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琉璃鸟的提醒下,芽亚里想到了三春泷咲良。
她曾经就和壬生臣葵以婚约为赌注,在赌博中获得了胜利,解除了身上的婚约。
但是......
“那是在他们双方都迫切的想要解除婚约的情况下才进行的赌局,跟现在的情况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吧。”
当时的壬生臣葵就是想要故意落败才同意的赌博。
就算是可以把婚约放在赌桌上,但只要定乐乃不接受这个赌约,和不存在没什么区别。
定乐乃虽然没有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感情,一直都和绫小路保持着一种克制的距离,但芽亚里能够看得出来,定乐乃她十分珍视和绫小路的这份关系。
琉璃鸟抚子拍了拍芽亚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机会是抢来的,如果你不去尝试,难道还等着定乐乃主动找上门来,说愿意把绫小路让给你吗?不可能的吧。”
“是啊,不可能的......”芽亚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下,喃喃道,“自己的未来,必须要自己去争取!”
她是不会把这份婚约当成赌注的。
“这种事情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定乐乃她相比起男人,更想要事业呢?”
多亏了琉璃鸟抚子的劝导,芽亚里重新恢复了精神。
“......琉璃鸟,你为什么要帮我?”芽亚里忍不住问道。
就算是在她看来定乐乃并不会同意这种赌约,但如果尝试都不尝试一次,那跟主动放弃有什么区别?
“没错,就是这样。”琉璃鸟抚子笑着拍了拍她的背,“一直锐意进取,从不放弃,这才是我认识的芽亚里嘛!”
琉璃鸟抚子双手抱胸,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家伙吗?我可不想看到你这种样子,我就算是要战胜你,也是要战胜完全体的你!”
琉璃鸟抚子从很早之前就一直把芽亚里当成是宿敌了,屡败屡战毫不气馁,日夜钻研赌博技术就是想要战胜早乙女芽亚里,让她亲口认输,承认是自己更强。
“因为我们之间还有着赌约啊,要是你失去了斗志可不行。”
“你想要赢过我,那我失去战意不是对你来说更有利吗?”
对之前琉璃鸟来说,钢琴要比赌博重要多了,赌博只是一个为了让她赚钱买斯坦威钢琴的工具,她也从没有钻研过。
但在多次输给芽亚里后,琉璃鸟抚子的心中多出了一个目标,要在赌博上战胜早乙女芽亚里。
并非是为了金钱或是荣誉,而是琉璃鸟抚子心中的一个目标,一个执念。
琉璃鸟抚子并不缺少天赋,也不缺少勤奋,她的钢琴早早就达到了专业级的水平,还在一些比赛中得到大奖,即便如此,她还是每天至少要练习两个小时钢琴。
芽亚里突然意识到,的确,虽然琉璃鸟还在输给自己,但她的进步是实打实的,每次自己和她赌博的时候,她都产生了“进化”,变得更强了。
她每次放的狠话并不是口头的嘴硬,而是她真的这样觉得。
她把自己放在钢琴上的热爱分了一些放在了学习赌博技术之上,立誓要堂堂正正的击败芽亚里。
要是胜过这种为情所困,精神涣散的早乙女芽亚里,琉璃鸟是不会心念通达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的性格一直都很好啊!你该不会一直都没有正眼瞧过我吧!?”
芽亚里尴尬的一笑,不知道怎么接话。
芽亚里突然对琉璃鸟抚子改观了,由衷地道:“琉璃鸟,我一直没发现,原来你人还挺好的嘛,是我之前误解你了。”
这是夸奖,却让琉璃鸟抚子感到了不满。
琉璃鸟抚子盯了芽亚里半响,突然意味深长的弯起嘴角。
“芽亚里,你和绫小路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吧,假如说我让绫小路移情别恋,让他抛弃你而选择跟我在一起,那是不是证明我赢了你?”
