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都快老死了,挂才来 2、养生功 3、奇效 4、突飞猛进 5、药辅到手 6、武者 7、名师指点 8、大器晚成 9、下辈子再学做人吧 黄昏。 呼呼呼。 春兰离开之后,谢安又打了一下午的五禽戏,累的大汗淋漓。 【五禽戏:动静结合(99/100)】 【余年:十五载】 虽然才提升两个点的进度,但一点一滴进步的感觉,让谢安乐在其中。 “还差最后一个点的进度就突破了。不急这一时,迟早会突破。” 有了长生命格,无需担心不能突破。 无非是多花费些时间罢了。 咚咚咚。 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却是贺春利送来晚餐。 今天谢安没让贺春利去买食材加餐,便只能吃当铺的伙食。 一碗白米饭,一碗清炒豆腐,半碗红烧肉。 “张兵呢?” 贺春利一边把饭菜放在桌上,一边道:“张哥下午去李府找了大姑爷,刚刚回来。哦对了……刚刚张哥还溜进后厨,我看到张哥的时候,他有些慌张。” 谢安一听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并未动筷子吃饭,而是等到夜深人静当铺关门时,才端着饭菜偷偷溜到后厨,找到装厨余垃圾的木桶。 看见三只老鼠在桶子里偷吃剩菜。 谢安一把将饭菜倒了进去。三只老鼠稍许惊慌过后,便开始大口啃吃新鲜饭菜,发出兴奋的“吱吱”声。 而谢安则瞪大眼睛看着老鼠的一举一动。 三个月前谢安就敏锐的察觉到张兵上蹿下跳心术不正,特意让贺春利留意张兵的举动。 今天春兰在当铺里和张兵的对话,贺春利也都告诉了谢安。 加上贺春利说张兵下午去李府找过大姑爷,还慌张跑进厨房…… 所有信息综合起来,谢安觉得张兵可能狗急跳墙。 小心驶得万年船。 果然—— 三只老鼠忽然受到剧烈刺激,顿时变得惊慌失措,四处乱窜,惊叫嘶吼。没几下功夫便两腿一蹬,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死了。 嘶! 饶是谢安早有心理准备,可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仍旧感到一阵惊悚后怕。 还好自己心细,不然……今晚死的就不是老鼠了,而是自己了。 “你师父还是你师父!” “我的好徒儿啊,下辈子再好好学做人吧。” 谢安并未大发雷霆,而是深夜来到当铺翻看当票。 谢安过往三个月虽然没去过当铺,却也通过贺春利这个耳目,知道张兵的行头越发的名贵,都有银钱给李府姑爷送礼了。 更何况,张兵再想上位,也不至于为了一个朝奉师傅的位置就冒险下毒杀人,而且还是在明知道自己康健的情况下……怎么看都有点像在掩盖什么。 谢安敏锐觉得,张兵可能在当票上做了手脚。 朝奉师傅这个行当,有大把的油水可以捞。但贪墨终究有风险,谢安此前讲究一个稳当,只在外面接些私活儿。 翻着翻着,谢安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典当价格波动这么大?” 总的来说,当铺有点类似前世的古玩店和银行的结合体,收入主要分为四块:放贷收利息,物品处置,手续费和物品增值。 放贷和前世一样,就是利息高,每月三分利。 所谓物品处置,便是借款人如果无法在约定期限内赎回抵押品,当铺便可自行处置,从中获利。 还有些抵押物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值,典客哪怕赎回,也需要根据当前市价来加价。这部分属于增值业务。 另外,当铺办理典当业务都需要收取一定的手续费。 可见当铺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 乌桥镇拢共也没几家当铺,做的大多是熟人生意,讲究诚信经营。 毕竟都是街坊邻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搞砸了声誉,当铺也开不下去。 谢安翻看当票的时候,发现其中有几样古玩抵押物的价格严重高于行情价。 譬如一个铜壶,典当价格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两。而这个铜壶就在柜子上放着呢,谢安看过……虽然仿真手段极为高明。却是人为做旧,根本不值钱。 掌柜陈远不精通鉴物,自是看不出其中端倪。 但身怀鉴物绝活的谢安,还是看出来了。 