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夏凌畅快的笑声惹来不少注意，而她全然不在意，眼睛弯成新月。
明黛拽着书包带子，无奈瞥着她：
“泼豆浆而已，有这么好笑吗？”
“不。”
夏凌竖起手指，摇了摇，
“这是大快人心的笑！那个垃圾男，总算是被你收拾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背后耍阴招！真是痛快！”
“是啊，总算被我收拾了。”
明黛轻声重复了一遍。
此时，明黛和夏凌正往学校外走——
二十班今天放学比较晚，顾灵思宁煦他们已经提前去餐厅了。
只有夏凌留下来，等着明黛同去。
两人上车时，司机好奇多看了明黛一眼。
兴许是自家大小姐身边难得出现这样亲密的朋友吧。
餐厅不在学校附近，距离以驾车来算，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夏凌的车和司机就等在校门外。
她浩浩荡荡、星光璀璨的娱乐圈成名之路，眼看就要折在这些高三作业上——
“遇到难题了？需要帮忙吗？”
车子平稳行驶着，反正没事，明黛直接从书包里抽出今天新发的试卷，用书包当桌板，咬着笔头开始苦思冥想。
毕竟晚上要研究剧本，现在的明黛想抓紧时间把今天的作业先完成，然而问题是……阔别高中十年，这些知识明黛早就忘了个干净！刚写第一题就被卡住了！
明黛用力点点头。
“那我来教你。”
夏凌心领神会凑过来。
“要！”
明黛重重叹气。
夏凌见她愁眉苦脸，跟着思忖起来。
这一教，才发现明黛的问题有多大。
夏凌犹豫：“这些都是高一的基础知识……”
明黛松了口气，一边想，怕是要麻烦苏姐再给她找个家教了！
不然她就算通过艺考专业课，这文化分也上不了啊！
“这样！我今晚回去把以前的笔记整理一下给你，应该会有一点帮助的！”
“太好了。”
夏凌笑眯眯地拍拍她头：“看看你多聪明！这些问题一点就通！”
明黛有被安慰到，至少觉得高考前景不至于一片黑暗。
不过接下来，夏凌并没有放弃明黛，而是尽力教了她几道题。
夏凌不愧是在一中都能常年位列前三的学神，讲起知识点信手拈来、深入浅出，随着她的讲述，明黛那些遗忘多年的高中知识逐渐复苏。
面对其他人，夏凌收敛起笑，重新恢复那张冰山大小姐的脸。
她率先走下车，少女身姿轻盈苗条，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到了。”
惊讶了一路的司机出声提醒。
“嗯。”
夏凌冷淡点头，转身时，才流露一丝温和。
餐厅门口的经理快步走过来：
“夏小姐！您许久没来了！”
不过服务人员狗眼看人低的桥段并没有出现，现实里谁也不知道穿拖鞋的大妈会不会是坐拥十栋楼的包租婆，何况明黛是跟夏凌一起来的。
两人理所当然得到了最高的礼遇，穿过两侧种满翠竹、铺着灯带的玻璃走廊，来到贵宾包厢。
明黛抱着书包从车上下来。
她臃肿厚重的羽绒服，看起来和这餐厅格格不入。
“夏姐！”
“夏姐您来了！”
作为今天主人公的顾灵思坐在首位，铺着雪白桌布、摆着亮银色餐具的长条形餐桌两侧坐着了上次在篮球场上遇到的那群少年少女，包括唐雪、陆宇和刘正清。
宁煦挨着陆宇，坐在靠末的位置，正拿着手机打游戏，听到有人来的动静，仍没有抬头，全然一派沉浸其中的样子。
夏凌面露不悦，正要发作。
直到明黛拽了拽她的衣袖，她才勉强压下不愉。
“……”
这些人纷纷主动跟夏凌打起招呼，也不约而同地忽略了明黛。
顾灵思在这方面向来是滴水不露的。
就像前世两人身世意外曝光后，顾家人只想着怎样避免让顾灵思受伤，而完全忽略了明黛的心情。
还是顾灵思这位请客的主人站起身来，笑着温声招呼：
“明黛，你也来啦？”
顾长明送她礼物，她会特意补给明黛一份；
母亲魏因带她去Y国听歌剧，她会拉上明黛同行；
最后接纳明黛进顾家的那个人，竟然是顾灵思！
她主动示好，说她很愧疚希望可以弥补明黛，之后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如果没有发生过生死关头的背叛的话，明黛想，她还是可以跟顾灵思和睦相处。
可不管明黛再怎么自我安慰，说逃生是人类的本能，依然无法阻止她对顾灵思生出强烈失望。
就连父亲顾齐在她生日送的定制跑车，她都转手给了明黛。
顾灵思是高贵而完美的豪门白天鹅，对明黛，她竭力展现着姐姐的温柔，试图关心孤立无援的她。
……
“好的，谢谢。”
这一世明黛能控制自己，不要将对顾家的怨憎牵连到她身上已经是竭尽全力。
其他的，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旁边的唐雪坐不住了，想要立刻给明黛一个教训。
趁着夏凌去了卫生间，唐雪叫来服务生上菜单，顺便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明黛。
明黛不咸不淡地朝她颔首，然后随着夏凌在空位落座。
顾灵思笑意微收。
唐雪戏谑扯起嘴角，扬声道：
“这家餐厅的行政总厨，是来自巴黎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亨利先生，这是他新上的冬季菜单，味道应该不错。”
明黛看到菜单内容，果不其然一愣。
全F文的？
别看这些人平日里咋咋呼呼，餐桌礼仪却是他们深入骨髓的东西。
而且几乎在座所有人都至少掌握两国外语，这是自小被环境和家教培养出来的本能，看懂区区一本菜单更是不成问题。
其他人闻言，齐齐安静地翻看起菜单。
连宁煦都分神瞟了两眼，要了自己想吃的。
陆陆续续的，其他人都用F语点了菜，只有明黛不紧不慢地将菜单翻至末尾。
现在，只剩下她和不在位置上的夏凌没点菜。
唐雪见状挑眉，故意用夸张的语气：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明黛你不会F文，要不然给你换份中文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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