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片黑暗与寂静中,铿惑暮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一个若有若无,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br/> “哥哥……救救我……”<br/> “爱丽莎……”铿惑的双眼逐渐有了神采,他瞪大了双眼,急切地扫视着周围的黑暗,“爱丽莎!你在哪!别怕!哥哥来救你!”<br/> “哥哥……我好害怕……”那个弱弱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br/> 铿惑疯了一般地跑起来:“爱丽莎!爱丽莎你在哪!哥哥在这里!”<br/> “哥哥……我在……”<br/> “我在这啊……”<br/> 铿惑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强烈刺目的光,他下意识地眯起双眼,用双手挡住了双眼。<br/> 但是却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自己的手心,铿惑睁开眼,把手挪开,却看到了今生最不愿再看到的幻影。<br/> 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雪原,寒风如同尖刀般呼啸而过,裹挟着鹅毛般大小的雪花,如同寒冰利刃一样在空中穿梭着。<br/> 但铿惑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目光被死死地吸引在了前方。<br/> 他的呼吸倏然粗重了起来。<br/> 他的双眼变得前所未有的凶狠。<br/>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如同恶鬼般狰狞。<br/> 他……根本就与圣芙蕾雅学园里众人所认识的那个铿惑完全不同。<br/> 他变成了一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br/> 铿惑猛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的却不是那片雪原,而是熟悉的天花板。<br/> 铿惑的呼吸声逐渐从粗重变得平稳,他慢慢坐直,把那张被自己撕破的,浸满了汗水的毛巾被扔到一边,低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br/> 不知过了多久,铿惑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很疲惫的样子。他翻身下床,穿好拖鞋,把掉在地上的毛巾被捡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br/> 铿惑摇摇晃晃地走到浴室,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走进淋浴间,打开淋浴喷头。<br/> 淅淅沥沥的水流似乎让他清醒了一些,他回忆起今天晚上在广场上看烟花时那些女武神们声嘶力竭的呼喊和祈愿。<br/> 他想起了当时自己也想喊出口的那句话。<br/> 铿惑苦笑了一下,试着发了发声,发现自己的嗓子依旧还是哑着的。<br/> 铿惑简单地擦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从浴室走了出来,随手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干枯的喉咙。<br/> 铿惑回到自己的卧室,看到了被自己扔进垃圾桶的毛巾被。<br/> 那个毛巾被相对于垃圾桶来说还是太大了,有很大一部分露在外面,垂在地板上。<br/> 铿惑皱着眉头,把一只脚伸进去,把毛巾被踩进垃圾桶,却在把脚往外拔的时候卡住了,把毛巾被又带了出来,他微微愣了一下,用脚把毛巾被再次挑起来,踩进垃圾桶,却又在拔出来的时候把毛巾被带了出来。<br/> 铿惑十分耐心地试了第三次,但这次他是直接把整只脚卡在了垃圾桶里。他甩了甩脚,试图把垃圾桶甩掉,却发现毫无作用。<br/> 他的心里猛然烧起一股无名之火,眼神突然变得暴躁了起来,猛地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回旋踢,把垃圾桶如同炮弹般甩飞了出去。<br/> 随之甩飞的还有垃圾桶里面的零食包装袋,包装袋里的零食渣,以及那个被撕破了的毛巾被。<br/> 还有被垃圾桶砸坏了的电视机。