这些林林总总不正常的当票加在一起,有二百多两! 综上所述,一个事实浮现在谢安脑海之中: 张兵,贪墨了。 数额惊人! 谢安需要不吃不喝十年才能赚这么多。至于张兵……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若是揭发到李老爷那儿,以张兵奴籍的身份。多半难逃被李老爷活活打死的厄运。 想到这里,谢安不由摇头。 “难怪要铤而走险下毒,是怕我重新接受铺子的活儿后,发现你这贪墨之事……” 一个人,就这样走远了。 或许是张兵真以为谢安死定了,加上巴结上了李府的姑爷,便认定他就是将来的朝奉师傅。 却怎么都没想到,谢安……回来了! 可张兵出手就贪二百两,胆子也太大了吧?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谢安收起当票,熄灭油灯出了当铺,但并未回到后院小屋睡觉,而是趁夜再出了趟门…… …… 两日后。 “师傅,张哥快被李老爷活活打死了。” 贺春利一大早就火急火燎的敲开了谢安的房门。 谢安跟着贺春利来到李府的后院,刚进门就听见李老爷暴怒的吼声,还有张兵凄惨的哀嚎声。 周围聚集了不少李府的丫鬟仆人,连当铺掌柜陈远也在其中。 谢安走到陈远身边,“老陈,发生了什么事?” 陈远叹息道:“诶,昨天陈河带着刘江朝奉来当铺里高价收购个铜壶,却被刘江发现是赝品。我稍微一查,发现是张兵这厮在贪墨。总共贪了二百两啊。然后我就告诉李老爷了……真没想到,张兵一个奴仆还敢吃里扒外,合该被打死……” 说到这里,陈远气不打一处来,“害得我都被李老爷一顿训斥,还好老谢头你最近在养病,不然也免不得一顿打骂。” 谢安露出惋惜的表情,透过人群看见张兵被抽的皮开肉绽,皮肉翻卷,触目惊心。他好几次想开口说话,奈何嘴巴里塞了块破抹布,压根说不出话来。 打人这种事,李府老爷自然不会亲自动手。而是交给了他的女婿……也就是春兰口中的大姑爷卢伟。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李府好心收留你,你却贪我李府钱财。一个贱奴,打死也是合该。” 姑爷卢伟搞搞举起木棍,狠狠拍在张兵的背上。 咔嚓!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让周围的人都为之一颤。 最后,张兵被李府姑爷活活打死,由两个家丁用棉被卷起来抬走。 不少家丁丫鬟吓得脸都白了。特别是贺春利,和张兵生活了十年,住在同一个大通铺,难免有些感情。看到张兵的下场,越发的认识到奴仆的卑微命贱。 显然,李府老爷故意把大家叫过来,就是存了杀鸡儆猴的心思。 谢安无疑是其中最淡定的那个。 这事儿怎么发生的……也只有谢安最清楚了。 出门的时候,谢安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陈远,“老陈,谁给张兵嘴里塞的抹布?” 谢安眼尖,又知道内情。便看出来张兵死前是有话要说的,但是被塞住了嘴巴。 陈远道:“大姑爷一大早就带着两个护院来当铺绑了张兵,当时就给张兵嘴里塞了抹布……” 谢安心头一凛。 大姑爷……卢伟。 10、危机 11、被这老头坑了 12、杀人夜 13、虎狼门 14、心能藏事 看到百分之一的进度,谢安心中一阵释然。 这胎息功不似五禽戏那般有外在的招式,全靠盘坐内想,在没有人引路的情况下,入门的难度极大。 还好,自己有挂。 否则,只怕摸索十天半月也未必能入门。 如今胎息功入门,对谢安来说便是一种激励。 接下来两天时间,谢安除了去当铺巡视,剩余的时间都躲在后院小屋爆肝养身功,尤其在胎息功上花费的功夫最多。 谢安想尽快修出火候,达到入眠胎息,自练内气的层次。 这样一来,白天五禽,入夜胎息……无疑会效率加倍。 可是谢安发现自己想多了。 即便自己拥有长生命格的加持,胎息功的进度也仍旧非常缓慢。三天爆肝,进度才达到可怜巴巴的三个点。 【胎息功:三式法(3/100)】 …… 【五禽戏:神形兼备(5/100)】 【提示:修满神形兼备,增寿十载。】 【余年:16载。】 “胎息功的进度后面没有提示修满之后的增寿载数……是因为入门级别还不够,还是说我的长生命格,只在同一时段对一种养生功有增寿效果?” 谢安捯饬了好一会儿也没搞明白,只得作罢。 “我还有十六载余年,不急,慢慢来。若是能够凑齐唐清风给的药方,肯定能加快胎息功的进度……得找个机会把夜壶出手掉才行。” 谢安开始盘算起来。 以他的眼光,夜壶价值二百两没多大问题。 