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低配的烽火台 第二章 请君入瓮 第三章 猛攻猛攻 第四章 向天借兵 第五章 出手法 第六章 断后遭遇红拂女 第七章 少年的沉默与怒吼 第八章 神秘的吐谷浑人 第九章 廉价的昆仑奴 第十章 虎女 第十一章 神奇的回纥武士 第十二章 大都督府的秘密1 第十三章 大都督府的秘密2 第十四章 大都督府的秘密3 第十五章 日落长安 第十六章 天地有正气 第十七章 军旅生涯从士兵做起 第十八章 一名伙头兵 第十九章 被囚禁的颉利可汗 第二十章 阴谋的开端 第二十一章 甘露殿惊魂 第二十二章 有刺客!全体备战 “老六啊,你们兄弟从你开始,就和你最大哥哥在年纪上差了一大截。要是你也跟世民一样的年纪,父皇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见到你。你虽然现在倍受世民重用,但是事事要注意,不要让人抓住尾巴,你知道吗?” 李渊把赵王李元景拉到一旁,低声对他讲道。 “孩儿明白父皇的苦心,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李元景答道。 “哎,父皇老了,不能为你们遮风挡雨,你那几个手下,我看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你自己物色几个聪明伶俐的,忠心的,常伴你左右,事事能商量商量。”李渊提醒李元景。 李元景思量片刻,“孩儿觉得长史唐文忠和司马吴群两个人,一个小心谨慎,一个能凝聚人心打点各处关系,这两人应该能辅佐好儿臣。” “唐文忠是难得的沉稳干练之才,所以世民才安排他做你的第一副手;吴群成天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处事圆滑,能办很多难事。但是这次突厥的事情,他们就没能提醒你,可见他们没有房杜之才。”李渊仔细为李元景分析。 “儿臣到哪里能找到这样的人?” “去打听一下,是谁帮你把长孙无忌和李靖请过来的,这个人临危不乱,有主见有魄力有计谋,房谋杜断,这个人都有了,而且他找人来救你,肯定是你的人。” “嗯,儿臣记住了。”李元景点了点头。 “回雍州牧府吧,今晚注意府内安全,我担心有人知道颉利的下落,要闹出事情来!”李渊最后又叮嘱好。 李元景起身,“诺,儿臣这就回去加派人手。儿臣告退!” 说罢,李元景径直离开,李渊一人坐在亭子里,静静地看着李元景远去。 李元景出了宫门,风风火火地回到了雍州牧府,司马吴群领着一种参军和祭酒,在府内等候,众人见到赵王平安回来,大喜。 李元景见了吴群,便问道:“吴司马,是你派人去请长孙无忌和李靖两位国公,去宫里救我的吗?” 吴群答到:“齐国公长孙无忌确实是属下去请的,至于代国公?属下就不知道了!” “哦?那你也是大功一件,本王要重重地赏你!”李元景拍了拍吴群的肩膀。 “王爷,这不是属下一个人的功劳,诸位同僚都跟着属下一起去的齐国公府,求了他好长时间。”吴群大声说道。 赵王李元景心里暗暗斟酌,这吴群果然圆滑,好人都让他做了,这样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只能让他去做事,有房谋杜断之才的人,看来跟代国公李靖有关,只能过了明日再去查找。 “很好,诸位不愧是跟着我李元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本来小王应该摆上一桌,跟大家一醉方休,但是今晚不行,我要大家各司其职,通宵盯住雍州牧府,本王和司马集中所有可调动的人马,守住龙溪秘狱!一直等到明日长史唐文忠来将颉利带走!” 李元景说完,众人立刻明白了今晚可能出事,齐声答了“诺!” 众人散去,李元景独自留下吴群,“吴司马,召回所有休假的将士,今晚咱们并肩作战,确保明天陛下提审颉利,万无一失。要是出了一点岔子,本王革去宗籍,终身圈禁,长史和司马,按律当斩!所以今晚若是真有事情,就是战死了,也不能后退!” 李元景眼神一直盯着吴群,心里反复斟酌吴群是否能堪大用。 “属下明白了。”吴群沉思片刻,“王爷您是说有人要对颉利动手?” “本王也不知道,只是隐隐约约感觉要出事!” “那好,属下多去安排人手,一起来执勤,确保万无一失!” “嗯,好。”李元景依旧打量着吴群。 吴群转身正准备离开。 “吴司马,是谁让你去找长孙无忌的?”李元景忽然问道。 吴群转过身来,不假思索地回道:“是属下啊!王爷不信我等?” “不是不是,本王只是好奇。”李元景尴尬一笑,缓和这突如其来压制不住的好奇。 夜色降临,雍州牧府司马吴群,足足安排了一百多人,分成十队守卫在龙溪秘狱门外,李元景坐在一旁,打着帐篷跟吴群待在下面。火把将外面照得如同白昼。 厨房校尉史庄也被传回来,负责为颉利可汗和守夜的将士做饭烧菜。史庄又连夜安排人去代国公府,把李崇光也叫了回来。 史庄领着众人回到厨房,开始准备。 李崇光进门时发现府内不太一样,便问史庄:“校尉大人,今晚有何事?” “我听仓曹参军事说,明天陛下提审颉利可汗,今晚全府戒备。”史庄答道。 “是有人要来劫狱吗?”旁边烧菜的伙夫好奇地问道。 “不管他是劫狱还是杀人放火,总之今儿谁也别想回去,赵王今晚也一直在,我们都要原地待命。”史庄大声吆喝着,催促众人抓紧火候。 一盏茶的功夫,仓曹参军贾硕来到厨房,找到史庄问道:“史老板,饭菜都准备好了吗?一百多号兄弟,都没吃晚饭呢!” 史庄见到是上司,慌忙出来迎道:“就好就好。” 众人收拾妥当,用小轮车推着饭菜送到龙溪秘狱门口来。 将士们见到饭菜来了,立马松动起来,吴群和贾硕先给赵王李元景上了饭菜,再吩咐史庄替别人安排下去。 