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曹不听劝,那我走? 第二章 先生若去,如断我父一臂! 第三章 临行三策,挂印而去 第四章 目标小沛,荀彧的警觉 曹昂悲伤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止住了悲伤。 与悲痛相比,现在更重要是挽救宛城的败局! 待秦瑱与徐庶离去之后,曹昂方才行出营帐,对卫兵吩咐道: “务必紧守营寨,休要让任何人进入此帐!” 两个卫兵顿时应诺。 实则刚刚的一切他们都听到了。 但大人物的事情,他们管不上,能做的只有听命行事。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曹昂便对着秦瑱离去的方向遥遥一拜,朝着于禁的军营行去。 而秦瑱与徐庶这边,则是背着包袱径直行出了营寨。 一路走到营门,便见卫兵上前询问道: “军师可是想要外出?不知有何要事?” 秦瑱见状,昂首道: “我奉主公之令,须前往许都!” “你去选上四匹快马前来,我自有用处!” “诺!” 士兵闻言,急忙朝着营内行去。 寨上卫士也忙放开寨门,让秦瑱徐庶行出。 一路行至门口,秦瑱又不免回头一望,神色有些复杂。 徐庶见状,不免笑道: “先生可是有些不舍?” “若真是不舍,我等再留两日也无不可!” 听得徐庶说笑,秦瑱瞪了他一眼道: “好你个徐元直,我不过看上一眼,怎的就是不舍了!” “再者,现在已出军中,我印信已去,切莫再唤什么先生,又不是主从尊卑,非要如此臊我?” 徐庶见状,咧嘴一笑道: “故知子瑄洒脱,倒是我的不是了!” 说着,他看向营门,也露出了一副感慨模样: “不过我这话却不是揶揄之言!” “只是觉得子瑄颇为可惜啊!” “如今虽说曹公心生忌惮,但凭子瑄谋略,来日荣华富贵必然享之不尽!” “如今说抛就抛,当真舍得?” 他一说罢,秦瑱便摇头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那么多又有何用!” “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百姓尚在水深火热。” “我独一人享乐,又有何用?” “百年之后,不过落上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名。” “纵享百年之乐,徒增千古骂名罢了!” “好一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徐庶一听,眼睛便是一亮: “子瑄之才,天下少有,出口成章,何人可及!” “这份仁人之心,亦是天下少有,依吾观之,普天之下,唯有一人可配得上你秦子瑄这份才学。” “得得得!且慢!” 秦瑱闻言,急忙止住徐庶话头,眼睛一翻道: “徐元直,你小子莫非又要向我举荐你那刘备刘玄德了?” “如今相隔千里,你怎就偏偏着眼于此等人身上?” “莫非我离了曹操,除了刘备,便再无人可投了?” “你还别说,就是如此!” 徐庶脸上笑意一盛道: “依我观之,当今天下诸侯,除了曹孟德,唯有刘备一人有雄主之资!” “今日你秦子瑄恶了曹操,除了刘使君之外,还有谁能收留于你?” “难道要去投袁本初不成?” 听着徐庶之言,秦瑱神色一滞。 这确实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现在曹操容不下他,普天之下,貌似真没几个人可投了。 袁绍倒是很想要他北上,可他还真就看不上袁绍的优柔寡断。 至于吕布、袁术、孙策等人,要么是已经摆烂,要么是即将作死,要么是性格缺陷。 林林总总,貌似也就刘备可行了! 