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br/> “干杯~”×7<br/> 方家饭厅，一场临时举行的庆祝宴在一阵碰杯声中开始。<br/> “其实不用庆祝的。”<br/> 作为庆祝宴的中心，虞莎莎在不习惯的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br/> 虞叮当看着她，笑道：“心灵之力第五阶段呢，这种大事怎么能不庆祝。”<br/> “对哒~”<br/> 许梦点头附和：“以后凡是遇到值得庆贺的事，都要庆祝~”<br/> 说完，她端起酒杯闷了一口，发出了一声愉悦的叹息“(＞ω＜)”<br/> 见家里‘最小’的也这么说，虞莎莎也没再说什么，她勺了一碗拆烩鱼头，开始品尝美食。<br/> 这一桌有的是她自己做的，也有的是符瑾让虞叮当从翠玉酒店打包回来的。<br/> 所以，哪怕是‘临时’，这一顿也足够丰盛。<br/> “这拆烩鱼头是大师做的吧？”<br/> 方觉不爱吃鱼头，但凡事也有例外。<br/> 比如眼前这道，用金华火腿调味，用蟹膏增色的拆烩鲢鱼头。<br/> 符瑾点头：“这玩意做法挺繁琐的，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做出来的也就只有那几个大厨了。”<br/> 方觉美美的喝了一口汤，他也说道：“以后有喜事就庆祝吧。”<br/> 所有人（猫）都不禁笑了起来。<br/> “今年我是不是也可以参加摇号了？”<br/> 阿猫问道。<br/> 它指的是慰劳宴的家属名额。<br/> 方觉笑道：“今年不用摇了，大家都能去。”<br/> 说着，他看向旁边那些正在吃着大虾的小猫们：“就连这些小家伙，它们跟过去也能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大厅里吃海鲜大餐。”<br/> “好。”<br/> 阿猫一脸平静，但尾巴却在不断的摆动。<br/> 小黑则看向虞莎莎：“莎莎准备什么时候进阶第八阶段？”<br/> “吃完饭之后就突破。”<br/> 虞莎莎秒答。<br/> 这是早就准备好了？<br/> 阿猫惊讶的问道：“会不会有些仓促？”<br/> 虞莎莎摇头。<br/> 方觉解释道：“其实第八阶段的宇宙之声所产生的疯狂并不强，我觉得即使是第二阶段圆满级别的心灵之力也可以勉强维持住平衡。”<br/> 第二阶段圆满？<br/> 阿猫看向虞莎莎：“那你为什么要憋到现在？”<br/> “因为在第五阶段的心灵之力面前，第八阶段的疯狂会彻底消失。”<br/> 回答的还是方觉，他笑道：“这样在修炼心灵之力的时候，会更加舒服一些。”<br/> “彻底消失？”<br/> 阿猫好奇的问道：“那第二阶段圆满，第三阶段，还有第四阶段呢？”<br/> 方觉想了想答道：“第二阶段圆满是不会受到疯狂的影响，但那种噪音感还是会有的；<br/> 第三阶段不会再觉得那是噪音，但只要集中精神，会隐约的能感受到那种声音的不和谐。<br/> 第四阶段的话，不会有声音方面的感触，但在聆听宇宙之声的时候却会感觉到一种不顺畅，就像是音质不好的音频文件。”<br/> 居然还有这种区别？<br/> 阿猫看向其他人，在见到大家都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后，它问道：“这是机密情报？”<br/> “不算。”<br/> 方觉笑道：“之所以还没告诉你，是因为你暂时还不需要，而且……”<br/> 他看着阿猫：“在听完这些后，你现在估计也在想着要憋到第四，或第五阶段再突破吧？”<br/> 阿猫点头。<br/> 方觉说道：“不用这样的，如果实在想要稳妥，第三阶段的心灵之力都完全足够了。”<br/> 阿猫问道：“那你和莎莎为什么要第五阶段？”<br/> 方觉笑道：“我是探路的，肯定要留有更多的余地啊？至于莎莎，她的修行方式就是在对标我。”<br/> 虞莎莎没有否定，她只是补充了一句：“还有强迫症的原因。”<br/> 小黑问向她：“现在可以精准的打开那层壁障了吧？”<br/> 虞莎莎点头：“可以。”<br/> 听到这一问一答，阿猫不解的问道：“什么壁障？我怎么感觉我的信息落后了很多？”<br/> 方觉解释道：“术法方面的壁障，就是称号神火通向神灵境界的那层无形之壁。”<br/> ……卧槽？<br/> 阿猫瞪大了一双猫眼：“我漏看了多少集？你们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些？”<br/> 方觉笑道：“是诸夏研究院准备的，这算是最高机密，等过完年，你就知道了。”<br/> 诸夏研究院？<br/> 阿猫问道：“用科学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br/> 小黑点头：“之前他们看上去像是划水，那是因为他们还在吸收术法，神灵，规则，权柄方面的知识。<br/> 而现在，埋下的种子已经发芽了，我们这些浇水施肥的人，也拿到了第一波收成。”<br/> 拿到了？