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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自证性预言

作者:苟或 返回目录
        

“这里就是阿尔戈斯的王宫吗?”


        

在侍从的带领之下,珀尔修斯看着这个所谓的王宫,这未免有点太拉胯了吧。


        

珀尔修斯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心思,一旁的侍从还认为珀尔修斯是惊叹他们王宫的规模,再加上这些年宙斯没有继续维持那种可持续性的摆烂,不只是阿尔戈斯整个希腊都在朝着稳中向好的趋势进发。


        

“当年?”


        

珀尔修斯敏锐地察觉了这个关键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所谓的当年应该是罗马从希腊撤退的那段时间。


        

这难道就是母亲让自己尽快离开阿尔戈斯的理由吗?


        

“这自然知道,只是当年我还没有出生,都挺父母说当年如何如何。”


        

“那么我这里的故事就精彩多了。”


        

“没错,就是当年的一场大战啊,应该所有人都知道才是。”


        

侍卫有点疑惑地看着珀尔修斯,这少年究竟是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连着都不知道吗?


        

“别的地方,不过都是人类和人类的战斗罢了,而在咱们阿尔戈斯可是有过神明交战过。”


        

那个是为年纪不比珀尔修斯大多少,很多事情都道听途说而来。


        

“有多精彩?”


        

珀尔修斯来了兴趣,他对自己父母年轻时候的事情十分感兴趣。


        

况且朱庇特乃是罗马一代神王,就算真的是对一个凡人少女有了兴趣和性趣,无论如何也不至于用出这么低级的手段。


        

侮辱我们罗马的神王?


        

“阿尔戈斯经历的战斗可不是大地上那些城邦能够想象的,虽然损失惨重,可也是我们的荣耀。”


        

侍卫似乎以此为荣,他听着长辈们的教导,这些对于他而言无异于真理一般不可撼动。


        

如果他和自己的母亲真的关系很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母亲一次都未提及过一次这个外公?


        

显然当年父亲大闹阿尔戈斯绝对不是眼前这些人的说辞,等会儿就好好拷打他们一番,如果他们要是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来,那么珀尔修斯也只能入乡随俗,然后青出于蓝了。


        

克里修斯是吧,爷爷我记住你这个小逼崽子了。


        

虽然珀尔修斯明白,这个名叫克里修斯的家伙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外公,可那又如何了?


        

进入了大厅之中,珀尔修斯就看到了那个坐在上坐的克里修斯,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神色和祥,似乎在珀尔修斯身上找着某个人的身影。


        

“陛下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毕竟罗马严格意义上也是由一部分希腊人发展而来,希腊的“传统美德”可不能丢了啊。


        

“初次见面,年轻的勇士,快入座吧。”


        

“孩子,你的名字叫什么?”


        

“珀尔修斯。”


        

“你和我那个女儿很像。”


        

克里修斯道也不隐瞒,显然他心中已经笃定了眼前这个少年就是达娜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外孙。


        

“陛下如何断定我的母亲就是你的女儿呢?刚才我在路上听说了当年的事情,这和我所了解的情况截然不同。”


        

“是吗?其实你也能想得到,有些谎言是必须存在的,面对整个城邦我不能放任不利于我的统治的言论。”


        

“珀尔修斯,你的母亲在哪里?这么多年没有见了,老实说我有点想她了。”


        

克里修斯依旧笑着,仿佛此时此刻只是一对爷孙在聊天而已。


        

克里修斯简要地将当年发生的事情说给了珀尔修斯听。


        

这个故事在克里修斯的嘴里尽可能地还原了事件原貌,他也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流放达娜以及后期派兵围剿都是处于自己的私欲。


        

此时的克里修斯基本上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当年因为一些原因我听信了一个预言,那个预言里面说我的女儿会诞下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会杀掉我,并且我并且夺走我的一切。”


        

珀尔修斯在落座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早已经开始观察四周了。


        

不少侍卫的站位十分有问题,而且王宫虽然是一个需要重兵把守的地方,可是对于城邦而言,城墙处的守卫应该更多才是。


        

克里修斯似乎真的看透了某种东西,但是他并没有完全看透,只看透了一点点。


        

“既然你知道当年是自己错了,为什么要一错再错下去?你难道认为当年在父亲身上无用的招数能在我的身上奏效吗?”


