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于天际之上，隐没了星星点点的喑哑微光。
富山县的夜晚是相当平静的，没有将整座城市燃烧的恍若白昼的霓虹，没有将城市连通成错杂迷宫的行车，也没有将世界迷醉的声色犬马——有的，只是明亮的暖灯，淡淡的烟火气，以及某个成天跟自己叨叨的轮椅女孩。
回家上学重回高中生活已有几天，感受到dk生活转瞬即逝，少年看着电视，略有些愣神。
“开饭了，小少爷。”
招呼着某个一直在沙发上看红白歌会的小学男生，栗原自己也收拾了一下餐桌，将炒面跟刚刚切好的三文鱼片摆上桌前。
“........帮忙拿碗筷。”
“收到！”
“来了——”
东京漂泊大半年的少年总是想家的，闻到那熟悉的香味，听到那熟悉的冷淡言语，望月理当场化身米虫，直接一个弹射起步，瞬移似的来到了餐桌前。
“我开动啦。”
“我开动了。”
知道女孩懒得继续摇轮椅，少年心领神会，直接拿了两人份的瓷碗与筷子，平平稳稳地放在了栗原佐纪与自己的面前。
已经快大半年没回来富山县的望月理于是便拉开餐桌的桌椅，跟着那摇着轮椅的女孩一齐入座。
“是，因为懒得做其他麻烦的菜了——你也知道，咱们已经高三了，到底还是要担心大学的事情的。”
“也是.......”
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之后，少年少女轻声动筷，对盘子里的鱼生与蒜苔炒面进行恐怖的战略扫荡。
“今天吃炒面啊。”
一想到这里。
面对着眼前这位即将过期的jk，少年的声音不由得扼腕：
毕竟已经出门去圆谷拍迪迦奥特曼有半年之久，望月理对于栗原佐纪还有自己升上高三这种事，属实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实感——
天地良心，明明还觉得自己还在高二阶段陪着这个轮椅妹嘻嘻哈哈打游戏呢！怎么眨眼间就到了毕业季，还得担心马上要到来的升学呢？
撇了撇嘴，留着银锭色长发的女孩声音有些难绷：
“你给忘了？你上次来这儿吃饭还是因为迪迦奥特曼的编曲来着。”
“........日子过得真快，感觉上次在这儿吃饭还是高二。”
“但你上次在这儿吃饭确实是高二。”
而察觉到了少年的表情，栗原佐纪也是哼声：
“不记得了？确实是，你贵人多忘事，还忙着当大演员，怎么还会想起我这个跟黑奴一样跟你一起编曲的女人？”
“哦.......好像是。”
望月理点了点头，颇有种后知半觉的意思。
栗原佐纪夹起一片三文鱼片，蘸了蘸芥末酱油便放在少年碗里：
“总而言之，我们也确实有段日子没见面了——帮你准备了你最爱的洁厕灵百事可乐，算是小小的重逢礼物了。”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新时代三好青年，孩子们的英雄，真正的迪迦奥特曼，怎么可能变成变成你口中那般无情之人？”
“没有最好。”
感受着甘甜的享受于自己腔中泛出奇特的回味，少年勉强不去在意栗原佐纪称呼百事为洁厕灵这件事，开口询问着：
“对了，最近过的怎么样？”
“.......谢了。”
虽然自己最爱喝的饮料被栗原佐纪称之为洁厕灵这种事，属实是让望月理本人十分不爽——但看在自己确实好久没有再跟栗原佐纪重逢，瞧着那虽然面无表情，眼神却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银发赤眸女孩，少年最终也只是叹息一口气，随后便拉开易拉罐，大口大口开炫。
听到栗原佐纪感慨时光飞逝，后知半觉地察觉到自己与女孩认识已经有些年头，望月理忍不住开口吐槽：
“掰掰手指算算，我已经被某个比我还小几天的年轻母亲养废整整730天有余了——遥想过去我还是个德智体美劳的优良学生，谁知两年后我竟成了数一数二的米虫，此等结局，实在是令人扼腕。”
“还好吧，不算多么烂，也不算多么好——就是有时候总会后知半觉地觉得时间过的真快，眨眼间就高三了。”
“.......对诶，我已经在你家蹭饭两年了。”
到底还是害怕自己说错话被逐出家门的望月理表情一变，赶紧打补丁：
“毕竟要不是因为有你，我现在恐怕还在隔壁出租屋里头研究半成品开会呢。”
“蒸馍，你不扶器？”
“咳咳.......服，太服了。”
“行了，在这就多吃点——你从东京回来好像还比以前瘦了一点，属实沾点瘦猴属性了。”
“.......你很想看到阿理我变成大非柱嘛？”
“噗嗤.......”
