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叽叽咕咕了一天，终于赶在第二天到来之前将从外院选拔有潜力的学生成为女武神候补的大体机制定了下来。<br/> “终于搞定了，这样总没有纰漏了吧……”铿惑双手抱膀，好像十分满意地欣赏着这一地的纸。<br/> 那些纸张密密麻麻，好像魔法阵一样画着数不清的线条和文字，这些元素构成的思维网络好像一张蜘蛛网一样杂乱而又充满逻辑联系。<br/> 唯一的问题就是它的内容实在太详细，太杂乱了，德莉莎敢保证如果不是自己全程听着铿惑的讲解，她面对这张如同魔法阵一样的思维导图时一定会当场晕倒。<br/> “怎么样，外院选拔出来的学生输送到科研部门，军事学院选拔出来的学生则培养成指挥阶层，只要她们能够打入指挥阶层，就可以从中层逐步向上向下逐步改变天命的关于女武神的思维方式……”铿惑信心满满，他坚信，只要学园的发展是按照这个路线来，绝对有机会改变天命高层对于女武神的使用方式，因为它不仅仅包含了作为战士和指挥官的女武神的选拔标准，还囊括了教导这些学生们如何对别人洗脑……传授学园女武神理念的计划。<br/> “我怎么感觉你要发动农民起义一样……”德莉莎嘀咕着，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纸张按顺序卷好，郑重其事地放在书架上，“这些东西到时候你需要和学园的发展决策组说明一下，我怕我记不住你刚才说的那些……对了，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是科研部的下一步发展计划吧？对此我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事要告诉你……”<br/> “咋，你捡到外星超级智脑，里面储存着无数未来黑科技？”<br/> “……那个一会儿再说，轩辕剑……”<br/> “等等？你说一会再说？你真捡到外星超级智脑了？”铿惑敏锐地捕捉到了德莉莎话里隐藏的信息。<br/> “……那个一会再说！而且跟【蚩尤】有些关系，但是我们现在不是要说这个！是关于轩辕剑的事——我把她租给圣7308研究所做研究了，所以我们现在手头并没有【神之键】来吸引外面的科研团队……”<br/> “你的意思是……”铿惑的眼睛眯了起来，思绪在刹那间再次高速运转，试图分析德莉莎这一行动背后的含义。<br/> “因为我们学园没有科研能力啊，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不能吸引科研人员来我们这里研究它，留在手里也是吃灰，不如让它产生点经济效益……”德莉莎的目光游移在铿惑的面部表情之外。<br/> “……”铿惑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说德莉莎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德莉莎刚才说的那句“因为一些原因”。<br/> “什么原因？”<br/>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了！”德莉莎好像早就等着铿惑问这句话了，她一挺胸，好像十分骄傲一样，“你猜！”<br/> “……不猜，时间这么晚了我回去睡觉去了。”铿惑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一样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往门外走。<br/> “等等！”德莉莎眼疾手快地抓住铿惑的衣角，“你好歹表现出一点点兴趣让我好把剩下的话说完啊！”<br/> “那你倒是说啊！”铿惑强行把德莉莎的手扯开，“我着急回去睡觉呢，明天我还有事得早起……现在都快凌晨了，再熬下去我就到夜猫子状态睡不着觉了……”<br/> “我们在【蚩尤】体内发现了魂钢！还有上个纪元人类留下的量子计算机还有武器！还有【蚩尤】的躯体组织也是非常有潜力的特殊材料！你好歹听一下啊！我都憋了好久了……”<br/> “你这副中了彩票急吼吼要找人炫耀的架势是什么鬼啊！”铿惑玩命地扯着自己的衣角，好像在拔河一样，“好了好了我听完了我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吧！这些事等明天再说不行吗！