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50分。
虞莎莎来到了方觉指定的摊位，开始清洁，准备出摊。
而跟她一起来的还有背着芳芳的方梦，以及准备来一场吃播的许梦。
至于乐乐和安安，这两孩子不想来，给出的理由也非常的直率：
——妈妈太闷了，光是玩石头会受不了。
对于这个观点，虞莎莎虽然很气，但却无法反驳，于是便由得两个孩子在家玩了。
出摊的准备工作中，一旁的许梦已经拿出摄像机，她观察了一下附近的摊位，问道：“这里的摊车好像都是同一款的，是市场这里配备的？”
一个摊位加一辆摊车，一个月只需要25元，比手游月卡都要便宜。
方梦惊讶的问道：“这是为了惠民而惠民吧？”
“对。”
虞莎莎说道：“摊位和摊车是一起的，25元一个月，是从年初开始推行的福利措施。”
所以类似于现在这种惠民政策也一直在优化。”
一边说着，她也完成了摊位的清理，随即便从空间里取出烧腊制品。
“对。”
虞莎莎说道：“虽然现在AI社会，物价低廉，但还是会有一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生活拮据。
注意到这一点，许梦忍不住问道：“莎莎，万一客人因为买了你的烧鹅变成了回头客，等阿觉摆摊的时候，又没得卖，到时候怎么办？”
虞莎莎若无其事的说道：“万能的阿觉总会有解决方法的。”
她并没有按照方觉的货量去做，而是在制作了烧鸭烧鸡这些之外，还准备了烧鹅，烧肉，烧排骨，白切鸡，以及豉油鸡。
仅仅只是一小会，原本空荡荡的摊车便变得了琳琅满目。
准备完成，虞莎莎散去区域存在感消除，正式开始营业。
很快，一个原本正在不远处挑蔬菜的阿姨便察觉到了她们，她放下了手里的蔬菜，快步的走到了摊车前。
许梦＆方梦：“……”
这莎莎以前多老实的一个人，现在居然也变得这么腹黑了。
全程看在眼里的方梦笑着问道：“她这是担心老板换了人，卖得不好吃？”
“不。”
阿姨并没有立刻购买，而是神情古怪的看着面前的一少女两女孩一婴儿（认知模糊）组合。
她欲言又止了片刻，但最终却什么都没问，在买了两份烧鸭下庄后便直接离开。
但因为是陌生人，她又觉得直接问有些唐突，所以就准备先观察两天再说。”
这是通过观察读心觉而学会的觉式读心？
虞莎莎说道：“她是对我们这一伙小年轻来这里摆摊感到疑惑，以及担心。
她在怀疑我们是不是受到了父母虐待，又或者是被什么渣男欺骗了。
所以让孩子出来赚钱养家的现象，基本算是杜绝了。
尤其莎莎这种疑似高中生，大多都处于修行和备考的重要阶段，正常家庭都不可能舍得让他们将时间用在工作上。”
方梦眼角抽搐。
许梦说道：“全民修行的现在，中年阶段的人都恢复了活力，老年人也恢复了健康，家里更不会有瘫痪在床的病人。
一记手刀让方梦的抱头蹲防，声音也戛然而止。
许梦顺势的将她背上的芳芳抱到了自己怀里。
方梦：“其实莎莎也可以是初中……”
梆——！
“啊呜~”
小家伙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回应后，她便收回了目光，将脑袋靠在许梦的肩膀上，一个人自娱自乐的玩手指。
小家伙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她一双清澈的眼眸扫过自家的烧腊，右边摊位的糖水，对面街道的凉粉，烤肠，卤菜，左边摊位的酸辣粉，酸辣粉，以及酸辣粉。
注意到小家伙的视线，许梦笑着问道：“你想吃酸辣粉？这玩意很烫，吃起来有些困难。”
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这读心能力完全比不上读心觉啊。
面对这一幕，原本还准备去买一碗回来的许梦顿时迟疑了起来，她看向读心莎。
读心莎迟疑了一下，她说道：“可能是喜欢那股酸辣味？因为这孩子的第一口重口味食物就是酸菜鱼，以至于她现在对于有酸味的东西，都会有特别的反应？”
