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年过半百,看起来慈眉善目,可如今迎着冬日早晨漫天的风雪,那神色却晦暗莫测。
忽见一行人。
老人皱了一下眉,“这是?”
秀祯依然牵着齐素雅的手,浅浅地笑言道:“爷爷,二哥犯浑了,您瞧丫丫,被他吓坏了。”
齐素雅,手动尔康手。
我胆子大着呢,倒是你那碗小米粥吓得我不轻。
毕竟,刚睡醒,正值浑噩时,换一个人没准真就接受那份‘善意’了,然后肯定躺尸在江家。
老人一怒:“混账东西!”
拔步而来,抄起烟杆子抽在江二哥身上。江二哥沉默着,也没躲,面无表情地受下了。
我信了你的邪!
这一大家子全是戏精,您老人家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情?
看来这户人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想要弄死她,巴不得她赶紧死,这可真是太坑了。
之后,老人恨铁不成钢,恼怒地瞪了江二哥一眼,这才一脸歉疚地看向齐素雅。
“丫丫啊,你别和这混账置气,爷爷帮你教训他。对了,秀祯今早熬了一锅小米粥,你快回去喝点,也正好暖暖身子。。”
齐素雅:“???”
秀祯笑吟吟地领着齐素雅回屋,且不提他是如何磨叽劝齐素雅喝粥的,另一头江老爷子领着江二哥进入东主屋。
一进门,老爷子双目一红,与方才相比判若两人。
“雁洲,快让爷爷看看,伤得重不重?”
对,她已经意识到了。
原主是大坑,而且还是天大一个坑!
……
老人背着雁洲抹了一把泪,旋即才一副无奈的样子问:“你啊,咋突然犯浑?这事儿不能明着来。”
雁洲神色深了深:“我知道。”
老人一愣。
可说是十分心疼了,却不是心疼自己抽了二孙子一烟杆,他自己下的手当然自己知轻重。
他心疼的是雁洲的胳膊,之前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没表现出来。
雁洲低沉着嗓子,安抚道:“没事,小伤,别担心。”
“我知道,不能明着来,就算她死,也不能死在咱家手里头,不能被人知道是咱们干的。”
“所以,我没想杀她,是想激她。”
何谓‘激她’?
知道?既然知道怎么还?
倏地,心里掠过一个模糊可怕的猜测,老人脸上满是震惊和后怕。
雁洲脸上冷冷的,俊毅五官十分木然。
如此,就算这世道轻贱男性,可一旦闹出人命来,就算丫丫是姑娘,是女的,生来就贵重,也难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只要没了她,不论她死了,还是被逮起来坐牢,这个家的其他人,就都解脱了。
……
是激将法,刺激丫丫,让她发怒,甚至就连他当时骂丫丫缺德,一口一个老子自称,也全部都是为了这。
他在上赶着挑衅。
也是豁出去,不想要命了,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坑丫丫,用他自己这条命,让丫丫变成一个杀人犯。
老人从屋里出来,眼眶通红,心里难受。
他抬头一看,正好瞧见端着小米粥从丫丫屋里出来的江秀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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