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沈渊打出一个大喷嚏，眯了眯眼，微微醒转，一睁眼就看到沈鱼正拿着羽毛戳自己的鼻子。
在接连打出好几个喷嚏后，沈渊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瞥了瞥窗外的阳光，诧异地问道：“小鱼，现在几点了？”
“还说呢，哥哥不是今天要去上班的吗，都中午了，鼾声震天响，我叫都叫不醒。”
“……”
“第一天工作就迟到，果然是亵渎神的无信者。”
老修女见沈渊姗姗来迟，厌恶地嘲讽道。
沈渊气喘吁吁直奔诊疗所，却发现里面只有老修女和林理在，便道歉道：
痛苦的求救声从诊疗所门口传来。
一个下巴长着畸形瘤状物的平民出现在诊疗所门口，单手抵着下巴，另一只手扶着墙，表情很痛苦。
沈渊见状快步跑了过去，和林理一同将病人扶到了最近的病床上。
“对不起。老……牧师先生呢？”
“牧师先生还在隔壁教堂里布道。”年轻修女林理淡淡地回答道。
“救救我，救救我。”
沈渊没有抬头看病患的脸，只顾盯着病患下巴那个泛着青绿的瘤状物，肉眼可见的，还能看到瘤状物在微微颤动。
一听牧师先生不在，疼痛难忍的病患双眼露出了些许绝望之色。
“你下巴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长的？”
“大地女神在上，牧师先生呢！”
病患痛苦的眼神环顾四周，发现张双林不在诊疗所，忍痛发出疑问道。
“牧师先生暂时不在，我去请牧师先生！”老修女听出来病患是女神信徒，忙出门往隔壁教堂疾步而去。
“呃……就……就昨天睡前还没事的，但今天早上被下巴的一阵剧痛给痛醒了，然后就发现长了个东西。”
“就一晚上的时间？”沈渊皱起眉头，视线离开了瘤状物，审视了一会儿病患的双眼。
病患点了点头应道。
病患见面前的年轻男子似乎要救治自己，苦痛的眼神露出一丝希望，抓着沈渊的手痛哭流涕：
“大地女神在上！您……您是新来的见习牧师吗！女神！牧师先生一定要救救我。”
“我问你下巴这个东西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对——对了！昨天我家里闯进来一只沾了臭泥的老鼠，我……我把它烤了吃了……”
老鸦巷……沾着臭泥的老鼠……沈渊思索这关键的信息，发现找不到头绪，便转头对年轻修女喊道：
“林理，给我麻醉剂！”
“你昨天去了什么地方，或者吃了什么东西？”沈渊双眉愈加紧皱。
“我……我没去其他地方，一直在老鸦巷的家里。”
病患快速回答道，突然他痛苦的双眼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惊呼道：
“你说的是不是类似于感知消除剂的东西？”
牧师张双林和老修女一同出现在了诊疗所的门口。
见沈渊默认地点了点头，张双林从墙边的药剂栏里取了一瓶液体，让老修女给病患喂了下去。
“……啊？麻醉剂？是什么……”
林理听到“麻醉剂”这个词一怔，一时束手无策。
这时的沈渊才想起来，在外面的世界，不知为何，科技程度，甚至机械化程度，都远远不如自己所出生与成长的圣地，连枪支这种圣地武装人员人人都配给的热兵器，在外界也只是少量流通，并且外界的大部分枪支弹药，都掌握在一个叫机械神教的组织里。
“老鸦巷来的？！”牧师双眼一怔，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沉吟片刻后才说道：
“我发现了某些事情，关于这个我晚一点再跟你说，现在得先把病患下巴的瘤状物切除，不过……虽然我擅长制造药剂，但手术切除术……”
“这交给我，这个我擅长。”
不一会儿，病患便昏睡过去了。
沈渊瞅了瞅已经失去知觉的病患：
“老张，我简单地探查了一下他的情况，他来自老鸦巷，病因应该是一只沾着臭泥的老鼠，我怀疑……是被某种邪秽污染的老鼠。”
“好……”
第一次当医疗助手的修女林理有些手生，但还是很快将酒精灯点燃递给沈渊。
见沈渊拿手术刀在酒精灯上烧灼完毕准备开刀，张双林的双目开始浮起一丝绿芒。
沈渊点了点头，便俯身打开自己从圣地带出来的一些手术刀和器具。
“林理，帮我点燃这盏灯。”
沈渊取出一盏小型酒精灯递给年轻修女。
这时，一道碧绿火焰从牧师手中弹射而出，将触手生物烧得灰飞烟灭。
待一旁的林理清洁完病患的下巴创口，沈渊拿起针线迅速将创口缝合包扎起来。
张双林点了点头道：“不错，看来我捡到宝了，你这手段比起黑铁城那些普通医生要高明多了，我果然没看错你。”
“滋啦——”
一声响，沈渊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瞬间将瘤状物给割了下来，青绿色的怪异液体迸射一地，隐约可见地上的液体里还有只手指大小的触手生物在蠕动。
沈渊见到那只奇怪的触手生物，心中一惊，这似乎让他想起了某个画面。
“其实，从去年夏天我来到黑铁城继任这里的牧师后，断断续续来过好多个类似的皮肤长泡、流绿色脓水的病患，只不过之前的都没有这次这个病患严重。”
“而且，”张双林望向沈渊的眼睛，略微放低了声音道：“这些病患都来自城南的老鸦巷。我问过老修女，他说在我来之前几乎没见过类似的病人。”
“也就是说自从去年夏天开始，老鸦巷那边出现了某种邪秽生物或物质，并且至今仍在持续地感染着周边的民众。”
就算是见惯治伤手段的老修女也沉默了下来，没有因为沈渊给信徒治伤而排斥他，只是暗自点头。
林理收起完工的医疗器具，和老修女一同去角落的水槽清洗。
张双林则面向沈渊沉声道：
沈渊点了点头，暗自嘀咕：幸亏你没查到。如果真是我想的那只怪物，以它秒杀身为超凡者的上一任牧师那种力量，即便那牧师当时已经陷入疯狂，这种怪物也不是我们所能敌的。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再去老鸦巷那边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线索。”张双林见沈渊陷入沉思，开口道。
我去！这种事是我这么一个普通人能掺和的吗？
从去年夏天开始……沈渊心中一震，脊背冒出一阵冷汗，他所住屋子的前任牧师就是那段时间死的，那只被蒙面人操控的触手怪物也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难道那怪物还在黑铁城？而且还躲在城南老鸦巷的某个地方？
“我之前去那里寻访过，虽然根据病患的住址大致圈定了老鸦巷的某个区域，但最后还是无所获，后来我也把这件事报给黑铁城的铁卫了，不过就我所知他们也没有查到污染的根源。”
正要坐下休息的沈渊望着向门外走去的张双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老张，我能问一下关于上一任大地女神教团黑铁城分会牧师的事吗？”
两位修女对视了一眼，默然无语。
沈渊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尴尬地点了点头。
“……好！”沈渊心里虽然在骂娘，嘴上还是爽快应承了下来。
“那就这样吧，我先回教堂布道。对了，明天你可再别迟到了。”张双林摇了摇头。
只不过老修女听到沈渊询问上一任牧师的情况后，灰白的双眉一挑。
张双林也停下了脚步，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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