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还有这种操作？”铿惑目瞪口呆。<br/> “这就和神降术差不多的原理……如果要说一个比较简单的说法的话，就是你是一个大将军，现在你的城池被人攻占了，我是外来的另一股势力的援兵，但是因为我是外来的所以在你的城池里有很多限制，过关要查通牒，杀敌要先通报什么的……”八重樱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不顺畅的地方，“但是现在你暂时把我收编进你的军队里，我就是你的兵了，在这个城里干什么都可以……”<br/> “【凭依】原来是这样的吗……”铿惑的意识若有所思。<br/> 此刻的铿惑在八重樱的身体里，或者说灵魂中更为恰当，早在八重樱在长空市死去时，她的意识碎片就融入了铿惑的身体中，两人的灵魂在这过程中有了第一次的接触与融合，虽然两人的意识是完全独立的个体，但他们之间有一部分如同融合的液体一样的界限，凭借着这部分的【灵魂共生】，再加上铿惑的配合，八重樱没有费多少功夫就暂时获取了铿惑的意识空间的主导权。<br/> “现在……是找绯狱丸好好谈谈的时候了。”<br/> 八重樱深吸一口气，凝神注视着面前深沉的漆黑，握住了腰间的刀柄。<br/> “绯樱一闪！”一道硕大无匹的刀芒在瞬间便无视了空间的束缚一般划过了整个天空，空间甚至都被这一刀撕碎，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裂痕。<br/> “哎你轻点！这可是我的意识空间！”八重樱身体里的铿惑大呼小叫着，“这里别不是你家你就随便祸祸啊！”<br/> “反正待会打起来估计比这还要激烈，不差这一刀嘛，”八重樱帅气地甩了甩头发，“再说了，不划这一刀我们怎么出去？”<br/> “怎么听起来我的意识空间跟豆腐似的……”铿惑嘟囔着。<br/> 八重樱回头望了一眼这个自己囚居了许久的小小空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br/> 在裂缝的另一头，黑暗已经占据了小半边的世界，在这一望无际的荒原上，一头巨大无比的妖狐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br/> “樱……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一顿好找啊……”绯狱丸的声音分外温柔，似乎在呼唤着嘴亲近的朋友，“快回来吧，回到我这边来……”<br/> “说得好，但是我拒绝。”八重樱把耳边的鬓发抚回耳后，静静地注视着绯狱丸的双眼。<br/> “是吗……其实我也想到了……”绯狱丸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但是为什么不回来呢？这里才是你的家啊……是因为那些虫子吗？不要担心，我已经把它们全都杀死了……已经没有人……没有人会来阻拦我们的幸福了……”<br/> “不……我的家……早已毁灭了。”八重樱紧了紧手中的刀，平静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倾向，“而且……那是你的幸福，不是我的！我的幸福……早已经死去五百年之久……”<br/> “现在……绯狱丸，让我们把这一切都结束吧！”惊人的气势从八重樱的身上爆发出来，在这无垠的空间中，她单薄的身躯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威严赫赫。<br/> “你还是不明白吗，樱……”绯狱丸摇了摇头，“能在这个地狱里陪伴你的……”<br/> “可不止有你啊！”八重樱的身影化作一团流光，转瞬间便跨过上百米的距离，突袭到了绯狱丸的身前，她手中的刀芒如练，几乎看不清那刀锋的轨迹，向着绯狱丸斩击而去。<br/> “你错了……樱……”绯狱丸巨大的爪子堪堪架住了八重樱的刀刃，迸发出夺目的火花，“这个世界上，杀戮，绝望，憎恨，自私……这些恶习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这个世界，这里早就已经不是人间，这里，就是地狱！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想法，没有人会明白你的痛苦，没有人能知道你的挣扎！”<br/> “只有我！只有一体双生的我，才能明白你心底的渴求啊！”<br/> 绯狱丸的全身上下骤然间燃起了汹涌澎湃的烈焰，它巨大的身形如同火焰山一样，一道火圈以它为中心，猛然爆发开来。<br/> 八重樱的身体如蝴蝶一般穿梭着，化作一团虚影，竟然直接从火圈中间穿梭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三道一闪而逝的刀芒，它们笼罩了绯狱丸的全身，隐约间似乎能见到樱花的花瓣在飞舞。<br/> “不，你不知道。”八重樱的话语穿透了火焰。<br/> 如同流星一样的身影穿过了绯狱丸的身躯。<br/> “我恨的从来就不是那些逼迫着我的村民们……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只是帷幕前的提线木偶……”<br/> 那道流星般的身影再次闪过。<br/> “我恨的……是这个为强者肆意掠夺，为弱者逆来顺受的……不公正的世界！”<br/> 那道流星般的身影第三次闪过。