缩短睡眠时间会影响我工作质量的！”<br/> “你就不对上个纪元人类的量子计算机和里面的资料感点兴趣吗！我们……”<br/> “就算知道那是电脑又怎么样啊！”铿惑额头上蹦出斗大的青筋，“说的好像我们知道怎么开机一样！就算知道怎么开机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操作啊！就算知道怎么操作，上个纪元的文字谁看得懂啊！等专家解析完了再看里面的内容不就行了！”<br/> “这些都做完了啊！”德莉莎生怕铿惑溜了，这个苦力……智囊可不能在关键时刻让他跑掉了，“里面储存了一些残缺的武器图纸和资料，都是对我们学园很有用的啊！”<br/> 铿惑愣了一下，嗖的一声窜回沙发上正襟危坐，右手高频地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飞速轻拍：“壮士请坐！”<br/> 德莉莎完全没料到铿惑前后的反应差别竟然如此之大，一时之间没收回自己拽着铿惑不让他逃跑的力道，险些跌倒。<br/> “天命怎么知道那些资料怎么解读？”<br/> “天命又不是第一次接触上个纪元留下的信息了，当然知道怎么使用了！”德莉莎气鼓鼓地踢了铿惑的迎面骨一脚以示不满，“那我们先来说一下大洋洲发生的3A级崩坏事件……”<br/> 铿惑的目光游离了起来，天命不是第一次接触上个纪元留下的信息？根据德莉莎刚说的这次【蚩尤】体内发现的上个纪元信息里有武器图纸和资料的事情，不排除天命以前也发现过类似信息的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br/> 铿惑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天命那歪得有些离奇的科技树，简直像一个畸形儿一样不平衡，如果说天命的物理学方面达到A级，那么它材料学只有C级这样的例子……<br/> 但如果天命掌握的超出这个时代的技术都是继承自上个纪元的话，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br/> 上个纪元不一定能留下完全完整的资料，所以天命超出人类社会等级的那部分技术应该是继承自上个纪元的人类，而依旧停留在虽然高于人类社会但依旧匹配不上它物理学的等级的那部分技术应该就是残缺的资料，其中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天命内部那一系列被称之为【诸神座】的武器。<br/> 那些武器威力奇大，可以说是天命的镇山门之宝，但一直由于某种原因无法量产，其根源就在于那些武器的主材料【魂钢】无法实现量产……<br/> 也就是说，【魂钢】的技术没有被传承下来，但利用【魂钢】制作武器的技术却被天命得到了，这也是天命科技树发育畸形的一个体现。<br/>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br/> “等等！说好的给我讲一下那些资料的事呢？”铿惑急吼吼地打断了德莉莎的话。<br/> 德莉莎斜了铿惑一眼，头一扭：“我就不！你不是不感兴趣吗？那就等我先讲完大洋洲的事再说吧。”<br/> 铿惑瞬间变成了一副苦瓜脸：“大洋洲咋了，那不是有个天命的支部吗，让他们头疼去呗，3A级了不起啊，我们这不也有个3A级崩坏事件吗……”<br/> “不一样，那个3A级事件没能掩盖下来，直接导致了【崩坏】这个词进入了全人类社会的视野里。”德莉莎突然一反常态，一脸严肃地说道，“本来我就觉得【崩坏】这个词是不可能永远瞒下去的，与其一直让人类社会蒙在鼓里，不如团结一心把这些公之于众，虽然可能会对社会造成一系列冲击，但这种必定会暴露的问题拖得越久爆发起来也越厉害，所以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吧……”<br/> “好好好这个既然讲完了那你给我讲一下轩辕剑的事，他们研究出什么了吗？租期什么时候到期？研究成果和我们共享吗？”<br/> “……我还没讲完呢！大洋洲的崩坏事件发生在新西兰……总之结果就是全人类现在都知道有崩坏这么一回事了，因此他们对圣芙蕾雅学园的看法也会有一些改观，但得益于天命公关部的活跃，基本上在潮水般的正面新闻报道下，天命有了一个伟光正的大众形象……”<br/> “但是这些都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啊！”