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外面的兄弟们也不要说实话。”
“知道的人越多对我们越不利。”
几人都点点头。
四位殓官和仵作们并没有直接从此处离开。
而是广撒网似的，慢慢的朝着下城坊市扩散，看似认真实则随意的搜查了一遍。
下城坊市可没有一家或者几家一口井的奢侈。
通常是一条巷，甚至两三条巷共有一口井。
一般都把井打在胡同死角，不占地方。
所以看似繁杂的下城坊市，只搜水井的话比古树、白岩坊市要快不少。
这一夜开局声势浩大，到尾却悄无声息。
姬源被张鹿带着一起在下城坊市巡逻、回家。
“下次不要这么鲁莽了。”
张鹿叮嘱。
“我今天不是与你说过了吗，你现在确实很强，可同样很弱。”
他心知肚明，张鹿是怕自己出事。
一直到了槐香街，其他仵作早已经到家，耳畔已经都听到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忙活了一夜，大家都累坏了。
可这种情报稍纵即逝。
若非自己及时追上来，哪可能听到那惊世骇俗的对话。
大人……
“狼毫符内，你头上都还有两撮人。”
“下次有事，先禀报，再行动。”张鹿义正严词，偏爱之情，几乎溢于言表。
虽然张鹿说的句句在理，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算了，明早我自己给你算，到时候给你添上。”
姬源感受着张鹿的真诚，心中一暖，“多谢大人。”
“唉~，以后在私底下就叫我鹿叔吧。”
大人怎么总是层出不穷啊。
不等姬源回答，张鹿就继续说道，“今夜的事，再算伱一功。”
“你说你离食禄仵作差多少叶来这？”
有一位顶头上司提携，日后的晋升之路自然就不必多说了。
两人在槐香街前分别。
这一夜睡得都极死，殓尸司也是贴心的将点卯时间推迟了半个时辰。
张鹿笑道。
“那就多谢鹿叔了。”
几次惊艳的表现，让自己成功的获得了张鹿的青睐。
“这是……”
“这是什么啊。”姬源刚开口，身边就有人拥挤着问道。
“郡殓尸司定的咱们仵作的实力品级。”
等姬源到殓尸司的时候，发现鬼灵榜边上又多了一个榜。
他凑上前去，没挤进去，只看见榜头的几个大字。
《五等仵作品级》
“这个仵作品级，就是参照那帮武夫定的，一等为力壮，二等、三等为气劲，四等、五等为血勇。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仵作侃侃而谈。
“干嘛和武馆那帮东西做对比啊。”
“哦？”
姬源记起来，昨天张鹿跟自己说过这个事。
“这个品级，不以官身大小区分，只以实力划分。”
众人纷纷朝他看过去。
“这是殓官帮我们忙啊，我们有了这个品级，以后找武馆那群人干架就能知进退了。”
“二等看见内门就跑，三等看见就回去招呼人手。”
“和昨晚姬师傅讲的，参照鬼灵是差不多一个意思呗。”
“我懂了！”有人大叫一声。
出声的是伍天赐手下的一个少爷。
“你小子真是个天才。”
“对啊，殓官大人真是太贴心了。”
姬源听得嘴角抽搐，合着他们是这么理解的啊。
“这是不想让我们吃亏呗。”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神都亮了。
尤其是那些少爷小姐们。
“照给。”
“这行啊。”
“早该如此了，咱们之前仵作行人一月只有二百文，不接私活压根就活不了嘛。”
不过也大差不差是这个意思吧。
“不止如此啊，分等之后工钱也不一样了。一等为五百文一月，二等为一两，每多一等，工钱就加五百文。”有一位食禄仵作的老人笑呵呵解释。
“那之前咱们仵作的工钱呢？怎么算？”新人问道。
曾经的辛酸事，此刻都成了忆苦思甜的趣闻。
这加了个等数，等于变相给他们提高工资了。
谁会不高兴。
“你不会哭，不会说，奶奶的去哭丧都没人要。”
“哈哈哈……”
众人都笑了。
那只有一米五的小个子得意的仰着头，看着俯视他的同伴
“小爷我虽然是力壮武夫，但我是跟着韦大人练的鬼眼啊。”
“啊对对对，媚眼如丝，摄人心魄。拿去勾搭那些有龙阳之好的老爷正合适。嘿你还别说，你个子小，再抹点面粉，一关灯还真就是个娃娃。”
“殓官们已经把谁是几等几等都写出来了。”
“嘿，还真是。”
“李小个子你竟然能评到二等？你不是力壮武夫吗？”
姬源朝着身前说道。
前面的人一回头，看见是姬源，立马吆喝道，“给姬兄看看是几等。”
“三等。”
“滚滚滚……”
两位好友在榜前打闹，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帮我看看我的。”
上面密密麻麻，也有诸多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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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写品级的格式，大概就是等数（实力）+官职。
