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窗外响起一声闷雷，安静的屋子里却听不见绵绵雨声。
陈麟起身，将屋门打开。
果然看见外面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今已经停了，只在山林之间留下一片清新的空气。
就连天上的乌云也在顷刻间散去。
身后的叶玄将书本放下，内心不解：
“陈麟，你看这些东西又不能增长修为……现在最重要的是修行和符法啊，只有这样才能成为夫子真传。”
“你入道比我早那么多，再努力一点，说不定还有机会的！”
陈麟倚靠在门口摇头一笑。
暴雨初过，乌云散去。
他拍拍少年的肩膀。
“叶玄，我没有放弃，应该说只是换了个方向努力。”
此时抬头已是晴空万里，蔚蓝如海，远方山林飘渺间有氤氲升腾，仿佛一幅辽阔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叶玄也走了过来，跟着看向朗朗青天。
陈麟内心感慨，这句话可以说是他两世人生的信条。
与其顶着资质上的极大劣势，像其他学徒那样努力修炼符法，挤破头去争抢夫子的真传。
“在我看来，努力很重要。”
“但选对努力的方向却比努力本身重要百倍！”
这是更现实，也是最理智的做法。
陈麟很确信，自己的方向没问题，只是不可能跟其他人说清楚。
倒不如从当下波涛之中抽身出来，搞点副业，混点灵石，然后买几门法术带回武道界去。
这样等到那边的大号练成了，才有可能反馈到这边的小号，从而形成正向循环。
好一阵子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陈麟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接下来要努力赚灵石，努力看书？”
叶玄差点被陈麟的这一番话烧掉脑袋。
他张着嘴巴，久久没有合上。
顺便跟他说了自己法力天生难以控制的事情。
这时，叶玄才终于慢慢懂了。
“对，这就是我目前努力的方向。”
陈麟淡定地说道。
“什么意思？”叶玄不解。
“就是你先努力修炼，努力画符，等这条路走不通了再说其他的。”
“好像你这样做也有道理……我的资质比你还差，那伱觉得我接下来是不是也应该像你这样，努力看书赚灵石？”
陈麟犹豫了一下：“呃，我觉得以你平时焚书坑儒的理解能力，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
他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就踩着泥巴回自己的住处去练习符法了。
这个少年平时其实是很努力的。
“哦！”
叶玄应该是听懂了。
数日时间又是晃眼而过。
七月十五。
陈麟看着他的背影远去，随手将门掩上，然后继续翻看自己从藏书楼拿回来的书。
时间如梭。
接下来只要等待三个时辰左右，法力消去之后，这些符纸就算是灵机内藏，达到“劣等符纸”的标准了。
“足足十天，每隔两三個时辰就得看一遍，虽然不是很累，但这工作还挺折磨人的，总让人心里挂记着什么，生怕哪天出错，直接功亏一篑。”
今日已经是符纸蕴养的第十日了。
陈麟给面前的符纸注入了最后一次法力。
再加上高强度看书，每天睁眼闭眼就是各种拗口隐晦的修行隐语。
哪怕是修士之躯也有些扛不住了。
陈麟打了个哈欠。
这十天里，他真是连觉都没怎么睡好。
咚咚！
两声钟响。
正打算好好睡一觉，醒了就去坊市换灵砂。
结果外头突然传来声音：
他起身将符纸收好，然后才推门往山顶走去。
路上遇见叶玄。
陈麟定了一下。
“夫子又在摇人了？”
老四老五这对表兄弟果然守在这里，叽叽喳喳的扣帽子。
陈麟都懒得理这两个活宝。
两人点点头，默契地往山上走，什么也没说。
很快，到了山顶。
“进来吧。”
人一到齐，夫子的声音便飘然而现，屋舍门扉自动打开。
又等了十几息，老二李明章率先来了。
之后才是李涛三人。
案桌上已经备好符笔符纸等物。
夫子扫了一眼众人。
众人鱼贯而入，熟练地往静室走去。
这次夫子没有让他们等，反而提前坐在了静室蒲团上等他们。
正是李明章。
他拱手敬声，中气十足：“夫子，这次让我先来吧。”
“让我看看你们这十日的长进吧。”
李涛闻言，正想上前去，却突然被一个铁塔一样的身影死死挡住。
陈麟露出惊讶之色：‘看来李明章也入道了，也对，毕竟过去这么久了。’
李明章在案桌前捏着细细的符笔作画，总给人一种他捏着牙签的错觉。
“可。”夫子点点头。
后方。
他阴沉着脸，好像有人杀了他全家一样。
很快。
颇为滑稽。
然而，李涛却笑不出来。
“夫子，下一个让我来吧！”叶玄站了出来。
你妈！
结果出来，李明章虽然入道，但符法却未入门，三次尝试都失败了，一张符咒也没画成。
这让李涛心情舒……
叶玄的结果比李明章要好，他成功画出了一张清风符，虽然只是最基础的符咒。
但也是符法入门的标志。
李涛脸色更黑了，好像有人杀了他全族一样。
陈麟在旁边留意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
老七还是没入道。
转眼就剩下陈麟和李涛了。
之后是老四老五表兄弟，两人画了僵木缓行符。
然后是司空莲玉，画了一张止血补创符，七笔符纹。
结果还是跟上次一样，法力根本控制不住，三次都失败了。
夫子同样是给了一句“加强法力控制”的评价。
看李涛脸色，就知道他还没有缓过来。
陈麟干脆拱手先上了。
寻人探气符画了两次才成功。
等到他从案桌前退回来，陈麟却看到这家伙难得冲着自己点头笑了一下。
最后才轮到李涛。
今天李明章和叶玄双双入道的事情，显然给了他不小打击。
就爷爷我一个人没进步，你很欣慰是不是？
即便你是金主，这样做也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
啥意思？
等回到屋子里，第一时间确认符纸没出岔子，然后倒头睡一觉。
两个时辰后醒来。
夫子走后，众学徒三三两两，隐约分成了三片。
陈麟跟叶玄说了两句，然后就先一步下了山顶。
外面正是下午，不凉不热的温度正好。
“符纸灵机内藏，没问题了。”
“可以拿去坊市换灵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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