被望月理这番言语逗笑，栗原佐纪也顺手给少年的碗里夹了炒面：
“你都十七岁了，距离成年也可计日而待，别成天跟个小孩一样成天扯皮，出去真会被人笑话的。”
“........得嘞，你说是就是吧。”
“啧，叫你多吃点，没叫你变身步战坦克。”
转动筷子轻轻敲了敲望月理的脑袋，栗原佐纪尹红色眼眸微微闪烁：
当然，毕竟也是高三生........马上就要走向高中生涯末端，站在新台阶上展望未来的银发女孩，也在这一刻故作满不在乎地对眼前的少年询问着：
“说起来，你这家伙因为拍戏的原因，直接把高二第三学期跟高三的一部分课程都给翘掉了——缺课问题挺严重的啊，能跟得上嘛？”
早就习惯栗原佐纪这小家伙嘴碎自己，望月理本人倒也并不在意什么，只是将那炒面暴风吸入。
饭局的气氛相当融洽，两个许久都没有再见面的孤僻孩子也确实唠嗑不断，从动画，音乐聊到大学，话题跨度之大多属实有些哈人——
“虽然还是不可避免的排名往后挪了一点，但总体来看退步幅度不大，以这样的状况来看，想去我梦想中的学校问题应该不大。”
“........你想去的学校，没记错的话是早稻田吧？”
“还行吧。”
毕竟身体能力与大脑构造异于常人，望月理一面扒拉着碗里的炒饭，一面品味着被栗原佐纪称之为洁厕灵的百事可乐，声音相当认真：
“东大不是人考的，还是算了吧。”
听到这个青日小说主角标配大学的名号，望月理心头一颤，瞬间摇头如甩葱：
虽然早已把望月理想考的大学牢牢记在心里，但女孩仍然装作记不清楚地如此开口：
“不去考虑东大嘛？只要是日本人都会有个东大情怀吧？”
“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一面装作难为情的挠了挠脑袋，望月理却是笑意盎然，颇有点想让坐在自己旁边的年轻妈妈在夸夸自己——但看着栗原佐纪眯起豆豆眼，少年也只好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如此说着：
“咱们这桃山园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能考上名校呢........东大？就交给一些真正的卷狗跟学神去吧，我觉得早稻田就已经够好了，要考上也不容易，毕竟我都脱产去拍戏这么半年，未来还是要好好努力才有机会啊。”
“.........你也挺离谱，离开学校拍戏半年还有能力试试早稻田，放在咱们学校算是顶级水平的战力了。”
早就知道望月理这个家伙毕业想去早稻田，过去半年一直在认真学习，成绩从中游突飞猛进的栗原佐纪沉吟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去明治大学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毕竟两个大学离得不是很远，到时候咱们的树懒鱼账号有什么活动，也能方便走动。”
“说起来，现在也确实高三了........我是想考早稻田不错，但你怎么说？想考去哪个学校？”
“.......我成绩没你好，可能是比较难去早稻田了。”
“话说，你的爸爸妈妈不管你去哪里了嘛？我还以为他们虽然宠你，但看你的个人情况，或许还是希望你留在富山县来着。”
“........那倒没有，能考上东京的大学肯定最好，毕竟最好的资源永远都在那里嘛。”
“确实是这样........”
