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结束。”
“我回来了。”
祁胜眼前仙光一闪，就又回到仙门台。
四面八方一道道仙光有的消逝，有的仍在。
消逝的代表跟他一样已经降神归来。
还在的则尚未回来。
“我死了。”
“好虚弱。”
祁胜感觉愈发潮热、盗汗、腰膝酸疼。
愈发烦躁。
愈发不安。
“我又死了！”
“又折寿了！”
祁胜心里一阵发虚，好在还有面板给他安慰——
【坐标：天魔界】
【介绍：天魔界绥安镇有一周姓人家，周老汉妻子死而复生，一开始家里很欢喜，但很快周婆就发生变异，手足蜷曲、长出蹄爪、遍体生毛，将一家人圈禁，白天要喂给四十多岁的大儿吃奶，晚上要跟六十多岁的老汉亲热。周婆之子周生摆下祭坛，诚心请神，帮助他家消灾解厄！】
【奖励：1024功】
……
【难度：一境·★★★★★】
【评价：★；你来了，又好似没来，一切都未曾改变。】
祁胜看向奖励，又惊又喜：“评价更低，奖励却暴增！”
他掐指一算，大概知道‘难度’跟‘评价’的星级各都是什么加成系数。
“这一次仅有一颗星的评价。”
“但是！”
“不管什么评价，‘功’都能猛猛涨。”
祁胜有些心动。
有过两次的数据，很容易算出来。
“那我以后大可专挑五星难度的往上冲。”
算了！
“别没赚多少‘功’，先把小命交代掉。”
但再等他感受一下此刻的虚弱，想想这两趟已经折寿六年。
算了！
他得缓缓。
“我先将手头上1024功消化。”
祁胜摇摇头。
他看看广场上许多仙光，不准备再进行第三次降神。
“祁哥。”
祁胜正想着，狄勇这时找来，神情兴奋。
“再顺便梳理一下日后该怎么‘降神’。”
今天事情太多，容易忙中出错，得主动慢下来。
“稀里糊涂进去。”
“稀里糊涂又出来。”
“狄哥！我没死！”
“我在一处地下迷宫打转一个时辰。”
他说不停，但很快就发现：“祁哥！你——”
祁胜奇道：“我怎么了？”
稀里糊涂居然活了。
狄勇自己也觉得意外。
这是我？
他原本是十八岁的棒小伙儿。
他掏出一面小铜镜照自己。
啊？
这！
祁胜心里不是滋味。
但现在看上去却像是二十四五岁的小社畜。
更成熟，也更虚。
“折寿六年。”
“体现在身体上，不是将寿命上限削减掉六年。”
他想起自己的情况。
‘我降神两次，死了两次。”
“二十四岁！”
……
“而是直接将我身体年龄增加了六岁！’
他原本十八岁，死两次后，现在身体年龄是——
祁胜照镜子时，冯清跟鞠英找来。
时隔三月不见，再看两人——
“祁胜。”
“祁兄。”
从两人样貌状态来看，应该都还好，都没折寿。
“你——”
冯清接地气许多。
鞠英的锋芒却愈发锐利。
冯清原本要跟祁胜比一比《二十四节气功》的进度。
但看到好友这幅模样，抿抿嘴，再没那个心思。
他们见到祁胜，反应跟狄勇一样，都震惊。
祁胜还挺乐观：“看来你们这仨月混的都挺好。”
“没人指点你？”
她以为祁胜被欺负。
鞠英皱眉：“没人跟你说过千万不要在降神时被杀死吗？”
“你的‘立春拳’练到第几路？”
他冲鞠英笑道：“带我的前辈挺好。”
鞠英指着祁胜，又怜又恨：“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
祁胜能感受到冯清的担心跟鞠英的关心。
虽然知道这是针对原身的，但他心里也有些暖和。
“还怎么求仙问道证长生！”
她心肠好是真好，情商低也是真低。
“你知道死一次要折寿三年吗？”
“起步就比别人少三年，以后还怎么跟人争？”
他也知道鞠英说的都在理，但他路子不同，这就没法解释。
只能转移话题：“快别说我了！无地自容了都！”
冯清拉拉她的胳膊：“鞠英。”
祁胜不大在意。
“厉害！”
祁胜竖起大拇哥，真心钦佩。
他看向冯清：“你们呢？‘立春拳’练的怎么样？”
祁胜问，冯清才说：“鞠英十四我十三。”
他正想跟两人再聊聊各自情况。
忽的。
居然在短短三个月内将‘立春拳’练到熟练，已经可以进修第二节气。
怪不得能安然度过第一次降神。
“鞠英姐！”
“呜~”
“祁胜！”
“冯清！”
呜呜呜～
看她哭的这惨。
一列活火车就撞过来，一把撞进鞠英怀里。
正是柳蓉蓉。
果然梨花带雨。
看上去确实长了两三岁的样子，虽依旧是童颜，但彻底长开，波涛愈发汹涌澎湃。
不用问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死在人间，折寿了。
鞠英不解人意，把柳蓉蓉推开一看。
呜呜呜。
柳蓉蓉把脸埋在胸里，哭的更凶了。
“你们啊！”
鞠英气的脸通红：“以后每月至少聚三次，我亲自教你们练拳！”
但看到一向热情、善良的柳蓉蓉也折了寿，却陡觉沉重。
一想到，包括狄勇在内的这些朋友，也有可能会跟虞淮山一样——
祁胜叹气。
他自己折寿时还没太深的感触，毕竟他降神得‘功’，‘死得其所’。
抬头看看‘第十天门’，祁胜心底疑惑：
“这个世界，到底怎样？”
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
他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资质、努力跟运气，缺一不可。”
“短短三个月。”
……
“这个世界！”
一位白袍将军站在那里，如山一般巍峨。
他俯瞰一众杂役弟子，在‘死’字落下的瞬间。
“你们中这些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第十天门，平台广场。
嘭嘭嘭！
玄光过处。
呼~
挥一挥衣袖，顿时就有一阵玄光激射，绕场一周——
“嘶！”
祁胜吓一激灵。
数十人粉身碎骨。
那玄光就从身边过，将祁胜身旁不远一人绞成粉碎。
在仙界死，这是真的死。
祁胜噤若寒蝉，浑身止不住的紧绷。
他隐约看到，那玄光似是一口飞剑。
剑出！人死！
这时，白袍将军继续朗道：“这些人耍小聪明，进天门台，分明没有降神却硬要说自己已经降了，你们说，该不该死？”
“该死！”
‘为何杀人？竟能杀人！？’
他大脑一片空白。
祁胜不在其列。
他觉得这得分情况来看——
稀稀拉拉有人回应。
在场三千多人，总有些胆大敢附和的。
毕竟人都魔门了，还说什么呢！
如果是仙门，那就过分了。
如果是魔门。
这么杀人，没的说。
祁胜原以为是‘仙门’。
即使‘幽冥宗’都叫‘幽冥’了，即使门中基础仙法都叫《死人经》了。
这可一点都不‘仙’！
那幽冥宗是‘仙门’还是‘魔门’？
而祁胜者三个月的亲身体会，因为接触的少，也让他觉得进的是仙门。
可现在看来——
但祁胜记忆中可都是‘幽冥宗’的好话。
原身满满都是向往。
“仙耶魔耶？”
“名为仙！”
“实为魔！”
祁胜顿时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再没前三个月的从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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