但刘备有个致命缺陷,那就是颠沛流离,大器晚成! 如今距离赤壁之战还有十一年! 他总不可能等刘备这么多年吧! 可看着徐庶如此笃定的模样,秦瑱又是一阵不悦道: “我便就此解甲归田,再不出山又如何?” 徐庶一听,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一般,哈哈大笑道: “若是别人说出此言,我说不定就信了!” “唯独你秦子瑄说此话,我却不信!” “当今天下谁不知你秦子瑄有麒麟之才,你便是想隐居,恐怕也难如愿!” “你就等着吧,今日你我离去之后,不出一月,天下诸侯必四处搜寻你踪迹,断然不会放你清闲!” 在他笑声之中,秦瑱一时无言以对。 因为徐庶说的话真的可能会成为现实。 就他现在这名声,那比诸葛亮出山的时候可大多了! 诸葛亮出山前的名声是吹出来的,而他却是实打实的! 这麒麟之才的名声顶在头上,那他无论去哪儿,都注定得不了安宁。 想到此处,他陷入了沉默之中。 少顷,卫兵将马匹牵来,徐庶翻身上马,笑道: “说罢,子瑄欲往何处去?” “无论去何处,庶自当相随!” 面对徐庶的笑容,秦瑱沉默了一会儿道: “便去小沛吧!” “哦?子瑄这是?” 徐庶眼睛一亮。 秦瑱见此,悠悠一叹道: “行与不行,且去一观再说!” 虽说他对刘备的前途并不看好,但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他还是决定去看看这位汉昭烈帝! 毕竟,演义会骗人,谥号却不会骗人。 能以昭烈二字为谥号,就说明刘备有其可取之处。 千古诸多名人的认可,难道比不上后世几个小黑子的看法? 而徐庶一听,便是咧嘴一笑道: “是该前去看看!” “对了,子瑄家小那边可安排好了?” 与他孤家寡人,只有老母亲不同,秦瑱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家小,是一定要先安置好的! 见徐庶关切此事,秦瑱便道: “放心吧,我已传信昭姬,让她以给丈人扫墓为由,收拾细软带着你我家小离开了许都!” “即是前去小沛,便传信与她半路汇合就是!” 没错,他的妻子,便是蔡琰,蔡昭姬,也是他曾经的师妹。 在蔡邕生前就已经将蔡琰许配与他,只不过因为诸多事情,一直没完婚。 董卓乱政之时,秦瑱知道蔡邕即将遇害,便写信与蔡邕希望蔡邕离开长安。 但蔡邕并未离去,只是将蔡琰与其妹蔡瑶送来。 在曹操主持之下,二人完婚。 已经六年,共育有一女。 这也是秦瑱唯一的牵挂。 他最怕的就是老曹给他找个借口给软禁,自己没了自由还行。 要是妻小也被困住,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徐庶见秦瑱安排好了一切,也不再言,随着秦瑱便朝着大路策马而去。 ...... 同一时间,曹营之中,只见一个形貌儒雅的文士正在清点库存。 此人唤作荀彧,字文若,乃是曹操麾下大贤,被誉为王佐之才。 本来荀彧很少随军出征,可这一次毕竟戏志才刚去世,于是曹操罕见的把荀彧拉来负责兼职行军主簿,主管后勤辎重。 在库存看完了之后,荀彧便看向了身旁佐吏道: “今日怎的未见军师,可知军师去了何处?” 佐吏闻言,忙道: “回令君之言,这几日军师每日都在主公大帐之外守候,然主公不肯亲见。” “今日又见军师前去,恐怕现在应在主公帐外才是!” 荀彧一听,便皱眉道: “秦子瑄历来治军甚严,今日已到寻营之时,却不见其踪影,恐与主公生怨,待我前去看看!” 佐吏闻言笑道: “令君何忧也,主公与军师历来如此,何须令君前去,便由小人前去看看就是!” “非也,吾所虑者,乃惧军师生怨也!” 荀彧摇了摇头,神色肃穆道: “彼人身具大才,又是蔡公高足,虽出身低微,但性格高傲,劳苦功高。” “今主公多次冷遇,秦子瑄如何能忍!” “光看不行,需得平息其心中怨气方可!” 