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西尔还没有察觉到外界发生了什么。
面前的玛茜，静静地悬浮在了西尔的右手前面，正在呆呆地看着西尔左手上的纹印，不知道在想什么。
“唉.......”玛茜微微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这明明是我酿下的过错......”
“连接已经建立了，”玛茜抬起头，看向了西尔，“加油。”
说完这句话，玛茜的身影渐渐泛起了一阵金色的光芒。
随后，就犹如灯泡破碎一般，玛茜小小的身体破碎成了金色的碎片幻影。
大部分碎片消失在了空气之中，而其中一点金色的微光，飘到了西尔的左手，顺着她的右手缓缓围绕着。
忽然，一阵熟悉的波动在西尔面前传来，一个黑色的圆环在面前展开，薇薇安的身影再次从圆环中钻出。
“诶？结束了吗？你们......”原本薇薇安语气还是比较轻松的，直到她看见了西尔手中的微光，原本准备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西尔抬起了左手看了一眼，这个手上围绕着的光效很难不让她想起某某飞车的时装。
但现在的她更疑惑的是，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感受到。
“这个是什么？”西尔晃了晃自己的左手，光环顺着西尔的动作划过一道轨迹。
西尔确实是没感受到光环到底为自己带来了什么变化，只是觉得有些好看。
“怎么了？”西尔看见薇薇安的这个样子，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们说什么了？”薇薇安还是那个惊讶的表情，喃喃说道，“她怎么连这个都......”
听完了西尔的复述之后，薇薇安点了点头，似乎懂了些什么。
薇薇安稍微犹豫了一下后，才开口解释道：
“刚才我就是骂了她几句，谁知道她就一副要哭的样子，我话真的说得不重。”西尔无奈地解释道。
接下来，西尔详细地复述了一遍刚才自己与玛茜的对话，就连脏话都没有屏蔽。
“差不多。”似乎是西尔的话让薇薇安想起了些什么事情，她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谁都能一直乐观地朝着必死的目标一直前进的。”
“而且已经有魔女精神崩溃的先例了，原本我们一直都是一起行动......算了，这些不用我多说，你是把这个纪元的‘门’给开了吗？”
“你可能不太知道，玛茜她之前算是我们之中最温柔最可爱的一个魔女了.......”
“那她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西尔眨了眨眼睛，“心理崩溃了？”
“好。”西尔内心也紧张了起来。
倒不是因为害怕，她心里更多的是对未知的不安。
西尔点点头：“对，已经开了。”
“那......你做好准备。”薇薇安深吸了一口气，“时间要开始流动了。”
那到时候，自己可能就会成为这个纪元的罪人了吧。
“不用太担心，”薇薇安冲着西尔笑了一下，说道，“你尽管扛着，抗不过了我帮你回溯。”
万一真的像玛茜说的那样，门开了之后，艾夏拉承受不住疯狂怎么办？
万一门开之后，自己没能撑住怎么办？
薇薇安果断摇了摇头：“只能让你重新再抗一次。”
呃......