轻轻扶着下巴，像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一般，望月理眉眼轮转：
“这就对了嘛~”
轻轻打响了响指，少年的表情相当明朗：
栗原佐纪话音落下，随后也轻声说着：
“反正，我的爸爸妈妈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说法——你也不用担心我要去东京很难照顾自己，那座不夜城里还是有不少亲戚在那扎根的，虽然我平时走动可能不算方便，但也不至于说到让人为难的程度。”
轻轻撇了撇嘴，栗原佐纪的语气流露出揶揄的感觉：
“我家亲戚在早稻田附近也有几栋房子，你要是来的话，我帮你卖个人情，房租算你便宜一点就行。”
“那，明年的高考一起加油呗？能继续当同学最好，即使不行也尽量近一些，毕竟咱们的王道征程还没结束呢。”
“........反正无论如何，我还会是你的房东跟邻居就是了。”
“哈人。”
听到这个轮椅白毛小富婆轻描淡写地透露自己家中恐怖的实力，像是军备竞赛一般展示家里亲戚腰上的大串钥匙，望月理除了震颤，已经无话可说了。
“.......合着你们栗原一族真是地主世家？怎么在东京都有这么多资产？”
“这涉及我的知识盲区了，毕竟资产这些东西都是家里长辈运营的，我只负责享受而已。”
“........好吧，既然你在东京有房子，那先帮我预留个位置吧，要是我考上东京的大学，一定会让你对我说〈欢迎光临〉。”
“我又不是服务生，觉得不会欢迎某个思想扭曲的怪胎的。”
当然了，虽然多少有些被栗原妈妈这般突如其来的军备展示整麻，但看着栗原佐纪对去东京上学这点并没有什么抗拒心理，甚至还有了一些期待的感觉，少年心底其实还是蛮欣慰的。
真好啊，自从去年跟栗原佐纪在圣诞前夕坐在人工沙滩上说起未来想一起登上东京巨蛋之后，这个银发女孩心中对大城市的瑟缩与未知的迷茫也散去了大部分........虽然好像还不能说完全蜕变，变成那坚强到无坚不摧的大人，但注视着栗原佐纪认真的双眸，望月理所有的思绪，也都在这一刻暂停。
但，就算看出这一点，栗原佐纪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或许，不带有任何的目的性，只是简单的吃吃饭聊聊天，也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吧。
插科打诨仍在继续，少年少女的笑声也在在这一刻升腾。
今夜，是望月路少有的，并不身怀编曲任务前往栗原家中聚餐的情形。
“........毕竟高考只有一次，游戏却有无数次，等到大学之后再一起打游戏也不迟。”
栗原佐纪将披散的银锭色长发扎成马尾，殷红色的眼眸闪烁，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相当认真的感觉——
晚饭完毕，收拾碗筷并清洗完毕之后，望月理与栗原佐纪也坐在那被擦的干干净净的餐桌上，桌面上摊着试卷跟习题。
毕竟已经到高三时刻，日本的高考也仅剩最后约半年的时间........在这个重要的日子，两个爱玩的小孩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坐在客厅搓任天堂大乱斗了。
“你有这种觉悟，我很欣慰。”
见这个成天在自己家里蹭饭，还总是瘫在沙发上看漫才跟搓游戏的小学男生竟发表如此有觉悟的言语，栗原佐纪眼前一亮，心中不由得升起独属于母亲的自豪：
而见轮椅上的女孩这般认真，自从打通王国之泪之后便电子养胃的少年也郑重点头：
“确实如此，游戏都是答辩，不足学习半根。”
而看着栗原妈妈这般认真的表情，望月理也是撸起袖子，斗志昂扬地决心投身题海进行自由泳，将教授学者们从试卷中抽取的精华尽数吸收。
于是乎，少年少女斗志昂扬，不仅开始双双写题，甚至还开始互相出题，考起历史起来：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们弄个小的学习会吧——名字就叫早稻田突击班！”
“太对了妈.......呸，太对了姐，开始吧！”
“请说明雅典民主制的内容。”