说到此处,他止住了话语,还有一点没有出口。 他知道现在曹操忌惮秦瑱,要是再不安抚一番,恐怕秦瑱会走人! 而他刚一转身,便见一士卒急行而来道: “荀主簿,方才军师带着行装,要了四匹快马,带着徐庶行出营帐,现不知去了何处!” “你说什么?军师出营了?” 荀彧顿时双目一睁,心中咯噔一声。 他就觉得最近几天秦瑱很不对劲! 难道真走了? 第五章 荀彧急了,惊讶的老曹 第六章 忠臣佞臣?老曹的试探 第七章 贾诩:此人若在,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第八章 什么叫格局,这就叫格局! 第九章 仁至义尽,老曹醒悟 第十章 军师之言,无一不中 第十一章 秦瑱用兵,老曹恸哭 第十二章 去追!把我军师追回来! 第十三章 不惧曹操,但惧程昱 第十四章 狠辣程昱,沿路通缉 第十五章 昭姬贞姬,暗度陈仓 第十六章 秦瑱南下,程昱慌了 第十七章 曹失麒麟,群雄共求之 第十八章 中原乱局,刘备求贤 第十九章 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第二十章 闲居小沛,刘备上门 第二十一章 初次会面,敢问使君之志? 第二十二章 刘备之志,根基之地 第二十三章 师礼以待,老刘的弱点 第二十四章 未卜先知?老刘的决心 第二十五章 张飞犯禁,刘备自刑 第二十六章 法加于尊,众将诚服 第二十七章 当为军师,火中取栗 第二十八章 为猿为狸,化名上任 第二十九章 初次军议,语出惊人 第三十章 军中立威,着手布局 第三十一章 囤积粮草,别有用心 第三十二章 徐州君臣,吕布的惊讶 第三十三章 刘使君背后有高人啊! 第三十四章 陈氏之谋,惆怅的老曹 第三十五章 袁术出兵,秘密武器 第三十六章 糜竺的魄力,骑兵克星 第三十七章 鱼儿上钩,出兵下邳 第三十八章 欲图吕布,先除陈宫 第三十九章 先声夺人,料敌于先 第四十章 陈宫的推测,王禾就是秦瑱? 第四十一章 里应外合,还有埋伏? 第四十二章 擒获张勋,张飞服输 第四十三章 秦瑱劝学,先生真乃神人! 第四十四章 劝降桥蕤,请将军赴死! 第四十五章 得一纵一,时机已至 桥蕤这一归降,可算又给了刘备一大惊喜。 他麾下将领不多,除了关羽张飞,其余难当大任。 而桥蕤虽然武艺不咋地,可奈何经验丰富啊! 算起带兵数量,恐怕就是他,也没桥蕤领过的兵马多。 这种大将,进取或许不足,但镇守一方绰绰有余,只要不是遇到曹操这种主力,基本上是不用担心的。 当下刘备便对桥蕤笑道: “将军愿意归降,实属我军之福!” “备岂有不愿之理?” “将军速速起身,切莫行此大礼!” 他忙将桥蕤搀扶起来,笑容满面。 张飞见状,也是咧嘴一笑,实则刚才桥蕤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也让他心中佩服不已。 见这等战将来投,他自然欣喜。 唯有桥蕤见刘备如此仁厚,心中越发歉疚道: “以往蕤只知忠心,不知大义,今被使君麾下军师点明,诚愿弃暗投明!” 他朝着秦瑱看来,一脸服气道: “但不知先生姓名,敢请告知?” 刘备闻言,便笑道: “此乃我麾下大贤,姓王.” 他禾字还未说出,秦瑱就拱手笑道: “区区不才,姓秦,名瑱,字子瑄!” “方才若有冒犯,还望将军恕罪!” 听秦瑱将本名爆出,刘备就是一惊,桥蕤则是倒吸一口凉气道: “先生便是那麒麟之才?” 他还说没听过刘备麾下有这等人物,没想到竟然是原本曹操麾下的首席军师? 怪不得行事如此乖张,却又暗含深意了! 但秦瑱闻此,却摇头道: “区区虚名,不足挂碍!” 张飞在旁闻之,便奇道: “军师不是说要遮掩身份么,何以说出?” 