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用湿巾擦拭肩头的衬衫，与赵无月拉开一个身位。
赵无月不明所以，整个人愣了三秒钟的时间，才突然反应过来。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此时她明显看到，程素的眸子闪过一抹嫌恶，看向她的眼神由原本的平淡，变成若有若无的不喜。
“抱歉。”
赵无月走回自己的位置，表情毫无变化，内心却渐渐阴沉。
‘这程素，林砚都走了两分钟，还在这假装清高！’
她心中的腹诽一闪而过。
五年前程素被林砚看中，不堪重金诱惑，攀上金主的高枝，赵无月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赵无月忽然笑起来，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向程素。
两人许久未见，重新认识对方，按照社交礼仪，确实应该握手以示友好。
但她从见到程素第一面起，程素一直没有和她握手的意思。
而现在，他却表现出一副清纯的模样，仿佛未经人事的处-子。
这样虚伪的男人，哪怕长相俊美，倾国倾城，她也生不出半点好感。
“程先生，从进门至今，你都没有与我握手的意思。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程先生感到不满意吗？”
有一说一。
他刚才也在等赵无月握手，但通过倾听心声，他才知道海蓝星的握手礼仪，一般要男子主动。
“是吗？”
而她身为女子，又不好主动伸手，否则会显得她举止轻浮，有占程素便宜的嫌疑。
“我忘了。”
程素抬起头，实话实说。
“我能回去考虑一下吗？”
程素佯装看不见敬酒，只是抄起一旁的餐刀，切好一块牛排放入口中。
牛排肥嫩多汁，比起成年人两只手掌还要大上一圈，牛肉伴随着蘑菇酱，似乎入口即溶，一股极致的香气在味蕾中爆发。
赵无月明显不信，以为只是程素敷衍的说辞。
“先吃饭吧，待会再谈签约的事情。想必林总已经告诉你我的价码，你愿不愿意加入我的工作室，待会儿再给我一个准信。”
赵无月说完，便举起身前的酒杯，朝着程素的方向示意。
除开主食牛排之外，餐桌还摆放着一众奢侈的佳肴，中、西菜品皆有，林林总总共几十道菜。
就算敞开吃到深夜，都不一定能够消灭干净。
再加上两瓶红酒，标签透着历史的气息。
“真好吃啊……”
程素心中暗叹，哪怕他不懂美食鉴赏，但好歹兑换了“初级厨艺”。
他能轻易的品尝出来，牛排肉质极佳，主厨烹饪手法拔群，凭借他目前的厨艺水准，绝对难以望其项背。
赵无月轻声回道。
“好。”
程素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消灭牛排。
程素定睛一看，包装写着“参考价：二十八万”的字样。
如此壕无人性的一顿晚餐，加上包厢费，估计没个一百万拿不下来。
“程素，只要你在星砚合约期结束之前，给我一个准信即可。”
“程先生，看在以往同学的情谊上，我敬你一杯吧。”
赵无月淡笑着，拿起透明的高脚杯以及红酒，款步走到程素面前，晶亮的眸子居高临下的凝视他。
程素看向眼前的赵无月，又看了眼高脚杯，缓缓摇头。
两人默不作声，吃了小半个钟头。
赵无月放下刀叉，抬起头，发现程素面前的红酒一滴未少。
她眉头紧锁，眸子忽然落到锁骨处的纹身，继续沉默了几秒……
便知道赵无月在酒杯动手脚，妄图将他灌醉。
赵无月放下酒杯，缓声开口道：
“红酒产自波西菲娜，世界闻名的酒都。这款89年红酒入口甘甜，酒精浓度只有10度。严格来讲，与果饮并无差别，适合不胜酒量的男子饮用。”
“抱歉赵小姐，我不太会喝酒。”
在这之前。
程素刚刚踏入包厢。
话音刚落。
赵无月脸色瞬间阴沉，美眸眯起，透着寒冷的光泽。
“我在你眼中，一直是陌生人吗？”
程素听完了，但他依旧摇摇头，甚至都没看酒杯一眼。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喝酒，特别是陌生人的酒。”
他这一句话，说的略微刺耳。
上天给予女子的优待，属实强的过分。
“赵小姐！你……你要干什么？！”
程素一边惊讶于女子的体质，一边脸色苍白，继续做无谓的抗争。
此时她握住程素的手腕，低头逼视他的眼睛，语气的怒火彻底被激发，空气中似乎能嗅到浓浓的火药味。
感受到手腕传来的力道，程素想了一下，俊脸浮现惊慌之色，开始用力挣扎。
但赵无月的手仿若铁锁，他花了七八成的力道，竟然无法甩开！
看到程素不断的挣扎，赵无月心中升腾起一丝报复的愉悦。
“程素，你还记得十年前，你庆生的那天，有个女孩向你表白的事情吗？”
赵无月问了一句，眼前的程素陷入回忆，过了半分钟才朝她点点头。
“你觉得我要干什么？”
赵无月并未松手，葱指抚过程素的脸颊，缓缓抬起他的下巴。
如果画面定格，像一对即将亲吻的恋人。
程素深感无奈。
前身没学过算命，怎么可能知道赵无月未来如日中天，叱咤大半个娱乐圈？
她当时出了名的贫穷少女，连给他送个礼物都要打半年的零工。
“原来你还记得。”
“那时候，我摆出一副卑微的姿态，却被你无情推倒，重重的摔在地上。看着你离去的背影，我像一条活生生的狗呢……”
赵无月自嘲一笑，美眸逐渐泛红，却并非伤感，而是难以发泄的愤恨。
但站在双方的角度，两人其实在互利互惠，谁都不吃亏。
耳边传来程素的话语，仿佛一枚导火索，直接点燃赵无月的理智。
她开始丧失理智，气氛压抑且沉闷。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喜欢你。”
程素表面仍旧惊慌失措，但心里却异常冷静，十分配合的表演。
他知道赵无月要灌醉他，甚至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包厢寂静的落针可闻。
耳边尽是她粗沉，且急促的呼吸声。
“程素，你可知道，我肩膀处的纹身怎么来的吗？”
话音刚落。
赵无月动作粗暴，直接掀开衬衫的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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