<br/> “我的渴望……你真的明白吗，绯狱丸！”八重樱的身影已经快得无法捕捉，“不！你所渴求的，你所追寻的，只是你的愿望而已！你把你的愿望牵扯在我的身上，然后道貌岸然地说那是为我着想！”<br/> “我的梦想……我的愿望……是生活在一个美好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强者有仁慈，弱者有尊严，我的愿望是人们老有所依，幼有所长，人们不再为了愚昧的习俗而承担痛苦，不再为了自己的自私而牵累他人！”<br/> “你明白吗！绯狱丸！我们同体双生，但我们并不是一个人！”<br/> 八重樱的身影越来越快，一道道刀光绽放在绯狱丸的身上，它的火焰对八重樱似乎根本没有作用一样，被她轻而易举地斩开，击碎。<br/> 五闪。<br/> 八闪。<br/> 二十闪……<br/> 百闪！<br/> “如果这一切都是我犯下的罪过的话，那么就由我来统统斩断！”<br/> “刃返！”<br/> “吾身即……断罪之刃!”<br/> 八重樱的身体陡然出现在绯狱丸身后数十米出，她的双脚在地上划出深深的刹车一样的痕迹，血振，换脚，残心，纳刀一气呵成，随着她将刀身缓缓入鞘，绯狱丸浑身上下上百个伤口猛然间一齐爆发出了几乎肉眼可见的剑气。<br/> 那些剑气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肆意纵横，肆虐着，飞舞着，将本就伤痕累累的绯狱丸斩得血肉模糊，在那剑圣级的剑意之下，本可与钢铁相较的皮毛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br/> 将剑气打入敌人的身体，于纳刀之时同时爆发，从敌人身体的内部予以毁灭性的斩击，这就是八重樱的战斗方式，当敌人专心对付体外的刀刃时，却不知自己身体里的那把刀才是真正的杀招！<br/> “刚才那句话怎么有点耳熟？你是不是偷我台词了？”铿惑的声音突然间响起，把八重樱吓了一跳，收刀时一个手抖，竟然在左手的虎口处划出一道血痕。<br/> “不……不是……才没有……”八重樱慌乱地否认着，“只是……我只是以前看你说过……%*＆@＃……有点帅所以才＃￥%……”<br/> 八重樱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仿佛跟蚊子一样。<br/> “哇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好心好意把权限给你让你爽爽，你竟然偷我台词！中二可是我的属性你知道吗！你这台词一出我们属性重叠了啊！”<br/> 八重樱的脸刹那间变得通红，仿佛作弊被抓住了的小学生一样，她恨恨地瘪了瘪嘴，走向绯狱丸倒下的身躯：“别……别说话！我还有事要做！”<br/> “你就是不敢正面回答对不对！那个大狐狸不是都扑街了吗！”<br/> “你……你很啰嗦哎！！”八重樱把铿惑踢出了自己的身体，把铿惑在地上了个趔趄。<br/> 倒下的绯狱丸的身躯逐渐缩小，最后竟然化作了另一个八重樱的模样，但与八重樱不同的是，她的头上顶着一双狭长的狐耳。<br/> 八重樱在她的身边停下。<br/> 绯狱丸用虚弱的目光盯着八重樱，嘴角扬起嘲弄的微笑：“所以，胜利者来收割她的战利品了吗？”<br/> 八重樱在绯狱丸的身边坐下，轻轻地将她扶起。<br/> “滚开！我才不需要你的可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的绯狱丸挣扎着，用沙哑的嗓音哭喊着，却无法逃离八重樱的怀抱，“你也和他们一样，你不过也是个背叛者！别碰我！！”<br/> “没有哦……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八重樱小心翼翼地抱住绯狱丸，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五百年里，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br/> “可是……”绯狱丸哭泣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如同一对双生子，“你明明就是讨厌我……你喜欢那个叫卡莲的修女……我帮你把她留下来了……你讨厌你村子里的人……我帮你把他们都杀光了……你喜欢的想做的我都帮你做好了……可是你还是……你还是讨厌我……”<br/> 八重樱抱着怀里哭泣的半身，沉默不语。<br/> —————————————————————————————————————<br/> “对，没错！把你的长矛刺入这个男人的胸口！释放你的憎恨吧！”化作奥托的幻象大笑着，欣喜地看着双目无神，握着长矛靠近自己的德莉莎。<br/> “当啷——”<br/> 但是传来的却不是利刃刺破肉体的声音，而是长矛掉落在地面上的回响。<br/> 以及一个温暖的小小拥抱。<br/> 崩坏的意志不可思议地看着拥抱了自己的德莉莎：“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你……”<br/> “嗯，我已经原谅他了。”<br/> “你这个窥探人心的阴险鬼，怎么会懂得他的伟大呢。”<br/> “正因为我一直都陪伴在他的身边，所以我才能读懂他，我才能理解他。”德莉莎的拥抱很用力，仿佛要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对方一样。