李氏当铺自然也有实力买下,若是死当的话,谢安直接就可以用个化名去填写当票,拿钱了事。 但乌桥镇毕竟是个小地方,当铺就那么几家,做的都是熟人生意。而这夜壶来历不明,多半是那个小伙偷来贩卖的。若是被主家找上门,谢安难免会卷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年纪大了,做事便讲究一个稳字。 “最好的办法,就是去一趟县城。找个大的典当铺死当拿钱。” 青乌县虽然是个大乾边境的县城,但管辖的区域可不小,足足攘括三十六个乡镇。拥有四五十万人口,规模着实不小。 县城内就居住着将近七八万人口。人员繁杂,当铺数十家,被夜壶主人找到的概率极小。即便被找到了,也没什么。 县城戒备森严不说,加上在县城开当铺的,谁没点关系?主家岂敢在县城闹事? 打定了主意,谢安便安心下来。 翌日清晨,谢安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师傅,快起床,出大事了。” 谢安匆匆穿上衣服开门,“怎么了?” 贺春利说:“大姑爷死了。今天出殡,李老爷叫我们去李府帮忙。” 谢安跟着贺春利来到了李府。 刚进门就听见院子里挂满了白绫,白色的灯笼。所有的仆人丫鬟也都披麻戴孝,传来阵阵哭声。 春兰这时候拿着两件白色的丧葬服走过来,要求谢安两个人穿上,“一会你们跟在队伍后面。该哭就哭。” 在这世道,主家里死了人,丫鬟仆人也要跟着披麻戴孝,送葬出殡。 谢安和贺春利披上外套,毕恭毕敬的站在后面。 禁不住春兰不断使眼色,谢安便跟着其他人说了句,“姑爷,您一路走好啊!” 李府是乌桥镇的大户,镇上的里老,豪绅都纷纷前来吊唁。 就连扎住乌桥镇的刘贺捕快都来了,陈氏武馆也派了陈河前来吊唁。 李儒则很礼貌的接待。 “刘捕爷,我家小姑爷在血岭外被人砍杀,死的凄惨。还请刘捕爷尽快缉拿凶手,告慰小姑爷在天之灵。” “李老爷请放心,维护一方治安是在下职责。定然把凶手揪出来严惩。” 吊唁结束,便是出殡。 李府乃是大户,出殡的队伍十分庞大,足足过百人,浩浩荡荡。一度引起镇上无数路人围观。 此番情景,和张兵的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到午时初,出殡才结束,谢安和贺春利两人回到了当铺。 贺春利趴在柜台上发呆,时不时看向谢安的眼神都有些特别。 贺春利虽然为人老实,但不意味着傻。他明显感觉到师傅他老人家最近变化越来越大,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 之前张兵欺负师傅,然后张兵没了。 后来姑爷为难师傅,姑爷也走了…… 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难道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贺春利狠狠的晃了晃小脑袋,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就这时候,谢安回头瞥了眼贺春利,“你发什么呆呢?” 贺春利心中害怕极了,“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师傅,我现在就去干活,我还能干很多事。” 也不等谢安多说,贺春利拿起抹布就去擦拭桌子,然后还跑去门口吆喝招揽生意。 谢安:“……” 就贺春利那点小心思,如何瞒得过谢安的眼睛? 不过谢安也没解释什么。 过不多时,贺春利又从门外跑了回来,谢安以为他要开口问些什么,却听贺春利战战兢兢地开口,“师傅,外头有人找你。” 说完,贺春利又溜去干活。始终没有多问什么。 谢安都看在眼里,心头生出几分肯定。 嗯,心里能藏得住事,那便是走向成熟的标志。 谢安出了当铺大门,只见陈河赶着辆马车停在路边,马车上装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一些晒干的药材原料,堆的满满当当。 陈河勒停马儿,翻身下地,匆匆走到谢安跟前,压低声音道:“谢老哥,我今儿去县城进购些药材。恰好有个古玩市场新开市,准备去捡捡漏。要不一起?” 陈河虽是陈氏武馆馆主陈雷的堂弟,却是个远房的,都快出五属了。地位并不高,也不太受重视,无非也是讨个生活。 从老爷爷再往上的兄弟,所生的后代,与自己同辈份的,就是远房堂兄弟了。辈分越往上越不亲了。所以称远房。 超过五辈就叫“出五属”。 陈河这门亲戚攀的……着实很遥远。 