<br/> 铿惑沉默地看着满地狼藉,一阵疲惫之色袭上他的脸颊,他慢慢转过身去,双手撑在窗户的窗沿上,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月色。<br/> 今天的月色很美,月光很纯,洁白得仿佛没有一丝杂质,它如同一层薄纱,轻轻笼罩在静谧的圣芙蕾雅学园。<br/> 绿化带上的树在轻轻摇曳着,紫色的花不住地从树上落下来,在树冠正下方铺成一片紫色的地毯。<br/> 那花落啊落啊,仿佛没有个尽头。<br/> 就如同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一样,你总以为它会在某个时间点彻底结束,却没想到它却一直强撑着,仿佛擂台上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却一直能爬起来的拳击手。<br/> 面对这样的对手,只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br/> 以及绝望。<br/> 铿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片德莉莎庇护着的应许之地,神色中渐渐浸染上了悲伤的神色。<br/> 他神情复杂地缓缓开口,用沙哑的声音自言自语道:“玛德……那台电视少说五六千……老子大半个月的工资没了……”<br/> 铿惑缓缓回头,把一地的狼藉独自收拾好,坐在沙发上发呆,但仅仅片刻之后,就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br/> “反正这么精神也睡不着,干脆把之前没做完的东西做好吧。”<br/> 铿惑起身走到自己的壁橱,拿出了琪亚娜曾偷偷带给他的那个白色的布袋,把里面的东西一个个地取出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把灯也关好,静静地坐在了被清理干净的餐桌前。<br/> 这里就是他暂时的工作台。<br/> 铿惑把抚摸了一下桌面,被他的手摩挲过的地方暮然发出了幽幽的紫色光芒,一道道纹路在他的手下出现,纠缠着,交肆着,如同古树的盘根,又如同疯子画家笔下怪诞的线条与色块。<br/> 紧接着他从布袋中取出了一枚只有大拇指大小,仿佛还在轻微跳动的绛紫色心脏。<br/> 然后是一些凌乱且不规则的金属块。<br/> 铿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缓缓闭上了双眼。<br/> 半晌之后,等他睁开双眼之时,所有的情绪都已经被驱赶出体外,双目如古井,深邃无波。<br/> 铿惑将一枚闪耀着幽蓝色光芒的水晶放在了桌子的正中间,就在水晶落在桌子上的刹那,桌面上的紫色花纹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疯狂地扭动着,原本交错纠结的线条陡然舒展开,如同抽枝的杨柳,那些纹路以那块水晶为中心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沟渠一般逐渐闪亮了起来,将整个房间照耀得如同被紫色的霓虹灯布满了一样。<br/> 铿惑的双手并没有闲着,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支如同骨骼般洁白晶莹,非金非玉,一看就觉得好像是赶工做出来的粗制滥造的笔状物体,神色凝重地注视着那些正在疯狂扭动延展的线条,时不时地在那些线条上勾画一笔,那些线条也会顺着他勾画的痕迹修正自己的路线。<br/> 有些线条似乎后劲不足似的渐渐变暗,铿惑手疾眼快地抓起那块绛紫色的心脏捏在手里,将其悬在那些线条的上方,狠狠揉捏着,从那颗心脏中被挤出来的汁液滴落在工作台上,如同沸腾般鼓动起来,发出嗤嗤的腐蚀的声音,铿惑瞳孔一缩,另一只手迅速地用那杆白笔将汁液抹匀,并手脚不停地绘制出后续的线条,那些腐蚀着桌面的液体在触碰到那杆白笔的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如同一滴普普通通的绛紫色墨水,顺从地顺着铿惑的笔尖延展成新的线条。<br/> 铿惑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些线条,时不时地用各种手段进行着修补和补救,在线条蔓延成的团越来越清晰的同时,铿惑的脑门上也渗出了越来越多的汗珠,他的手速也越来越快,如同一个进入了入定状态的画家,在工作桌上飞速地用那杆笔勾勾画画。<br/> 铿惑的汗珠滴落在桌面上,模糊在他的双眼前,但他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睁大了双眼,生怕漏过了任何一个细节,毫不顾忌那些带着盐分的汗水流入他的眼睛里,带来阵阵疼痛。