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那边...是敌人？”
不知道为什么，苏柚子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面前女人的画风好像都瞬间变得潦草了起来。
不过——
玩笑归玩笑，苏柚子知道，西园主任说得没有错。
相较于异格者与行骸盘踞的陆地，深海...更加危险。
人类完全不知道海洋深处到底有什么。
或者说...是完全不知道海洋里究竟有多少亡骸，异格者，象征着灾厄的凶兽。
人类仅知道的，就是一旦太阳落下，原本只在远洋盘踞的涌动白雾就会蔓延至整片海洋。
甚至...包括东京湾这样的近陆港湾，都会被涌动的白雾吞没。
否则的话...基本有去无回。
所以...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什么远洋船队。
而一旦踏入白雾之中，就会彻底迷失，罕有幸存者。
想要跨越大洋航行，只能在太阳初升之后出发，在太阳落下之前抵达。
不过即便如此。
直接横跨大洋也是件危险的事情。
活跃在海上的并不是轮船，而是庞大到近乎于要塞般的巨大地效飞行器。
人造的巨兽。
所以，想要从脚下这片土地出发，跨越大洋。
通常还是穿过对马海峡，然后沿着亚洲板块一路向北，通过白令海峡更加靠谱一点。
一旦在远洋遭遇到灾厄兽或者异格者，即便成功击退了对方，被拖延了时间又或者是损坏了引擎，拖到黑夜降临也没能停靠在岸边。
那么等待着船员的，基本就只有死亡。
“我们需要探明那里的状况。明白圣·米迦勒折断自己的羽翼和言灵，所留下来的...约束异格者的光辉为什么会逐渐崩塌。”
“这是你的实践课作业。”
“所以...西园主任这次找我来是为了...？”
“东京湾的异格气息紊乱而又异常。”西园相良看着面前的女孩子。
四学分...老实说已经很多很多了，不过考虑到任务的难度，四学分，好像又太少了。
“任务的难度其实不必太过担心。”
“只要去参与，就能获得四小学分。”
苏柚子抬起了头。
连她自己都有点不自信。
“海洋对于人类来说是禁地。”
“东京湾仍然在圣·米迦勒的光辉笼罩范围，所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西园相良眼角跳了跳，想到了近一个多月以来，频频入侵东京都的异格者。
“大概吧。”
“但是...通常的精神系能力者体能，又实在不适合担任远洋调查这种任务。”
“所以...”
“海底蔓延的灾厄气息远比陆地上要恐怖得多，通常来说...”
“精神系能力者对于灾厄气息的抵抗能力是远远大于同等级的其他能力者的。”
除了自己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爹以及苏我石川入部那样的怪物以外。
在精神系能力者当中，自己的体能大概可以名列前茅。
“所以西园主任选择了我，是么？”苏柚子轻轻叹了口气。
勉强还能算是精神系能力者的自己，体能的强悍已经在全世界面前都展现过一遍了。
“其实不是我选择的你。”西园相良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古怪。
“赴海调查这种任务通常是不会交给私立惠群园学院这样的高中的。”
这就是西园主任将任务交给自己的理由么？
“不——”
“而人员的选择，也是由帝都大学赴海调查队的队长...”
“佐仓麻衣亲自挑选的。”
“这次任务其实是由帝都大学牵线搭头，和我们一起进行的学术交流任务。”
“我们的任务只是辅助帝都大学的调查队。”
“其实柚子也不用太过担心。”
“你们的任务只是调查海湾的异格气息为何如此紊乱。”
“麻衣姐姐？”这下连苏柚子都愣住了。
麻衣姐姐还真是能给她找事情做啊。
“这次任务...”
“我也会让卯之花跟着你们一起。”
“基本不会离开东京湾的海域，深潜大概也只会勘测下各项指标就结束。”
“经过上次的事件，帝都大学的随行教师应该会在第四序列以上。”
苏柚子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她已经葬送了一个规则类能力者，西园相良不想再葬送另一个。
“再加上苏我屠柚罗...你们的战力已经可以辗轧大部分的异格者了。”
西园相良本来是想拒绝的。
像是眼下这样的机会，其实很适合女孩子去锻炼。
所以...西园相良选择尊重女孩子自己的选择。
但是...她也明白。
柚子是需要锻炼的。
“我一定会去的。”
“而且...万一到时候她们在海上遭遇了什么，还要我去救她们，多麻烦。”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柚子不想去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会替你拒绝的。”
苏柚子轻轻笑了笑，“既然帝都大学的调查队队长是麻衣姐姐...就说明姐姐肯定也在。”
东京湾。
苏柚子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女孩子看起来笑得轻松。
但是...她的心里面却稍微...稍微有一点不安的感觉。
问问苏我屠柚罗。
自己脑袋里空缺的那段记忆，到底遗忘掉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应该会是很重要的事情。
苏柚子决定等西园主任布置完任务之后，就去帝都大学找一趟姐姐。
“同行老师是卯之花千代。”
“任务开始的时间在三天后。”
女人认真地看着苏柚子。
“这次近海勘测任务，执行人是你，还有早乙女雪奈同学。”
“任务相关的资料我会让山吹奈奈子全部发送到你的邮箱的。”
“稍微看看也好。”
“三天后的早上。帝都大学的车队会在私立惠群园学院的东校门口等你们，明白了么。”西园相良向苏柚子布置着任务。
苏柚子轻轻点了点头。
离开实验室的苏柚子翻看着邮箱里山吹奈奈子发过来的资料。
老实说大多都是些她完全不懂的参数。
苏柚子继续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和卯之花千代老师告别，单眨了下眼睛，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苏柚子轻轻在养成上敲下了确认。
神圣光辉的崩解并不是每天都在继续的。
这二十多天里，偶尔也有几天没有出现过那种崩解滑落。
但是...苏柚子却在其中一张线性图上停下了目光。
那是山吹奈奈子之前展示给她看得线性图的详细版。
而上一次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的时间是...
苏柚子皱着眉。
上周末。
苏柚子心里面忽然产生了一种滑稽的念头。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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