好不容易等大家都能吃上了,厨房几个人终于可以一旁休息一会儿,加急烧火,吃了一个多时辰的烟熏火燎。 李崇光站在史庄身后,忽然被几个士兵吃饭的姿势吸引住了,那几个士兵吃饭与其他人不同,筷子使用得异常笨拙,恨不得用手抓饭,看他们喝水的姿势,像极了草原上在马上饮酒的姿势。 这由步兵组成的雍州牧衙门,怎么会有这样只有骑兵才会习惯的喝水姿势? 李崇光越来越警觉,他悄悄地问史庄:“怎么?这衙门还有外族的骑兵队?” “别瞎说,怎么可能有骑兵队的编制,还是外族的!”史庄低声地反驳道。 “那你看那几个人。”李崇光用手指几个人的方向,“那是草原人牧羊骑马的喝水姿势,这几个人不是唐军。” “什么?那怎么办?不会真来劫狱的吧?”史庄有些紧张。 “你紧张什么?”李崇光问道。 “你说万一待会儿打起来,我们负责厨房的,是跟他们拼了还是躲在一旁?”史庄小声地问道。 “不行,要出事了,我们要提醒赵王注意。” “怎么提醒?还是直接喊,有刺客?”史庄反问道。 “还有羊汤吗?”李崇光走到小推车旁边问道。 “还有!” “盛一碗给我!” 李崇光拿着羊汤,慢慢向赵王李元景走过去。 要走近时,被两名护卫拦下来,“站住,你干什么?” 没等李崇光回花,那赵王便一眼认出了李崇光。 “是你?你怎么到本王这儿来了?”李元景一脸不可思议。 李崇光端着羊汤,只是微笑。 “哈哈,没想到啊,我以为我家老师父会把你送到天策军,没想到你到雍州牧府的城防兵来了。对了,你现在身居何职?”李元景笑着问道。 “王爷,在下如今在府中厨房任职伙头兵,负责熬汤和制饼!”李崇光说得一脸淡然。 “熬汤和制饼?果然有出息!”李元景冷笑一声? “王爷可以尝尝我这羊肉汤如何?”说罢,将手中的一碗汤端了过去。 李元景看着桌上白净的羊肉汤,反问道了:“这汤跟白水似的,一丝儿羊肉都看不到,怎么也叫羊肉汤呢?” “我倒是觉得这炖汤啊,和治理军队没有差别!”李崇光故意不回李元景的话,转移话题。 “胡说什么?”李元景一脸不解。 “这汤,拼的是肉,战,拼的是人,汤好需要肉质好,战胜需士卒强!”李崇光接着说道。 “你就接着瞎说吧,反正从一开始见面,你就喜欢胡说八道。这点倒是跟代国公一个模样,哈哈”李元景不屑一顾。 “这炖羊汤,需要洗干净肉,然后大火烧开,滗出杂物,换文火炖,半日之后大火再烧开,再滗除杂物,然后调味儿,这汤才算做好了。”李崇光上前,用勺子一边搅拌着汤一边说道。 “不是,你说这治军跟炖汤无异,你这程序反复,既然羊肉干净了,哪来的杂物,你这是挑剔,要是换你治军,还不耽误作战时机?”李元景说罢哈哈大笑。 “您说的也对,不过我做羊汤,还是要做到饮之若水,澄澈无物,精益求精,我才放心。” 李元景无奈地点点头,“说这么多,就是向本王推荐你的汤吗?好,你这汤本王数日前就喝过,确实不错,你不会现在是来问本王领赏的吧?”说罢李元景又笑了起来。 远在对面一直查看的史庄,心里着急起来,“两个小娃娃在那儿嘟囔着什么呢?” “您不觉得这没有除去干净的杂物,就像是将军交战一个时,来往穿梭于军中大斥候、间谍、细作吗?” 李元景这话听进了心里,“你继续说。” “很多时候,军心容易涣散没有防备,斥候间谍虚虚实实,或诈或诱,稍有怠慢,没有察觉,便如同江堤毁于蚁穴,而这里的斥候、间谍、细作,或者是诈降者,便如同这汤中的杂物。” 李崇光越说越严肃,神情溢于言表,李元景豁然开朗,他用眼神和李崇光对视并确认了吸一种信息,又一下子站了起来,慢慢地将视线扫向了士兵们。 第二十三章 龙溪秘狱失守 第二十四章 冲突现场 第二十五章 大闹西街 第二十六章 购买一个女昆仑奴 那黑少年见官兵将自己和女孩子围住,毫无惧色。他护着女孩儿,接连打退进攻的官兵。李崇光见这厮凶猛,立刻让官兵退下了下来。 黑少年关切地用自己国家的需要问女孩儿有没有事,女孩儿摇了摇头。 李崇光心里明白是府兵们太霸道理亏,便上前对他们施礼道:“是我们冒犯了两位,在下给二位赔罪!” 黑少年似乎没有听懂李崇光的话,见他抱拳,以为是要跟他决斗。黑少年让女孩儿后退好几步,然后一拳甩向李崇光。 李崇光猝不及防,连忙用手挡住,那黑乎乎的铁拳震得李崇光左手臂发麻。 “好厉害的拳头!”李崇光从未吃到这么大的劲儿,往后退了两步。 黑少年见李崇光没有倒下,又是上来连续挥动铁臂,李崇光知道力道大,连续躲避。 黑少年步步紧逼,李崇光连续退了好几步,说道:“好生无理的黑小子,我向你赔礼道歉,你还不依不饶,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身后的府兵说道:“大人,他听不懂汉话,讲再多也没用!” 李崇光恍然大悟,左手挥了挥,准备应战。那黑少年向前冲了起来,李崇光原地飞跃,凌空一脚踹中黑少年的后背,若是出剑,李崇光这招便是一剑划下来。 黑少年未感疼痛,转身又攻打李崇光,李崇光右手没有力道,只能左手抵抗,两人斗了二十多回合,李崇光被震得手臂酸痛,黑少年也被踹了好多次。 “住手住手!”忽然一个外地口音商人打扮的人跑了过来。 黑人少年见到来人,立刻停了手,毕恭毕敬地站着。 李崇光转身过来,看这人一脸波斯人的面相,好生奇特。 那来人正是藏着颉利可汗的波斯商人天长,表面上做香料和玉器生意,实际上在市场里倒卖昆仑奴给长安城里很多的达官贵族。 李崇光对这天长说道:“这厮能听你的话?” 天长笑着答道:“这是小的家奴,刚从波斯带到长安来,言语不通,得罪了这位官爷,还请恕罪!” “原来真的听不懂我们说话,那你得好好教教了!”李崇光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是是,小人肯定会教会的!” 李崇光又看了看一旁的黑皮肤女孩儿,问道:“这个女孩子也是你们家的?” “对对,这两个人是兄妹俩!” “哦?