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院门。
卫韬来到柴房，先在门口布置好几个捕兽铁夹，然后快速来到两垛木柴中间。
推走地面铺着的一层稻草，再掀开一层石板，终于露出一处隐蔽空间。
人体解剖图、抽象派画作被他取出，再和刚刚得到的血莲图录摆到一起。
时间一点点过去。
他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看看右边，一会儿看看中间。
或者是将两幅图组合起来观摩。
最后再将三幅图放在一起同看。
许久后，一声无语叹息。
三张图画被粗暴丢了回去。
如果不是理智尚存，还保留着希望，他都有将它们一把火烧掉的冲动。
或许再等待一段时间，等我将穿山腿法修行到凝血层次之后，才能从中观察出些许端倪。”
“可惜如今才刚刚到了锻皮层次，进度只有百分之二十，
如果没有额外的金币投入，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将这门腿法达到凝血。”
尤其是从孙洗月道子身上搜出来的那张抽象派大作，几乎让他把中午吃下的饭菜都要吐了出来，直到现在都还头晕脑胀，眼前发黑。
“另外两张图暂时没指望了，
剩下铁腿派的这幅血莲图录，
卫韬看向穿山腿的状态栏。
名称：穿山腿法。
进度：百分之二十。
唰……
悄无声息间，虚幻状态栏在眼前显现。
经过这些天的积累，金币的数量又从零变成了一个。
他盯着是的选项，犹豫几个呼吸后却又果断放弃。
在锻皮阶段就用掉一枚金币，属实有些浪费了。
至少也要修行到炼筋，甚至是凝血层次之后，再考虑动用金币提升。
境界：锻皮层次。
描述：初学乍练。
“是否消耗一枚金币，提升穿山腿法修行进度？”
卫韬默默想着，下意识又看向了红线拳的状态栏。
名称：红线拳。
进度：百分之百。
毕竟有着红线拳的经验打底，再返回来修习穿山腿的基础内练之法，靠自己突破至炼筋应该问题不大。
如此便能省下一枚金币，
达到利用效率的最优解。
开玩笑吧，都百分百了还提升？
卫韬蓦地失笑出声。
但就在下一秒。
境界：凝血层次。
描述：登峰造极。
“是否消耗一枚金币，提升红线拳修行进度？”
“是否消耗一枚金币，提升红线拳修行进度？”
那行小字清晰可见。
掐一下腿，也有痛感。
他却是猛地坐直了身体。
屏息凝神，死死盯住红线拳状态栏。
生怕刚才看到的，是自己的幻觉。
卫韬盯着这行小字看了很久。
终于，他凝聚精神，朝着“是”的选项点了下去。
轰！
所以说他现在没有睡着。
一切都是正在发生的真实事件。
“是否消耗一枚金币，对红线拳修行进度进行提升？”
就像是有一把镶满无数倒刺的刷子，在他的血肉中一遍遍摩擦。
而后又狠狠撒上了一把盐，再在火上不停灼烧。
剧痛中还夹杂着令人崩溃的痒。
剧烈的变化随之而来。
卫韬闷哼一声，只恨不得自己能当场昏死过去。
痛，无以描述的痛。
混合在一起，让卫韬陷入深深的迷茫。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儿，在做什么。
变化还在持续。
犹如无数蚂蚁在他手臂爬来爬去，带来极致战栗的诡异感受。
除了痛和痒之外，还有肿胀和酸麻。
几种感觉交织纠缠。
太阳很快西沉，直至落入城外的苍莽群山。
一轮新月刚刚探出头来，便被蜂拥而至的黑云笼罩深藏。
北风越来越大，呼啸着冲进城内，在大街小巷内肆意穿行。
身体表层不堪负重，皮肤多处撕裂，爆出了团团血雾，
还有哗哗流淌的汗水，将衣衫完全湿透，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红油火锅中捞出来一般。
时间一点点过去。
但还没等他松一口气，极度饥饿的感觉便轰然来袭。
已经来不及开火做饭，他便直接打开面缸，舀出白面混着凉水当做主食。
卤菜罐子里的腌肉，加上最后几块生黑罴肉算是肉菜。
卫韬就在此时缓缓睁开眼睛。
喉咙又干又涩，还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道。
他赶到厨房，一口气喝掉了十几瓢凉水，才算是稍稍缓过神来。
卫韬半靠在面缸上。
观察着自己明显粗壮了一圈的身体。
调出了金符状态栏。
还有青合会今天刚送来的药材，切碎了撒上点盐，就是凉拌素拼。
毫无形象一顿猛吃。
终于，一切都安定下来。
状态：破限一段。
他默默看着状态栏的描述，久久沉默不语。
事情的发展，似乎和他想象的出现了一些偏差。
名称：红线拳。
进度：110%。
境界：凝血层次。
来到院子里面，卫韬运转气血。
手臂猛然膨胀壮大，道道肌肉坟起，犹如铁铸。
他摊开双手，十根手指红黑发紫，异常粗大，看起来不似人手。
他没有想到，在达到百分百的进度后，竟然还能继续向上提升。
更没有想到的是，纵然修行进度已经达到了110%，他却还是停留在凝血的层次。
而不是一举破境，晋入到更上一层楼的红线境界。
在呼啸的寒风中爆出一声鸣响。
拳头命中矗立地上的铁桩，再次传出一声闷响。
就似是全力抡起大锤，狠狠砸上去一般。
轰！
他鼓动气血，猛地挥出一拳。
一股狂暴劲力涌出。
已经有些变形的铁桩上，布满以前练习红线拳打法时击出的印记。
卫韬伸出手指，轻轻触碰最新拳印的边缘。
再将它和以往的拳印进行比对。
铁桩剧震，竟然向后平移出少许距离。
卫韬看着铁桩根部冻土的大片皲裂，不由得有些出神。
他缓缓平复气血，凑近仔细观察。
这是超乎想象的巨大提升。
功夫高一线，便高的没了边。
而力量增加两成，实战时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绝对远远超过两成。
其中就有红线拳内练进度刚刚达到百分之百时，他在兴奋之下打出的痕迹。
片刻后，他得出结论。
红线拳突破界限后，虽然还是凝血层次，虽然只有百分之十的进度提升，但力量上却比百分之百时增加了至少两成。
这一过程甚至还能缩减到三招。
一人一拳，送人归天。
那么……
若是让他现在再遇到那几个白衣男女，根本就不需要转身逃走。
双方再次交手，他有信心在十招之内将他们全部打死。
如果是不闪不避，以硬碰硬的正面对决。
算了。
好男不和女斗。
卫韬沉默思索许久，长长呼出一口灼热白气。
要是梦回苍莽山脉的那个秋夜。
徒手对上姓孙的女人的话。
从心而论，他认为自己还想再忍忍。
并不是很愿意回去找孙道子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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