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顾清微笑着也回了一个“哈哈”。
跟这个富姐聊天，真的让他找到了前世跟哥们聊天的感觉。
富姐：“但我感觉，你总会找到真命天女的。”
“缘分这个东西，说来就来。”
“说不定现在就在你身边呢？”
顾清想了想自己身边清一色的客户，哑然失笑。
他指尖随意，神情却认真地打出了三个字。
顾清：“不会的。”
不是此时此刻，而是此处此地。
地点不对，时间和人物就失去了意义。
顾清觉得真爱或许会有，但应该不是在华海。
等到他离开了华海，去往了别的地方上大学，再考虑恋爱的问题吧。
但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怀疑到她的身上。
可宋若璃却还是带着一肚子气。
既然神明不爱世人。
“那么……萧雨竹是怎么回事？”
宋若璃看着打在聊天框里的这一行字。
如果她点击发送的话，顾清第一时间一定会很惊悚吧？
顾清：“诅咒哥们？”
“算了，你也是好意。”
“谢了。”
那么又为何对一个人独降垂青？
最终，宋若璃还是把这段话删去了。
富姐：“希望你终有一天找到真命天女。”
她是因为自己好姐妹的男朋友即将有了新的女朋友，感到了焦虑。
就是这样。
不过……
对话到此结束。
宋若璃关掉手机，客厅顿时陷入了黑暗，只有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出沙发上淡淡的轮廓，肤白如雪，默然不语的模样，像是向巫师支付了代价的美人鱼。
她微微转头，桃花眼里倒映着静谧的银芒，终于把一切的原因归咎在了李诗颖身上。
……
次日，顾清看着只有寥寥数人的教室，微微颔首。
宋琴雅发现对他的报复无效之后，自然就会放弃了。
萧雨竹特殊，她的另一重身份对顾清而言，又何尝不特殊？
胜负犹可未知。
她要当最后的胜者。
只不过当顾清习惯性地看向最后排时，却发现宋琴雅的座位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讲桌远离门的那一侧，多了一个课桌。
顾清：？
很显然，小金毛指的是狗，并非是狐狸。
宋琴雅明显没有那个智商。
你的狐闹到此为止了！
就算得到了宋琴雅母亲“神谕”的谭遥，也不会冒着风险把宋琴雅安排在这里。
因为她该睡还是一样睡。
座位来到前排，反而会影响到一群正常的同学。
顾清怀疑这就是宋琴雅的课桌。
哪个老师胆子这么大，敢让宋琴雅守门？
说起来有些倒反天罡，但事实就是如此。
因为这本来是他的座位，是宋琴雅担心他坐在最后影响心态，才会主动跟他换了位置。
顾清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宋琴雅这样做的原因，还她一个公道。
请苍天，辩忠奸！
因为那一头金发……
太显眼了，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顾清微微皱眉。
难道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他才最合适吗？
萧雨竹知道个什么啊，她一问三不知！
周云莫名感觉到自己对顾清好像失去了作用。
顾清把做好的早餐递给了周云和萧雨竹，然后在前者一脸期待又自信的目光下，对着萧雨竹问道：“宋琴雅的座位怎么搬到这儿来了？”
周云：？
喂喂喂，看得见吗？
这些天来，萧雨竹在他面前情绪是越来越丰富了。
这说明萧雨竹在稳步变好。
萧雨竹双手接着饭盒，迟迟没有动作，像是有些出神，直到片刻才抬头看向顾清，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只停顿了一瞬，然后就慌乱地移开了，脸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绯红。
补药啊！
顾清无视周云震惊的表情。
他想借此来判断，萧雨竹对外界的信息能接受多少。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试探性地问道：“我昨天做的题，全对？”
只有他分数的提高，才能让萧雨竹高潮！
他又不是人形自走媚药。
顾清一呆。
不是，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他干什么了吗？
顾清欢呼出声，不带一丝虚假。
密码的，谁能数学最后一题，连续五道不错啊？
这能不笑的，都是神人了！
没道理看一眼就轻哼。
“嗯。”萧雨竹微微颔首，额前一缕发丝微动，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
“nice！”
于是，萧雨竹就记住了顾清。
因为那是她第一次被超越。
而且那段时间，顾清还总是从她身边经过，脸上带着张扬的，不加掩饰的笑。
萧雨竹抬眼，默默注视着一脸兴奋的顾清，嘴角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弧度。