<br/> “我看到他的日夜操劳，我看到他的竭尽全力。”<br/> “他所决策的每一次牺牲，都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而下达的，那些被牺牲的人的亲友们怨恨着他，憎恶着他，诅咒着他，但他却从未解释过原因，他所背负着的一切……远远超出你想象的沉重！”<br/> “如果他不下达这样的命令，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去呢？会有更多的人怨恨着世界，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中吧。”<br/> “他本来可以这样选择，不做出牺牲塞西利娅的决策，让更多的人死去，然后把罪名推脱在崩坏的头上……可是他没有，他做出了最有勇气的抉择，把所有的罪名抗在了自己的肩上……”<br/> “为了拯救更多的人。”<br/> “我们选择的道路不同，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错的，他只是选择了让更少的人牺牲，让更少的人承受痛苦的选择……这样也有错吗？！”<br/> “没错，我恨他，我恨他恨到骨子里，是他把无依无靠的我带到这个世界上之后把我丢下，也是他夺走了我无比珍重的光芒……”<br/> “但是也是他……”<br/> “给了本该一无所有的我一个家。”<br/> “他平日里要忙着的事情很多，很重大，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决定成千上万人的生死，但是……”<br/> “即使是这样，在我出任务之前他还是会细心地洗好我的修女服，在食物配给里放上我喜欢的苦瓜汁，在我生日的时候，我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br/> “会有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摆在我的桌子上……”<br/> “也许这就是他的口不对心吧……越是离开他，我越是能感受到他曾给过我的那些不易察觉的温暖。”<br/> “他从未在我身边，但又每时每刻都在我身边……”<br/> “没错……我是恨他……”德莉莎的脸庞被泪水所覆盖，她把额头轻轻依偎在奥托的胸前，“可是我也爱他啊……”<br/> “他是值得尊敬的领导者，哪怕在外人看来他冷酷无情，老谋深算。”<br/> “可是……可是我也明白他的痛苦啊……他的坚持，他的孤独，他的……”<br/> “温暖的笑啊……”<br/> “我和无数伟大的女武神一起并肩战斗过，我早就明白……”<br/> “憎恨只会带来憎恨，复仇也只会带回复仇……”<br/> “在这无限循环的仇恨的漩涡里，如果选择了沉沦，那么谁都永远也无法获得救赎。”<br/> “所以，我选择原谅他……”<br/> “还有你。”<br/> —————————————————————————————————————<br/> 八重樱轻轻抚摸着绯狱丸的头发，口中喃喃地安慰着她：“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所经历的痛苦……都已经过去了……”<br/> “可你还打我……你还说我们不是一个人……”绯狱丸委屈地哭着，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了之前凶神恶煞的模样，反而像一个在向母亲哭诉着的孩子一样纯净。<br/>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八重樱的脸轻轻在对方的脸庞上摩擦着，“都是我……我把所有痛苦的回忆都推给你，却把那些美好的记忆自己私藏了起来……”<br/> “是我让你忍受着痛苦和孤独……是我忽略了你的呼救……是我……都是我不好……”八重樱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滴落在绯狱丸的脸上，“我忘记了一件事……我们并不是同一个人啊……我都不能忍受那些痛苦的回忆，刚刚新生的你……又怎么能承受得了呢……”<br/> “对不起……你的痛苦和挣扎……都是因为我的自私，我不愿受伤，我不想面对现实……”八重樱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这都是我的罪过……”<br/> “对不起，绯狱丸……请原谅我……”<br/> “请回到我这里来吧……”八重樱用力抱着伤痕累累的绯狱丸，“这都应该是我的罪过……你可以不必再背负下去了……”<br/> “回到我这里来吧……接下来，请让我来带着这些痛苦走下去，它们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东西……”八重樱把绯狱丸的身体抱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br/> 痴痴愣愣的绯狱丸凝望着八重樱的脸庞，泪水也同样浸透了她的视线。<br/> 绯狱丸和八重樱的身体慢慢绽放出了光芒，但不同的是，八重樱的身体上绽放出的有着春天一般颜色的粉色光辉，而绯狱丸的身体里发出的却是违反物理学的黑色光芒。<br/> “对啊，回来吧，你的痛苦，你的悲伤……请由我来背负……”八重樱的脸颊梨花带雨，她对着绯狱丸温柔地笑着，那光芒愈来愈烈，纠缠在一起，似乎要融合成一体一样。