秦瑱对其一笑: “能瞒一时,难道能瞒一世?” “我军现在即将崛起,早晚必被探知,如非必要,何必遮掩?” “再者,将军乃信人,现在投入我军之中,便不当隐瞒!” 桥蕤见二人如此,不由奇怪,刘备见状,忙将秦瑱化名之事说出。 桥蕤听得原委,更是感动不已。 心想自己不过一降将,刚刚投入,刘备与秦瑱就如此信重,这让他如何不感动啊! 当下,他便对刘备与秦瑱拱手道: “明公、军师放心,蕤虽知此事,却不会向外多说半句!” 刘备看着桥蕤如此,自是越发高兴,可高兴没一会儿,又担忧道: “虽说将军愿投,可不知家小在何处,将军投我军,会不会祸及家小?” 听刘备第一时间关心他家小,桥蕤只觉心中一动,可随之也是一阵黯然道: “此亦在下所虑,家小尚在淮南,故之前甘愿一死!” “现在己身虽保,家中老小却难顾也!” 男人嘛,大都这样,一上头什么就都应了。 事后才会考虑后果如何。 不过秦瑱早已想到此处,对桥蕤笑道: “若说将军家小,也不难保!” “敢问将军,张勋此人与将军交情如何?” 桥蕤不知他为何提起张勋,思考了一会儿便道: “回军师,末将与张将军交情匪浅!” “相识多年,也算至交好友!” 要不是和张勋关系好,他也不至于舍身救之。 “若是如此,那就简单了!” 秦瑱对刘备一笑道: “明公可让桥将军前去见过张勋,将其放归,令其保全将军家小,如此,将军便可无后顾之忧矣!” 刘备闻之,自是精神一振,他还没想到这节。 既然张勋不愿降,倒不如用其换个桥蕤忠心。 而桥蕤一听,一时目瞪口呆道: “军师是说,张将军也被贵军擒获了?” 他明明记得昨天张勋是逃走了的,怎么会突然又被刘备抓住? 张飞见其如此,自是咧嘴笑道: “想不到吧,尔等如何,全不出我军师所料!” 他又将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给桥蕤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他和秦瑱打赌一节,只把张勋受擒之事说出。 桥蕤听得那是一愣一愣的。 心想亏得昨天张勋如此自信满满,结果不还是被秦瑱给抓来了? 秦瑱当真是他们的克星。 之前在匡亭被秦瑱所败就算,现在人家换了一个老板,照样能把你抓来! 想到自己刚才还在嘲讽秦瑱,他就摇头一叹道: “先生之才,蕤叹服,若非先生,蕤性命难保!” “不过蕤只是一副将,张将军方为主将,岂可因在下而纵之离去?” 秦瑱一听,便对其正色道: “非重将军之位,而重将军之义,只要能保全将军家小,区区张勋,何纵不得?” 桥蕤一个万年老二,今天算是听到了这辈子最多的称赞,当下就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刘备和军师都这样了,他要是再不尽心尽力,恐怕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使君与军师如此待我,蕤敢不效死力?” 刘备看着桥蕤再度表态,已然喜不自胜,对张飞笑道: “即如此,翼德且带将军去寻那张勋一见!” 张飞听着,就对桥蕤抬了抬头道: “桥将军随俺来!” 桥蕤刚才骂过张飞,此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忙道: “张将军不可如此,小字乐宾,将军可直呼吾字!” 张飞也不在意,笑道: “那你也叫俺翼德就是!” 二人冰释前嫌,一路朝着营外行去。 见二人如此模样,刘备走上前来,对秦瑱笑道: “亏得军师指点,三弟改过多矣!” 他发现,张飞现在待人似乎和善了不少,算起来,这还是秦瑱的功劳。 “此将军之功,与我何关!” 秦瑱说着,心中却也是一阵欣慰,张飞要是这么改下去,早晚能成大事! 