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洛克把教会详细的计划都告诉了西尔，并且解答了西尔的许多疑问。
从枢机院开会一直到现在，枢机院才下定决心要找圣女来完成这个事情，一开始他们都没想过要这样的。
直到后面连同艾夏拉在内的几乎所有高层都被排除了之后，就发现好像只剩下圣女这么一个最佳的人选了。
在民众们口口相传中，善良、美丽且神秘的希望圣女，比起希望神教的老头子们更加触动人心。
因为这个本质上就是一场通过各界舆论给伊丽莎白施加压力的谈判，这幕后甚至有王室的支持。
“.......所以时间有些紧迫，西尔殿下。”洛克带着些歉意说道，“如果您有什么需求，请尽管向教会提，我们会尽全力帮您做到。”
“您的行动资金，需要多少也尽管开口......您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殿下。”
西尔一边点头，一边放空着自己的视线，似乎已经在思考辩论的事情了。
伊维萨的民众问题急需解决，工厂里其他国家的订单也急需开工，王室也认为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既然有希望女神教要站出来对抗伊丽莎白，那大萨亚王室的人并不介意借希望女神教的刀来斩伊丽莎白。
至于公开谈判的时间，就被定在了两天后。
“打动王室倒是简单......”西尔喃喃说道，“让我想想该怎么说服其他各界的人们......”
“这......”洛克忽然像是被噎住了一般，想说什么，但是没能说出来。
“什么事？直接说吧。”西尔看着洛克这样一副便秘的样子，有些不解地问道，“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没说吗？”
过了一会，西尔才回过神来，看着洛克问道：
“嗯......大概情况都了解了，这个说是谈判，但其实算是一次带有煽动性质的演讲是吗？”
“是的，殿下，”洛克说道，“如果您的演讲和理念能够打动场外的人和王室，就算是伊丽莎白，也不得不交出工场。”
“但这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想要帮助伊维萨的人民，其次才是复兴教会......如果这样对半分均衡的话，也就是还有一半人仍然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并不是我们想看到的，艾夏拉教会陛下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必须得说服王室，让伊丽莎白把所有工场都交出来。”
“所以说服王室，才是我们的重中之重，我们为此准备了许多套说辞，有比较激进的，也有保守一点的......殿下您要过目一下吗？”
“不，不是这样的殿下，”洛克摇了摇头，稍微犹豫了一下后说道，“我们其实讨论了很久，关于用什么词措来说服王室......”
“虽然枢机院的红衣们看得出王室想要削弱伊丽莎白的势力，如果我们的说辞一般，可能最后的结局是王室出来中和，然后我们与伊丽莎白各拿一半的工场。”
说到这里，洛克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碍于她的伯爵身份，王室就算抓到了她什么把柄，最多也只能把她发配到边境的领地，但伯爵依旧是伯爵，仍然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说不定还会加剧伊丽莎白对王室的怨恨。
所以王室大概率只会让伊丽莎白分一半土地出去，这样既削弱了伊丽莎白的实力，也不会让希望女神教的实力增强得太过强大。
听着洛克说的话，西尔大概明白了洛克想要表达的意思。
可能洛克是觉得西尔把说服王室想得太过简单了。
伊丽莎白并不是一名普通的伯爵，她背后一定有支持她这样敛财的势力。
因为王室已经被情圣偷家了。
女王和公主都已经倒向了西尔这边，无论西尔这边做出什么决定，只要让情圣去王宫走一趟，就能让王室点头。
“我知道你的担忧，洛克主教，”西尔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很难让王室答应......但女神会指引我的。”
而且还能完美地把伊丽莎白的仇恨，导向希望女神教这边。
按照这种推断来看的话，洛克主教会觉得西尔想得过于天真了，也无可厚非。
但......西尔确实是觉得王室那边才是最简单的。
但是曾经触发过圣灵降世这样奇观的圣女说出这样的话，让洛克一点都没有怀疑。
女神......依旧在注视着希望女神教！
想到这里，洛克的心情就稍稍有些激动了起来，他情不自禁地双手放在胸前，行了个希望女神教礼：
洛克听到西尔的话语，有些眼皮稍微颤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女神会指引她.......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这句话，洛克百分之一百会不相信。
他们可能会质疑自己，但绝对不可能质疑女神。
女神，真好用！
「小心点说这话......你可别被逮住了^^_」
“赞美女神。”
西尔看着洛克的这副样子，也露出个淡淡的微笑。
以后自己无论做什么需要隐秘的事情，或者做了什么不合理的事情，都可以推给女神了。
“对了，殿下......那我们这边是不是可以直接开始前期宣传的事情了？”
从后天的谈判开始之前，教会就得提前在舆论场上造势了，如果能提前占领住舆论高地，那势必会让西尔在后天能有更好的发挥环境。
“嗯......可以，”西尔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补充了一句，“你们文案发之前，给我看一下。”
“嘁......这么久都没找过我，说不定女神早把我忘了。”西尔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在内心默默回应了一句。
“那我先回去准备一下。”西尔站起身来，拿起旁边放着的一叠资料，递给了旁边的珊迪，让她帮忙拿着。
看着西尔准备离开了，洛克在她身后问道：
看着关上的办公室门，洛克的神情稍微有些恍惚。
西尔殿下......才15岁左右啊！
但是西尔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少女......反而温和、自信、并且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说完之后，西尔抬手朝着珊迪的方向招了招手，随后直接打开门潇洒离去。
帮西尔拿着文件的珊迪也小跑着跟了上去，顺手帮洛克主教把门关上了。
“砰——”
......