<br/> 此时的阿猫已经不同往日，它立刻就领会到了小黑的意思：“第一波收成就是术法通向神灵的技术？”<br/> 小黑点头，她笑道：“已经进行过两次临床试验了，虽然出现了一些意外，但方向是正确的，按照模拟结果来看，第三次应该就没问题了。”<br/> “明年会有多少个新增神灵？”<br/> 阿猫直接询问最终答案。<br/> 小黑答道：“不算莎莎的话，应该是5个，分别是老师，我，云云，梅里艾菈，以及小白。”<br/> “那莎莎的作用呢？”<br/> 阿猫看向虞莎莎。<br/> 小黑答道：“那层壁障应该是人为的，按照我们原定的计划，是准备直接使用那个技术的力量，暴力打破。<br/> 但这里面会有很大的风险，之前的两次意外，就是出在这上面的。”<br/> “然后你们就想到了莎莎？”<br/> 阿猫问道。<br/> 小黑摇头：“然后我们想到的是使用侵蚀的方式，一点一点的瓦解那层壁障，我老师现在就在进行这项实验。”<br/> “然后呢？”<br/> “然后，我们发现在侵蚀的过程中，门扉也在自动修复。”<br/> 小黑看了方觉一眼，她对阿猫说道：“虽然可以继续角力下去，但那是最后的办法，在那之前，哥哥给出了一个建议，可以试试让莎莎来帮我们突破这道壁障。”<br/> 阿猫也看了一眼正在一边喝酒一边吃手抓羊肉的虞莎莎，它问道：“那有了莎莎，还需要那项技术吗？”<br/> 它压根没有怀疑过『无畏』。<br/> 小黑点头：“如果没有那项技术，那就算门打开，我们也没办法迈过去。”<br/> “那什么时候开始？”<br/> “过完年，现在还要进一步完善。”<br/> 小黑的眼眸流露出了浓浓的期待：“越是紧要的关头，越是需要慎重，我们等了这么多年，可不会因为心急而倒在终点线之前。”<br/> “那不是终点线。”<br/> 方觉纠正道：“而是新的开始。”<br/> “嗯。”<br/> 小黑脸上流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br/> 其他的，她还没办法断言。<br/> 但在永生上，已经不再是只有她一个人了。<br/> ……<br/> ……<br/> 晚饭过后，冉汐和小梦儿主动接下来清理的工作。<br/> 虞莎莎则一个人回到了房间。<br/> 她学着方觉的模样，靠着床沿坐在了地上。<br/> 而就在她准备开始突破之时，她突然转过目光看向身后，只见方觉正盘膝坐在床上。<br/> 方觉说道：“上次你围观我，这次我也围观你。”<br/> 虞莎莎看了他一会，轻声道：“阿觉，谢谢你。”<br/> 方觉好笑的看着她：“谢我什么？”<br/> 虞莎莎坦然的说道：“你给了我勇气，也让我有了依靠，所以我才能做到『无畏』。”<br/> 方觉点了头：“不用谢，只要你别家暴我就好了。”<br/> 虞莎莎伸手敲了他的脑袋一下，她说道：“我有一种感觉，这次的突破，我大概也会梦到一些什么。”<br/> 哦？<br/> 方觉眉毛一挑：“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br/> 虞莎莎沉吟了一下，说道：“在进入第五阶段时候，我感觉到了自己身上有一种过去从来没发现过的东西。<br/> 我在那东西上面感应到了一道微弱的意念。”<br/> 神经觉的遗物？<br/>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会到现在才出现？<br/> 方觉不禁也有些好奇了：“是什么样的东西？”<br/> 虞莎莎用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有点像是祝福，又有点像是能源，我不太确定。”<br/> 祝福？能源？<br/> 方觉观察了她一会，随即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开始吧，看看那个梦会不会给你答案。”<br/> “嗯。”<br/> 虞莎莎点了下头，她重新坐好，准备开始。<br/> “等等。”<br/> 听到方觉的声音，她疑惑的转过头，却见方觉凑了过来，在她的嘴巴上亲了一下。<br/> 虞莎莎的脸颊顿时变得了通红。<br/> 方觉笑着说道：“这是流程，好了，你可以开始了。”<br/> 虞莎莎瞪了方觉一眼，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下情绪，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br/> ……<br/> ……<br/> 虞莎莎只感觉意识一阵模糊，再次恢复之时，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充满了科幻风格的卧室里。<br/> 金属地面，金属天花，金属的墙壁，以及整洁而又冷清的布置。<br/> 这是哪？<br/> 这时，环境突然一变。