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柳白和芽衣光明正大的脚步声引起了监牢里千人律者的注意。
“雷之律者？”
千人律者率先注意到了芽衣。
“不对，人？”
千人律者对于律者核心相当敏锐，所以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芽衣……或者说要以身上腰带的气息。
“而且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奥托？”
千人律者眼睛被钢铁眼罩盖住，无法分辨出具体的情况，只能靠猜测。
“不，不对，好像不是普通人，这是……”
千人律者挠头，她还真有一点拿不准对方是个什么情况，气息有点微妙，但是即使不能确定具体情况，千人律者也很确定，这个脚步声听起来像是男人的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
要么是靠分析情况然后蛊惑，一步步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要么是开权能霸王硬上弓。
封上眼睛，只靠听觉的话，除非有人闲着没事心大到和律者东扯西扯，不然根本不会中套。
“乔伊斯没把你们嘴封上啊。”柳白看着监狱里的五个支配律者。
这玩意其实应该封嘴，但是乔伊斯没封……好吧，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毕竟支配律者的诱惑也不是靠空口白牙来的。
这话没法接，她们几个有点怕这话是反话，接了就要把她们嘴堵上。
“盟主，您准备怎么处理这些支配律者？”
“……”
柳白的话让这几个千人律者都沉默了片刻。
千人律者对于逆熵并不算太了解，毕竟欧洲和美洲隔着一段距离，这段时间逆熵又没有大行动，千人律者只能靠有限的资料来获取一些低端情报。
顺带一提，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千人律者并不知道乔伊斯是逆熵的人，人家在天命的势力范围内追杀了她们那么久，又把她们送到天命，她们就默认对方是天命的人了。
芽衣询问的时候自觉的更正了称呼。
盟主？这个称呼好像是逆熵的？但是逆熵不是应该和天命敌对吗？
【意料之外的情报。】
【但是就算是结盟，逆熵的盟主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结果现在一看，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天命与逆熵结盟了？】
然而说是刺探，但是现在被拘禁着的五个支配律者都没说话。
刚好，那个疑似雷之律者的少女问了要怎么处理她们，抓住机会借坡下驴就好。
【继续刺探。】
支配律者是有向美洲发展的想法的，现在见到那片地盘上的老大，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谁干的坏事少？
我们能说我们自己完全不觉得自己在做坏事吗？
“你们谁干的坏事比较少？”
柳白问了一个在支配律者看起来没头没脑的问题。
“……如果按照，额，普世道德来说的话，我们五个都没干过坏事……大概。”
从转化到现在，她们接触最多的地方就是下水道，有个鸡毛时间干坏事啊！
五个体态不一的支配律者同时抽了抽嘴角。
但是人家都问了，自己几个人作为阶下囚好歹也得给点面子。
而支配律者们听到这句话之后都陷入了困惑。
从矮个子开始？
“那行，就从前面那个矮个子开始。”柳白愣了一下，随即也就无所谓了，他只是怕一下火力太猛把人烧死，所以想循序渐进一下。
但是不循序也没什么所谓的。
“是啊。”
柳白话音刚落，小个子的支配律者当即开始自燃了起来。
“……我？”
小个子支配律者指着自己问道。
“好烫！好烫！好烫！救救我……救救我……”
沐浴在火焰中的支配律者发出了凄厉的呼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还算和谐的审讯被这陡然响起的惨叫声彻底打破。
怎么一瞬间就开始惨叫了起来？你确定你这人没在演戏？
几个支配律者想通过精神网络确定一下对方的状态，但是却发现对方的精神完全没有回应。
但是其他几人完全感觉不到属于火焰的热量——业火没有环境破坏力，她们甚至就连热浪都感觉不到。
她们几个人听着自己同伴凄厉的惨叫声，完全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她们就看着眼前沐浴在火中，身形扭曲的同伴。
——扭曲不是形容词。
然而就这么两三面的时间，也不知道是理之律者的用来维持拘束装置的崩坏能耗尽还是怎么回事，她们头上、手脚的拘束装置同时消散不见。
然后……