黑皮肤的兄妹?哪里的人?” “他们都是来自遥远的大食王国。”天长见李崇光依旧打量着这两个人,心里又有了想法。 “大食?倒是听说过。怎么这么小就被你弄来了长安?”李崇光好奇。 天长见近身没有人,便小声说道:“这是小人在波斯集市上买回来的,大人要是喜欢,可以……” “嗯?可以什么?”李崇光也低声地问道。 “小人斗胆先问下,大人是哪个府上的?” “雍州牧府祭酒!” “啊,这是个从五品的官儿,不大也不小。”天长嘟囔着。 李崇光见天长如此,又问道:“怎么?老哥儿嫌我官小?” “不不,岂敢,要是大人喜欢的话,可以低价把这黑丫头,就带回去……”天长指着黑女孩儿说道。 “什么!买这个女孩儿?买回去干嘛?”李崇光大惊。 天长示意李崇光小点儿声,“大人,小人的店就在对面,可否进来一叙?” 李崇光扫了一眼府兵们,示意他们跟来。李崇光随天长进了铺子,只看到店内都是香料,里面都是陈列的各种玉器珍宝。 “老哥儿这店挺阔绰的啊!生意做得挺大,挺全!”李崇光一进来就说道。 “哪有哪有,不敢跟大唐的商人相提并论,我就是做点小本儿生意。”天长把黑少年和女孩儿兄妹也叫了进来,府兵们都在店外等候。 “您这生意还小?你以为我不知道昆仑奴吗?”李崇光盯着那黑少年兄妹看。 天长命人给李崇光上了茶,又用波斯语对黑少年吼道:“去后院儿干活儿,把货物都装上车。” 那黑人少年看了看女孩儿,低着头往后院走去。 李崇光只能看着这女孩儿,天长见李崇光看了女孩儿好多次,心里有了主意。 “这唐朝的王公贵族,小人认识很多,像大人年纪轻轻就做了从五品的人,倒是第一次见到,敢问府上令尊何人?” “我从灵州而来,投奔在代国公府上!家父皆是普通百姓!” “代国公府上的,难怪英雄出少年!” “你少说我,说说你这昆仑奴的生意!”李崇光直接进入话题。 “这个嘛,小人也不是唯一做这行当的,京城里的很多公主郡王,将军,家里多多少少都会有几个昆仑奴。这昆仑奴不是普通的丫鬟仆人,各个都有自己的本事!这跟着主人出门,也能彰显主人身份!嘿嘿。” “少胡说,我在代国公府上和赵王府上,就不曾见过。” “大人也是初来乍到,时间久了,认识的人多了,自然会遇到。您看这个女孩儿怎么样?今年十一岁了。”天长指着黑姑娘说道。 “都会些什么?” “这丫头有点身手,烧得一手好菜,最近在学中原的女红。你要是让她去劈柴挑水,她也是一把好手。伺候人也没问题,好好调教,以后带在街上,可有面子了!”天长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 “你这该死的人贩子!需要多少钱?” “既然您是赵王和代国公的人,这样,五百金!”天长想开右手五个手指头,示意李崇光。 “五百金?”李崇光倒吸一口凉气。 “嘿嘿,这昆仑奴物以稀为贵,一旦上市了,就是被哄抢一空的。这女娃娃原来是要八百金,男娃娃已经要一千金了。” 李崇光摇了摇头,看着天长,“行吧,我就要了这女娃了。明日我就把钱送来!” “好嘞,大人真是识货!还不知道大人尊姓大名?”天长开心得大笑起来。 “李崇光。” “哎呀,当今天子也姓李,大人以后贵不可言啊!” “少说这些,我可不是白花这些钱的,跟你打听个事儿!”李崇光正经说道。 天长亲自给李崇光又沏一壶茶,“您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崇光一脸惊讶,这波斯人口才真好,妙语连珠,成语用得杠杠的! “你可曾听说突厥的颉利可汗昨夜从雍州牧府逃脱了?”李崇光放低了声量。 天长眼睛一亮,“早上来集市开门的时候,听街坊们说过,现在据说悬赏告示都贴出来了,有抓到者,赏百金,封骑勇都尉!”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这地方果然是鱼龙混杂!” 李崇光从袋中拿出两张银票,对天长说道:“这两张银票,各能兑500金,今天给你一张,若是能提供给我情报,这另一张,全部奉上!” 天长一边听着,一边发愣,他先将一张银票收着,然后眼睛一转,“好,李大人出手不凡,小人定会帮大人留心!” “嗯,事成之后,赵王也有重谢!”李崇光站了起来,指着黑女孩儿说道:“这买卖,利润应该比你这生意多多了吧?” “是是!”天长赔笑道。 天长见李崇光准备走,连忙拦住,正在此时,颉利可汗、蝶风以及突厥众将埋伏在大厅屏风后,见到天长依旧和李崇光说话,纷纷紧张起来,拿上兵器,随时准备冲出去将天长、李崇光和外面的府兵剁成肉酱。 那天长拦住李崇光说道:“这丫头怎么办?我给您送到府上,还是您现在就带她走?” “不急!九月初六傍晚我来带她回府,你好好教她一些汉话,不然说什么都听不懂!” “是是,李大人慢走!” 李崇光走出了大门,带着府兵继续巡视西街。 天长见李崇光走远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用波斯语对着黑女孩说道:“你有福了,这个少年不像是坏人,代国公府上据说也都是待人和善。” “你把我卖给他们了?”女孩儿问道。 “是啊,你在我这儿也不是长久之计!” “那我的哥哥呢?”女孩儿眼睛瞪的大大的,又有些楚楚动人。 “他现在卖了,那就会把我亏死!你趁九月初六之前的两天日子,跟你哥哥道别吧,再学一点汉语。以后怎么样,都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天长说罢,转身往里院走,忽然就被蝶风从屏风杀出,将他拦下来。 “说!跟那个狗官说什么了?”蝶风用剑架着天长的脖子问道。 突厥诸将打量了厅外已经没人,就站在那儿把风。 那黑女孩儿见到,上来看着天长。 “别激动!”天长小声说着,“你去门口扫地,当做没看见!”天长又对黑女孩儿说道。 那黑女孩儿听了,立刻就往门外走。