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怎么回事！”
西尔的怒音回荡在空旷黑暗的地下，四周光滑的石板回荡起阵阵回音。
刚喊完这句话的西尔也稍微愣了一下。
平时她如果遇到这种身体莫名其妙地改变，多半是会笑眯眯地去问一下系统，威胁它说出答案。
但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是负面情绪被无限放大了一般，西尔居然真的感受到了怒火攻心的感觉。
还没等西尔思索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脑海里就传来了系统那被调到极小的声音。
「我不到啊」
“你不到啊......”西尔想要握起拳头，但却发现过长的指甲阻止了自己握拳这个动作。
「亲爱的宿主，您好，我是本次智能对话助手小西尔001号，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您的？」
西尔的脑内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叮——”，紧接着就是一段非常公式化的人工智障话术。
“你不到是吧？”西尔的声线逐渐阴森了起来，“那我问问你，之前是谁在操控我的身体？”
「叮——」
“被封印的终焉......魔女？”西尔皱了皱眉头，翻起了之前的系统记录。
她确实看到了一条记录，刚才西尔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还以为是自己的面板就没有理会。
“呼......”西尔吐了一口气，稍微压制了一下内心那种暴躁的心情，她缓缓开口问道，“现在我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您现在身体状态为——【被封印的终焉魔女】」
西尔能知道的只有，这是一张金卡，而且还是被封印的状态。
“我该怎么变回去？”西尔缓缓开口问道。
现在仔细去看，这次的面板，虽然与自己本体的模板极为相似......不，简直是一模一样。
但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显示技能，也没有其他特殊效果。
怎么说呢......这张脸虽然与自己极为相似，但却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皮肤上若隐若现的封印符文，如同利爪一般的黑色指甲，锋利的尖齿，头发逸散着的让人不安的星光......无论从哪个细节看来，都与正义不沾边。
通过卡牌上面的画面，她大概可以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黑色的长发在身后飞舞，邪异的血色瞳孔里面似乎隐藏着尸山血海，修长匀称的身体此时穿着一套不合身的圣洁长袍，显得格外邪异。
如果说之前勉强能接近B，那现在妥妥能有个C往上了。
整体看起来也更为成熟、协调了一些。
整体看起来气质都变化太大，而且西尔觉得胸前也变得有些扎眼了。
可以说是硬生生把它拔高到了一个不属于它的高度。
「您是指变回圣女形态吗？」
西尔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漂亮不减。但西尔知道，这并不是自己。
如果非得让她从这两种形态里面选一个的话，西尔还是比较喜欢之前的自己。
「变身的时间长短，取决于您释放疯狂的多少」
“具体点。”
「考虑到【圣女】姿态您可能会抵抗不住被封印的疯狂，001的建议是，在每次释放一部分疯狂后，可以短暂变成【圣女】姿态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西尔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段时间是多长？怎么释放疯狂？”
此时这条长条状的状态栏，被黑色的烟雾填补得满满当当的，浓雾在里面滚动着，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每当这个条被释放空，就说明可以变回【圣女】24小时」
「抱歉，系统无法给出具体数值，但可以为您制作一个状态栏」
在系统说完后，西尔的系统界面里面，多出了一条暗紫色的长条。
「您好，是的」
「释放疯狂的主要途径，就是依靠【均衡】的能力，“消灭”世界上现有的疯狂，再由自身封印的疯狂填补进去」
系统解释道。
西尔大概理解了系统的意思：“意思是，我想要维持圣女形态的话，就必须得一直释放疯狂？”
如果她必须维持圣女姿态的话，就得定时变成魔女去进行屠戮疯狂，进行狩猎。
而疯狂不会因为她的屠杀而减少，因为她自身就会释放疯狂填补回去。
西尔缓缓点了点头。
说实话，她一开始没想到事情会进展成这个样子。
关键是这限制器看起来也太弱了，和自己的本体一样弱......