见谢安没表态,陈河又加了一句,“谢老哥,有你这手艺在,我出钱你出力,肯定能大赚一笔。” 谢安想着胎息功进度太慢,配齐唐清风的独门药方迫在眉睫。正好趁此跟着陈河去县城典当了那夜壶,拿钱买药。 要知道,青乌县城池戒备森严,出入需要路证。谢安是个奴籍,若无李府给的公干路证,他个人还进不了县城。 眼下当铺并无需要入城公干,跟着陈河倒是方便许多。 他便答应下来,“行,我回去准备一下,和你一起去。” 谢安回到后院小屋拿上夜壶,顺便把匕首带上,又觉得不太安稳,索性把重弓和箭袋也拿上。回到当铺和贺春利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和陈河出发赶往县城。 15、唐家堡 16、只想零风险杀你 17、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18、射技最重要 19、无事献殷勤 谢安和上次一样,用黑布蒙着半张脸,不想还是被张林一眼认出来了。 没办法,一头白发惹人眼。 再次看到张林,谢安已不如先前那么警惕提防了。 经过最近几日的打听,谢安得知虎狼门并非什么披着门派外衣的黑帮,而是个正儿八经的门派,是铁了心要在青乌县一带扎根长久发展的,因此很注重声誉和传承。 谢安觉得选择虎狼门这个标的没大问题,接下来就是加入其中的加码了。 自己已经不年轻了,若加入其中做个打杂伙计。那可不行…… 谢安拱手,“张执事。” 张林对谢安很是器重,没什么架子,“嗯。来买熊心?” 谢安并未隐瞒,“买颗熊心补补身子。” 张林露出一个“我懂你”的表情,“熊心的确大补,药力刚猛霸道,强身健体不说,还可一夜不倒。老哥哥是个懂生活的……老刘,这位是我朋友,你看着便宜点。” 后半句话,是对摊主说的。 摊主年过四十,精通人情世故,诧异看了眼谢安,就露出笑呵呵的表情,“原来老哥哥是张执事的朋友啊。之前是小人眼拙,见谅。那便成本价给你了。三十两。” 一句“朋友”,便省下了足足三十两银钱。 大佬的世界,当真不是寻常老百姓能明白的。 谢安欣然同意,买下熊心。叫做老刘的摊主将熊心打包好,双手递给谢安,“老哥哥以后但凡来我这里,都是这个价。” 老刘早就想巴结张林了,奈何一直逮不着机会。如今机会来了,他自然懂得把握。 张林也承下了老刘的巴结,表示以后减免老刘的摊位费,有什么好货可以优先来黑市。直把老刘高兴的不行。 “老哥哥,你上次走的匆忙。今儿时间还早,不如我带你去黑市里转转?” 受了张林的人情,自然不好拒绝人家,谢安便答应下来,“那就有劳张执事了。” “老哥哥不必客气,直接称呼我张林即可。” 谢安只是笑笑,自然不会真的就直接称呼张林。 血岭黑市的规模横跨五六个镇子,覆盖乡民十余万。护卫执事的地位,不用想也知道十分了得。 人家就客套两句,你咋还能当真啊? 一番闲逛下来,无论走到哪里,大家都对张林毕恭毕敬的。连带着对谢安都多了几分恭敬。而张林却对这些习以为常,很热情的向介绍起黑市的情况来。 “血岭黑市是方圆六镇最大的黑市,此地售卖的东西应有尽有。兵器,药材,秘籍……” “这条路上的摊位都是贩卖兵器的,刀,剑,枪,弓弩……。不少都是朝廷禁卖的好东西。这条街还有铁匠铺子,铁匠师傅名气不小,还可以根据你的需求订制兵器。” “这条路的摊位以售卖药材为主,还有配药的师傅,可以按照药方给你配药……” “这条路的摊位以卖武功秘籍为主……” 听了张林的讲述,谢安总算对雪玲黑市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 与其说这是个黑市,不如说这是个很大的村落。 看着络绎不绝的商客,谢安估摸着这黑市每年产出的成交额,只怕比整个乌桥镇的产值还要大的多。 难怪虎狼门不需要通过打家劫舍来弄钱,光靠这个黑市,每年都可以收割巨额的利润。更何况,对于虎狼门来说,这黑市只是旗下产业的冰山一角。 门派和黑帮,在本质上就不同。 若能加入虎狼门,成为这黑市的管事,以后自己的修行资源,岂不是很容易弄到? 关键得是管事……小弟可不行。 闲逛结束,张林又邀请谢安去院里一叙。 谢安想着正好趁机了解一番虎狼门的情况,便答应下来。 而张林听闻谢安答应下来,竟然感到很高兴。带着谢安来到黑市附近的小院,还主动给谢安泡茶,很是礼貌。 一番寒暄过后,张林再次说明心意,“老哥哥,这血岭黑市的盛况你也看见了,你想要的修炼资源,应有尽有,还能有折价。总好过你一个人摸爬滚打的。” 谢安双手揣着茶杯,并不说话,露出几分动心的神情。 