突厥将军铁甲立刻上去抓住黑女孩儿。 “别!我只是让她去门口扫地,不然门外一个人都没有,别人会起疑心!”天长连忙解释道。 颉利可汗示意铁甲放开黑女孩儿,又问天长:“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他说他叫李崇光,是雍州牧府的祭酒!”天长答道。 “不错,这小子机灵得狠,你是不是跟他达成了什么交易?”颉利问道。 “没有,他只是买了我这边一个昆仑奴,大汗您也是知道的,我就是做这些生意的!”天长苦笑道。 “蝶风,放开他。” 蝶风放下剑,颉利又问道:“他是买了门口那个黑女孩子吗?” “对的,大汗。”天长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什么时候来带走这个孩子?” “九月初六傍晚!” “蝶风,这个少年是我们突厥的叛徒,不能留他!” “那我们九月初六,等他来了就把他给剁成肉酱!”蝶风狠狠地说道。 第二十七章 剑拔弩张 天长见颉利可汗和众人在商议除掉李崇光,内心焦虑起来。 “你们别在我这里杀人!出了事儿别说送你们出城,连我也要被一锅端了!”天长试图拦住他们。 颉利可汗看了看天长,“这个人,我必须杀!” “他可是雍州牧府的祭酒,跟代国公也有关系!你们杀了他,必然会引起轰动,到时候谁都跑不了!” 蝶风见父亲对李崇光恨之入骨,又怕耽误了出城的计划,于是心生一计。 “阿爹,那小子不是买了门口那黑丫头吗?我们给她点钱,让她找机会给小子的饭菜下毒,就没必要那么麻烦了!” “哎,你们非要这个时候弄出点事情来吗?”天长急道。 “天长先生,照着做就是了,这小子显然已经盯上了这里,早点除掉免除后患!”蝶风说道。 天长无言以对,只得依了他们。 李崇光带着府兵们走了一天,甚是疲惫,总算是大概熟悉了西街。 日落之前众人赶回了雍州牧府衙,正好碰到赵王李元景和长史唐文忠,便向二人汇报了今天巡逻的情况。 “已经一天过去了,这颉利可汗就像石沉大海一样!”赵王李元景哀叹一声。 “颉利一行多人,很难不留下蛛丝马迹,我们找到一点线索,就可以慢慢打开现在的局面。”李崇光分析道。 唐文忠站了起来,“祭酒说得有道理,现在当务之急,留心每个线索!封锁全城,防止他们乔装打扮,混出城去!” 众人点了点头,各自散去。 夜幕降临,长安城内又开始宵禁,西街上的商铺也纷纷关上门。 蝶风把黑人小女孩儿叫到了房间里,女孩儿的哥哥不放心,一路跟了过来,在门口等着妹妹。 不一会儿妹妹走了出来,哥哥看到妹妹平安出来,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上来问道:“他们让你进去做什么?” 女孩儿眨巴着大眼睛,说道了:“他们让我给今天买我的新主人下毒!” “什么?这要是被发现了,你肯定会被新主人那边处死的!”黑男孩儿紧张起来。 女孩儿有些害怕,“那怎么办?他们说要是我不这样做,就让我再也见不到你!” “他们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做,就杀了我,作为对你的处罚?”黑男孩儿问道。 “对的,哥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去找主人!” 妹妹一把拉住哥哥的手,摇了摇头,“没有用的,主人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唉,都怪我没用!” “哥哥,我到时候想办法,争取把你救出来!”黑女孩儿看着哥哥说道。 “嗯,你一定要小心,我听说代国公是唐朝最有名的将军,你去了那里,不要得罪别人。” 妹妹点了点头,黑男孩儿回头看了看颉利可汗的住处,面露凶光。 初六很快就到了,李崇光从雍州牧府出了门,便准备出门。 “崇光!留步!”忽然赵王李元景跑了过来。 “王爷,何事?”李崇光回身问道。 “你问我何事?你当真不知?”赵王一脸狐疑地看着李崇光。 李崇光想不起来除了缉拿颉利,还有什么公事没办,摇了摇头。 “哈哈,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代国公府上的。今日是李国公的六十大寿。你真的不知道吗?”长史唐文忠笑着跟了出来。 “原来是这事儿,哈哈。”李崇光尴尬地笑了笑。 李元景拍了拍李崇光的肩膀,问道:“怎么样?寿礼准备了吗?” 李崇光思索片刻,李元景见他迟疑了,便又说道:“没关系,本王再给你备一份就是了!” “说实话,在下这会儿,正是去取寿礼来了!”李崇光低声说道。 “哦?原来你小子知道的啊?老师父没白疼你。”李元景锤了一下李崇光胸膛。 唐文忠命人将寿礼都备上了车,对着赵王和李崇光拱手说道:“王爷,李祭酒,颉利尚未缉拿归案,我需坐阵府中,整理情报,请李祭酒代唐某向老将军致意,祝他老人家寿比南山!” 李崇光连忙答礼:“在下一定转呈!待酒宴完毕,在下立刻回府来办公!” “哎,今日本王放你的假,你晚上陪本王好好喝几杯!”李元景插话道。 “恭敬不如从命!”李崇光又对李元景行礼。 “你小子现在礼数挺周全,是李靖的夫人教的吗?” “她也教过很多,在下这叫入乡随俗。” “好啊,不过本王挺好奇你买的什么贺礼,带本王看看!”李元景好奇道。 李崇光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我买了一个昆仑奴,送给他们!” “什么?昆仑奴?”李元景大声喊了出来。 “您小点声。” “你哪儿来的钱买的啊?本王都未曾舍得买。” “在下是有一些钱,这不国公都年过花甲了,夫人最近也身体不适,他们也没个人专门照顾,所以我就给他们买了一个。”李崇光缓缓道来。 “行!带本王去看看!”