许梦看向酸辣粉摊贩：“那还要买吗？”
虞莎莎迟疑了一下，她摇头道：“如果这孩子想要的意愿强烈的话，那另当别论。
方梦微微松出了一口气，她不是怕别人读她的心，毕竟已经习惯了。
她怕的是大家都能读心，就她不能。
方梦掩嘴笑了起来：“在教导孩子方面，莎莎你的发言权还不如阿猫吗？”
“什么叫做我不如阿猫？”
但现在她只是好奇，要是过度的满足她，阿觉和阿猫肯定会对我们说教。”
不仅是阿觉，还有阿猫。
虞莎莎说道：“阿觉情商很高，也有很敏睿的观察能力和情绪感知能力，在这些前提下，他可以很轻松的让孩子朝着他期望的方向成长。”
坏蛋觉的话，确实可以做到。
虞莎莎奇怪的看着她：“你没发现，就连阿觉也要以阿猫为主吗？”
方梦：“0_0”
方梦笑道：“就算你这么说，实际上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也会一直受到你们的影响。”
“这是正常的。”
方梦问道：“让阿猫主导，是因为坏蛋觉不想这么做？”
虞莎莎点头：“那样做，其实也是一种精神控制。我和阿觉想法是，只要孩子不长歪，那就任由他们自由成长。”
又经历过轮回，人生模拟，还非常的擅长心灵之力，这任何一项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都是一份极其恐怖的‘染色剂’。
所以他们不得不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控制好自己。
虞莎莎说道：“我们只是想要避免精神控制。”
他们的能力太强了。
这一次没等虞莎莎回答，许梦便率先说道：“阿猫虽然只是一只猫，但它可是把人类特有的力量途径修炼到了轮回神境界。
这就已经足以说明，它的人性要比大多数人都要靠谱。”
“那阿猫呢？它就不会出现你们担心的那种情况？”
方梦问道。
你们应该也发现了吧？它跟谁都能聊起来，无论对方是低阶修行者，普通人，陌生人，甚至是网络喷子。
这种具有‘多样’和‘正确’的特性，它要比任何人都适合带孩子。”
“不仅如此——”
虞莎莎说道：“其实阿觉最看重的是阿猫作为一只异类，却从来没被人视为异类这一点。
方梦恍然，随即她说道：“等我哥哥有了孩子，到时候也让阿猫帮忙带。”
“它大概会很乐意。”
多样？
原来『众生相』是来自这里的。
……
方家。
虞莎莎不禁笑了起来。
……
旁边，乐乐和安安将奶瓶里的奶倒进茶杯，有样学样的喝了起来。
“……看着这两个可爱小家伙，我就想回去生孩子。”
起居室里。
茶几前，阿猫和孩童觉在喝茶。
孩童觉叹了口气：“原本我还以为我弟的这一手报复只是象征性的，毕竟我上辈子能维持着处男之身到死，这辈子自然也可以等几年，甚至几十年。
却没想到，这居然是一套组合技。”
孩童觉一脸羡慕的说道。
阿猫：“生完之后，你就该去吃牢饭了(ˊ・ω・`)”
阿猫：“(ˊ・ω・`)”它也没想到阿觉还能这样玩。
孩童觉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然后抬起头看向天花板：“我弟现在情况怎么样？”
在让人看得到吃不到的同时，还要增加他的饥饿度。
太过分了。
这猫居然知道？
孩童觉有些意外的看着它：“你看出来的，还是我弟跟你说的？”
阿猫说道：“就以目前探索到的区域来看，壁障外的风险要比预估的低。
但修行和探索的难度却要高于预估。”
孩童觉疑惑的问道：“这是轮回神之间的特殊感应频道？”
“不。”
“感应出来的。”
阿猫若无其事的说道。
阿猫：“这个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因为我只是一只猫。”
孩童觉：“……”
阿猫说道：“我是用了一种寻常轮回神所没有的伟力看到的。”
孩童觉：“？”
“嗯，阿觉要是没能来吃晚饭，乐乐和安安也会觉得饭菜没有平时香。”
“他们这也太亲阿觉了吧？”