张林一看有戏,越发的热情起来,“我给老哥哥讲一下咱们血岭的大致情况……” 认真听完张林的讲述,谢安得知: 血岭黑市隶属白羽堂。 而白羽堂是虎狼门旗下的七大堂口之一。 白羽堂自然由堂主方白羽坐镇,是个二关精肉境的武者。 除了方白羽之外,还两个副堂主。 副堂主之下有四大香主。 血玲黑市由韦典香主管辖,而张林是韦典旗下的三位执事之一。负责黑市附近的秩序和安全。拢共带着十几个带刀护卫。 “我看老哥哥单指轻松拉开一石弓,连射两箭。可见老哥哥老当益壮,单臂力举四百斤不在话下。这已经是一关铜皮境武者的力举。若肯加入白羽堂,可先做我的副手,也就是副执事。每月的银钱八两。另外在黑市购买各种资源都可以打折。等到将来某个执事位置空缺,我自当想办法让老哥哥顶上去。” 说完待遇,张林便满脸期盼的看着谢安。 一个月八两,一年便是一百两。 着实不是个小数目了。 比谢安如今这个当铺朝奉的收入多了五倍。还有各种其他的优惠。 要说谢安没点心动,那不现实。 就是……副执事这地位也太低了吧? 上面有执事,香主,副堂主,堂主……距离虎狼门的高层差了不知道多少个阶层。 倒不是谢安眼高手低,但谁不想在求职的时候得到更好的地位和待遇呢? 若能做大哥,谁又愿意做小弟? 谢安露出为难之色。 张林眼尖,立刻就察觉到谢安嫌弃副执事的位置低了,便开始加码,“其实以老哥哥的实力,直接做个执事也可以的,但现在韦香主旗下的三个执事位置并无空缺。不过……” 话说到关键之处,张林忽然哑火,可见是个懂吊胃口的,等到谢安朝他看来,张林才继续往下说:“最近有一个执事引起了韦香主的不满,我揣测下来,韦香主是有意换人的,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人选。” 谢安终于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张林压低声音道:“和我同为执事的张标,沉迷赌博,荒废事务不说,还性情大变,屡屡顶撞香主。奈何他背后有人,一时间韦香主也拿他没办法。若是张标有个好歹,他执事的位置便可空出来。恰好由老哥哥顶上。” 谢安听闻这话,心头一惊,变得警觉起来。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张林两次对自己热情的抛出橄榄枝,现在又不留痕迹的点出张标…… 谢安觉得……恐怕不止是韦典对张标不满,而是张林和张标有过节。在暗示自己,想假借自己的手去除掉张标。 这就很合理了。 不过谢安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江湖……本来就是我搞搞你,你搞搞我。 反正自己此刻蒙着面,张林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便问:“执事的待遇如何?” 20、独门药方 21、大少爷,武秀才 22、此子断不可留 23、箭矢破空 24、深夜猎杀 25、此人了不得啊 26、赎身 27、李夫人! 28、预支月钱 29、利益 30、神力! 31、神射! 32、唐长老 33、执事牌子到手 34、昂首挺胸 35、翻身做人 36、唐清风回话 37、师徒嫌隙 38、小露一手 39、恩威并施 就连张林都吓了一跳。 上次谢安在唐清云面前力举七百斤的时候,还显得有点吃力。如今却从容了很多。这般神力,已让张林望而却步,敬畏交加。 想着以后得好好与这位神秘老头交好才是。 至于在场的其他子弟,他们原先跟随张标,闲散桀骜惯了。并不把这位新上任的老头执事放在眼里。如今见识了老头施展此等神力,个个咋舌悚然。 七百斤的石锁啊! 放眼整个黑市,也只有大执事林云和韦香主才能单臂举起。张标是万万做不到的。 再看到谢安满脸冷辣凶狠的眼神,更是觉得这老头是个不好相处的。以后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只有梁志眯起眼,不知在想什么。 王祥低下了头,咬着牙,暗想上面安排的新任执事果然不好惹。 谢安继续故作狠辣:“我不管你们之前跟着张标是怎么做事的。以后跟了我,便要勤恳做事,踏实做人。我眼里最是见不得脏东西。若是有人不认可老夫理念的,现在就可以走人,另谋高就。老夫绝不阻拦。” 谢安知道,乱世之下,人心都好不到哪里去。 更别说虎狼门这个江湖门派。 光是虎狼二字,就可见这门派的作风了。 如狼似虎啊。 若不来点强硬的手段,怎么镇得住手下? 果不其然,谢安的这番手段,极大的震慑了一干手下。 然而,让谢安感到诧异的是……竟然没人站出来表态。 