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双收？”
“怕不是由粉转黑了吧！”
陈觉一听到这话，反而没了之前回来时的心安，脑子里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因为他是个普通打工人，虽然有意靠【飞镖】【打水漂】这类技能上网恰点饭钱。
不过那都是准备不露脸的，只是为了单纯的炫技，吸引点流量，赚点零花钱。
按照朱宏斌所说，一旦接受了采访，自己肯定是要暴露在镜头底下。
到时候接受万千网友们的火眼金睛一扒，会发现救人这事陈觉只是占了一小头，真正的大功劳在吴芳和那位环卫工身上。
到时候可就不是红了，而是要黑了。
而且陈觉也没打算让自己一朝成名变网红。
陈觉只是收了个小尾，击毙了逃跑的比特犬而已。
真公布到网上，肯定会有人站出来说他蹭热度，往自己身上揽功劳。
他确实是想挣钱过好日子，但并不是想通过恰烂钱的方式。
把自己的顾虑在电话里说了一下，朱宏斌倒是哈哈一笑：“老弟，你不想出名也没事！毕竟人红是非多！”
不知道网红的尽头就是带货吗？
对着镜头喊一句“家人们，买这个准没错”，然后恰一波烂钱，到时候无论陈觉怎么洗都洗不白。
朱宏斌算是帮过陈觉一次，要不是靠对方的大佬关系，自己也进不去恒通这么大的头部公司。
接受一次采访就当是还了这笔人情债了。
“不过这次是宣传我们俱乐部的好机会，我到时候让电视台帮你P個马赛克，保证你的隐私不会泄露。”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觉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从短剑镖到柳叶镖、流星镖、钢针，陈觉这回都打算上手练一练。
因为【飞镖】升到Lv4以后难度加大，必须多尝试不同的镖法技术，挑战更高的难度才能加速升级。
……
挂了电话，上网重新拍了几种不同类型的飞镖。
从公园监控里找到的事发视频，被热心的网友剪辑成了短视频上传到了网上。
后面更是出现了不同类型的版本。
不过令陈觉没料到的是，这才过了半天功夫，公园烈犬咬小男孩的事情已经传地全网皆知。
甚至被一度顶上了热搜！
“心疼小男孩，我小时也被疯狗咬过（祈祷）希望人没事”
“遛狗不牵绳，等于狗溜狗（狗头）”
有带特效的，有带BGM的，总之这救人的事情算是彻底火了。
点进去评论区一看，各种热评层出不穷：
“都是练镖的，这两位现实里不会是同门的吧（好奇）”
“杭城武林出了一对双镖侠侣（吐舌）”
“救人的小姐姐好飒！爱了爱了（比心）”
“这老哥可以啊！一镖就干掉了比特犬！这可是大型烈犬（666）”
“这就有江湖草头绰号了？”
陈觉老脸一红，手一抖把视频转发给了刚加了好友的吴芳，附上一句：“咋俩这算是出名了？”
视频翻到后面，陈觉看乐了。
“双镖侠侣？”
身为一个高中体育老师，还是人美心善、多才多艺的那种，吴芳本来在学校里和公园这片就名气不小，被网友们轻轻一扒自然就显出形来。
至于陈觉倒好，他在监控里没拍到正脸，外加是个职场小透明，刚换了单位，连一天班都没去上，没人认出来也是正常。
吴芳这会儿也估计也收到了风声，回了个（捂脸+冷汗）的表情。
她的电话、微信这会儿早就被亲戚朋友给打爆了，因为她被网友们人肉了出来。
“要是再震，晚上我就关机睡觉（捂脸）”吴芳发来了消息。
见吴芳如此窘迫，陈觉便将自己要接受采访的事情跟对方通了一下气。
“有没有记者联系你？”
“我手机都快卡死机了，各种电话和微信语音（囧）”
“这不是凑巧吗不是？”
陈觉见状嘴角一咧，一颗LSP之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没想到吴芳也被学校领导强行安排了一波。
说是给学校露个脸，同样接受了1818黄金眼的采访邀请。
外加都是练镖的，还有相同的兴趣爱好。
如此天胡开局，后面有没有缘分走到一起，那就全看陈觉自己本事和努力了。
无论是撩汉还是撩妹子，就怕对方不搭理你。
只要有了共同的遭遇和话题，这话匣子一打开就算起了个好头。
像他这种闷骚LSP，以往看到心仪的小姑娘都是有色心没色胆，敢看不敢撩。
要不是靠着面板转变了心态，估计连回个消息都要斟酌半天。
……
这一晚上陈觉就跟吃了蜜蜂屎一样甜。
第二条就是朱宏斌发来的，他说招呼已经打好了，最快今天上午就能安排采访。
这效率，属实是把陈觉都惊到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手机里多了几条留言信息。
一个是1818黄金眼的记者私下加自己好友，打算提前了解一下现场情况，到时候正式采访好安排话术和采访稿。
这对朱宏斌这个俱乐部老板而言，自然名利双收的好事。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
不过转念一想，像朱宏斌这种富豪，基本都是不差钱就图个好名声。
那国际飞镖俱乐部以往在杭城名声不显，经过这么一波曝光，后面肯定会引来一批新的会员。
以往在互联网上重拳出击的爱狗人士，这时候集体失声，就连狗主人的信息都被人肉了出来，变得人人喊打。
一大早看见如此神清气爽的消息，陈觉也是心情大好。
陈觉还是小看了这件事情的影响力。
打开手机刷了一下，好几条热搜都跟狗咬小男孩的事情有关。
……
由于白天安排了采访，俱乐部里的工作人员一大早就将里面刮地三尺地收拾了一遍。
下楼取了快递，拆开一看，正巧是那件网购的古代面甲。
想着早上采访可能用的上，陈觉就拿着驱车赶往了飞镖俱乐部。