而刘备心知秦瑱谦虚,也不多言,只是问道: “说来吾还有一事不解!” “之前军师曾言,须借张勋方可得相县,如今为何纵之?” 秦瑱就知老刘会有此问,笑道: “明公不知,如今形势异也,谋划也当改之!” “非独得张勋不可得相县,只是得张勋更为方便,故定计擒之。” “今得桥蕤也可一用,即是张勋不降,不若以其换取桥蕤效忠!” “再者,如今之势,留下张勋,不如纵之,彼人今受我军之恩,来日必然报之。” “吾观袁术命不久矣,今纵一将,日后或可带来数万雄兵也说不定!” 他为老刘谋划淮南,可不单单只是地盘。 袁术的整个基业,都是谋划的对象! 要知道袁术死去之后,其势力并没有直接消亡,而是四五分裂。 留下张勋在袁术身边,可以帮助他们日后收取袁术旧部! 只有不断接收袁术留下的力量,刘备才能用最快的速度崛起,和天下诸侯一较高下。 刘备听着秦瑱的话语,不由再度感慨秦瑱的深谋远虑。 几乎每一步都在算计前路。 压根就不用他来忧愁,怪不得老曹发展的顺风顺水呢! 有军师在,就是这么顺利。 想着,他又忙问道: “那现在我军该当为何事?” 秦瑱想也不想就道: “现在取相县之机已至,今晚明公且去要来钱粮,我军便可图谋相县!” “至于吕布其人,若是实在不给钱粮,待夺取相县之后,我再料理此人!” 说到这里,他却又笑了起来: “明公放心,该我军取的,他也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随他如何应对,我军绝不会吃亏!” 看着秦瑱的笑容,刘备心中一凛,不禁为吕布默其哀来。 只愿吕布识相一些,不然的话,他这个军师,可不是好惹的。 这么想着,老刘心中也有了底,也准备了起来,晚间入城要粮! 而秦瑱在和刘备商议完之后,又去张勋营帐之中走了一圈。 在确定张勋愿意庇护桥蕤的家小之后,就令人护送他一路南下。 桥蕤感念刘备之恩,也安心留下,答应帮助刘备统领那些袁术军俘虏。 一时为刘备增添了三千余兵马,极大增加了刘备军的实力。 第四十六章 膨胀的吕布,混淆视听 却说吕布这边,自从回到城内之后,他就让韩暹、杨奉也驻扎城外。 二人合计兵马,足有一万五千人之多。 加上他本部城内数千,俘虏的七八千人,合计两万七千余,一时兵力暴增。 再加上他原本分散各处的兵马,竟足有五六万之多! 兵力的增加,让吕布信心暴增。 而后清点钱粮收获,发现此次收获兵甲无数,粮草十数万石,钱财更是数不胜数,足有上亿之巨! 因是袁术一路劫掠前来,几乎将下邳南方郡县劫掠一空,这才凑出如此巨大的财富。 要是其他诸侯,不知该多头疼对自己治下的损害。 可吕布何人也! 即便袁术不抢,他要是没钱粮,他自己都要抢。 现在入了他腰包,让他再拿出来救济百姓,想都别想。 可问题就在此处,他因之前失言,应了刘备平分,现在这些钱粮理论上都有刘备一半。 现在韩暹和杨奉来了,他不得奖赏一下? 这一分下来,他还能剩个什么? 一想到这里,他就想扇自己巴掌,自己应什么不好,非要应下此事? 由是宴会还未开始,吕布就是一脸愁绪,想找人商量,却发现无人可询。 陈氏父子虽有谋略,却与刘备交好,肯定心向刘备。 唯独一个陈宫可用,却还阳奉阴违,屡次犯禁。 思来想去,他寻来了许汜问计。 许汜其人,乃是兖州名士,有国士之名,与王楷、陈宫、张邈等交好。 可此人虽然有名,却比不上陈宫等人。 只见其人身高七尺左右,形貌颇为儒雅,此时听闻吕布忧愁之事,他便抚须笑道: “将军何忧也!我有一计,可保将军再取钱粮!” 吕布闻此,顿时大喜道: “先生有何计教我?” 