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
蹲在威廉那令人惊恐的绛紫色尸体旁，简淡淡的宣布了威廉的死讯。
但西尔能够听出，简声音中包含着的愤怒与不甘。
西尔也给自己戴上了手套，蹲在一旁，忍受着尸体的腐臭，把他手中的那封信件抽了出来。
展开信纸，西尔看向了里面的内容，而在一旁的简，也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扭头跟着西尔一起，看向了信的内容。
老套，很老套的手法，用裁剪下来的报纸，粘在信纸上，用一个个单独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威廉丨这能作为证据吗？丨我丨接受审判丨不会丨死亡丨你喜欢小孩？丨】
一旁的简忽然用拳头重重的砸向了地面，她有些愤怒的说道：
“他知道了我要干嘛......有人上报了我的行踪！妈的这帮狗警探，全是一伙的。”
原本还想让简报警的西尔，抿了抿嘴唇，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丨死】
【孩子们丨死？】
“咚——”
那死的，将会是那些无辜的孩子们。
虽然简能让弗兰克吃些苦头，但却不会要了他的命，在法律上，弗兰克做的事情不足以要命。
很显然，好心的威廉，已经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然后好景不长，他受到了工厂主的胁迫，被粗暴的侵犯了。
原本他以为简的到来能让那个恶魔受到些许惩罚，但没想到先等来的不是简，而是一个恶魔，让他的仆人送来的信。
如果他不死，还把证据泄露出去了。
怒火，不可遏制的在西尔内心里燃烧了起来。
“嘻嘻嘻......”
西尔都已经能听到小丑在自己脑海中病态的笑声了。
他选择了永远的沉默，为了孩子们。
西尔又想到了刚才那个小女孩有些担心的眼神，以及听到有人说要来找威廉叔叔时候眼底的一抹喜色。
或许她刚才悄悄探出脑袋，就是为了看看威廉叔叔是否还好吧。
她已经顾不上西尔了，独自一人便冲了出去，只给西尔留下了一句话：“和梅在这等我。”
西尔目送着简跑出房门，西尔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静静的呆着，直到梅走了进来。
“呃......正义女神在上......”进来的梅显然被吓到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道，“简......简殿下让我通知警察处理尸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浓重的灰尘味以及腐烂的味道，让西尔稍微冷静了下来。
忽然，一旁的简猛地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跑去：
“还有其他证人！”
真是漏洞百出的法律啊......
西尔内心微微叹了口气，随后也释然了。毕竟现代如此完善的法律依旧存在漏洞，更别说是这种时代。
“我们真的不用跟着简吗？”西尔默默的问了一句，情绪很明显的在低落着。
“梅，”西尔站起身，朝着梅展示出了手中的信件，“这个难道不能作为证据给弗兰克定罪吗？”
“唉......这也可能只是他命令他的家仆或者雇用了一些混混做的，他完全可以脱身。”梅看着信件，又看了眼尸体，叹了口气，“没有外伤，最多被认定为自杀。”
原本的西尔还对正义女神教制定的法律抱有些许幻想，不过现在幻灭了。
几乎所有进来的警员，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威廉手上，西尔塞回去的那封信。
一个下水道老鼠的死亡而已，他们并不想花费过多的精力去搜查那些个前因后果。
等到警探们开始驱散围观者的时候，梅连同着西尔也被请了出去，作为第一目击证人的她们，警探们甚至问都懒得问一句。
“简殿下和您一样，身上有大主教的保护神术，并不需要担心殿下的安危。”梅的情绪也有些不对，听着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等了大约十分钟，警探来到，封锁了现场，仅仅是看了一眼，为首的探长，就已经确认了死因。
“自杀，嗨，又是自杀。”
“伊维萨被工厂主把持着，工厂主上面还有邦桑迪大男爵撑着，想要改变现状几乎不太可能。”
“确实。”西尔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她还知道，最后的主宰并不是邦桑迪，而是另有其人。
西尔和梅站在路旁，看着警探们光速收队，西尔淡淡地说道：
“伊维萨烂透了啊......”
梅也轻轻叹了口气：
“2个死了，3个失踪，估计是逃出苏拉玛了。”简的表情有些苦涩，“跑了也好，至少还能活着。”
“那今天我们不去弗兰克那了吗？”西尔问了一句。
“证人都死绝了还怎么去？”简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是迁怒与西尔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着头有些颓丧的说道，“抱歉，小西尔，我只是......”
西尔摘下眼镜，只是用袖袍简单的擦了擦，就戴了回去。
两人就这样在路边沉默的站着，大概在西尔第二次擦眼镜的时候，简回来了。
酒红色的卷发披散在身后，发带在她奔跑的过程中不知遗失在哪了，简面无表情地朝着西尔她们的方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抱歉了小西尔，我可能接下来陪不了你，”简带有些歉意的看着西尔说道，“我待会要和梅去办点事情。”
“继续找弗兰克暴行的证据吗？”西尔问道。
听到西尔的问题，简沉默了，其实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你，”西尔伸出手，拍了拍简的肩膀，“总会有出路的。”
西尔说着，搭在简肩膀上的右手微微泛起一点点亮光，但技能还没开始生效，西尔就感觉精神力瞬间被抽空了一些，手中的光亮也随之逸散。
“谢谢你的好意，小西尔，”简的声音有些低沉，“就让我继续品味一下现在的愤怒与不甘吧，我要加倍奉还给弗兰克。”
“我们可以把这个事情登报，”西尔从兜里取出了那封信件挥了挥，说道，“添油加醋的。”
“可这并没有什么用，这并不能作为证据......”简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如果你是想让那个工厂主身败名裂，那很遗憾......这种新闻也就伊维萨的人会关注，而弗兰克本身的恶行就在伊维萨无人不知。”
“这除了激起伊维萨的民愤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作用。”梅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就在简一筹莫展的时候，她又听见西尔开口了。
“简，或许还有个办法，”西尔带着微笑看着简，问道，“你可以联系得到报社吗？”
“报社？”简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倒不是不行。”
“我会转告报社的。”
“简殿下现在消化的圣药，并不支持她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一旁的梅，直接帮简接下了信封：
“不，我并不是要让他身败名裂，也不是要把这个作为证据。”西尔摇了摇头，把信封递到了简面前，“我是要让小丑知道这件事情。”
“......小丑？”简联想到了昨天的新闻，表情有些纠结和犹豫。
“我可以代劳。”
梅心里头的火气似乎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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