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我们没有办法争取到更好的结果。”
奥林匹斯山脚之下，叙拉古带着几位核心成员送别斯巴达。
忒弥斯的决断下来了，对于斯巴达能够活下来众人自然十分高兴，可是流放这个决定依旧让他们难以接受。
这不单单是外面的世界危险太多，更关键的是经过这一次之后奴隶和奴隶主们的关系势如水火。
在这个时刻失去斯巴达这战力，实在是让他们元气大伤。
“希腊这么大，人类又不只是在奥林匹斯山上，还有更广袤的天地等我们去探索，奥林匹斯交给你们，而在之外就交给我了。”
“嗯，约定。”
叙拉古伸出了拳头，而斯巴达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双方碰拳他们要说的一切都在回荡在对方的心里。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解放奥林匹斯之内/外的奴隶。
斯巴达倒是对这些不感兴趣，他虽然不愿意这么离开奥林匹斯，毕竟还有许多的奴隶同胞需要他的帮助，可被放逐的同时也等于恢复了自由之身。
能尽快摆脱奴隶身份，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那么约定吧，斯巴达。”
斯巴达一愣，在他身前不远处宙斯依旧是一副老者打扮在前方等候他多时了。
“你身上的食物和水并不多，奴隶们给不了你太多的资助。”
宙斯清楚奴隶们的生活状况，他们的财产实在是太少了，而且还有妻儿老小需要供养，能给斯巴达的又能有多少。
没有多少言语斯巴达离开了奥林匹斯，没有了神明的庇护在这尽是魔兽和幻想种的世界之中他能生活多久？
斯巴达不清楚，只是他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去，他绝对要活下来。
“先知？”
宙斯给斯巴达指明出路，不然让他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就算不遇到魔兽，就算是遇到了人类说不定也要起冲突。
向投身戈尔贡三女神麾下，以此为靠山到时候无论面对奴隶主的追兵还是向外扩展势力，都是一个重要的底牌。
“先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即便是斯巴达本人，他将自己的钱全部拿换物资，也没有店面愿意接待这一位杀胚，出了奥林匹斯那些贝壳又不被其余的人类部落认可，基本上可以说是毫无用处。
故而宙斯在这里等待这他，至少不能让这个学生就这样死去。
“我给你准备了足够淡水和食物，你且朝东走那便是戈尔贡三姐妹主要梳理地脉的土地，那里不会有魔偶，而那三位女神皆是地母神对人类没有恶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道理谁都懂，那么眼前之人没有可能不懂，毕竟他很有可能就是先知先觉之神。
“你觉得人和神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宙斯默认了自己是神的想法，而这在斯巴达眼中则是先知承认自己是普罗米修斯。
斯巴达看着拿出满满一袋食物的宙斯，一想到这一别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不由还是问出了心中那个最根本的问题。
“先知既然不是人类的话，为什么要来帮助人类？”
这不只是斯巴达的问题，更是叙拉古以及千千万万奴隶们的问题，只是他们面对宙斯的帮助，实在不应该问出这样诛心之论。
“他们不像奴隶主们那样贪婪，他们也不会在一些小事上斤斤计较，他们坐在奥林匹斯的山巅平等的看着众生。”
斯巴达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可宙斯对此却不置可否。
“那只是因为他们很强，所以他们对你们所在意的东西不屑一顾罢了，斯巴达若是你有一天可以肆意挥霍财富，那么你还会在乎一个冥王贝的去留吗？”
毕竟除了普罗米修斯，谁会这么关注人类的死活？
“神明很强大，也很……神圣。”
斯巴达虽然跟着宙斯学习了一段时间，可有些语句还是用的不甚明了，只能用“神圣”这个词来形容神明。
神和人之间的相似性？
这是斯巴达从未想过的事情，神和人原本就不一样，神生而高贵，而人却只能匍匐在地，这是每一个孩子小时候被教导过的事情。
可正如之前奴隶和奴隶主之间的关系一般，先知总是告诉他们新的知识。
“这……”
斯巴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难道在先知的眼中，所谓的神明只是强大一点的人而已吗？
“所谓的神明也有欲望，也有龌龊的心思，他们也会害怕面对强敌也会怯懦，他们也有和人类一样的东西。”
正如同人类圈养牛羊一般，这是为了让牛羊供养人类，而神明圈养人类想来也是类似的想法。
即便没有人说，可斯巴达依旧这样认为。
“确实，现在很多神明都是这样想的，可是你们是有智慧的。”
“你们都有着智慧，有着智慧的生命应该是平等的不是吗？你会吃鱼、吃肉你不会将这些当成平等的生命，你是不是认为神也是如此？”
“嗯。”
虽然宙斯的举例很让人不爽，可是斯巴达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斯巴达犯难了，若是一头牲畜会说话，会思考，在生命的尽头不断求饶，他能下杀手将其杀掉，然后烹饪成美食吗？
他明白了宙斯的话，若是这一头“猪”有着人类相似的外表，那么他做的这些真的不是杀人吗？
“人，并不比神低等，希望未来的某一天你能够理解吧。”
智慧究竟是什么，斯巴达不能理解。
“斯巴达，你能吃下一头会说话，会思考的猪吗？”
“这……”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
斯巴达回头看向那高耸入云的奥林匹斯山，在那山顶的仙宫有着众神在那俯视众生。
斯巴达念叨着张狂的语句，即便是他自己也觉得荒谬无比，可这是先知说的，如果不去他指引的方向看看，怎么能说那是错误的呢？
宙斯留下足够的食物缓缓走入了风沙之中，然后在风沙之中被埋没身形，仿佛他从未来过可他却留下了值得传承的东西。
“神也是人吗？”
他现在离开了，可是总有一天要回来。
这里还有他们的朋友，在那山顶还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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