许汜见状,自是负手迈步道: “我思将军之虑,无非两者,一者,刘备寸功未立,却要分取半数钱粮,二者,明明是我军钱粮,还要分与韩暹、杨奉等人!” “究其根本,在于钱粮不足!” “故我军不妨趁机南下,杀入淮南之地劫掠!” “现在袁术军虽败,袁术却不知此事,必无防备。” “我军新胜,士气大增,正可一战!” “如此行事,一则我军可借两家之力,增我军钱粮;二则,可以此为由,扣押这些粮草,让两家自行夺取。” “若两家取钱粮够多,将军自可与之,若两家劫掠不够,将军也有缘由责难!” “吾料刘备以仁义著称,当不愿劫掠百姓,若他离去,将军也可以此为由,与他些许粮草,打发他去便是!” 吕布一听这个计策,心说这我在行啊! 要说攻城略地他可能打不下,但要劫掠百姓,他有经验。 至于刘备若真不愿,那就不怪自己了! 一时间,他连连点头道: “先生此计可也,吾当如此行事!” 他自是将当日承诺的助刘备夺取相县抛在脑后,许汜却趁机道: “将军若要南下,非得智谋之士辅佐。” “陈氏父子不堪一用,须得将公台请来!” 见许汜帮陈宫求情,吕布顿时不悦道: “此人阻我援军,罪不可赦,岂能因此纵之?” 许汜闻言,便笑道: “将军须知,公台非为自己图谋,而为将军大业考虑!” “刘备此来,并无大用,却要分取钱粮兵马,可见其心不良。” “如此观之,公台当日之言并无错漏!” “虽说公台言语是有不当,可将军未必便真知其心如何。” 吕布听着这话,思来想去,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心想刘备这小子确实不地道。 我请你来帮忙,帮就帮了,吃顿饭道个谢就得了,你怎么好意思要钱呢! 难道忘了昔日辕门射戟之恩? 自己当时要钱了么? 是要了!可那是袁术的! 也没要你刘备! 凭什么现在来找我要钱! 他是越想越不得劲,可想着陈宫这事虽没错,却是背着他干,这眼里还有他这么主公么? 想到此地,他眉头紧皱道: “先生所言不无道理,且待我思虑几日!” 许汜见吕布松口,就知吕布已经被他说服,当即不再劝解,拱手退去。 而许汜离去之后,吕布又想了想,觉得现在自己安全有些难以保证。 虽说他俘虏了不少兵马入城,可终究不能直接上战场。 算起来,他城内就几千人,而周围刘备并上杨奉等人,足有两万人之多。 要是联合一起倒戈,那他小命难保! 想到此处,他便亲自手书,传令在外驻防的高顺、张辽等将速速返回,以增强他实力,好驾驭两家兵马。 做完一切,吕布方才安心了不少,静待夜间宴会。 转眼就来到了夜间,吕布亲自设宴,邀请刘备、杨奉等人赴宴。 宴会之上,绝口不提分钱之事,只是拉着众人饮酒。 韩暹、杨奉二人还好,一心跟着吕布混,刘备却记着秦瑱的吩咐,起身道: “当今天下袁氏篡逆,亏得温侯之功,我等得此大胜,诸位当与我共贺温侯之功!” 杨奉等人一听,自是纷纷举杯敬酒,吕布听得一阵舒爽,也举杯笑道: “全赖诸公相助,方得此胜,我等共饮此杯!” 说完他就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一一举杯饮酒,待得一杯饮下,刘备又道: “按理说,今日欢宴,备不该提国事。” “可现在奸臣窃命,岁不我与,故此斗胆放言,敢问温侯,何日与我等一道进军相县?” 听着这话,韩暹二人动作一滞,吕布却干笑道: “便取相县,不差这一两日,且明日再议如何?” 刘备亦是深知吕布套路的,一听就知吕布要反悔,然则他也不急,只是笑道: “即不议进军,那也当议议钱粮之事。” “备营中有粮还好,二位将军手中却无钱粮,如今得胜,正欲稿赏三军,无钱无粮,如何使得?” 正是近墨者黑,要是以前的老刘,是说不出这种话来的。 可和秦瑱处多了,自然而然也就学到了几分真谛。 他这话一出,韩暹二人耳朵就竖了起来,吕布却是面色发冷。 刘备一人要就算了,现在拉上二人,若是不给,岂不是冷落二人之心? 吕布自有城府所在,面色先冷后缓,笑道: “非不欲给钱粮,只是今日仓促,尚未清点清楚,待明日清点之后,再议如何?” 