李元景说完,搂着李崇光的肩膀,一起上了赵王的车辇。 落日渐红,车夫驾着车辇来到了西街,到了天长的香料店门口停住,李元景和李崇光下了车。 李元景见这阔气的香料店,问道:“是这儿?本王没看错吧?” 李崇光忽然严肃起来,“这西街鱼龙混杂,你你表面上看是香料店,其实做的其他生意挣钱。” “这也是本王管辖的啊,本王居然不知这些问道儿。你怎么知道的?”李元景问道。 “也是前几日机缘巧合。” 正说着,店里天长看到李崇光来了,立刻笑脸迎了出来,“哎呀,是金主李大人到了!” 天长施礼完,又看见李崇光身上的李元景,贵气逼人,便问道:“这位爷是?” 李崇光刚准备说是赵王,李元景拦着他,说道:“我是李大人的朋友,也姓李。” “哦哦,也是李爷,那李大人,李爷,里面请。” 说时迟那时快,李崇光和李元景刚进门,就碰到从外面采购物资回来的蝶风。 那蝶风在李元景后面进门,进来时,回头正与李元景照面。 李元景顿时觉得背影眼熟,便喝道:“姑娘站住!” 蝶风听了,果然停下,心里开始紧张,正面看到准备接应的突厥将军,蝶风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姑娘就是你买的昆仑奴?”李元景忽然对李崇光说道。 李崇光摇了摇手,“不是,我买的年纪比她小多了。” 蝶风转过身来,好无耐心地对李元景说道:“小娃娃,你找姐姐有事情?” 李元景仔细地打量了蝶风的脸庞,面容精致五官轮廓分明,“你不是汉人吧?” 蝶风以为李元景怀疑自己的身份,眼神逐渐露出来杀气。 天长见了,立刻来打圆场,“哎呀,李公子真有眼光,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哈哈!” “老板,那这姑娘值多少钱啊?”李元景问道。 “无耻!”话音未落,蝶风上来就给了李元景一个大耳光。 李崇光大惊,连忙扶着。 李元景大怒,“太无礼了!” 天长吓了一跳,示意蝶风赶紧离开。 “对不住对不住,李公子,这个不是昆仑奴啊。”天长解释道。 “那她是谁?”李元景问道。 “她……她……她是小人的表妹啊!” 李崇光扶起李元景,李元景捂着脸蛋儿,说道:“还以为她也是昆仑奴呢,还打算买回去。” “李公子要人,跟在下说就是,赶在上市之前,让您先挑最满意的。” “别废话了,我上次买的那个女娃娃呢?”李崇光问道。 “黑妞儿,快进来!”天长对着里头一吆喝,那黑女孩儿慢慢地走了进来。 她低着头,穿上了新的唐装,素雅简朴。 李元景瞧这丫头,好奇地问道:“这么小的女娃,能干什么?” 说完,李元景上前用手指顶住黑女孩儿的下巴,向上拖起。 “会讲我们的话吗?给爷说一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看看。”李元景继续说道。 那黑女孩儿抿着嘴巴,就是不愿意开口。李元景对李崇光说道:“李崇光,看来你买了个哑巴回去啊?哈哈。” 李崇光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元景还没来得及放下手,后院儿冲进来一个黑娃,一拳向李元景飞来。 李崇光瞬间回过神来,一把拉回李元景,试图躲开,不曾想还是被那黑铁拳碰到左肩。 那黑小伙儿又要上来揍李元景,天长立刻喝道:“快住手!” 那黑人小伙儿忽然停手,冲到李崇光面前,用极度难懂的汉语说道了:“请你连我一起买,他们想害你…” 李崇光和李元景震惊住了,慌乱间什么都没听明白。 天长大概知道黑小伙儿想说什么,一把拉回黑小伙儿,用波斯语骂道:“狗杂碎,养你有用了,敢坏我的事儿。”说罢,喊道:“快来人!” 只见后面窜出好几个突厥汉子,一把控制住黑小伙儿。 那黑女孩儿见了,立刻给天长跪了下来,用波斯语苦苦哀求道:“求你放过我的哥哥!我们再也不敢了!” 天长用波斯话回道了:“坏主意挺多,我先砍了你的一条腿!” 黑女孩儿听了,立刻又来哀求李崇光。 李崇光看着女孩儿掉着眼泪楚楚可怜,又想起自己失散的妹妹,心里一阵酸楚,便对天长说道:“天长老板,算了,他们兄妹情深,你就放了他这一回吧!” 天长让那几个架住黑小伙儿的突厥将军停了手,“不好意思,李公子,李大人,您先把黑妞儿带走吧,省得他们兄妹分别痛苦。” “好好!”李崇光示意李元景离开,二人带着黑女孩儿正往马车走过去。 只见大厅的屏风后面,颉利可汗搭弓备上两支箭矢,准准地瞄着李元景和李崇光。 第二十八章 六十大寿 第二十九章 登未央雨楼 第三十章 夜闯朱雀门 第三十一章 夺帅令 第三十二章 雨夜追击 第三十三章 决战颉利可汗 已经过了四更天,大雨渐渐转成了小雨,李崇光率领的少年军,衣服铠甲都已经泡透。 突厥武士也有二百人之众,他们跟少年军厮杀成一片,难分伯仲。 李崇光在战斗中,远远地看见颉利,他大喊一声:“颉利大汗!你今天要是逃走,他日突厥百姓必再遭劫难!你就忍心你的子民,饱受战火摧残吗?” 颉利听了,默不作声。蝶风说道:“阿爹,我去把这娃娃擒住!” 颉利拦住蝶风,“你不是他的对手,这李崇光使的格斗剑法,又快又狠,你看我们的武士没有跟他战斗超过十个回合的!” “那我也有办法!”蝶风说道,张弓搭箭,瞄准了李崇光。 颉利看着蝶风,只是嘱咐道:“不要伤了性命,有他在长安,突厥的老百姓或许能过上好日子!” 蝶风听着,瞄准李崇光肩膀,放出一支冷箭,只听“嗖”的一声,那箭矢正中李崇光的右肩膀。 李崇光猝不及防,大叫一声,宇文名臣和窦去疫赶紧上来保住李崇光,向后撤退。 突厥武士寸步不让,步步紧逼。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背后一阵喊杀声,好似千军万马前来。 颉利定睛一看,正是代国公李靖的夫人红拂女张出尘,领着一支军队前来支援李崇光。 