“人民主权与轮番而治。具体表现为人民主权——政权掌握在全体公民手中；轮番而治就是轮流统治与被统治。”
“雅典贵族与平民矛盾尖锐，工商业奴隶主阶层的崛起。其中有一人进行伟大的改革，将国家引上民主轨道，此人名为？”
“梭伦。”
“请说明英国殖民扩张的优势。”
“1.英国地处大西洋航运中心，占据地理优势。2.其手工业发达，资源丰富，拥有经济优势。3.资本主义制度的确立使英国获得了制度上的优势。”
“请简略说明雅典民主的进步性与局限性。”
“在古代君主专制盛世行的情况下，雅典民主开世界民主的先河，为后世提供了值得参照的政治体制。创造出法治基础上的差额选举制、任期制、议会制、比例代表制等民主运作方式。实行轮番而治这一伟大的创举为后世民主政治的发展积累了宝贵的经验——但可惜其终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民主，它采用的轮流坐庄形式导致的结果并非总是公正的，限制、窒息了另一部分社会成员的自身发展才能。
“那好，最后一题就选更近一些的事件：请成日本八九十年代经济泡沫产生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二战后，全球经济靠美国带动，美国淘汰落后产能，才有了亚洲四小龙，从这点就能看出美国经济实力的强势。这种强势又体现在美元这一国际贸易结算货币上。因为布雷顿体系崩溃，美国把金本位转为石油本位，故美元没有衰弱反而真真正正的成为国际货币，所以日本的贸易顺差越来越大，国内的货币总量就越来越大。通货膨胀，商品物价突然发现便宜了，商品的供应总量小于货币的增发量，不断的热钱向着股市楼市涌入，最终导致泡沫的产生。”
“很好啊，你这脱产半年还能这么熟练，底子还是在的。”
听到望月理在历史方面对答如流，栗原佐纪眼前一亮：
“看你这么顺口，感觉我的历史也变厉害了一些来着。”
“顶针？”
“完全正确。”
见望月理这小子宝刀未老，大脑反而还相当灵敏，一向喜欢对望月理嘴碎的少女也不由得重重点了点头：
“没问题。”
比了个“ok”的手势，少女正襟危坐，表情相当认真。
听到栗原佐纪如此认真的回应，望月理摆好架势，声音相当认真：
“那好，我便考你一考——接下来我来问，你来答。”
“到数学了。”
望月理伸了伸懒腰，看着桌面上密密麻麻的公式跟试题，表情没什么变化。
互相交换了提问顺序之后，历史的复习也算是姑且结束了。
然而，真正的折磨，恐怕才刚刚开始。
见栗原佐纪这幅模样，望月理声音有了一些变化：
“你不是成绩大幅提升了嘛，难道数学就没怎么提升？”
少年并不偏科，数学也不算劣势，当然不太可能一见到题就跳闸——然而一看到数学试卷来到，栗原佐纪却是表情大变，殷红色的瞳孔微微颤抖，就连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哆嗦起来，颇有种落入虎口的调调。
“.......怎么说？”
“算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反正我已经不对数学报期待了，只要能凑合过得去就好。”
“开玩笑，难道你就是这样知难而退随意开摆的女人嘛？”
“.......你见过数学是能速成的吗？”
少女瞥了一眼望月理，随后却是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口气：
“.......真的吗？”
微微眯起眼睛，总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好像沾点吹牛成分的栗原妈妈扶着下巴：
望月理表情微变，察觉到自己力压这个成天把自己当小孩的年轻妈妈机会就在眼前，他瞬间抽出笔来，声音醇厚：
“不会的话理哥帮忙就完事了，没事，你理哥数学这块足够伟大，定能辅导辅导你。”
望月理表情平静，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但看着眼前这少年如此反应，栗原佐纪却是阴邪一笑，抽出那足矣把桃山园绝大部分学生折磨到脑袋撞墙，新鲜出炉的鲜美习题：
“........那，你看这题如何？”
“你这么自信，不如现场解解咱们最近的数学试卷？”