刘备心知不能再劝,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 韩暹等人闻之,亦是有些失望,但也不敢和吕布对上,只得饮酒不言。 吕布心中有事,亦不再言。 一场宴会就此结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气氛有些紧张。 宴会结束,刘备本欲返回营帐之中将结果告知秦瑱,却听身后一声呼唤道: “刘使君,刘使君且慢!” 刘备回过头来,便一个身躯颇为肥胖的士人快步而来。 他细细看了一眼其人长相,顿时一异道: “王从事有何事?” 来人正是吕布麾下从事王楷。 其人之所以在此,是因之前受了陈宫之托,要探清楚刘备军师的身份。 可惜昨天刘备与秦瑱出城,他未曾见到。 听得今天吕布要宴请众人,这才赶来。 奈何来到宴会,却只见刘备,不见秦瑱,就想着上前来询问刘备。 面对刘备的问话,他自若一笑道: “使君想是未曾看到,方才在下也在宴上!” 刘备心想他与王楷也没什么交情,这人叫住他干什么? 他和王楷等人只是见过,按理来说还不到可以交流的程度。 但他这个人,是典型的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心中虽疑惑,面上却带微笑: “方才确实没在意,不想王从事也在宴上!” “但不知从事寻我何事?” “也无大事,就是听闻刘使君麾下有一军师乃兖州人,才华横溢,智谋了得,我心慕之,特来一见!” 王楷上前,满脸堆笑道: “但不知何故,今夜宴会军师并未前来?” 见其问起秦瑱,老刘心中一惊,面上装作一叹道: “这可不巧,军师昨夜偶感风寒,不便前来!” “原来如此!” 王楷面露惋惜之色道: “可惜,可惜,不得贤人一见!着实可惜。” 说着,他眼睛瞟着刘备,想看看刘备会不会邀请他去军中。 可刘备见之,却摇了摇头: “先生何须如此,待军师康复之后,自有机会得见!” “若从事无事,备就此告退!” 他对着王楷一拱手,便转身迈步,在陈到等人护送下朝城外行去。 一路行入军营之中,又将发生之事一一告知了秦瑱。 秦瑱一听,便即笑道: “吕布如此,多半心生邪念,不过无妨,明日再议,看他如何言说!” 刘备心知秦瑱自有谋划,自不多言,想起方才之事,又道: “说来还有一事,方才吾出城之时,有一人上前,询问军师为何未至!” 听得这话,秦瑱眼睛就是一眯道: “哦?有人询问此事?但不知何人?” 见秦瑱如此,刘备忙道: “此人军师想必也认识,乃是吕布麾下从事王楷!” “我想此人与军师曾经皆在曹营,如今问起,莫非军师身份已经暴露?” 他知秦瑱身份非同小可,若是暴露,恐怕影响大局。 内部知晓也就算了,外人是万万不能知晓的。 秦瑱闻之,负手踱步,思虑了片刻,便笑道: “明公勿忧,若是此人来问,反倒证明我身份未曾暴露,并不影响大局!” 刘备听罢,顿时奇道: “这又是何故,既然没暴露,为何此人会问起此事?” “此必是受陈公台之托!” 秦瑱脚步一顿,对刘备道: “陈公台此人虽无急智,却有谋略,此人曾与我交手,如今被困,又知我行踪成迷,故而推测我在此地!” “他让王楷前来,正是为确定自身推断!” 一听陈宫推出了秦瑱身份,老刘就担忧道: “陈公台此人有谋,他若推测出来,告知吕布,可如何是好?” 可他一说罢,秦瑱就摇头笑道: “明公何忧也,此非坏事,反而有益!” “我军正可借此机会,混淆视听!” 见秦瑱还有办法,老刘心中一喜,急忙道: “何为混淆视听,愿闻其详!” 第四十七章 以假乱真,相县之谋 第四十八章 擒贼擒王,秦瑱之谋 第四十九章 老刘的感慨,故人赵云 第五十章 我推断有误?陈宫死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