红拂女来势汹汹,带领的唐军将突厥武士的包围圈一下子冲散。 “崇光我儿,今天就拿下颉利的人头,作为为娘的见面礼!”红拂女对李崇光说完,挥舞长枪,就向颉利可汗杀去。 李崇光趁机包扎了右肩膀的伤口,提剑上马,跟着红拂女又开始厮杀。 颉利可汗见状,吩咐道:“形势不容乐观,且战且撤!” 说罢,突厥众人开始后撤,红拂女杀来,被蝶风率人抵挡住,颉利趁机往西跑。 “崇光,别让颉利跑了!”红拂女大喊。 李崇光环顾四周,果然看见正在逃跑的颉利可汗,立刻弃了突厥武将,单人匹马直追颉利而去。 黎明将逝,雨后的日出已经洒出光芒。 颉利在前面策马狂奔,只听得后面的马蹄声也越来越近,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单人匹马的李崇光,正背对着日出之光,向自己追来。 颉利可汗心里想到,“我颉利可汗,一代雄主,今天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追杀,有什么面目回草原东山再起?有什么面目下去见列祖列宗?” 想到儿,颉利心里一阵怒火烧了起来,他勒住马绳,调头回身,在大路中央等着李崇光过来。 李崇光远远见到颉利一人一刀一马,横在大路中央,也逐渐放慢了追击,让马匹休息,开始慢悠悠地前行。 二人离了有十丈远,李崇光也让马儿停下,他正对着颉利可汗,目光如炬。 颉利可汗见了李崇光,便问道:“孩子啊,你真的要置老夫于死地吗?” “不敢!” “就为了在唐朝升官发财?” 李崇光在调整呼吸,并不答话。 颉利可汗向前靠近了一些,“你跟我回去,老夫向回纥借两万兵马,重新夺回突厥国,到时候你就是我突厥最年轻最有权力的大将军!” “大汗,李崇光早已经是九死一生的人,功名利禄对我来说并无用处。” “那你想要什么?”颉利疑惑地问道。 “大汗,听我一句,不要再打了,突厥国打不起了,你知道去年光一个碛口镇,饿死冻死者,比你战败死的士兵都多。” 颉利可汗闭上双眼,深深呼了一口气。 “我只要大汗,向唐朝天子认罪,求他立刻向突厥灾区派发粮食衣服,大汗,已经九月了,马上又要过冬了,几十万的百姓,何以为食,何以为衣?”李崇光又说了出来。 颉利可汗依旧闭目不答。 “我本是碛口镇的一介牧民之子,毕生可能皆是牧马放羊,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于我何加焉?” “雄鹰被困在大地上,不能翱翔,他的羽毛和利爪,都逐渐会脱落,等待他的,只剩下死亡!”颉利忽然开口。 李崇光见说不动颉利可汗,便亮出短剑,他对颉利可汗说道:“大汗,你今日跟我归案,我明日便辞官不做,前往您关押的地方,若是唐朝天子杀您,我为您收尸殉葬,若是不杀,我李崇光愿意侍奉您一生,你看如何?” 颉利可汗听了,仰天长啸,“哈哈,李崇光,你真的是一个帅才,以后必定有所作为,前途无量。不过你死了这条心吧,上一次被抓到长安,是因为不忠心的手下叛变,这次就是死,也绝不回去!” 颉利可汗说罢,亮出大刀,驱马便直取李崇光。 李崇光屏气凝神,左手持短剑,准备迎战。 那颉利的大刀挥过,李崇光俯身躲开。 颉利回身说道:“你这么短的剑,怎么算得上一名骑士?” 李崇光答道:“一寸短一寸精!长兵器有时候并不一定能胜短兵!” 颉利驾马过来,又是一刀砍向李崇光的胸口,李崇光用剑身来挡住,这一格挡,震得辅助作用的右手发麻。 “这颉利的力气果然了得,难怪能一统三大部落,压制唐军。”李崇光暗自思忖,只能找出他刀法的破绽,又不能伤他性命,自己右手残废,看来甚是困难。 正思间,颉利可汗又是一刀砍来,李崇光用左手持剑,与其缠斗,二人战了三四十回合,李崇光精疲力尽,颉利可汗也没占到便宜。 颉利毕竟年过五旬,又战了二十回合,开始喘气,李崇光奔波了一天一夜,也渐渐体力不支,他看到颉利可汗喘气之时,一个飞身,直接扑向颉利,颉利惊出一身冷汗,李崇光早已拽到自己,将自己一起拽下马来。 李崇光又连续扑向颉利可汗,二人在地上缠斗,一齐滚到大路旁边的坡下。 二人各自滚了好远,李崇光被大树根拦住,而颉利体型庞大,冲击力强,一路继续往下滚,眼看就要落到大河之中。 李崇光挣扎爬了起来,向下坡奋力跑过去,要救那颉利可汗,眼看颉利可汗就要掉下深水,李崇光一个飞身,左手抓住颉利的背部衣服,右手抓住竹竿,硬是将已经半个身子掉下去的颉利,旋在半空。 颉利可汗这才慢慢苏醒,他看着眼前这情形,又注意到李崇光抓住竹竿的右手腕,硕大的伤痕,便挣扎着说道:“你右手有伤,抓不住就放开我吧?” “这伤,也是拜你所赐,吐谷浑的部落,洗劫碛口镇,将我的右手经脉挑断,今天为了救你,再断一次!”李崇光咬牙说道。 此刻,已是脸色苍白,口干舌燥。 “你休要胡说,我突厥与吐谷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洗劫我的百姓?” “你连国家都保不住,你的盟友又怎么会善待你的百姓。弱国无外交,亡国无幸民!”李崇光喘着气说道。 “弱国无外交,亡国无幸民!真是我颉利害了我的子民?”颉利忽然神情落寞。 “饿殍千里,历历在目,外族入侵,身临其境,只有你们高高在上的人,听不见,也看不到!” “唉!我愧对他们!” 颉利开始伤心起来,他看着挣扎又痛苦的李崇光,说道:“孩子,你放开走吧,让我用死亡,来向他们赎罪!” 李崇光摇了摇头,“只有你能求太上皇和陛下,给突厥的百姓施恩,太上皇对突厥的怨念未解,而你是那把钥匙!” 颉利点了点头。 忽然岸上传来一阵马蹄声,一群人吵吵闹闹在路边停了下来。 “这是崇光大哥的马!” “还有颉利可汗的!” “快,四处找找!” …… 李崇光听到了声音,脸色露出了一丝笑容,“有救了!” 岸上下来搜寻的少年军走了下来,看见李崇光和颉利可汗,大声说道:“快,崇光哥在这儿。” 