<br/>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线条终于布满了整张桌子,线条们头尾相衔接,里面崩坏能的流动似乎形成了一个生生不息的循环,铿惑猛地抓起那些不规则的金属块,用饿虎扑食的速度几乎同时将它们分别放在了整个图案的外围的几个关键节点上。<br/> 就在金属块同时落下的瞬间,整个法阵光芒大盛,将房间照耀得如同白昼,甚至光线从遮挡着窗帘的窗户中暴射而出,从外面看起来,就跟铿惑的房子爆炸了一样。<br/> 但是铿惑此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皱着眉头,仔细地看着那些线条如同被吸尘器吸走一般疯狂向桌子的正中央的那颗幽蓝色水晶周围收缩。<br/> 铿惑屏住呼吸,从旁边的笔架上取下一枝与刚才绘制图案的那只白笔相同材质的另一只笔来,但这只明显做工精细了很多,尤其的笔尖的部分,很明显被细心地打磨成了一个玉匠使用的给玉打磨雕刻时用的那种工具的形状。<br/> 铿惑小心翼翼地用那支笔戳了一下那个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水晶,发现它如同果冻般柔软,笔尖轻而易举地刺了进去的时候,他的眼中很明显地闪过一丝激动之色。<br/> 他把脸贴近那块水晶,用那支笔小心翼翼地勾,挑,抹,拢,一时间仿佛化身玉器大师,将那块水晶多余的部分剔除,只留下了最为核心的部位。<br/> 在铿惑细心的勾勒下,那枚水晶已经逐渐被塑造成一枚玉佩的形状,就在那枚佩快要成型的时候,铿惑迅速用那杆白笔划破了自己食指的指尖,将伤口猛地按在了那团蓝色果冻上。<br/> 铿惑的双眼一黑,一股剧痛从指尖如同烈火般蔓延到他的心脏,再蔓延到他的全身,但他咬紧牙关,闭紧双眼,心中默念着制作玉佩的流程,将自己的意志与精,气,神一鼓作气地爆发开,一股脑地全部通过以心血相连的那块蓝色果冻中。<br/> 铿惑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观想着一副画面,那副画面上是一个全身铠甲的战士的背影,他孤身一人站在布满霞光的土地上,身边是一杆已经断掉的旗杆,那旗杆顶端还有半副破损的黄旗,在风中猎猎作响。<br/> 但除此之外,铿惑看不到任何其它的东西,只有战士,土地,半截旗杆和旗帜,其它的画面全部都是一片漆黑。<br/> 铿惑强行让自己的心神沉寂下来,全身心地投入了观想之中。<br/> 那个战士把半截旗帜插在地上,站直了身体,又似乎有些低伏着背,面对着前方。<br/> 铿惑不断完善着观想画面的细节。<br/> 镜头缓缓拉开,战士的脚下,身边,浮现出无数的尸体,全都是与他穿着同样制式铠甲的战士,那些年轻的面孔已经永远沉睡,鲜血与泥土沾在他们的脸上,如同战纹。<br/> 铿惑几乎快要忍不住指尖传来的剧痛,那股剧痛已经蔓延到他的大脑,让他几乎无法继续凝神静气观想下去,但他咬紧牙关,硬是凭着一股气势,强行继续观想。<br/> 画面继续拉大,画面中的色彩逐渐浓郁起来,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股血腥味,若有若无的野兽的嘶吼声传入铿惑的耳朵,他看到那个战士的身后,出现了一座残破的城。<br/> 那究竟该是一座多破的城啊。<br/> 它的城墙破破烂烂,全是大洞和塌陷,连城门也不翼而飞,更别说那几乎看不出形状的护城河。<br/> 那城墙上没有人,只有似乎已经后继无力的狼烟在冒着烟,天空中连一只鸟都没有,从城墙的大洞往城里望去,也看不见任何的人烟。<br/> 仿佛是一座死城。<br/> 无论是那些破败的建筑,还是那些废墟上空似乎飘荡着的烟尘,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一点。<br/> 这座城,空寂如酆都,即使里面还有人,恐怕也都已经心如死灰。<br/> 因为这座城已经在飘荡着一股死亡的气息。<br/> 如同万人古墓。<br/> 铿惑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虚脱了,他已经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他试图竭尽全力观想下一个画面,却总是被脑海中的杂波和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混乱的思绪打断。<br/> “至少……敌人……让我看一眼敌人……”<br/> 铿惑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用剧痛强行凝聚心神,努力观想那名战士所面对的敌人。