        

克里修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随后将手中的酒杯扔在了地上,伴随着酒杯落地的声音,一个个武装到牙齿的士兵走了出来,显然这是一场鸿门宴。


        

“有些事情啊,即便清楚也无可奈何,你是达娜的儿子也是朱庇特的儿子,未来的你绝对会理解我的心情。”


        

如今珀尔修斯依旧感觉到了,这王宫的守卫比之前进城的时候还多,这显然是克里修斯临时调兵过来了,目的简直不言而喻。


        

“大概是不行吧,其实我也已经感觉到了,但是啊……”


        

“你会懂的,只要你今天还能活下来,那么你绝对能懂,这份紧握权力的感觉是何等令人愉悦,而这份权力将要溜走的时候,那份焦躁感是难以言喻的。”


        

克里修斯时隔多年终于再度握住了手中的剑。


        

“你说这个谁懂啊。”


        

珀尔修斯不理解,他身为一个王子,达娜也曾对他传授过帝王之术,自然明白克里修斯此时的绝对堪称愚蠢。


        

……


        

“自证性预言?父亲你真是说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此时的克里修斯深陷预言带来的压力,权力离去的恐惧,亲情断绝的愧疚,此时的他很是纠结,终于在最后的最后,他终于想到了破局之法。


        

“来吧,让我看看达娜的儿子究竟有多么强?让我看看预言之中能杀掉我的人,究竟谁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雅典娜你对于命运的理解是什么?”


        

“这可就不好说了。”


        

奥林匹斯山上,雅典娜一如往常在帮助宙斯处理事物,在手头事物告一段落,这个难得的时间里,雅典娜抛出了一个问题——何为命运。


        

面对这个问题,宙斯只是给出了一个词汇叫做自证性预言。


        

这就给了他人一种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命运”的感觉。


        

可问题是……


        

对于宙斯的反问,雅典娜也有点头疼,她虽然有着智慧神权本能给她一个合适的答案,可智慧神权也架不住抑制力太过废物了。


        

命运在雅典娜看来其实是存在的,比如说抑制力就会在某些历史的关键节点设置锚点,只要有这些锚点在,那么无论历史如何发展都会朝着那个点收束。


        

既然能违抗,那么还能被称得上是“命运”吗?


        

“当年提丰就曾和我讨论这个问题,我当时给出她的答案是不存在什么命运,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我对我的想法做出了一点修订,这便是自证性预言。”


        

“如果说抑制力的锚点便是‘命运’的具像化,可是某些平行世界却摆脱了这些锚点。”


        

雅典娜透过智慧神曲按自然明白“编纂事项”以及“剪定事项”,单纯以“命运”的视角来看,摆脱了“命运”陷入“剪定”,这说明了抑制力的“命运”也并非不可违抗。


        

宙斯摇了摇头,所谓的作茧自缚和自证性预言完全不一样。


        

“雅典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命运有所认知?”


        

“就字面上的意思来看,有点类似于作茧自缚的感觉?”


        

“似是而非。”


        

“乌洛诺斯?”


        

雅典娜回答道。


        

宙斯的问题让雅典娜陷入了沉默,因为一切所谓的“顺从命运”或者是“违抗命运”都有一个核心前提,就是确定“命运”到底是什么。


        

“以我本人为例子,在我成为神王之前,我被认为是命运之子,我的出生仿佛就是为了推翻克洛诺斯而存在,那么究竟是谁给我冠上‘命运之子’的头衔?”


        

“不,似乎有哪里不对。”


        

雅典娜才说完答案便开始了自我怀疑,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答案,那么宙斯有必要这样问她吗?


        

对于自己父亲如何发家,雅典娜自然是倒背如流,当年克洛诺斯篡夺了神王之位,为了报复自己这个不孝子,初代神王乌洛诺斯就立下了诅咒。


        

而事实上一切都如同乌洛诺斯的预言一般,早起的克洛诺斯未曾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随着妻子瑞亚怀孕,这份被诅咒的恐怖之感开始席卷克洛诺斯的内心,最后导致了他吞噬了一个又一个孩子。


        

宙斯十分满意雅典娜的回答,如果雅典娜真的对人类有所共情,以这份智慧和手腕,绝对会成为一个比宙斯更好的神王吧。


        

“初代神王的诅咒并非预言,而是一种心理暗示。”


        

“是克洛诺斯,是祖父克洛诺斯让这个预言实现的。”


        

“真是聪明啊。”


        

“以存粹的魔术角度而言确实如此,可如果是别的方式下得暗示呢?比如说长时间的虐待以及打骂。”


        

乌洛诺斯作为初代的神王,那家伙完全可以被称为神中之屑,克洛诺斯和他一比都属于绝世明君的那种类型。


        

“心理暗示?这种东西应该对我们无效才对。”


        

雅典娜不解,她明白魔术之中就有一个小魔术便是心理暗示,这一般都是魔术师对不会魔术的人使用的技巧,对上同等级别的魔术师基本就算是无用的废物招数,更别说当时的乌洛诺斯已经败北,根本没有可能种下这个暗示才对。


        