<br/> 冷清和幽暗变成了明亮，也多出了一抹少女的色彩，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让她极其熟悉的声音——<br/> “莎莎，在你死之前，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br/> 虞莎莎不禁一呆，她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在靠窗的位置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层虚影。<br/> 那是一个正坐在床边的少年，以及一个正躺在床上的小少女。<br/> 方觉？<br/> 虞莎莎？<br/> 小少女脸上浮现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是帮你终结处男之身吗？这个要求太难为我啦，我现在可是随时都会断气。”<br/> 少年连忙摇头：“我要说的是……”<br/> 小少女打断了他的话：“如果尸体也可以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被你拿去用。”<br/> 少年：“……莎莎，这是生离死别，咱们正经点。”<br/> 小少女轻轻的笑了起来：“我也就现在才敢跟你开这种玩笑了。”<br/> 少年握住小少女的手：“莎莎，嫁给我吧。”<br/> 小少女眨呼了一下眼睛：“你确定吗？我可是快要死了。”<br/> 少年点头。<br/> 小少女脸上的笑容变得了复杂：“我答应你。”<br/> 少年立刻高兴的笑了起来。<br/> 小少女看着他：“阿觉，抱一抱我。”<br/> 少年当即俯下身，轻轻的抱住小少女。<br/> 小少女用脑袋轻轻的蹭了蹭少年：“阿觉，谢谢你，以及，对不起……”<br/> 声音落下，小少女闭上了眼睛。<br/> 虚影消散。<br/> 虞莎莎呆呆的站在那。<br/> 她已经猜到了，那是神经觉和那个时间线的虞莎莎。<br/> 她没想到，就连方觉也只能从日记上了解到的一幕，会以这种形式呈现在她的面前。<br/> 这是什么情况？<br/> “我说对不起，不仅是因为我要丢下阿觉。”<br/> 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br/> 虞莎莎转过头，只见那个‘小少女’正站在她身侧，对方正表情复杂的看着床所在的位置。<br/> 虞莎莎开口问道：“虞莎莎？”<br/> 小少女仿佛没有听到，她继续说道：“当时的病，其实不是病，而是进化不完全导致的身体崩溃。<br/> 之所以进化会不完全，是因为前进的路好像被堵上了，这是我从‘万灵’那里听来的。”<br/> 万灵？<br/> 虞莎莎伸手在小少女眼前挥了挥。<br/> 后者毫无反应，她自顾自的说道：“当人类死到只剩下一定数量时，就会诞生出万灵，它是死者的遗愿，也是生者的祈愿。<br/> 它会赋予一部分人印记，让那部分人可以顺利的通过进化。<br/> 而我是得到了那份印记的幸运者之一。”<br/> 万灵的印记？<br/> 虞莎莎站在那，静静的听着。<br/> 小少女说道：“听上去，似乎是主人公的待遇？但在那样的环境里，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br/> 因为拥有它的人，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最后只剩下自己和其他印记的拥有者。<br/> 我无法接受。”<br/> 如果是我，我也不接受。<br/> 虞莎莎在心里应了一句。<br/> 小少女说道：“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我想过将印记转移掉，我最初的目标是爷爷，他老了，为了国家忙碌了一辈子，我希望他活下来。<br/> 但他拒绝了，那个臭老头！<br/> 然后是爸爸妈妈，还有单身了一辈子的大伯，但他们全都拒绝了。”<br/> 因为活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br/> 虞莎莎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拒绝。<br/> 少女轻轻的笑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我大概也只能将印记送给其他人了。<br/>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阿觉。<br/> 虽然我觉得活下来未必会幸福，但我决定尊重他的选择。<br/> 于是我问他，如果世界毁灭了，只剩下他和一群陌生人，他会觉得痛苦吗？<br/> 他说会痛苦，但也会努力的适应，然后积极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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