<br/> 那该是怎样可怕的敌人。<br/> 这个战场上尸横遍野,却只有一方士兵的尸体,那些尸体奇形怪状,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如果不是内乱,就只能说明敌我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br/> 大到这不是一场战役,而是一场屠杀。<br/> 那座城残破不堪,摇摇欲坠,连小孩子的积木都比它牢靠。<br/> 地面上如同被导弹犁过一遍,到处都是深深的沟壑和各种大型器械的残骸。<br/> 铿惑几乎能想象到这群守城将士的视死如归。<br/> 铿惑几乎能对那名仅剩的战士的痛苦与愤怒感同身受。<br/> 但是……敌人……<br/> 对了!敌袭!<br/> 战斗还没有结束!<br/> 那名战士怒吼了起来,赤手空拳也不能让他有半分胆怯,他猛地向前扑去,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惨烈气势。<br/> 铿惑恍然间仿佛能听到那名战士的嘶吼。<br/> 他在怒吼。<br/> 他在咆哮。<br/> 他在用自己的行动诉说:陷阵之志,有死无生!<br/> 铿惑眼前的画面陡然一转,却转瞬即逝,他仿佛玩网游掉线了一样被从那片观想空间中踢了出来,他头疼欲裂,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连支撑自己身体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顺着桌椅滑了下去,像一具尸体一样瘫倒在地,一动不动,几乎连呼吸都无法让他的胸口起伏。<br/> 半晌过后,当铿惑终于意识到洒在自己脸上的是太阳的光芒之后,才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br/> 他的体能并没有消耗到连动都动不了的程度,大量消耗是他的心神。<br/> 制作这枚玉佩,耗费了他大量的精神,此刻他的身体虽然并没有多累,但是精神上的极度疲惫使得他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力气。<br/> 铿惑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发着呆,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回过神来。<br/> “没有鼎做这个东西竟然这么累……”铿惑苦笑着,用软绵绵的手拿起那支玉白色的笔,给那块蓝色的水晶进行最后的塑形,“观想不完全,做出来的玉佩的效果估计会差一些……而且用崩坏水晶制作玉佩……这可不是个好主意,玉佩可以通过佩戴而慢慢温养,最后达到人与物心神相通,能更深入地体会先人意志以提升玉佩的效果……但是崩坏水晶……没有玉的过滤,即使我什么都不干,光戴个一天估计就要扑街了吧……”<br/> 此刻的他恢复了一些精神,况且最后的收尾工作也不是很难,因此半个小时后,这个小物件便最后成型。<br/> 随着时间的推移,软化的水晶慢慢坚硬了起来,铿惑小心翼翼地把桌面上被剔下来的那些水晶的残渣收好,小心翼翼地放到取出水晶的那个小盒子中,在那个小盒子里,还放着一块同样的水晶,却比这块水晶要小一些。<br/> 铿惑仿佛不放心般地又仔细检查了桌面和地面,生怕漏过一点残渣。<br/> 当完事检查完后,铿惑仿佛长舒了一口气,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面上,根本不在乎地面脏不脏。<br/> 他把那块被雕琢成一块小小的玉佩形状的水晶抓在手里,挡在眼前,如同看万花镜一般,透过那块水晶做成的佩看着天花板。<br/> “没有杂质,塑形很成功。”铿惑眉开眼笑起来,但随即又有些苦恼,“拿崩坏水晶做的玉佩该叫什么?晶佩?”<br/> 铿惑感受着那枚晶佩中勃勃愈出的强烈斗志,仿佛手中拿捏着的不是一枚小小的晶佩,而是一只沾满了鲜血,满是深可见骨的伤口与骨裂,却依旧斗志昂扬地向那远超自己千百倍强大的敌人,挥出的那满是有去无回的惨烈之势的铮铮铁拳。<br/> 铿惑刚刚制作的这枚晶佩原本的名字叫做【南宫之拳】,会让佩戴者的徒手攻击力提高到一个非常离谱的程度,并且还会随着使用时击杀的敌人所逸散出的崩坏能的量而在战斗中不断变强。<br/> 而他所使用的制造玉佩的技术其实也有一个历史悠久的名字。<br/> 炼丹术。