听到薇薇安的话，西尔的眼睛亮了一下：“能回溯到没开门的时候？”
“不。”
反复折磨吗？
“你不要这么失望好不好！”薇薇安看到西尔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很耗费生命力的好不好！要不是看到玛茜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我才不会帮你回溯！”
听到这个，西尔的嘴角抽了抽。
这是什么？
“什么意思？”
“她已经放弃活到下个纪元了，她已经把宝压到了你身上。”
“生命力？”西尔从薇薇安的话里面抓住了一个重点，追问道，“她把生命力分给我了？”
“可以这么理解，”薇薇安点了点头，“她已经放弃了。”
玛茜这就因为自己这几句话，就放弃永生了？还把宝压到了我这个骂她的人身上？
“唉......不要拿你的思维来揣测我们的想法，”薇薇安看着西尔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你是她，你能撑几个纪元？”
“啊？”西尔微微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
要知道，一个纪元可不是几千年几万年时间啊，从纪元毁灭到诞生第一个生命就得要多久？
更别说不一定诞生文明，可能会出现那种全世界都是恐怖怪物的纪元。
“呃......”薇薇安的话让西尔沉默了一下。
确实，如果让西尔存活这么多次纪元，无数次看到希望又无数次失败的话，西尔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多久。
西尔现在多少有点理解玛茜的一些想法了......玛茜并不是因为自己那几句话而直接完全看好自己甚至放弃了她的永生机会。
而是，她不希望到下个纪元后，她又变成了那种漠视生命的，那种她自己本身就很讨厌的样子。
就算薇薇安能带着她们加速时间，但也不能一直快进的。
还是难熬。
薇薇安看了西尔一眼，西尔也明白了薇薇安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时间。”薇薇安伸出了右手，摊开了手掌，然后紧紧一握，“流动吧。”
毕竟薇薇安说过，玛茜原本是魔女里面最善良最温柔的。
在西尔思考的时候，薇薇安已经把黑色圆环收了起来。
“圣女殿......诶诶？殿下你怎么上去......”
原本就准备带着西尔到宫殿上方的海法，在时间刚开始流逝的时候就懵了一下。
其实让时间流动并不需要喊出来，薇薇安这是给西尔一定的心理准备时间。
在薇薇安话音落下的时候，周围的世界也瞬间恢复了色彩，一直在宫殿前面的海法也恢复了行动。
海法下意识以为是敌袭，刚准备跑上去的时候，脑海中猛地出现了一声巨响。
那是......灵性警报！
怎么回事？刚才圣女不是在自己面前的吗？为什么一眨眼就不到的时间就到宫殿顶部去了？
而且圣女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海法待在原地不敢动弹，但此时的西尔，可没有海法这么“轻松”了。
宫殿顶端的西尔，在时间开始流动的那一瞬间，意识瞬间就被拉到了一个熟悉的空间里面。
海法的灵性以前所未有的狂暴姿态向着她自身发出了巨大的警报声，让海法的专注力在瞬间拉到了极致，而且脑内的呓语似乎开始了咆哮。
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是......自己的精神空间内部？
“哟，小西尔。”情圣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朝着西尔打了个招呼。
长长的会议桌，朦胧的云雾，高高在上的怪异王座。
以及王座下方，那些熟悉的角色卡们。
“呃......”西尔抬起自己的双手看了一眼，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现在是谁在操控我的身体？”
在场的角色卡一个不少，全都对着西尔露出了个茫然的表情。
“没用，我也操纵不了。”笔挺地坐在长椅上的元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听元帅的语气，似乎她在西尔来精神空间之前，就做过了一些尝试。
“系统？系统！这是怎么回事！”西尔在精神空间里面大声喊了起来。
这种关键的时候，西尔必须得调集全部精力抵抗。
就连西尔也茫然了起来。
坏了，大家都在这，那外面操控自己身体的到底是谁？
「别吵别吵别吵，这里很关键」
「我在帮你存着呢，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
像是这样被关在了精神空间里面，不就相当于不抵抗状态吗？外面自己的身体不会瞬间被疯狂入侵然后变成某些不可名状的怪物吧？
“系统！”
这个系统不会真是藏在柜员机里面的柜员吧？
「系统就是系统哦，请不要进行无关的发散^^」
系统的提示音在西尔的精神空间里面响起，让西尔稍微安了点心，但很快西尔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系统甚至都没用“本系统”这个自称了，这不由得让西尔心里产生了一丝丝怀疑。
无尽的嘶吼和疯狂的呓语在这个宽广的地洞之中回响着，仿佛全世界的疯狂都涌入了此处。
而薇薇安看着面前低着头缓缓漂浮起来的西尔，微微张大了嘴巴。
西尔虽然有很多方法能让系统继续急下去，不过现在她还是安静了下来，免得打扰到系统，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差错。
与此同时，在外界，西尔的身体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怎么完全没有调动任何一丝力量，任由疯狂入侵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
西尔她完全放弃抵抗了？
“不......应该不是摆烂了，她不是这样的人.......”薇薇安喃喃地说着什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从她对西尔的了解来看，西尔并不是这种在关键时候就摆烂的人。
再这样下去，可能下一秒西尔就要疯掉了，薇薇安伸出手，正准备进行回溯。
但她的手刚抬起来，就又缓缓放下了。
那是西尔的朋友吗？好像忘记把她送走了......