<br/> —————————————————————————————————————<br/> 崩坏的意志颤抖着，但身上传来的温暖的触感却让它如此的贪恋，似乎要沉迷其中不愿退却。<br/> 憎恨吗……<br/> 这份憎恨……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br/> 五百年前……还是五万年前？<br/> 被封印在那个黑匣子中的我……早就已经忘记了被拥抱是什么样的感觉……<br/> 也早已忘记了被原谅是什么样的感受……<br/> 自始至终……所有人都毫无来由地憎恨着我……怨恨着我……哪怕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人……<br/> 两行泪水从它的眼角流下。<br/> 在这无穷无尽的岁月里……我的希望几乎早已被时间所磨尽，我甚至都忘记了我最初的渴望是什么……<br/> 那渴望究竟是什么呢？<br/> 好像是有人可以抱着我，摸摸我的头，用温柔的声音对我说……<br/> 没事了……一切痛苦都过去了……<br/> 可我从未明白过那种感受，因为我从未经历过。<br/> 但是这种悲伤与开心混杂着的感觉是什么呢……<br/> 它为什么……让我如此地贪恋呢……<br/> 这种温暖……我好想……好想再沉浸在这里一会……<br/> 拜托了……如果你愿意拥抱我的话……<br/> 请再抱一会，好吗……<br/> —————————————————————————————————————<br/> “不……我不要……”绯狱丸挣扎着，哭闹着，想推开八重樱的怀抱，但八重樱怀中的温暖却让她浑身无力，根本无法推开拥抱着自己的那个人，“你骗我……你骗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明明就是讨厌我……”<br/> “没有哦，绯狱丸，”八重樱轻轻抚摸着绯狱丸的头发，“正如你爱我一样……我也爱你啊……”<br/> “五百年……多么漫长的岁月，陪伴在我身边的只有你……无论是怎样的绝望，怎样的痛苦，你其实都是与我一同承受的不是吗？”<br/> “这样陪伴着我的你……我怎么会不爱你呢……”<br/> 绯狱丸的身体僵硬了起来，她终于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反手抱住了八重樱，毫无顾忌地大哭起来：“我好怕……我怕你到了外面的世界……你就不会再理我了……”<br/>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绯狱丸呢……”<br/> “我好怕……我怕他们要打你，要骂你，然后你还是像以前那样不会反抗……”<br/> “不会的，我有绯狱丸呢。”<br/> “我好怕……我怕……”绯狱丸的泪水浸透了八重樱的胸前，“我怕你会忘了我……”<br/> “不会的……”八重樱温柔地抚摸着绯狱丸的后背，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顺气。<br/> “真的吗？”<br/> “嗯……”<br/> “真的吗？”<br/> “嗯……因为我们……本来就应该是同一个人的……”<br/> “那么……再原谅我一次，也没有关系吧？”<br/> 绯狱丸带着泪水的面庞突然笑了起来，再也没有了过去的阴翳和恶意，而是带着浓浓的，仿佛从地狱中解脱了一样的开心。<br/> “请活下去吧……带着幸福和希望……”<br/> “你……你要干什么？”八重樱的心中有隐隐的不安，她们两人的融合刚才被绯狱丸单方面地终止了，她下意识地想要动一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br/> “如果你还要带着我的话……我所承担的这份痛苦的回忆，我怎么忍心让你继续背负呢……”绯狱丸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抬起自己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八重樱的脸颊。<br/> “对不起……樱……我还是想……再任性一次……”<br/> 绯狱丸的身体仿佛瓷娃娃一般布满了裂痕。<br/> “停下……快停下！”八重樱的嘴唇微微颤动着，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了她心里的大呼。<br/> “对不起……忘了这些痛苦，忘了我吧……请带着满满的幸福……”<br/> “不要……快停下……快住手啊！！”<br/> “生活在……自由而蔚蓝的……天空下……”<br/> 绯狱丸的身体像碎掉的镜子一样，化成一地的碎片，纷纷落在了冰冷的土地上。<br/> 而直到此时，八重樱才恢复了行动能力，她惊恐地把地面上的碎片拾起，双手颤抖地想要把她们拼起来，但它们却在她的之间触碰到的刹那，如同羽化般粉碎成漫天的光点，消弭在这片空间里。<br/> “绯狱丸……”八重樱张开双臂，想要将那些消散的光点拢在怀里。<br/> “对不起……谢谢你……”她泪流满面，跪倒在这片无垠的大地上。<br/> （长空市探秘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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