直到梁志当先开口,“属下梁志,愿为执事效犬马之劳。” 其他人才纷纷跟着开口。 “属下王祥,愿为执事鞍前马后。” “属下小六,原为执事效犬马之劳。” “俺也一样……” 谢安松了口气,目光在梁志身上多滞留了片刻,“都下去忙吧。梁志,你留一下。” 谢安看出来了,梁志才是这帮人的头,在手下之中的威信很重。自己若要指使好手下,梁志是关键。 那么私下留他谈话,就很有必要了。 谢安可不想刚来此地,就因为管教不好手下导致黑市的生意出问题。否则,让韦香主和大执事知道了,只会觉得自己无能。 谢安这把年纪,早已不是急性子了。但也知道,该雷厉风行的时候,绝不能含糊。 上任首日的举措和态度,显得尤为重要。 众子弟纷纷抱拳退去。 张林眼看谢安这个执事震慑手下初见成效,便也找个了借口带着周兴退去了,只说晚点来叫谢安吃午饭。 刚走出院子,周兴就忍不住道:“头儿,这个新任执事……果然有两把刷子。” 张林深以为然的点头,“的确。平时看着彬彬有礼的,但是该露出爪牙的时候,丝毫不含糊。是个狠辣的角色。加上有唐清云长老的重视,只怕他很快就会站稳脚跟,甚至把我的风头都盖过去。” 周兴有些不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要不要……” 啪! 张林狠狠敲他头,“你脑子进水了啊。他是我保举进来的,咱们关系处的不错。他以后发达了,我也跟着有好处。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你Y学着点。” 周兴耷拉下脑袋:“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 “……” …… 会客厅。 谢安坐在首席位置,而梁志则毕恭毕敬的站在前方。 谢安一直在打量梁志,却并未看见这老头对自己有什么惧怕之色,反而很平静。 这般心态,谢安觉得他是有点东西的。 若是对方直接怕了自己,那反而好拿捏了。直接来硬的就行。如今这般,却需要多花费一番功夫了。 沉默许久,谢安才开口,“你跟了张标几年?” “五个年头了。” “嗯,之前黑市的账目都由你掌握的?” “是。” “去拿账簿来给我看。” 终于,素来淡定的梁志,目光里罕见的闪过一抹慌乱。却不敢反驳什么。道了声是便走了,过不多时搬着一堆账本走了进来。 十几本账簿,两尺来高。 梁志本以为眼前这老头执事只是做做样子,走个过场。不想这老头竟然真的一本一本仔细翻看起来。 滴答。 梁志的额头直接就流汗了。 便是大寒天,也禁不住细密的汗珠从额头往下流。 他当任黑市的账房先生五年,怎么可能没捞点钱? 只不过他精通账目,做的隐秘。加上之前的张标是个粗鲁汉子,并未细查。他才得以蒙混过去。 不想如今新上任的这个执事……好像很不好应付的样子。 问题在于……谢安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力量震慑不住梁志,那就从账目下手。 经历过前世信息大爆炸时代的谢安,对人性有着远超这世道寻常人的认知。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但是,谢安并不懂账目…… 足足一个时辰,谢安认真翻看了五本账目,也没看出个问题。这账目太繁杂了,可不是当铺那种小活儿能比的。 譬如账目上记录各种兵器药辅的卖价和抽成。谢安哪里知道这些没听过的兵器和药辅定价几何啊?而且时间不同,同样的兵器药辅,卖价也会有波动,极难考究。 真的看不出问题来啊…… 但是震慑效果已经起到了。 谢安眼角的余光看见梁志满头大汗,就知道账目有问题,当下老神在在的诈起了梁志,“梁志,你在账本上做了不少的手脚啊。我若是交给香主和大执事的话,只怕……你小命难保啊。” 梁志顿时慌张不已,他哪里知道谢安根本看不懂账目?又哪里知道谢安在诈他? 心里有鬼的人,本就心虚了一般。 加上谢安先前展露过一手绝世武功,面目狰狞狠辣,此刻又细看了一个时辰的账簿,还说要举报,小命不保什么的……梁志直接就吓尿了。 啪嗒。 梁志一把跪在地上,和盘托出,“请执事高抬贵手。小人虽做了些小动作,却绝无大贪之举,更没有破坏黑市的规矩。只是家中老母亲病重,药钱贵重。小人这才起了些许贪念啊!!” 谢安心中松了口大气。 果然有用! 不过谢安并未表态,而是缓缓放下账本,冷漠的俯视跪地的梁志。 越是如此,越发让梁志感到惊慌。 砰砰砰。 梁志直接猛的磕头,“我错了。以后小人绝对不贪了。还请执事大人不要上报给香主和大执事。小人以后愿唯大人马首是瞻。” 