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吧。”唐秀兰无奈地说。
陈母抬起头,语气凄苦。
“大姐,都是当妈的,你可怜可怜我吧。我老公为了救人搭上了自己的命,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辛苦度日,我命苦啊。”
陈母想起早逝的丈夫,悲从中来,眼泪流了满脸,叫人看了,于心不忍。
唐秀兰心软,伸手搀扶她。
陈母这才站起来,握着唐秀兰的手,神情哀挽恳求。
“大姐,我就陈君这一个儿子,他爸走了,他是我唯一的指望啊。大姐你不知道啊,陈君小时候身体不好,老发烧,我常常大半夜骑着自行车带着他去看病,整夜不睡地守着他,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就成了陈家的罪人了,对不起他爸啊。”
对,唐秀兰这才想起来,事儿之所以闹起来,是陈母一手造成的。
“是我的错,同学,我对不起你。”陈母认错,彻底老实了。
楼寒提醒道:“还有季青临和季潇然。”
陈母的拳拳爱子之心,让唐秀兰动容。
她看向楼寒,小声道:“别人家的家长里短,咱听听就算了,不出去说好不好?”
“妈,这事又不是我挑起来的。”楼寒摊手,无辜地道:“是陈阿姨非要诬陷季青临和季潇然,还说我早恋的。”
楼寒眯了眯眼睛,直截了当地问:“陈阿姨,那我们家呢?”
“给,我给。”
陈母心痛得简直没法呼吸,可是为了儿子的名声,只有破财了。
陈母想到刚给黄春花那么多钱,心疼得不行,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他们家我赔过礼了。”
赔礼,那就是赔了钱的意思喽。
“阿姨,我妈常说,做人要厚道。”
“你今天要是不攀扯我,也就不会说错话是不是?”
陈母心口堵得慌,勉强点点头,沮丧地离开了。
她拿出一千五百块,使了个心眼,没有给唐秀兰,反而往楼寒手里递。
陈母心想,楼寒是个学生,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说不定不好意思接。
谁知楼寒坦然地接了,完了还加上两句话。
陈君的妈妈是做什么的?怎么身上带着这么多钱?
唐秀兰不知道陈母的底细,楼寒知道。
“妈,陈君她妈是放利钱的。”
关上门,唐秀兰有些不安,问楼寒:“你咋就把钱接下了?我听她说话,也是个穷人家,就为了几句话,要人家这么多钱,不好吧?”
“妈,”楼寒扬了扬手里的红票子,“一般人会带这么多钱出门吗?”
她这么一说,唐秀兰也觉得奇怪。
“小寒,那她是不是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会不会报复我们啊?”唐秀兰担心。
楼寒摇头。
“没事,妈,这钱我们拿没关系。”
放利钱,就是放高li贷,借人一块钱,收人五块钱利息的那种。
陈母拿着陈君爸爸的赔偿金,放了许多年的利钱了,她的钱可不干净,不拿白不拿。
唐秀兰一惊,刚才听陈母哭穷,还以为她真穷,谁承想她是做那营生的。
“但是春花婶拿了,她就倒霉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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