那人回头说道，“三等狗毫符。”
姬源点点头，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挤到了最前面。
看清了榜上的内容。
他们这些人，都是强悍的气劲。
只不过这个层次还能再细化，细化成不输宋城山和弱于宋城山两层。
当然，
自己是三等实力的仵作行人，因而配三等狗毫符。
师傅牛五是一等狗毫符，卢崖为二等狗毫符。
张苗、伍天赐这些都是三等狗毫。
曲宾和洪庆，遥遥领先。
就在榜首的一二位。
五等狼毫！
这种事不可能事无巨细。
牛少新也是三等，不过是三等狼毫。
黑虎芦淼和伍姑娘，皆是四等狼毫。
众人回头，看向姬源的眼神中纷纷露出钦佩的神色。
“一百叶啊一百叶。”
“原来水井是姬大哥发现的啊。”
“这这这…这还有一张告示。”
众人的目光朝着榜单最下角看去。
“姬源于昨夜发现水井之事，与黑石县、与殓尸司功绩斐然，得一百叶，享食禄仵作待遇。”
姬源也没想到。
昨夜张鹿只是说补够一百叶，让自己享食禄仵作待遇。
不曾想直接给了一百叶。
众人叹息，但却没有嫉妒。
水井之事，确实是大功一件。
赏一百叶乍一想有点多，但仔细想想也合乎情理。
“贺喜姬大哥。”
众人朝着姬源拱手。
“诸位客气，大家一起努力……”
十颗虎髓琼浆，外加每月两滴……
大手笔啊。
“恭喜姬大哥。”
姬源豪气十足。
张大爷呵呵一笑，在纸上写写画画，扣掉了姬源二十叶。
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姬源待遇升了的事。
姬源说着客道话。
快步走到兑榜房找到张老头。
“张大爷，给我来两滴虎髓琼浆，再来两颗宝魂丹。”
姬源美滋滋的领了丹药和虎髓琼浆，回家去修行。
咕噜。
一滴虎髓琼浆下肚。
姬源瞥了眼自己名字后面的叶数。
一百五十八叶。
已经过半了，距离升狼毫符也不远了。
一身的劲气，好似不要钱似的被姬源挥霍出来。
砰砰砰……
砸拳之声，有节奏的回荡在小屋之中。
姬源的身体立刻开始燥热起来了。
身后，黑色虎纹也缓缓生长。
伴随着体内的妖丹大蟒，姬源打起拳来越发的虎虎生风。
这样忘我的修行，一直持续了两日。
殓尸司的仵作们按照张鹿的吩咐，不停地在三座坊市逛街。
但也没到挨家挨户提醒的紧迫程度。
姬源开始了忘我的练拳。
虎髓琼浆的效果明显没有第一次服用那么神异了。
虽然仍旧让姬源气血澎湃，可距离掌控气血，破境血勇，还差了很远。
第三天早晨。
姬源家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便宜师傅牛少新。
因为几位殓官向下透露的口风是，这轮尸鬼已经清除完了，剩下的就是象征性的排查一下即可。
所以每日那些仵作回来，无论神态还是谈论，都有点‘游山玩水’的松懈感。
……
“我有疑问，所以我来了。”
“您问。”姬源给牛少新沏了壶茶。
是伍天赐送来的，据说是罕见的落雪冬茶，五百文一钱。
“您来有什么事？”姬源诧异。
“我之前不是与你讲过，在修行灵界术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互相讨论吗。”
牛少新直愣愣的说道。
“我修行火攻之术，是在灵界中冥想火焰。”
“如果你与火焰足够亲和，就能在现世之中，将灵力化作火焰。”
姬源听着牛少新的介绍，瞬间感到大为震撼。
算下来比灵血都贵好多倍。
这位少爷确实会做人，之前送香料给自己尝，如今又送茶叶，还送肉。
每次客客气气还说的极好，让姬源都不好意思拒绝。
但并非是自己修行出来的。
需要在灵界中想象火焰，并且自身也要和火焰亲和……
“是看灵修与五行的亲和程度吗？”
别看他修行灵界术这么久。
关于如何将灵界术中得到的灵力转化为能力，姬源还是头一次听说。
【御物】只是威能，虽然也算是能力的一种。
“如何知道自己和火焰是否亲和？是等自己能在现世中放出火焰吗？不行就下一个？”
牛少新摇摇头，“灵界神会告诉你答案。”
姬源：“？？？”
牛少新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这只是我根据一些情报猜的。”
姬源了然。
对于灵界术，无论是自己还是牛少新，都是茫然的。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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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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