她喜欢看顾清笑。
犹记得当时顾清月考成绩超过她的时候，他笑得比现在还要更开心。
那股明明很高兴，却佯装不在乎的模样，让萧雨竹想到了一个人。
宋琴雅。
这是她小时候的朋友，但在她休息了一年后，只听说了宋琴雅转校的消息，从此之后就再没有什么交流。
当时萧雨竹不懂顾清在干什么，现在回过头来去想。
那是……
炫耀。
那样，或许方像一个正常人。
直到顾清跟宋琴雅接触在一起，终于让她找到了契机，跟他搭上了话。
那是她那么久，第一次跟别人说话，平静的表面之下，是慌张到近乎发抖的心。
这确实是萧雨竹记住顾清的原因之一。
只是在那一次考试之后，顾清就再也没有像那次超常发挥了。
萧雨竹无比希望顾清再一次超越她，只有最擅长的东西被人超过，她的心里才能泛起一丝涟漪。
萧雨竹很聪明，聪明到能解开高中的一切题。
萧雨竹也很傻，傻到不知道如何跟一个男生相处。
她只能贯彻最开始的想法，让顾清的分数再一次超越她。
可顾清温柔的回应了她。
命运的齿轮好像在那一刻开始了转动。
之后，顾清居然不知为何，选择了主动靠近她。
她在数学试卷上，无数次见过小明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以物换钱，让P点在坐标系上不断移动。
但她更知道，自己不是顾清的客户。
所以……
她想要恢复正常人的情感，想要身边不再是孤零零的题。
而顾清的存在，好像真的让她一点点走出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夜晚……
萧雨竹知道什么是客户，什么是出卖身体，换取金钱。
顾清看着萧雨竹，呼吸一滞：“你没事儿吧？”
他还以为萧雨竹是因为什么害羞了，原来是身体生病了吗？
萧雨竹轻轻摇头，抬眼看向了顾清。
顾清是为什么靠近她呢？
当所有条件都成了已知，那么最后的解也就浮出水面。
萧雨竹默默感受着胸口之下躁动的心跳，她将食盒放在桌面，一只纤手轻轻放在心口上。
她好像喜欢上顾清了。
是喜欢吧？
昨晚在宋若璃离开后，她喋喋不休、不厌其烦地追问了宋琴雅很久，询问宋若璃对宋琴雅说的“不要再喜欢顾清了是什么意思”。
顾清微微一滞，少女面颊生晕，眉如远山，眼似烟雨，像极了江南水画。
萧雨竹轻声道：“我没事。”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在顾清注意不到的地方，微弯了唇角。
但萧雨竹继而又亮了眸色。
∵她的心在看见顾清后跳动得很快。
∴她喜欢顾清。
宋琴雅被她问烦了，便怒不可遏的回道：“就是不要再为一个人心脏扑通扑通一直跳了，这样满意了吧？！”
萧雨竹眼里的眸光微微暗淡。
她好像让宋琴雅生气了。
不过，一直喜欢好像不太准确，太过绝对了。
没有什么东西是一直存在的，就连宇宙也有尽时。
但她会无限趋近于一直喜欢顾清。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
萧雨竹不知道。
可能从顾清超越过她那一次开始，她就一直喜欢着他了？
但他顾不得震惊于宋琴雅的发癫，转而惊喜地看向了萧雨竹。
恢复的不错，另一百万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顾清觉得萧雪兰给她女儿买的房子，也不是不能去住了。
萧雨竹的内心归于安然，回答着顾清最开始的问题：“她自己主动搬过去的。”
“啊？”
顾清从萧雨竹的美颜暴击里回神过来，彻底懵了。
“赶紧吃吧。”
“嗯。”
萧雨竹打开餐盒，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这样能延长他和萧雨竹在一起的时间，加快她的恢复。
况且买了房子不住，也太败家了！
顾清是不可能放萧雨竹一个人去住的，光是那条黑漆漆的夜路，估计就能把她吓得动弹不得。
顾清对她这么好，她要怎么回报他呢？
她陷入了沉思。
上课铃声近在咫尺，全班同学都回到了教室。
好香。
全都是她喜欢吃的。
萧雨竹却微微蹙起了柳眉，有些小无措。
这是你应该干的事儿吗？！
顾清第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怀疑。
他不会把宋琴雅刺激的太狠，让她精神失常了吧？
顾清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抬眼看向宋琴雅的座位，眼珠都险些瞪出来。
不是，宋琴雅在干什么？
她在看书！
在经过宋琴雅背后时，他微微侧耳，去听她嘴里发出的是什么声音。
但是见过了，不代表就能直接习惯。
过去一分钟，顾清终究没有忍住，朝着讲台上走去，装作要拿擦黑板的样子。
顾清转头看向别的同学，发现她们表情微微扭曲，显然是在早自习上已经见过了宋琴雅的这副模样。
“Abandon！Abandon！Abandon……”
顾清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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