薇薇安对着下方抬手，一道黑环瞬间把海法笼罩，把她送离了地洞。
反正玛茜给她的生命力能帮她再抵抗一会......再看看，西尔会出现什么变化吧......
薇薇安压下了心里的担忧，看向了空中的西尔，但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下面。
仅仅只是她挪开海法的一刹那而已，西尔的身体就已经发生了惊人的改变。
所有的呓语和疯狂都犹如实质化一般，那些带着虚影的恐怖怪物全都涌入了西尔的额头，朝着她的脑海钻去。
现在这个地洞里面响起的呓语，可不是这个小小五阶就能抵抗得了的。
做完这一切后，薇薇安再次把目光看向了西尔，这一眼看过去，薇薇安的瞳孔直接紧缩了起来。
不只是发色，西尔的头发，指甲都在疯长，就连身高都被拔长了些许。
她的嘴巴微微咧开了个诡异的微笑，可以看到她的牙齿已经完全变成了尖齿，薄薄的嘴唇也已经遮挡不住两颗尖牙向下探出。
随着那些疯狂的不断入侵，西尔的身体也在随之发生变化。
原本淡金色的头发迅速被黑色所晕染，纯黑的微卷头发上面，似乎有一点点红光在飘散。
如果不再加以阻止，可以预见的是，西尔绝对会转化成一如薇薇安之前见到的那些不可名状存在一样，成为疯狂的支配者。
就在薇薇安准备马上进行回溯的时候，西尔身上的变化停止了下来。
最让人感到不安的就是她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猩红的血色，泛着血色的微光，仅仅只是看一眼，仿佛就要被她的双眼拖入疯狂地狱一般。
西尔......她正在朝着不可名状物疯狂地蜕变了过去。
漂浮在空中的西尔，缓缓地低下了头，看向了薇薇安，脸上依旧带着邪性的微笑。
“啧。”
疯狂依旧不断在涌入西尔的额头，形成一股恐怖的旋风，但西尔的身体却没有继续异化下去了。
而且西尔，动了。
强大而又恐怖的压迫力。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薇薇安都感觉已经不能呼吸，这与近距离面对那些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的情况一模一样。
西尔的嘴里轻轻发出了一个声音，充满着疯狂和嘲讽的意味，完全不像是西尔本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只见“西尔”缓缓抬起了右手，对着薇薇安，缓缓地竖起了食指摇了摇。
那个在半空中，高高在上地低头俯瞰着自己的恐怖存在，真的是西尔？
就算是身上圣洁的白色长袍，都不能掩盖她那无法抑制深入骨髓的邪性，这与看起来就圣洁美好的圣女西尔完全就是两种极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薇薇安的内心充满了震惊，她完全无法理解自己面前出现的这个情况。
在半空中漂浮着的西尔，嘴里喃喃地说出了一句话，但呓语已经掩盖住了声音，薇薇安只能靠着唇语读出她说了什么。
“她一定会很喜欢自己的新形态吧......”
一边是圣洁到极致之美，一边是邪性到极致之美。
薇薇安深刻地意识到，她对西尔的底牌，貌似还是小看了......
.
.
“这是期待她看到这个的样子.......”
.
正片环节——
【1、求教化学大佬】
PS1：
抱歉更新晚了，我的我的......
【我今天喝了一瓶红牛和奶茶，它们会不会在我肚子里面发生复分解反应，变成红牛和奶茶？】
【2、“我造啊，浆纸对不对。”蔡伦说道。】
【3、“老鼠呢？！”“这狗老鼠猫起来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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