这时，阿猫也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嗯……好像有了一些进展了？真是麻烦。”
“麻烦？”
“被亲近的感觉真的很爽(ˊ・ω・`)”
“不要再引诱我去生孩子了！我不想吃牢饭（ó﹏ò。）”
“也很亲我(ˊ・ω・`)”
“……”
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方觉神情呆滞的潜行着。
他无法感知时间，分不清方向，要不是还能思考，以及能感知到冰冷，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天舞宝轮了。
……
……
要不先回去一趟？
等想到可行的方案再来？
此外，他感觉这样潜下去也不是办法。
虽然意志还可以支撑，但如果始终没有明确的方向，他终究会被侵蚀殆尽。
这明明是最理智的做法，但我为什么会抗拒？
因为沉没成本？
或者在壁障附近适应一段时间，等习惯了这种‘恶’之后再继续？
嗯？
这种壁障之外的‘恶’不仅仅只有冰冷，模糊时空感知这些效果，它还有更隐秘，更让人防不胜防的侵蚀方式：
——潜移默化中削减目标的意志力。
不对！
方觉突然清醒了过来。
然而他刚才却不仅产生出了‘要更谨慎’的念头，甚至为了让这个念头成立，还主动的让自己忽略掉自己还有试错成本的这一信息。
这是‘恐惧’在加深而引发的状况。
要知道，在白锦也死了之后，他现在可是有两具意识分身，此外，因为黄简的一番操作，还有四具‘正在路上’。
有这么多条命，他完全可以大胆的去试错。
这种冰冷的触感，真的是我抵御不了吗？
不。
恐怕还不止是这些——
方觉的意识愈发的清晰了起来。
他眺望前方：
——黑暗真的只是黑暗吗？
这只是‘恶’让我产生的一种感触，以此来分散自己的精神，好让其他的负面效果更好的侵入。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他意识里的寒意骤然一散。
意识到这一点，方觉继续检测自己的状态。
勇气被削减，好胜心被拔高，耐心被降低。
嗯……还真是。
黑暗，感知不到方向，感知不到时间，这些似乎都没办法通过清晰认知来解决。
这是，懒惰。
方觉精神一颤，虽然这意识分身的各种精神抗性要比本体低，但也低不了太多。
还有思考能力，每当想要分析现状之时，他就会有一种‘太冷了，先集中精神抵抗寒冷，其他的之后再研究。’
甚至就连现在，他也在想‘冰冷终于消退了，先让精神休息一下再考虑其他’。
这是何等的危险？
这种‘恶’的真正效果是什么？
毕竟这到底是附加了恶念的轮回神。
但他现在却在不知不觉中朝着‘废物’转变。
方觉排除杂念，静下心来，仔细的回忆和分析。
刚才好像是出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就像是经历过一样？
这片地方又是因为什么而存在的？
以及，我是依靠什么在这种无声无息中察觉到异常的？
他能察觉到异常，不是因为自己能抵御，而是那一次次的人生模拟让他形成了一种全方位的自我观测视觉。
他可以通过那一次次人生的自己来观察本体的变化。
不，不是‘像’，而是确实经历过，
在那成千上万次的人生模拟里。
后怕是因为如果他没有这种能力，现在不仅是意识分身会遭殃，本体可能也会在缺少防备下受到侵蚀。
后怕，以及喜悦。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情绪再次波动了起来。
而喜悦，则是因为这种恶可以对恶念统合者产生作用，只要能掌握，他就能多一种对付原初的手段。
此外，这具意识分身受到了侵蚀，而他则可以通过全方位视角了识别，然后抵御。
这不正是这个地方的修行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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