“谈判啊......”
在走出教会经济事务处所在的房间后，西尔感叹了一下这个让她有些意外的任务。
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似的。
如果不是圣女的话，洛克都怀疑这具身体已经被另一个强大的意识占据了。
“我到底在想什么......”洛克稍微摇了摇头，抛开脑海里那个有些不敬的想法，然后便开始做起了准备工作。
这么想着，西尔带着珊迪朝着楼梯上走去，而安妮则是去了厨房，让厨师去为西尔准备午饭去了。
西尔刚在房间里面坐了没一会，安妮就端着一个餐盘敲开了西尔的房门。
在安妮把盘子放下后，她拿起了餐盘上面放着的两张信纸，走到了西尔的旁边。
刚好是在西尔准备找伊丽莎白麻烦的时候，这个任务就送上门来了。
到时候不仅可以联合王室的力量进行谋划，还能准确掌握伊丽莎白出现的信息......现在的伊丽莎白在西尔眼里，就像是一个活靶子一般。
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做好万全的应对之策才行。
等到西尔静静地把这篇文稿读完后，才抬起头看向了旁边的安妮。
“有笔吗？安妮。”
“嗯嗯，有的。”安妮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教袍的口袋里面，取出了一支贮水笔，递给了西尔。
“殿下，这是待会要投给联合周报的稿件，教会文书委员会那边让我给您送来的，说是让您过目一下。”安妮一边解释着，一边把写满的信纸递给了西尔。
“好。”
西尔接过信件，看一眼标题后停顿了一秒，然后才继续看了下去。
这个标题太中规中矩了，至少放在西尔这边，这个标题绝对是看一眼后，就不会继续看下面的文字的。
因为标题都已经把东西都给说完了，谁还去看你新闻稿里面写的是什么思想呢？
没有更多人看的话，又怎么来为这次讲话造势？
西尔接过笔后，开始在信纸上修改了起来。
这篇新闻稿原本的标题是：
【希望圣女西尔·圣即将出席“伊维萨会谈”并发表重要讲话】
原本是标题的地方，被西尔所划掉。西尔在上面把标题添了上去。
【希望圣女选择参加伊维萨会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在意识到伊维萨的持续停工会给伊维萨人民带来更大苦难的时候，希望圣女意识到了，即使是背上骂名，伊维萨也必须要有一个掌控者存在......”
而且全文的主旨，要稍微改变一点点......不能高高在上地用太正式的方式来叙述，而是在符合事实的情况下，添加一些对方不想被人知道的事实......
如果对方说自己诽谤，那大可回问一句，“我怎么诽谤了？我只是把你做过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而已？”
这么想着，在西尔的笔下，标题完全变了个样。
放下笔，西尔把信纸叠好，递给了安娜。
安娜接过信纸之后，稍微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
她也知道，这个是待会要发表到教会联合周报上面的，刚才的内容也随意看了一眼，不过没能耐心地看下去。
把开头和标题改掉之后，就很容易吸引人继续把后面希望女神教的观点看下去了。
“地狱”这个词只是原本大萨亚语里面有的，她可能不是汉语语境中的那种佛教地狱，但在大萨亚的语境中，同样代指为“神弃之地”或者“恶魔之地”，意为神所不庇护的地方。
在这种语境之下，“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句话一说出来，所带来的那种舍己为人的悲壮精神依旧可以深入人心。
这句话......非常有宗教感和救赎感，能让人直接透过文字体会到那种悲天悯人的意味.......
