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地下,杂乱的管子到处都是,统统连接到中央一汪游泳池般的蓝色液体之中,‘泳池’上面蒸汽弥漫显得温度极高并且遮蔽视野,再顺着密集的管道向右侧看去,那是一座玻璃罐堆成的小山。
每个玻璃罐约莫鸟笼大小,里面装着来历不明的液体,其中大半都还是空的,少数已装入了人类大脑,远远看去就跟恐怖片一样。
此刻,小山顶端的罐子发出夺目红光,整齐开始弥漫,管道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有人按下了生产线的开关。没多久,那汪蓝色池水也开始冒泡,巨量的魔力向中央填充。
荒耶宗莲深沉的双眸中满是后怕的情绪,只差一丁点,哪怕做了备用身体也回不来了。
“那柄刀斩的是宿业,纵然有秘法能躲过灵魂吞噬,命运被斩断也是必死无疑。”魔术师已回过味来,肩膀耸动,岩石般的脸上全是欢愉。
他当然不是被砍成了抖M,而是在荒耶宗莲眼中,结弦的存在已与两仪式并列,因为现实不可能拥有那种力量!
噗!
随着呕吐的声音,一个赤身裸|体的壮汉从池水中迈步而出,弯腰就吐出一大口蓝色液体。浑身岩石般的肌肉涌动,像是要把身体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大约过了几分钟,他才仰面躺在地上。
好险。
“看来要改变一下计划。”健壮的身体如机器人那般僵硬的站起,将同款的黑色风衣穿上,赤足走到了魔术工坊的一侧。
那是个类似留声机般的东西,荒耶将手放在‘黑胶唱片’上,随着手掌上冒出微弱蓝光,喇叭中响起个高傲的声音。
无需拨号,已经联系上相隔重洋的魔术师。
“捕捉的对象又多了一人,但这个家伙比两仪式更棘手!”荒耶宗莲开始回忆之前的战斗画面,又模拟一阵,发现自己还真的拿结弦没啥办法,那种力量、速度以及长刀对于魔术师来说是天敌!
说到底魔术师只是一群研究员,努力的在研究通往根源的道路,而卫宫切嗣那种人一般被称为魔术使,只管运用而不知道开发,相当于研究员和士兵的区别。
并且荒耶的‘永生’在于静止,身体的消耗也会造成损伤,可比虫爷换身体危害大多了。
同样研究卢恩符文,并且擅长人偶制作的柯尼勒斯·阿鲁巴对橙子有种变态般的嫉妒,立刻就稳定住情绪。
“那个该死的伤痛之赤!嚯?那我有必要听一听。”
荒耶宗莲立刻将之前的战斗全盘脱出,既无添油加醋也没有隐瞒,只是极为直观的讲诉了结弦的压迫力。
“阿鲁巴,情况有变。”荒耶宗莲沉声说道,那是他的‘朋友’,时钟塔色位魔术师柯尼勒斯·阿鲁巴。
“追求真理即可触碰神之领域,我早就说过了,对你那个根源计划没兴趣!”
“但没有我的帮助,你也杀不掉苍崎橙子,而且我碰到的阻碍是站在苍崎橙子一边的。”
“圣堂教会那些满脑子肌肉的代行者呢?”
“不是。”
荒耶沉稳的回答,他也没必要撒谎。
留声机像是卡盘了般沉默了几秒,阿鲁巴的本质是一流的魔术师,实力不比肯尼斯弱,再加上见多识广当然不会以为荒耶宗莲是在讲故事。
“你确定他不是死徒?”
“不是。”
荒耶宗莲皱了皱眉,脑海里又闪过斩断左臂的长刀,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好,那就由你来找。”
“可以。”阿鲁巴作为修本海姆修道院的下任院长,人脉还是相当不错的。
“那就这样吧,在我到之前,你不要死了。”
“有可能,但我没时间去查。”荒耶有种黑色幽默的意思。
阿鲁巴再次沉默,虽然追求不同,但两人好歹在一条船上,于是建议道:“那么,我觉得你应该多让步,我并不看好你的计划,不过有些人肯定感兴趣,但是你自身就是【封印指定】之人,这么做会有风险。”
魔术师都是极为自私的存在,把子嗣当备用身体的都屡见不鲜,追寻根源当然要保密。
“我劝你别那样做哦。”一个清澈的女声从工坊的门口传来。
荒耶宗莲迅捷的转身,这可是他的魔术工坊,相当于魔术师实力最强的地方,怎么可能被人悄无声息的接近,只不过当他看清来者后双眼瞪大,失声叫道:
“两仪式!!”
“我会想办法拖住的。”
通讯中断,两位老朋友根本没有过多的寒暄,荒耶转过身,看了眼那地上堆积的瓶瓶罐罐,心中已经有基本的计划。
“先将【奉纳殿六十四层】建设完毕,开启生与死的轮回,只要完成了这个类似‘固有结界’的大魔术,哪怕他亲自前来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各种结界当头压来,少女的眼睛望向四周写满了无奈,但她也没有束手就擒,而是将手握在了刀柄之上,迅速拔出!
铮——
剑锋在轻吟,出鞘的长刀似乎将整个空间一分为二,管你是实物虚物,但凡挡在前面统统一刀两断!
“呵,你这榆木脑袋看来也会露出有意思的表情嘛。”少女低声笑道,将腰间长刀杵在地上,“不过由我得到的信息来看,那个男人是不可能给你准备万全的机会的,你还是冷静下来和我.......”
话没说完,‘六道境界’已然展开,甚至整个魔术工坊的防御机制全部激活,一时间各种结界流光溢彩。
最终目标已经送上门来,荒耶宗莲怎么可能和她废话,先抓起来再说!
梦幻般虹色的蓝瞳,宛如根源般迷人,与之对视,就像要被吸进去。
这种速度......
他想起了结弦,稍稍转过头,又看到明亮的刀锋与一双特别的眼睛。
少女在荒耶的眼中消失了,他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也被分开,直到冷冽的刀锋顶在脖子边。
“呐,不让人把话说完可是非常没有礼貌的,大叔。”少女拔出了刺进墙壁里的刀锋,望着呆若木鸡的荒耶宗莲轻哼一声。
“还有,叫我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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