琉璃鸟双手抱胸,不满地冷哼道:“我告诉你,要是我想要走歪门邪道,你早就输给我了,你还真当我赢不过你啊。”
“真的吗,你要怎么赢我?”芽亚里好奇了起来。
芽亚里一下子就急了。
“我才不和你赌呢!”
“你能做到这种事情?”芽亚里不以为然,“别太自满,你以为绫小路能看得上你啊?”
“凭我的魅力勾引他不是手到擒来,你难道以为绫小路真的是一个内心坚定,能够抵制诱惑的人?”琉璃鸟抚子坏笑道,“要不我们再打一个赌?”
虽然芽亚里相信绫小路是一个正经人,不会因为琉璃鸟抚子的勾引就移情别恋,但就连干部都经不住考验呢,芽亚里可不想外患没解决就又多了琉璃鸟抚子这个内忧!
“你别急嘛,所以我说了,我不想走歪门邪道,不然我早这样做了。”琉璃鸟抚子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打趣道,“明明在赌博上面你这么自信,结果在男女生的交往中你却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啊。”
凭心而论,琉璃鸟抚子容貌端庄,身材高挑,父亲是一位精明的商人,家世也很好,她更是弹得一手好钢琴,简直就像是一位真正的贵族大小姐般具有魅力。
尤其是她“有容乃大”,和芽亚里的沟壑有着明显的差距,如果让芽亚里和琉璃鸟抚子两人一起走在街上,那么最吸引人目光的肯定是琉璃鸟抚子。
芽亚里觉得自己最近有点神经质了,不管是看谁都觉得她们在和绫小路眉目传情,她们朝绫小路的一颦一笑都能够牵动她的神经。
“有没有可能,那不是应激,而是真的......”琉璃鸟抚子差点都想这样说了。
芽亚里这才冷静下来。
“这种玩笑可不好开......”芽亚里小声嘟囔道,“我现在就有点应激反应了,不管看谁都觉得她们是我的情敌,我甚至觉得花手毬葛笼看着绫小路的眼神都带着情意呢......”
她的情商在最近的确有所成长,但还没有成长到看出别人感情的地步。
要是她知道自己以为的“开玩笑”实则是真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开这个玩笑,万一把芽亚里弄着急了就不妙了。
琉璃鸟抚子也属于那种对感情很不敏感的人,不然她也不会在一开始收到别人孤立也毫不知情,只有着久留米来未这一个朋友了。
电话的内容很简单,他说已经好久都没有和绫小路清平见面了,今晚想要让他回来家一趟。
绫小路富纲的语气还算温和,但绫小路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拒绝的空间,没有多加犹豫便答应了他。
......
这些女孩子之间的对话绫小路不得而知,当晚,绫小路正准备前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收到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他想要询问自己在其中到底出了几分力,能否辅助蛇喰梦子成为学生会长之类的问题。
绫小路清平一路上思索着理由,回到了家门口。
挂掉电话,绫小路只能够中止自己的行程,来到了校门口前的地铁站,坐上了回家的列车。
绫小路很清楚,绫小路富纲这个时候要让自己回家,应该就是想要问学生会长选举相关的话题。
这几个月以来的经历实在是太丰富了,让他有一种过了两年之久的感觉。
绫小路注意到家里面是亮着灯的,难道说他的父亲绫小路富纲已经回来了?
这是一栋独门独院的二层住宅,绫小路清平曾在这里住了四五年之久,在几个月以前,他在了解到了校内的旅馆可以租住后,就毫无留恋的搬离了这里,几个月以来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此刻回到这栋被称为家的住宅,他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现在的玄关十分整洁,就像是被专人仔细打扫过一样,一尘不染。
玄关处摆放着两双拖鞋,其中一双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绫小路在穿上后,突发奇想,弯下腰打开了鞋柜。
绫小路用钥匙打开门锁,进入室内。
绫小路走的时候并不知道第二天自己就不会回来了,他记得当时的玄关东西摆放的很混乱,他也没有收拾。
怎么房间里面还有着女生的鞋子?难道说有女生来过这里吗?