但是喜欢钻研神学的安妮，没有在希望女神教的教典和教义里面看过这句话啊？
其他的教会著作安妮也看过一些，但完全没有见过这句话......
安妮有些好奇，殿下到底做了些什么。
刚看一眼标题，安妮的目光就被吸引住了。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安妮小声地读出了上面的话语，眨了眨眼睛。
“先送过去吧，万一她们急着要用呢？”西尔笑着说道，“可以在路上的时候看看。”
“啊......好的，殿下，我马上去。”安妮的脸稍微一红，知道自己出糗了，快速跟西尔道别后，急急忙忙地朝着门口跑去。
到了门口的时候，安妮实在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了，回过头问了一句：
难道是西尔殿下自己当场想出来的？
抱着这个疑惑，安妮不由自主地继续看下去了。
“咳咳......”看到安妮站在原地不动的样子，西尔清了清嗓子，把安妮从专注中拉了回来。
西尔可没有随意把前人的话据为己有的习惯，她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所以她很顺手地就把锅推给了便宜女神。
“女神保佑。”
“殿下，这个标题......是你刚才想的吗？”
西尔淡淡地笑了笑，对着安妮做了个希望女神教会礼，说道：
“这都是女神教导下的顿悟。”
那是一盘不知道什么肉做成的肉排，还有一碗沙拉，旁边还配了一杯奶。
似乎是安妮的特意嘱咐，牛排上的酱料是甜口的，沙拉也是甜口的，就连牛奶里面也加了些许糖浆。
这对于喜欢吃甜甜的东西的西尔来说，绝对算是一顿美味的午餐了。
安妮听到后，马上虔诚地回了个希望女神教礼，随后缓缓地把门给关上了。
等到安妮走后，西尔终于有空能解决一下自己的午饭了。
缓缓打开了罩着菜品的罩子，一股浓郁的香气就飘到了西尔的鼻前。
不期望能通过这次直接杀掉伊丽莎白，但至少也要掌握更多伊丽莎白的信息，并锁定她的动向。
西尔的最终目的，可不是仅仅是杀掉伊丽莎白这么简单，而是要从伊丽莎白身上，套出她背后组织的信息。
以及弄清楚，为什么自己无论在做什么，似乎总能跟伊丽莎白扯上一些关系。
对于喜欢辣的人可能就是一种折磨。
大概花了十分钟的时间，西尔就把午饭给解决了，重新回来的安娜帮西尔收拾好盘子后，西尔找来了一支笔还有一叠信纸。
她开始构思着到时候要从什么方面来进行演讲，以及在写的时候，思考一下如何才能把自己手中的资源人脉串联起来。
“珊迪。”西尔轻轻呼唤了一声，在西尔身旁一直乖乖站着的珊迪，就走过去帮西尔把房门打开了。
打开房门，西尔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安妮，而且安妮身后，还跟着两个熟悉的人。
“简、维拉？你们怎么来了？”西尔的语气感到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两位朋友会在现在过来看望自己。
这只是命运的巧合？还是有预谋地策划？
这都是西尔需要弄明白的事情。
在西尔花了两个多小时，差不多写了将近十页废稿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看到维拉这副样子，西尔一下子就明白了，维拉这是有事情要商量。
“有什么直接说吧，没关系的，”西尔笑着解释道，“珊迪是自己人。”
“好。”维拉点了点头，说道，“这次过来......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把简和维拉带进房间后，安妮就退出了房间。
“哟，小西尔~好久不见。”简朝着西尔打了个响指。
不用等西尔招呼，简和维拉就直接坐到了西尔旁边，同时，维拉还看了一眼重新回到西尔身旁站着的珊迪，然后才看向了西尔。
而报纸上，正是西尔刚才修改过后的标题和开头的新闻稿，配图还配了一张授冠典礼的时候，西尔站在教堂面前张开双臂，显得颇为神圣的照片。
效率太高了吧......这才两个小时，样品就已经送到各大教会了？