嗯……要是用支配律者内部的形容词的话，大概就这个表现，这人在剧场里可以拿个C位，真木偶可能都扭不到这个地步！
但是，几个人完全不觉得这件事哪里好笑了，尤其是在火焰中的同伴依旧白白净净，身上的属于支配律者的黑衣都没有半点损毁，这个火焰仿佛处于一种烧了，但是没有完全烧的状态。
作为不以战斗力著名的支配律者，她们的身体柔韧性非同一般，脖子拧个180度根本不算问题，但是看到眼前这个同伴，她们还是心凉了半截。
在火焰中挣扎扭曲的支配律者，四肢已经扭曲到了让她们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因为四肢大幅扭曲而彻底化身奇行种的支配律者以胳膊肘做支撑，艰难的朝着几人爬行而去。
见状，几个人连忙散开。
诡异，太诡异了。
“救我……救救我！我好疼！我……我要被烧死了……”
支配律者其实也没猜对，业火只针对罪恶，精神痛苦是属于惩罚，灼烧罪孽和灼烧精神有着本质性的不同。
支配律者跌跌撞撞的爬了几步之后，发现完全没办法指望自己同伴之后，艰难的转过身，朝向柳白。
虽然这股火焰什么“物品”都没烧毁，但是她们可不会因为这个掉以轻心。
讲道理！她们也是诡谲类的律者，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什么情况了——这个火在灼烧精神！
芽衣听着这凄厉的惨叫，看着那扭曲的姿态也有些惊吓，连之前的称呼都换了回来。
“哥……这是啥？”
“大人！！饶了我！饶了我！我好疼！我知道其他所有支配律者的位置，我可以帮您把她们全都杀掉……求、求求您！饶了我！”
“嘶……”
也就比安卡那种大公无私用用了，其他人还是谨慎些好，毕竟自家人里属于洗心革面的也不少。
虽然柳白反思了一下，支配律者这个惨状很有可能是源于自己潜意识认为支配律者本身存在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导致支配律者本身都属于是罪孽，但……这个效果实在是……
“净罪。”
柳白镇定的回答道，不过看着这么惨烈的一幕他心下也在倒吸冷气，还好自己没随随便便给别人用。
其他支配律者并没有什么反应。
也就是说，业火不会顺着精神网络进行感染……也对，毕竟业火只是有精神伤害，不是精神攻击。
还好，是个支配律者。
柳白松了一口气，同时观察起其他方面，至于收回，抱歉，他不会这个。
除非某个个体的性格是怕死，不然她们对死其实完全无所谓，绝大多数情况下，在精神网络的支持下，她们可以朝着敌人面带嬉笑嘲讽的死去。
但是就算是怕死的性格也没有这种不惜出卖集体也要讨饶的啊！
但是看其他几个人的表情，估计是吓到了。
没错，柳白想的一点没错，其他几个支配律者是真吓到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痛苦，能够让她们这种视生死于无物的律者们痛苦讨饶？
好在，小个子律者凄厉的悲鸣并没有持续多久，从开始到结束，只持续了三分钟多一点。
更何况，这个同伴的性格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
她们千既是一，所以现在对于同伴的讨饶行为最先感到的不是愤恨，而是如坠冰窖恐惧。
好吧，要是光哀嚎也就算了，更主要的是支配律者真的能扭，浑身都要扭成不可名状了，还在那嚎，差点变成克苏鲁跑团。
但是随着哀嚎平静，柳白发现业火乾枯的技能栏下多出了新的提示。
但是在场所有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三分钟的凄厉哀嚎，对在场从完全没有道德的支配律者到道德模范柳白都造成了心理伤害。
【短期增幅：全方位增幅60%】
【该角色发生皈依，已纳入契约】
【支配律者（139）】
【常驻增幅：信仰同化】
柳白看着那团不可名状之物，脸上少见的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喀啦……喀啦……
【契合度：100%（最低值）】
这……还活着？而且还出货了？
芽衣很敏锐的发觉了这个声音的本质。
很快，剩下的四个支配律者也发现了声音的本质，顿时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
已经把自己扭成一团支配律者身上忽然响起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掰骨头。
这还能活？
她们更愿意相信这是什么活尸之类的玩意！
拿律者做活尸什么的，她们都相信眼前这个作为罪魁祸首的俊美年轻人干得出来！
而随着不断让人牙酸的掰骨声，律者团子终于重新恢复了律者的模样，也朝着柳白说出了她的第一句话——
“神明大人……”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