皇没有被派出去镇压暴乱？
不是不愿，实在是不行啊。
一部分灵皇也中毒了，还有一部分全部去帮忙镇压毒素了，实在派不出人。
黄小源轻声说道：“我不是说了吗，陛下，我要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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