西尔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后，看着维拉开口问道：
一旁的简也点了点头，不过没有说话，似乎只是陪维拉过来的。
“哦？什么事情？”西尔想到了昨天在暗巷区里面也见到了维拉的身影，已经隐约猜测到了维拉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我在提前拿到的教会周报上，看到了这个。”维拉从自己的风衣内，抽出了一份报纸放在了桌面，报纸上面还带着维拉的体温。
伊丽莎白是破坏授冠典礼的幕后策划人这件事情，只有希望女神教的最高层那批人才知道。
西尔并不知道慷慨与智慧神教的调查进度怎样，所以并没有多说。
“她策划了授冠典礼上的那次袭击......具体目的不知道是什么，”说道这里的时候，一向冷静的维拉也带上了一些情绪，“我们有三位调查员，死在了她的手下。”
“噢......是的，我也是今天中午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要去参加这个谈判......这个谈判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谈判没有问题，事实上......”为了摘下了右手的手套，指向了报纸下方的另一张配图，说道，“她很有问题。”
“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西尔好奇地问道，“这有什么事情吗？”
“愿神灵保佑她......”西尔也默默低下头祈祷了一句，不过没有说具体神名，毕竟西尔不能用其他神的名讳祈祷，也不能用希望女神教的名讳去帮另外一个神的信徒祈祷。
不过西尔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夏伊居然会是维拉的好朋友......如果算上这一层的话，估计慷慨与智慧神教就不得不被牵扯进来了。
“你想要我做些什么？”西尔抬起头，看向了维拉说道，“我会尽力配合的。”
“还有一位调查员，下半身被炸飞......半张脸都被掀开，全身骨头都没有一处完好的......现在在科斯区的希望女神大教堂接受治疗。”
简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这位朋友的肩膀，安慰了她一下，随后对着西尔解释道：
“她叫夏伊，是一名高级调查员，也是维拉从小在教会的玩伴......就如同你跟那位西格玛的关系一样。”
西尔微微睁大了眼睛，说道：
“这是报复？”
“是的，小丑在顺利解决掉袭击者后，很快地就找上了他的同伙并把那个同伙折磨到精神崩溃了......”
“上次让你帮我调查小丑的事情......有头绪了吗？”维拉看着西尔，轻声说道，“受到袭击的其中一位，与小丑有关系......夏伊说她见到过一位极其像小丑的女人。”
“甚至，受袭击的人里面，可能就有小丑本人......因为在袭击结束后不久，暗巷门口的传送门附近，就出现了一位突然发疯的超凡者。”
“通过灵梦调查，十分可以确定，她在临死之前曾经有向着小丑投掷飞刀的影像.......同时发现了她也是袭击者之一。”
听到西尔的话，维拉抿紧了嘴唇，然后放松，低声回答道：
“这是我的私人恩怨，不需要教会出手。”
维拉的回答已经几乎向西尔明牌了——维拉现在很愤怒，以至于快要失去理智。
“这确实像是小丑的手笔啊......”简在一旁也感叹了一句。
西尔看着现在表面上十分冷静的维拉，劝阻道：
“可是，无论怎么说，你都不能去找小丑合作吧......教会肯定不会答应的。”
西尔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是维拉早就发现教会里面有内鬼了......
怪不得维拉还找上简一起过来......如果单单是维拉过来，还可能引起伊丽莎白的警觉，但如果叫上简，这看起来就像是去找朋友玩了。
维拉可是圣女，无论做了什么，都不可能与教会撇清关系......要么拉上教会和自己一起复仇，要么就完全别管。
“别被愤怒冲昏头脑，维拉。”西尔柔声安慰道，“或许可以和教会的传奇调查员们商量一下......”