“在克洛诺斯心中也许还惧怕着他的父亲吧,在克洛诺斯尚且弱小的时候,乌洛诺斯就用绝对的暴力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这使得克洛诺斯不敢无视那个诅咒。”


        

“原来如此,当时的克洛诺斯志得意满成为了新一代的神王,那时候他自然不害怕这个诅咒,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瑞亚女神的怀孕,他终于还是……”


        

他一边在大地上掀起灾难,一边又给予人类施舍,通过反复得pua,终于将人类的吊桥反应给刺激出来了,这使得他们这些外星生命迅速获得了人类的信仰,等于办理了一张地球上的绿卡,有了一个休养生息的地方。


        

这当然不是乌洛诺斯心机深沉,明白如何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发展信仰,而是因为这是他无差别的暴虐,对待身为异族的人类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更是如此。


        

十二泰坦离心离德的种子其实就在那个时候埋下了,而盖亚帮忙收养宙斯也是因为如此,盖亚也对克洛诺斯的行为看不下去了,而身为一个母亲要毁掉自己孩子的一切未免太过残忍,这便是宙斯对该呀最初的意义。


        

“克洛诺斯不断吞噬孩子,这传递出了一个信号,那便是初代神王的诅咒是真实的,所谓的诅咒就化身为预言。”


        

雅典娜按照宙斯这个思路去推算。


        

正是因为克洛诺斯因为害怕预言成真,所以才要去吞噬宙斯一众兄弟,而一个打破了底线对自己的孩子做出如此举动的神,会被其他的神如何看待呢?


        

雅典娜不理解,可宙斯的话却某种意义上说得通。


        

如果不是克洛诺斯如此害怕所谓的诅咒,那么其余泰坦神如何对当时的宙斯抱有那么高的信心?


        

宙斯感慨着,其实当年只是他运气好没有被吃掉而已,如果是另外的某一个兄弟和宙斯交换,那么他就会代替宙斯称为所谓的“命运之子”。


        

“难道说只要克洛诺斯不害怕所谓的诅咒,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一个人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是容易往那个方向靠近,自己来证实自己所关注的预言,这就是我对所谓‘命运’的看法,而且克洛诺斯也曾用类似的手段用在我的身上。”


        

宙斯说得轻描淡写,可这却将一旁的雅典娜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信心是克洛诺斯给的,克洛诺斯用他的害怕,给予了其余的神勇气。


        

在宙斯看来,奥林匹斯山论功行赏,克洛诺斯绝对首功一件。


        

“那么父亲你……”


        

“放心,我没有将其当作一回事,这才是我之前问你如何对‘命运’产生认知,一般只有在一个你琢磨不透的人告诉你所谓的命运,你才会陷入这样的怪圈,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有多强,可克洛诺斯还是算了吧。”


        

她自然知道所谓的同样手段究竟是什么,当年宙斯击败克洛诺斯的时候,对方绝对说过类似的话。


        

宙斯一定会死在自己最强的子嗣手上。


        

“不过说起证性预言啊,达娜也是深受其害啊。”


        

宙斯似乎想到了什么。


        

宙斯摆了摆手离开了。


        

对于克洛诺斯可没有给宙斯留下任何能被称为心理阴影的东西,对于那个老逼等宙斯恨不得再将其扬了一遍。


        

虽然并非担心珀尔修斯会出意外,可若是允许的话,宙斯还是不希望珀尔修斯年纪这么轻就和自己的外公对上,甚至亲手杀了对方。


        

……


        

当年达娜的父亲克里修斯将达娜流放也许只是担心王权的动摇,可随着宙斯将其王宫毁灭,在这样不讲理的暴力冲击之下,那家伙极有可能将当时的“预言”当真。


        

宙斯给了他足够的压力,在这份压力之下,那么老东西也许真的会对珀尔修斯做些什么。


        

只是在胜利之后,粉发少年却没有一点的高兴,因为眼前这个躺在地上的老人,是他的外公,是自己母亲的父亲。


        

“果然,一切如同预言一般,你来到了这里,并且杀了我,那么完成最后一项工作吧。”


        

“结束了,这就是你期待的结局吗?”


        

阿尔戈斯的王宫再度变成了一座废墟,在这废墟之上有着无数断壁残肢,只有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年依旧屹立于此。


        

克里修斯拄着剑缓缓起身,即便之前珀尔修斯有所留手,可对于这样一位年事已高的国王,还能站起来真实不可思议。


        

“为什么你要相信那些无聊的预言?”


        

珀尔修斯问道,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预言,自己的母亲现在也许正在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就是因为这该死的预言……


        

“不用说那么多了,身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就不该留敌人活命的机会,让我看看我的外孙,你究竟有没有这份手段。”


        

克里修斯举着剑冲了过来,这是一个破绽百出的架势,对此珀尔修斯所能做的只有……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