伴随着少年军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和身影,李崇光累倒昏睡过去,一下子没有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崇光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初九,他下意识地问道:“这是哪里?” 初九见李崇光醒来,连忙跑过来,仔细打量着李崇光,她用生硬地汉语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初九?” “是我,少爷!” “我在哪里?” “在家里!” “睡了多久了?” “四天四夜了,你发了高烧,我去找夫人,告诉她你醒了!” 初九说完,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 李崇光仍然感觉头昏脑胀,四肢无力。他尝试着抬起自己的右胳膊,却发现右手腕已经毫无知觉。 李崇光大概猜到了,这右手腕已经在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了,心里一阵苦闷。 红拂女和李靖很快就赶了过来,他们看着病重的李崇光,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 红拂女说道:“谢天谢地,崇光终于醒了。太医说你要是再睡下去,就这辈子别想起来了。” “颉利……颉利可汗呢?”李崇光问道。 “颉利已经被安排住在太仆,后天陛下在顺天楼见他!”李靖说道。 “那就好,老先生,请你保住他的性命,救救突厥那些可怜的百姓……” 红拂女说道:“天可怜见,你这条小命先保住再说吧。你私自调动了天策府的羽林军,现在那些跟你义父政见不和的人,都在参你和赵王。” 李崇光笑了笑,“我本不是为官而去,也不是为财而来,赵王有太上皇护着,我们都输的起!” 红拂女也无奈,“先不说这些了,陛下来看过你,你知道吗?” “什么?大唐皇帝?”李崇光听了,大吃一惊,差点就使上了劲儿坐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 天子审判 第三十五章 宴会杀机 第三十六章 断翅的巨翼龙 第三十七章 高原的神兽传说 第三十八章 暗流涌动 第三十九章 摔跤青铜还是王者? 第四十章 铁肘无敌 第四十一章 恶战铁肘棕熊 第四十一章 恶战铁肘棕熊 第四十二章 神兽居结义 第四十三章 狩猎郊外 第四十四章 寺庙来客 第四十五章 看相师 那高个子书生进了寺庙,一看好几个人在里面,笑着打了声招呼,又看见正前方竖着的大佛像,连忙上去拜了拜。 李靖本来猜书生应该是突厥或者吐谷浑人,发现他特意去拜佛祖,一时又起了疑心。 “这位小兄弟,是从哪儿来的啊?”李靖忽然问道。 “哦哦,老先生,在下是从甘州而来?”书生答道。 书生放在身上的行礼,在佛像的旁边寻了一处地方坐下。 “哦?甘州往西,再过了肃州,就是玉门关了吧?” “按理说是的,不过两个城之间还差得很远呢。”书生说完,开始拿出干粮充饥了起来。 李靖点了点头,李渊看了一眼李靖,见他开始沉思,心里猜到这书生可能有问题。 李渊起身,用剑串上半只獐肉,走到书生面前,递给他道:“先生走了这么远的路,是来长安的吗?” 书生见了獐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却摇了摇手,说道:“多谢老先生,不过我这儿有干粮,就不用了,你们吃。” 李渊见书生不取獐肉,便将肉从剑上取下,露出剑身,逼近书生。 那书生见了宝剑光亮,喃喃说道:“这……老先生,你们不会是谋财害命吧?” 李靖也走过来,说道:“若是要谋财害命,方才你在门外,便已经归天了。放心,我们都是长安城里的大户人家,不会对你有所图谋。” “哦哦,那就好!”书生松了一口气。 “一个人千里迢迢,来长安,莫非是准备科举考试?”李渊问道。 “非也非也,在下是想来这长安城,寻个谋生的!”书生说道。 “哦?来长安城寻什么买卖呢?”李靖又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蒙高人指点,在甘州学习到占卜观相之术。听说长安城内,各国通商,市场繁华,就想来找个摊位寻个谋生。”那书生说完,又开始吃自己的干粮。 李渊坐了下来,甚是惊奇,“哦?先生原来是观相师。失敬失敬!” “老先生客气了!” “请问先生法名?” “法名谈不上,道号思清!” 书生刚说完,李渊和李靖同时双目一动,李靖提剑飞了过来,直取书生。 书生眼看李靖的剑就要刺到喉咙,双眼瞪得跟铜铃那么大。 李靖见他未反抗,剑到喉咙外一寸便停住。 书生倒吸一口凉气。 李渊冷冷地问道:“既然不起法名,而是道号,为何见佛而拜?” “当年老子骑牛过函谷关,化胡为佛。佛本出自于道家,在下见佛而拜,有何不可?”书生赶紧答道。 “好一张巧言善变的嘴!先生,刚才得罪了!”李靖说罢,将剑收了起来。 李渊也变了脸色,只见他笑着问道:“既然与思清先生有缘分,不如今夜就请先生为老夫看一次面相如何?” “这……” 李渊示意李靖拿出一锭银子来,李靖递给李渊,李渊又将银锭给了书生,“先生初来长安,老夫也有幸成为先生第一位顾客,还请先生真心一算。” 书生拿着银锭,“好吧!既然老先生照顾,那晚生就给您来测一卦!” 书生收了银锭,在地上清理出一块,他对李渊说道:“请老先生,先说一个字,在下先拆字,再说相!” 李渊想了想,便说道:“渊!” “可是深渊之渊?” “龙渊之渊!”李靖补充道。 “好,好,在下明白!”书生说罢,在泥沙之中用树枝写下了这个“渊”字。 “渊者,深远、渊博之意,外面有大框,如水潭,里面有激流涌动。非一呼百应之人不足以配,非士族豪门不足以称。老先生必定是手握大权的豪门世家。”书生指着地上的“渊”字说道。 李靖插话道:“这字面意思,但凡是读了几本书,都会背诵字的意思,说些别的来!” “好。老先生,这个渊,内有激流,恐怕家中不和啊!” 李渊、李靖、侯君集听了,面面相觑。 侯君集问道:“你说说看,怎么个不和啊?说得不对,立刻让你立地成佛!” “老先生,这激流乃是旋转之水,吞噬万物,家中必然会出一扫寰宇之人才。然后水流向深渊,万物不见踪迹,恐怕这人要引发您家中惨案!”书生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未敢继续说下去。 那侯君集听明白了,此人在暗指当年秦王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气隐太子和齐王李元吉。 李渊听了进了心里,听了出神,此时心里五味陈杂,又波涛汹涌,脸色极度难看。 李渊深吸了一口气,又看着书生,问道了:“思清先生,语出惊人,不过老夫家中仅是独字,断不会有什么惨案。” 书生起身躬身施礼,“一家之言,老先生别往心里去。” 李渊也拱手回礼道:“请思清先生继续!” 书生指着地面的字,又说道:“这字,其实在下已经拆解得差不多了,不过请老先生放心,尘埃落定之后,一切都会归于平静。渊者,能容万物,乃是一切混乱的终结之所。” “思清先生是说,老夫以后能善终?” 书生点了点头,“老先生面相庄严肃穆,有天罡之目光,这是雄视天下之人才有的气魄。又是为子孙后代谋福的面相,后世必然尊之。” “唉,老夫快七十的人了,听思清先生这么一说,心惊肉跳啊!”李渊深叹一口气。 李靖问道:“思清先生既然能算出这些,可有解救之法,也好安了我家老爷的心!” “本来天命难违,老先生德才兼备,在下愿意一试,为老先生排忧解难。” 书生将地上的“渊”字重新埋掉,对李渊说道:“请老先生再说一字。” 李渊仔细斟酌,考虑再三也没想好说哪个,正好此时李崇光外面巡视回来,李渊见了李崇光,随口便说出来,“光,月光之光!” 书生便将“光”字写在地上,思索片刻,便说道:“老先生先前一个‘渊’字,乃是黑暗方面的字,现在又说了一个‘光’字,正是阴阳交替,天地相对啊!” “请思清先生详解!” “光者,鲜耀明亮,与渊行的是截然相反之道,能改变命运之人,必是奇人。他光明正大,有天地浩然之气,可以改变被漩涡之水卷进去的人的命运。” 李渊听了,捋了捋白须。 “那此人何处寻找到?”李靖又问道。 书生摇了摇头,“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在下今日已经说了太多了!” “好,那就先这样,改日再找思清先生一叙!打扰了!”两名侍卫扶起李渊,回到原来的座位坐下。 李靖让侯君集也给书生在旁边生了一个火堆,便回来开始休息。 李崇光看着那书生,越来越眼熟,好像就在不就之前见过,尤其是那眼神,似曾相识。 火光的影子倒影在书生的脸上,轻轻摇曳。李崇光慢慢走近他。 只听见那书生忽然闭着眼睛说道:罽宾国、大夏国、高附国、天竺国皆并属大月氏。临儿国,浮屠经(佛经)云其国王生浮屠。浮屠,太子也,父曰屑头,母云莫邪。 浮屠身服色黄,发青如青丝,乳青毛,蛉赤如铜。始莫邪梦白象而孕,及生,从母左胁出,生而有结,堕地能行七步。此国在天竺城中。天竺又有神人,名沙律。昔汉哀帝元寿元年,博士弟子景卢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受浮屠经曰复立者其人也。 浮屠所载临蒲塞、桑门、伯闻、疏问、白疏间、比丘、晨门,皆弟子号也。浮屠所载与中国老子经相出入,盖以为老子西出关,过西域之天竺,教胡。浮屠属弟子别号,合有二十九,不能详载,故略之如此。 后汉书襄楷传曰:或言:老子入夷狄为浮屠。浮屠不三宿桑下,不欲久生恩爱,精之至也。天神遗以好女,浮屠曰:此但革囊盛血,遂不眄之。其守一如此,乃能成道。 齐书顾欢传云:欢着论曰:道经云:老子入关,之天竺维卫国。国王夫人,名曰净妙。老子因其画寝,乘日精,入净妙口中。后年四月八日夜半时,剖左腋而生,坠地即行七步。于是佛道兴焉。 老子化胡为佛历史记载 三国志·魏书·乌丸鲜卑东夷传第三十》:罽宾国、大夏国、高附国、天竺国皆并属大月氏。临儿国,浮屠经(佛经)云其国王生浮屠(Buddha)。浮屠,太子也,父曰屑头邪(Suddhodana),母云莫邪(Maya)。 浮屠身服色黄,发青如青丝,乳青毛,蛉赤如铜。始莫邪梦白象而孕,及生,从母左胁出,生而有结,堕地能行七步。此国在天竺城中。天竺又有神人,名沙律。昔汉哀帝元寿元年,博士弟子景卢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受浮屠经曰复立者其人也。 浮屠所载临蒲塞、桑门、伯闻、疏问、白疏间、比丘、晨门,皆弟子号也。浮屠所载与中国老子经相出入,盖以为老子西出关,过西域之天竺,教胡。浮屠属弟子别号,合有二十九,不能详载,故略之如此。 后汉书襄楷传曰:或言:老子入夷狄为浮屠。浮屠不三宿桑下,不欲久生恩爱,精之至也。天神遗以好女,浮屠曰:此但革囊盛血,遂不眄之。其守一如此,乃能成道。 齐书顾欢传云:欢着论曰:道经云:老子入关,之天竺维卫国。国王夫人,名曰净妙。老子因其画寝,乘日精,入净妙口中。后年四月八日夜半时,剖左腋而生,坠地即行七步。于是佛道兴焉。 第四十五章 看相师 第四十八章 一股新势力 第四十九章 思清道人 第五十章 赵王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