“教会里，有伊丽莎白的人。”维拉冷漠地说出了这个事实，她说道，“我还没有掌握所有内鬼的名单，我不能把风声透露给教会。”
“正义在上......”简咽了口唾沫，有些无法理解这些贵族的渗透行为。
她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教会和贵族之间要死磕......不是都执掌着部分权力吗，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不行吗？
不过简总有一天也会理解，人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圣人并不能拿自己的道德标准来衡量所有人。
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工具人的简，还有些惊讶地睁圆了眼睛说道：
“教会里面居然还有内鬼吗？维拉，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你别惊讶......”维拉淡淡地看了一眼简，有些无语地说道，“正义女神教因为执掌法律的原因，更多高层跟贵族都有不明不白的纠葛......名单我这有，想要可以找我拿。”
“你真的疯了......你就不怕被教会发现吗......”西尔摇了摇头，她还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陷入危险之中的。
“西尔，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维拉看着西尔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如果这次出事的是简，或者是你，我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因为我们是朋友。”维拉最后补充了一句。
因为有些人是没有道德的。
“所以.....你确定要去找伊丽莎白讨说法了？甚至不惜和小丑合作？”西尔再次确认道。
“她会付出代价的。”虽然维拉没有直接承认，但这句话已经能证明许多了。
敏锐的维拉早就看出来，西尔一直在推托着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可能是西尔觉得危险才不告诉自己的。
西尔看起来像是在犹豫，过了好一会，才轻轻叹了口气说：
“朋友......吗？”西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维拉。
没想到一直以来都是非常冷静的维拉，居然这么重视友情......说实话，西尔被她这番话有些感动到了。
“你知道些什么的，对吗？”维拉看着西尔问道。
“这......不是那个‘魔偶大师’暂住的地方吗？她几乎把那条街都买下来了......是登记在案的超凡者里面，房产最多、活动范围最广、危险性最低的一位。”
“还有，似乎那天受到袭击的人员里面，也有她......原来如此，她是小丑的学生吗？这样她们在一起的行径就能解释通了......”
西尔给出的线索，似乎一下子让维拉茅塞顿开，维拉迅速在脑海内把所有线索都连接在了一起。
“行吧......我确实掌握了一些情报，小丑有一个学生，她住在伊维萨西区，汉伯宁街69号......或许你可以通过她找到小丑。”
听到西尔报出这个地名的时候，维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在脑海里思索着什么。
很快，她眼睛微微睁大，有些讶异地说道：
“祝你好运。”西尔对着维拉摆了摆手。
“呃......那我也走？”简在原地懵了一下，随后站起来走到西尔身边，对西尔行了个贴面礼，然后笑着说道，“那下次见，西尔。”
跟西尔道完别后，简才小跑着追上了维拉的脚步，身后的灰色斗篷也因为她的动作而向后飞扬着。
“谢谢你，西尔。”维拉站起身来，郑重地向西尔表示了感谢，“代替夏伊，谢谢你的情报。”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西尔笑了笑，然后认真提醒了一句，“别做傻事。”
“我会有分寸的。”维拉点了点头，戴上了自己的右手手套，拿回了桌面上的报纸，对着西尔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时间不等人。”
现在......西尔所熟知的几乎所有大势力，几乎都串联在了一起，而且目标就是伊丽莎白伯爵......
可是被多方夹在中间的西尔，明明知晓所有人的行动，却因为使用的身份不同的原因，对不同的一方要有一定的隐瞒。
比如对教会一侧，对维拉她们，西尔必须得隐瞒小丑的信息，传教士的动向，以及各种内幕......还得装作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后面的恍然大悟环节也得表演一下。
“等等我！对了，那个什么名单到时候给我看看......”
随着房门的关闭，两人的声音也被大门所隔断，等了差不多一分钟，西尔才微微叹了口气。
“心好累......”西尔伸出手，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西尔也开始迷糊了。
不过想到了珊迪，西尔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不好......万一菲娜听到有调查员查到了导师身份，以为是自己泄露了导师......
以及在特斯蒂女王面前......在苔丝公主面前......在菲娜面前......几乎在所有认识的人面前，西尔都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词措。
甚至在艾夏拉大主教面前都必须隐瞒一些事实......比如“天真烂漫”“热爱和平”的希望圣女和“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小丑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好像也就在珊迪或者其他的幼龙面前，西尔才能展现一下真实的自己了......但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呢？
“我......不会写字，殿下。”
珊迪的魔偶生涯中，第一次感到羞愧，原因则是没写过字。
谁会让一个魔偶学写字啊？
以菲娜对导师的痴迷程度，她绝对会因为自责而把对方人道毁灭的！
“珊迪！”西尔把面前的白色信纸和钢笔推到了珊迪面前，有些焦急地说道，“快，我说，你写，然后快点帮我送到菲娜家！”
精致的珊迪张了张粉嫩的小嘴，然后似乎是带着些羞愧的情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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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遵守《劳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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