「每次疯狂在体内轮回一次，魔女都会获得进化，而且根据面对疯狂的不同，也会获得不同的能力」
可以说，只要她在哪，哪里就一定会变成疯狂的地狱。
相当于给西尔上了一个限制器，而且她还不得不戴上它。
西尔只想快点试试怎么才能变回去，然后找到艾夏拉看看她怎么样了。
她可不想用这一副样子去面对艾夏拉，万一把她吓到了怎么办？
“知道了。”西尔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现在她不想去和系统讨论这么多，甚至连抽奖都不着急。
这么想着，西尔开始朝着之前跳下来的地方走去，但她刚走没几步，就被系统给阻止了。
「亲爱的宿主，您好！」
或许是西尔内心想法的影响，西尔手上利爪般的指甲缓缓收回，恢复成了普通指甲的模样。
上去，看看现在开了“门”之后的外界变成什么样了。
「还有就是，宿主您现在在所有人眼中都将是恐怖的存在，无论谁看到您，灵感警报都会拉到最大」
「请小心袭击」
“有事快说。”西尔没有停下脚步，压抑着不爽的心情问道。
「现在就算是普通人体内，也存在有疯狂......请宿主仔细甄别，避免给自己埋下堕落的种子」
但是后面那个是什么？别人看到我之后，灵感警报都会拉满？
一般超凡者都是遇到极其危险存在的时候，或者在遭遇攻击的时候，灵性才会给予最强烈的警报。
听到这里，西尔总算是停下了脚步。
普通人身体内也存在疯狂，让我注意甄别，这倒是善意提醒。
以后别人见到自己，要么就是瞬间吓破胆逃跑，要么就是直接对自己发起最强进攻了。
可这具身体只是个鶸啊！
但别人只要看到自己就会响起警报？
意思就是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就是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疯子了？
上面就是纪元之光的总部，自己现在上去保不齐会被一轮技能带走。
但也只剩下这一条路了啊？
现在的自己就属于野外的那种高亮轰鸣全图公告的BOSS了吗？
“唉......”西尔叹了口气。
与平常不同的是，传教士那浮夸的变身特效并没有出现，平常瞬息之间就能完成的变身，此时居然完全没有反应。
“系统，怎么回事？”
借根头发走人吧。
“传教士。”西尔低声说道。
西尔轻轻叹了一口气，彻底无语了。
敢情现在的自己，就是个正在燃烧的煤气罐，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而且谁见了都怕。
「请在释放一定量疯狂后，再进行变身操作，您身上的封印太多了」
「如果强行变身，可能会造成封印的损毁，泄露一定量的疯狂」
如果想要靠挖地道出去的话......西尔看了看自己细嫩的双手，果断放弃了这个选项。
用指甲一点点扣，都不知道得扣多久才能出去。
消灭现有的疯狂，再填补进去——只有完整地完成一轮这个操作后，西尔可能才能彻底理解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
西尔转头望了望四周，空旷的地下并没有其他的出路。
现在西尔感觉自己对【循环】的掌控更为熟练了，能回溯和暂停的时间绝对不止2秒。
这么想着，西尔就走到洞口处，看向了头顶的亮光。
还不如直接从洞口出去，看看此时的纪元之光现在怎么样了。
就算真的遭遇到了攻击，西尔大不了直接回溯时间，再想想别的办法。
“指引，要不我们还是把那个洞封上吧？我感觉里面有不好的气息......”
“指引......外界发生了很多事情，您确定不处理一下吗？”
......
“指引，您好点了吗？”
可以知道的是，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
“宾长老......指引她不会被呓语......”其中一个长老看向了一旁的宾，小声问道。
此时，纪元之光的中心封印之地内，一群长老正围在海法的身边，汇报着些什么。
但是海法只是怔怔地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巨大地洞，内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闭嘴，”宾小声呵斥了那个长老，看着海法的方向低声说道，“指引她应该在等着些什么东西。”
“可这地下遗迹传来的气息，分明是怪物啊......”那名长老有些不甘心的反驳，“这种气息......绝对不会错的。”
毕竟最近因为呓语而陷入疯狂的人不在少数，但许久没突破的人莫名突破的也有。
在这种前提下，表现得奇怪和不正常的海法，自然被有些长老当成是“疯了”。
海法可并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要疯了。
她只是在压制着体内疯狂的呓语，一下都不敢动弹。
“对啊，现在我们要做的，肯定是重新把这里封印好。”
眼看着众长老又要吵起来了，没有了海法指引的领导，原本团结的纪元之光此时显得像一盘散沙。
这是海法所确信的，而且门开的那一刹那她就待在地底。
仅仅只是在地底呆了一会而已，海法就已经感觉无法抵抗了，一直被折磨到现在。
即使周围的人嘈杂声很大，她也无法分心去制止一下，她害怕只要自己一分心，马上就会被疯狂所吞噬。
门......已经开了......
呓语逐渐掩盖了海法的听觉，她现在除了呓语，甚至都已经无法听到周遭人说话的声音了。
要放弃了吗？
更别说一直待在地下的圣女了......恐怕现在的希望圣女，已经在地底彻底堕落成疯狂的怪物了吧......
自己......好像也快支撑不住了......
轻松......
在海法放弃抵抗的那一刻，疯狂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她的脑海，她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快速流失，身体也在发生巨大的改变。
海法的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这个想法就抑制不住地在她脑海中扎根了起来。
瞬间，她似乎放弃了所有抵抗，缓缓闭上了双眼。
我......已经变成怪物了吗？
海法有些自嘲地露出了个微笑，她眼角的余光可以注意到，一根紫色的微小触手，从自己的心脏钻了出来，上面还带着自己的血，肆意地扭动着。
海法缓缓睁开了眼睛，似乎想要最后看一眼与自己相处了无数岁月的长老们。
果不其然，睁开眼的海法，看到了周围的长老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快速远离了自己的周围。
面前？
我面前的是......
不对......他们.......好像不是在看我？
海法有些滞涩的思维，终于反应过来了，那些长老们似乎并不是因为害怕自己而退开，他们似乎在惧怕自己面前的某样东西。
在看到面前那道漂浮的身影时，海法的瞳孔瞬间微缩。
同时，海法脑海中的灵性疯狂地响起了嘶吼的警报，甚至掩盖了原本呓语的声音。
地洞？
海法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面前洞口的位置。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她身后，虚幻的脸庞看不清具体的容貌，她只是静静地在面前悬浮着，却似乎夺走了世间的所有亮光。
就连疯狂都在避开她。
在海法没有注意到的，自己胸口的那个淡紫色的触手，在看到面前那个身影后也瞬间缩了回去，似乎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面前那是一个怎样的身影啊......
.
.
那一瞬，恍若魔神降世。
.
【1、田忌赛马，因为会踩坏庄稼】
正片环节——
PS：
【2、奥特曼是假的，那怪兽来了怎么办啊？】
【3、“这CP也太香了。”食人族们吃着夫妻肺片，纷纷感慨道。】
晚安呐~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