谢安目光严厉,“你说家中老母病重一事,可是欺我?” 梁志并指朝天,“小人绝无半句虚言。若有,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谢安点头,态度终有所缓和:“念你一片孝心,本执事可以谅解。但为了后续杜绝此事,我需要你写一份保证书,言明自身之过,并且保证不再有下次。保证书由我保管,只需你后续踏实干事,我不会告诉他人。” 梁志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他不是菜鸟了,何尝不知道谢安此举是为了彻底拿捏他。有了这份忏悔书,以后谢安让他做什么,他便不能反驳了。 可是,他没办法。 本以为新任执事再怎么难缠,自己也可继续周旋。不想此人手腕如此老辣。 上任第一天,就要把自己拿捏的死死。 最后,梁志颓然的写下保证书,在谢安的要求下还按了手印。 谢安收下保证书,赛进口袋,这才感到满意。 这倒不是谢安心狠,而是身在江湖,若无点子手腕,迟早被人给玩死。 乱世生存,人心险恶,可不是说说的。 诚然,谢安并不打算用此威胁梁志,只想自己上任之后能打理好黑市,好让自己站稳脚跟而已。 手中有剑不用,和没有剑……完全是两个性质。 所谓恩威并施。 威严已慑,那就要施恩了。 谢安起身离开座位,主动搀扶梁志起身,“虽然你在账本上做了诸多手脚,但账本整理的井井有条,可见你是个人才,可堪重用。奈何张标此人不辨是非,不识人才,倒是让你埋没了。接下来只要你做的好,他日未必不能提拔你做副执事。” 梁志豁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谢安,眼眶有点发烫。 之前在张标手下做事,张标动辄对他呵斥唾骂,从来没把他当人看。这位新任执事虽然严苛老辣,竟然知晓自己身怀大才。 都说士为知己者死,梁志此刻虽然不止于此,但能被人赏识,还是很激动的。 顿时觉得这个新任执事有大格局,跟着他有奔头。 40、赎身金又送回来了 41、得压一压 42、韦香主 43、机会来了 44、何等人物 45、伏阳刀法 46、铜皮境小成 47、薅羊毛 48、梅花怪! “什么?要六百两?!” 李府内院,李儒听闻了儿子的话,顿时猛拍了把案几,把一个青花茶瓯震翻落地,砸得稀烂。 李府两代经商,原本没什么大的开销,也算得上积累雄厚。可自从李少云去练武,各种购买资源,各种打点……开销甚大。 年初至过去四个月,的确又收割了不少银钱。但也禁不住这样消耗啊。 李儒有些后悔让李少云去练武,想开口让李少云放弃,可又觉得李少云有中举可能,就此放弃实在不甘。一时间内心烦闷纠结,最后只得连拍桌子,借此发泄愤懑。 李夫人过去安抚李儒,“事已至此,发泄发泄就过去了,还是要想法子才是。” 和李儒这个精明商人不同,李夫人原是个县城大户人家的婢女,跟着主家识文断字,算得知书达理。嫁入李府之后,把李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可是乌桥镇出了名的贤内助,颇得里老豪绅赞誉。 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李儒在不涉及金钱的事情上,大多比较听取李夫人的建议。 安慰好李儒,李夫人又问李少云,“你是不是得罪这位新任执事了?” 李少云仔细复盘经过,最后摇头,“我去血岭黑市待了四个月,今天才第一次见到新任执事。期间我一直勤勤恳恳,绝无得罪这位新任执事。许是……这位新任执事和张标不对付,见我贿赂过张标而未贿赂他,这才冷落于我。” 李夫人和李儒对望一眼,认可了这个推测。 一朝天子一朝臣。 执事虽是虎狼门最低级的管事,却掌握实权。对李府来说……却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存在。 见李儒有所犹豫,李少云咬牙道:“爹,娘。请再给孩儿一次机会。只要得到新任执事的赏识,得到武学资源。孩儿会加倍努力,三年后一定给咱们家带个武举人回来。” 李儒还是有些扭捏,李夫人便推了推李儒的肩膀,“我看少云是个练武的苗子,就差这一步了。咱们得给孩子谋个好的前程。” 李儒哼哼唧唧,扭捏了一番,最后才做出豁出去的决定,“行,我回头让陈远带几个古玩物件儿去县城变卖了。给你筹这六百两。” 李少云泪眼婆娑,“谢谢爹。” 察觉到爹娘对自己这么好,李少云便下定决心,无论新任执事如何为难自己,一定要放低姿态讨好对方。谋求自己的未来。 即便受了再大的屈辱,也要忍下来。 …… 却说谢安的日子继续变得平静下来。 随着张林持续大力肃清血岭黑市附近一带的匪徒,血岭黑市的安全系数在稳定提升。随之而来的,自然是生意越来越好。 而谢安和手下们的相处,也越发的融洽。其中有几个刺头,谢安屡次训诫无果之后,便让梁志打断了他们的腿。 从此再无人胆敢对谢安这位新任执事有所冒犯。 一切都渐入佳境。 练练功,喝喝茶,和同僚闲扯几句,偶尔还外出巡视发发威。 对于年老的谢安来说,他很享受这种平静踏实的日子。 三天后的一个早晨。 谢安在院子里修炼伏阳刀法。 忽闻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谢安蒙上面,“进。” 随着大门被推开,却是梁志拎着个布袋子走了进来。 谢安接过布袋子,打开一看。 散发着银色光芒的银子。 足足六百两。 谢安看了眉开眼笑,“好啊,李少云还是懂事的。” 梁志附和了句,“李少办事还算利索。” 说完,梁志又从内兜里掏出一块十两的银锭子,送到谢安面前,“李少还给我送了十两银子,但属下觉得受之有愧,不该拿。” 谢安瞥了眼梁志,心头对他多了几分肯定,“拿着吧。” 梁志是很想收下的,但生怕谢安在试探自己,便搪塞起来,“属下跟着执事大人讨饭吃,自当懂得知恩图报,不敢拿私。” 谢安笑了下,忽而话锋一转,目光里闪出锋芒,“我说你拿得,你便拿得。” 察觉到谢安眼神里的笃定,梁志这才收下银子,拱手道谢,“多谢执事。” 谢安挥挥手,示意梁志退下。 这几个月来,梁志在自己手下尽职尽责,并无二心。办事能力强,还懂得人情世故,使唤起来很是得心应手。 自己拿了六百两,人家拿十两是合该的。 甚至谢安觉得以梁志的表现,自己多给他一点也合情合理。但谢安并没有开这个闸口。 一方面,若闸口开的太轻易,容易助长手下的贪腐之风。 另外一方面,若真要施恩梁志,也不该是此刻。应该回头带上点礼品和银钱,去看望他那个病重的老母亲,人家才会对自己真正感恩戴德。 谢安知道,要想在虎狼门站稳脚跟,那就必须培养自己的心腹! 经过数月考察,谢安觉得梁志还不错。 那么,梁志就是谢安第一个要培养的心腹。 谢安惬意的收下银子,“这下有钱去定制一把重刀了。我手持重刀,才可发挥出伏阳刀法的真正威力。” 血岭黑市就有常年扎住的铁匠铺子,白天也是开门的。 倒是方便很多。 简单吃过早饭,谢安刚出门就遇见了巡视归来的张林。 瞧见张林一脸愁绪,谢安忍不住问道:“张兄,何事这般愁眉苦脸?” 张林把血迹斑斑的佩刀往门框上一靠,叹息道:“还不是因为梅花怪。昨天梅花怪把手伸到咱们血岭黑市了……” 在张林的讲述下,谢安才知道事情的经过:一名怀揣八百两卖货钱的摊主,清晨收摊回家的时候,在半路遭到截杀,现场还留下一朵红色的木制梅花。 按理说,一朵红色木制梅花说明不了什么。 但是自从韦典被梅花怪重伤之后,附近几个镇上接连出现了富商被杀的惨案,每一次现场都留下了一朵梅花。 大家便把梅花和梅花怪联系起来了,但凡现场留下木制梅花的,都认为是梅花怪所为,搞得人心惶惶。 最后,张林失落长叹,“我日夜加强附近的巡逻,好不容易肃清附近的匪徒,让黑市生意好转。现在却因为一个梅花怪搞得人心惶惶,害我的努力功亏一篑。梅花怪这厮,着实该杀。” 连韦香主都被梅花怪所伤,张林自问不是其对手,便只能在此发泄闷气了。 谢安听了也是心头一紧,“张兄,可否把那梅花给我瞧瞧?” 张林从兜里掏出一朵涂抹了红色颜料的木制梅花,递给谢安,“就是这玩意儿了。现在大家看到这玩意儿就害怕。黑市的生意,接下来只怕又要下滑了。” 谢安瞧了阵子梅花,没看出来端倪,便收入口袋,顺势安慰张林,“张兄一夜巡逻辛苦,早些去休息。这梅花怪的事儿,我来想想办法。” 经过数月的相处,基本上确立了谢安为黑市老大,张林老二的排位。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谢安应该站出来包揽负责。 谢安却没说什么大包大揽的话,也没说接下来就和张林一起去巡逻的话。 倒不是说谢安在撇清责任,这玩意儿也得看能力的。 梅花怪都能重伤韦典,自己贸然冲上去……那便不是责任的问题,而是送人头了。 总归需要了解一番。 告别张林之后,谢安直奔黑市的铁匠铺而去,心中无形多了几分紧迫感。 铸造一把重刀,迫在眉睫了。 谢安可不想在自己的任期内,血岭黑市生意出现下滑。这样只会让上面的人觉得自己无能,继而影响自己的前程,让自己无法安心修炼。 49、培养心腹 50、可进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