<br/> 在神州大陆的住民与崩坏长达五千年的抗争中,平凡的人群中不断涌现出杰出的英雄,他们或以超人之姿守卫家园,或以凡人之体舍生取义,他们干过的事很多,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br/> 他们的意志无比强大,他们的追求无比高尚,他们的灵魂无比纯洁,他们的故事如同史诗般壮烈。<br/> 他们的灵魂与精神在死后依然盘桓不散,被其它的神州大陆的崩坏猎人收集回来,参悟他们人生中最后也最为壮烈的那场战斗,在那如同幻想空间般的记忆中,去感受他们的精神,领悟他们的意志,将这热血澎湃无怨无悔的,饱含守护的意志的灵魂景象镌刻在内心深处,再用意志投影的方式把这些英雄们的精神与意志刻印在玉佩上。<br/> 这些意志会在崩坏能这种在当时没法用常理解释的能量下具现出独特的能力,有的人的灵魂会让佩戴者的剑刃激射出剑气,有的人的执念会让受到致命伤害的佩戴者受到致命伤的时候强行不死片刻,有的人的顽强意志会让佩戴者受到的伤害降低。<br/> 而继承了这些英雄们的意志的猎人们,再将这些意志向后代与其他人传达。<br/> 真意发真知,灵知也自应。三家合一家,倏尔身心定。<br/> 虚室却生光,静中又复阳。采来勤锻炼,化就紫金霜。<br/> 灵窍慧光生,性现陈情灭。朗朗夜明珠,无处不皎洁。<br/> 噪性化真性,人心变道心。若非神火锻,矿里怎分金?<br/> ————《金丹诀》<br/> 这就是炼丹术的由来,所谓金丹,其实就是人类最为纯粹也最为强大的意志的聚合体。<br/> 这就是天命本部梦寐以求的技术。<br/> 这是神州大陆上传承了不知多少年的崩坏猎人们的独特技能,他们使用蕴含崩坏能的材料制作成装备,或者将自己的意志与精气神灌注入玉佩之中,以此获得驱使崩坏能的力量。而且因为并不是直接在身体中使用崩坏能,而是通过灌注了崩坏能且对崩坏能有良好容纳性与通导性的玉间接使用崩坏能,所以即使是对崩坏能没有抗性的普通人也可以短暂地借用崩坏能的力量,但是一次性使用的时间过长也会导致崩坏能入侵人体,将使用者侵蚀成为死士。<br/> 与天命的技术相比较,神州大陆的崩坏猎人的能力更加唯心一些,表现出的都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原理。<br/> 所有神州大陆的崩坏猎人的对崩坏武装都必须由自己制作,并且注入自己的意志,才能对装备中的崩坏能运用自如,否则一旦由别人强行使用,就会在与装备中蕴含的制作者的意志和崩坏能的交锋中烧坏自己的脑子。<br/> 而且这种能力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意志不坚定的人即使是勉强制作出了自己的对崩坏武装,仅凭自己的意志力也无法抵抗崩坏能对于自身精神的侵蚀,会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成为崩坏的傀儡。<br/> 但这种能力也是有缺陷的,如果不是真正的崩坏能适格者,就必然会在长期的使用中被慢慢侵蚀,最后几乎是必然会被侵蚀成为死士,因此神州的崩坏猎人们在到达一定岁数之后,都会接受宗族的检测,一旦没有通过崩坏能浓度检测,就会被当场捕获,严重者甚至会被全身钉满伏魔钉关押在幽深且看守森严的地下牢狱,直到多年之后体内的崩坏能被伏魔钉驱散干净才能放出来。<br/> 而通过的人,也必须时刻接受宗族的监控,定期接受检测,一旦检测没有达标,下场和当初没有通过检测的人是一样的。所以神州大陆的每个崩坏猎人对于自身能力与对崩坏武装的使用都是十分严格的,每次执行完任务都会主动检测自身的崩坏能浓度,然后通过静养与闭关,打磨自身心境,将崩坏能对于心灵的影响驱逐出去。<br/> 但是没有人对这种看似毫无人情制度有丝毫异议。<br/> 因为在那片土地上,发生过太多次拯救了人民的英雄转眼成为屠城的恶魔的惨剧,因此不光是为了崩坏猎人们本身,也更是为了让无辜的人民免受灾祸,才有了这样的制度。<br/> 崩坏猎人是为了方便统一称呼而在全世界范围的叫法,在神州大陆自己的土地上,这些崩坏猎人更愿意按自身最喜欢的战斗风格称自己为道士,剑仙和气功师等等一系列的称呼,但有一个总的统称为方士,而崩坏兽与死士,在那时则被称为妖怪和僵尸。<br/> 但是发生在神州大陆近代的一个大事件让神州大陆上的方士几乎消失殆尽,可从那以后,神州大陆上的崩坏爆发事件也随之销声匿迹。<br/> 铿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其它的方士,因为各个方士家族之间早已断了联系。<br/> “也许我真的是最后一个了呢?”铿惑轻笑了一声,“总感觉自己变成了全村人的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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