“随意。”
“解不出来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那就一言为定！”
“我试试看。”
“你要是解不出来怎么办？”
“小意思。”
少年意气风发，方才历史课复习的大捷让他迷失了自我，整个人都像是飘到了宇宙中央——然而等到他目光凝聚，完整看清那题目的时刻，他却瞬间被深邃神奥的描述与不可名状的单位符号轰出了宇宙真理的殿堂。
见望月理这小子竟然主动踩坑，栗原佐纪也是显露出少有的欣喜：
“来吧，祝你武运昌隆。”
“？这题你从哪弄来的？”
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望月理马上转过头去——只可惜栗原佐纪此刻只是摇了摇手指，嘴角的笑意淡淡浮现：
“........？”
本来还以为这题到底不会突破自己想象，望月理的表情瞬间因式分解。
本来就没想碰瓷顶尖学府，只想努力考早稻田的少年五雷轰顶：
“你阴我？”
“这是我爸妈托东大的博士准备的高考数学题，本来就是额外附赠，没想到你主动说要做，属实是意外之喜了。”
“什么？！”
“你既然是脱产半年仍然碾碎八荒的桃山园斗尊，想必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轻松解出标准答案吧？”
“.........不是我说，你拿东京大学的数学题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种巴不得我死的感觉了。”
“是你说要解的。”
栗原佐纪语气平静，见眼前的望月理逐渐红温，她便放松似的地转着钢笔，意味深长地说着：
“好吧，阿理不行就算了。”
“？”
“这样啊。”
栗原佐纪有些失望的叹息着：
“还能有谁，不是你说你自己不行的吗？”
“开玩笑！我望月理自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上了高中之后无论是音乐也好成绩也罢都是顶端的存在，高三更是离校半年拍迪迦奥特曼，即使熬夜画漫画也是一句苦都没说过——我不会？我不行？止增笑耳！”
触及到了叛逆的逆鳞，一直都最敏感别人说自己不行的望月理瞬间变了个语气：
“怎么？谁不会？”
“来吧，限时三十分钟，把这题办了吧——铭记赌约，要是你不小心输掉的话就要满足我的一个愿望了。”
“要是我赢了，你也得实现我一个愿望。”
“有你这句话就好了。”
轻易拿捏望月理，轮椅上的女孩打了个响指：
“没问题，来吧。”
“真是云淡风轻，但佐纪，你要小心了，别看我好像无欲无求，但真要对决，我不会放水的。”
望月理吃不得一点亏，开口就是讨价还价。
好在栗原佐纪也确实不在意这个，几乎没怎么思考，她便轻轻点头：
随意地写下“解”字，少年罕见露出桀骜不羁的笑容，意图上演一出冲锋陷阵强取大胜的戏码。
五分钟后。
话至如此，少年抽出笔来，拧开笔帽，杀伐气息乍起，固有结界瞬间浮现——刹那间，朗朗书声环绕，教室虚影笼罩小小的饭桌，无数落榜生跪倒在他的身边，漫山遍野好似始皇之军势。
这，就是斜杠青年独步苍穹，震慑四方的霸气。
少年稍遇险阻，钢笔开始莫名颤动。
二十分钟后。
少年微皱眉梢，眉眼依旧意气风发。
十五分钟后。
少年摸出五元硬币，高高弹起，随后反手接住，看着那少有笑靥如花的栗原佐纪，朗声说着：
“你的愿望，就由我收下了。”
少年一动不动，固有结界摇摇欲坠。
三十分钟后。
“哝，今年就是咱们最后一年留在富山县了——要趁着高中结束前，咱们要不要在这儿试着办场演唱会？”
见望月理光速败逃，轮椅上的银发女孩耸了耸肩，随后便像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好像好久以前就写就的计划书：
“我就知道。”
“.........？”
ps：高中篇要结束了。
铺垫了这么久，感觉望月理跟栗原佐纪的心智也成长到一定程度了，该上狠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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