什么荣誉奖牌摆地不够突出，奖杯放地不够齐整，绿植太占视线了都得挪几下位置。
看对方如此吹毛求疵的样子，陈觉对这位大佬的印象立马就差了几分下去。
地面的大理石亮地都能反射出人影来。
陈觉一到地方，就看见朱宏斌正在现场指挥着员工整理一些细节问题。
同学们呢？
辛辛苦苦干了一次保洁的活，最后就得了一句口头夸奖“辛苦了”，或者再来一套先进班级的流动锦旗挂在教室门口。
这就跟上学时遇到领导来检查，老师喊全体同学在课后时间做大扫除一样。
面子是给领导了，荣誉是学校拿了，评级和奖金是老师们领了。
朱宏斌看见陈觉来了立马显得十分热情，上来就是左一句“陈觉老弟”右一句“优秀会员”，带着陈觉去了俱乐部的会客室。
会客室内已经到了不少人，除了几个电视台工作人员以外，还有两位穿着夹克衫的青壮男子。
总之就是老板一张嘴，员工们忙断腿。
不过碍于面子的问题，陈觉并没有当面戳破，只是上前语气平静地打了声招呼。
“陈觉老弟，我先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黄金文化传媒公司的柳丽，柳总。”朱宏斌邀请陈觉坐到了沙发上。
两人都衣服上都有大号的LOGO，一看就是入门处宣传栏上的两位职业选手兼俱乐部教练。
除此之外，边上的会长室内还坐着一位打扮精致的都市丽人。
这年头网红靠什么吃饭？
自然是直播带货，将流量变现。
先是给他介绍了一下眼前这位都市丽人的身份，随后话锋一转的解释了起来。
原来这黄金眼栏目背后有一家大型的MCN公司，只要经过他们家报道就极有可能火出圈成为新一代的网红。
一档原本主打新闻实事的栏目，转眼变成了一家造星工厂，属实是被资本玩地明明白白。
不过在看见这位柳总推过来的采访协议，以及后续的网络主播意向培训协议后，陈觉立马眉头一皱脸色拉拢了下来：“朱会长，这跟电话里说地不一样吧？”
而普通素人想火，背后离不开这些MCN公司的推波助澜。
这几年靠黄金眼火起来的网红不少，先上热搜吸粉一波，再出道上节目，最后直播带货。
她本来就看陈觉相貌普普通通，一脸平平无奇，身上也没有飞镖高手特有的气质，就有些嫌弃。
现在见陈觉拉下了脸色，这位柳总顿时开口不留情起来。
“别误会陈觉先生！这只是意向协议，是行业内的规矩。伱要是不想签，那后续的采访就不用继续下去了。”
“反正救那个小男孩的主力也不是你，你只是沾了一波光而已。”坐在沙发对面的柳丽翘起了二郎腿。
“你现在走了大运，趁着新闻热度还在炒作一波，之后成个百万、甚至千万的飞镖网红那不是轻轻松松？”
“后面再跟我们俱乐部签个职业协议，俱乐部出资帮你申请出国比赛的机会，去国外拿个金牌回来替国扬威。”
至于一旁的朱宏斌这时帮忙劝道：“老弟！你可要把握柳总给的机会！”
“这年头普通人要是想火，七分靠脸，三分靠命，努力是一点用都没有。”
只要他签了字，就能摇身一变成为杭城的新晋网红，到时候住大平层开豪车，过上人上人的生活还不是轻轻松松？
普通人要是遇到这种机会，估计想都不想就要提笔签上自己的大名。
“到时候成了体育大明星，不说身家过亿，赚个几千几百万就跟玩似的！”
朱宏斌说地很直白，几乎是将一场泼天的富贵摆在了陈觉的面前。
当他看见那些协议上动辄10年、20年的签约时长，以及每天必须服从公司安排，不得私自出去走穴、参加商演、比赛活动之类的条款后。
陈觉就知道这被人施舍过来的富贵，可能终身与自己无缘。
可是陈觉是干什么的？
他是做金融风控出身的，在高额的利益面前，第一时间就会发现不利于自己的风险。
“耽误你们正事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告辞！”陈觉没多言语，拱了拱手便从沙发上起身打算离开。
朱宏斌这时候面色一沉，开口极力挽留道：“陈觉老弟，不再考虑考虑？”
“朱会长，谢谢你的好意！”
“这些协议我是真不能签。”
他觉得这副嘴脸似曾相识！
脑子一转，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在泰胜金融的总经理办公室，面对周勇时同样遇到了类似的场面。
“你可要想清楚了，出了这个门，以后再想当上职业选手可就不容易了！”
听着对方话里藏针的威胁后，陈觉脚步一顿，回头看了朱宏斌一眼。
这朱宏斌是什么地位？
这样的大佬能跟自己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共情？
“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陈觉心中轻轻一叹。
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单纯、太幼稚。
一想到这，陈觉就对朱宏斌的好印象顿时打消地一干二净。
在他们这些大佬眼中，哪有那么多客套和虚情假意，都是直来直去的利益。
那一晚朱宏斌之所以替自己撑场，八成是喝了酒，受了酒精的刺激，顺带看上了自己的飞镖天赋。
没放什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狠话，冲着对方挤了个微妙的笑容，陈觉便推门离去。
只留下面色难看的朱宏斌，以及正在拿着化妆盒给自己补妆的柳丽。
“朱总，既然正主走了，那后续的采访咱们就换一个人吧！我看咱们俱乐部里的王教练形象挺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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