绫小路清平不动声色的关上了鞋柜,来到了客厅,他发现此时的厨房开着抽油烟机,有一个身影正在厨房中忙碌着。
他自己的鞋子整齐的放在鞋柜中,但是除此之外,鞋柜中竟然还有着几双女生的平底皮鞋和运动鞋。
这让绫小路一愣。
绫小路在家的几年都是独身一人,一直都是他自己给自己做饭,他的父亲来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去过厨房,还经常说有做饭的功夫不如去请专门的厨师来做。
难道说他的父亲知道他要回来,特地去厨房下厨了?
一股温馨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他的疲劳感不由自主地减轻了些许。
奇了怪了。
绫小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意一转,扭头看向了沙发旁的衣架,上面正搭着一件红色的制服——那是百花王学园的校服。
如果没猜错的话......
不对,虽然隔着一道磨砂的玻璃门,不过绫小路能看得出来,那个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是一个女生。
莫非......
蛇喰梦子身穿着一件粉色的围裙,她的黑发披肩而下,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肩膀上,显得自然而舒适。
围裙包裹着她的身躯,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家常气息。
“清平,你回来了。”
绫小路刚想到答案,他的答案就得到了印证——蛇喰梦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梦子?你怎么会在我家?”绫小路清平开口问道,“你是住在这里还是今天被我父亲叫过来的?”
“我从转学来的第一天我就住在这里了。”梦子微笑着解释道。
她望向绫小路的眼神温柔而亲切,仿佛是在等待着丈夫归来的妻子一样。
果然是蛇喰梦子......绫小路清平不禁眯起了眼睛。
蛇喰梦子的声音中有些幽怨。
绫小路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就你一个人住在这吗?”
“是啊,叔叔本来说想要让我和你住在一起的,我们彼此之间可以有个照顾,在学校的行动也可以更加顺利。然而......我一直等着你,你却从来没有回来过呢。”
要是蛇喰梦子每天和他住在一起,一起上下学,绫小路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忍受被监视。
可惜,他从来没有回来过这里,对于此事也并不知情,错过了这种能和美少女同居的好机会。
绫小路清平当然不愿意回来这个装有窃听器的地方,在这个家每时每刻都需要表演,他已经小心翼翼地演了好些年了,自然不想回来。
不过,要是蛇喰梦子也住在这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也就是说,今天是他第一次回来吗?他什么时候会到?”
“不知道呢。”
“对了,我父亲他也住在家吗?”
梦子缓缓摇了摇头:“不,叔叔他每天都很忙,自从告诉我这个住址,把我带来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你也知道现在正是竞选的紧要关头,他实在是没有空闲接待我们。”
临时有事?
明明是他把自己叫来的,怎么会突然临时有事?
就在两人说话间,蛇喰梦子接到了一条消息,她拿起了手机。
“叔叔说临时有点事情,可能要再晚一些才能回来,让我们先吃饭,不用等他了。”
“啊,请稍等一会,我正在做菜,晚餐马上就好。”梦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饭菜还都在火上放着呢,她连忙慌慌张张的跑回了厨房。
梦子突然就抛下自己跑去厨房了,绫小路一时间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应该就是想要让自己和蛇喰梦子有独处的时间吧。
“那我们就先吃饭吧。”绫小路不动声色地道。
绫小路又检查了一遍卧室、洗手间这些地方,发现这里的监听器也是一样,都被拆光了,一个都不剩。
这着实是绫小路没想到的。
明明是自己的家,他却感到周围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绫小路趁着这个机会,检查了一遍客厅,他惊讶的发现客厅的窃听器竟然都被拆掉了。
绫小路富纲就这么放心蛇喰梦子一个人独居吗,连一个监听器都不放的?
明明他对自己这个儿子都是非常戒备的,却对梦子如此信任。
他是认为蛇喰梦子无依无靠,真的只能够投靠他,还是说梦子有把柄握在他的手中,他不担心梦子会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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