铿惑打断了德莉莎的话，“这不是各国政府该操心的事嘛？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给我讲这个干嘛？”<br/> “……”德莉莎噎了半天，“这不是让你先了解下情况吗？世界观啊世界观！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正在产生变化啊。”<br/> “好好好我知道了……”铿惑扶着自己的额头，“总之就是邪教盛行，说世界末日来了；人类社会举行各种游行和静坐，诘问各国政府隐瞒真相；全球经济受到冲击，天命的世俗产业受到了影响，股票大跌之类的；然后就是末日论者开始囤积食物和燃料，建造避难所，生活必需品现在价格被炒得超高……那每个月我配给的食用油和调料有没有减少？”<br/> 德莉莎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几个字：“合着你最后抓住的重点是你能不能吃上饭？”<br/> “废话，天王老子也得吃饭啊，在马斯洛的人类需求模型里食物需求可是排在第一层的……”<br/> “……总之少不了你吃的！你这个吃货！就知道吃！”德莉莎气咻咻地坐下，刚才被铿惑一通思维轰炸炸得她脑子有点不清醒，“然后就是你关心的轩辕剑的问题，圣7308研究所发现轩辕剑拥有将崩坏能转化为不同的元素之力的能力，目前发现的三种属性有雷，炎和冰，主持能量研究项目的那个著名学者……”<br/> 德莉莎的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但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像她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完全想不起来了一样：“你等等啊……”<br/> 德莉莎从沙发上跳下来，她跑到书架边，踩着空的补给箱努力地够着放在书架上层的一本书。<br/> 在铿惑困惑的目光中，德莉莎把那本让铿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书拿了下来：“那个研究者叫做冰封王冠·九渊魔瞳·光暗契约·阿斯加德·雪泪璇·赫莲娜闪翼·蒙·朗基努斯·雅各布……”<br/> “停停停！这是几个人？”饶是以铿惑的脑容量一时之间也听得头昏脑胀，连忙制止了德莉莎一板一眼的朗读。<br/> “一个人啊。”<br/> “……她……他……它……总之这个人是男是女哪国人？”<br/> “男的啊，极东之国人，是天命里发表的关于能量转化研究的论文中学术前沿最多的学者，这本书就是他写的，关于轩辕剑的能量转化研究项目组也是他主持的……”德莉莎晃了晃她手里那本如同砖头一样厚重的大头书。<br/> 这本书铿惑永远都忘不了，它曾以无数种姿态，速度，角度印在他的脸上过，他甚至能从这本书抛来的速度上分析出德莉莎今天吃没吃早饭……<br/> 《论能量的金字塔阶梯式分部以及高阶能量向低阶能量转化势能详解》，就是这本书，它里面还提出了一个到目前为止天命都以此为基准对崩坏能进行研究的准则，那就是同等当量的崩坏能可以无条件地抵消任何非同种能量五倍当量的功率，并以此为根据，推测人类现在并不能准确定量崩坏能的能量指数，所以才造成了研究中出现一单位崩坏能可以抵消五单位的其它种类能量做功的现象。<br/> 铿惑脸上的表情由困惑变成震惊，由震惊变成深思，由深思又变成震惊，又由震惊变成深思……总之一时之间跟连环画一样精彩连连。<br/> “他户口本和身份证写的下这么长一串名字吗？”铿惑终于问出了他觉得至关重要的这个问题。<br/> “哦，那倒不是，这是他发表论文用的名字，本名好像不是这个，但也没人在意……”德莉莎好像也察觉到把这个人的名字完整地读出来没有什么意义，有些遗憾地看了看后面三十多行她还没来得及读出的名字，把书推回了书架里。<br/> “那我们能不能用一个比较简单的名字称呼这个人，我脑容量没有那么大……”铿惑有些头疼，毕竟有了一个爱丽丝·威震天做先例，现在又蹦出来一个究极中二病，再加上胡查那个南极洲治安官，他现在十分怀疑本部那里的研究所是否是群魔乱舞的状况，“就叫冰封吧，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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