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傍晚开始的年夜饭，持续到了跨年，气氛也依旧火热。
唱歌跳舞的小动物组合，嬉戏的孩子，在院子里弥漫的食物香气，以及随着零点到来，在天空上绽放的绚丽焰火。
“哪怕前线一片混乱，这大后方的春节也还是跟往年一样。”
符瑾端着蔬菜汁跟方觉和虞莎莎碰了一下杯：“四海升平，就像是身处于另一个世界一样。”
方觉笑道：“其实难受的都是敌人和陌生人，而我们自己人，就算现在正在前线加班的，他们应该也很快乐。”
虞莎莎也幽幽的补上了一句：“快乐到这才刚刚跨年，就有人主动想要回去加班~”
方觉好笑的看着她：“都在享受，就只有你在对着频道发呆，这分明就是人回来了，心却还留在前线。”
这么明显的吗？
闻言，符瑾脸上的笑容多出了一抹尴尬：“看出来啦？”
“大家都看出来了。”
符瑾立刻高兴的笑了起来，她扑上前亲了方觉一口，又亲了虞莎莎一口，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连孩子都不管了。”
符瑾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她看着面前的两人，试探着问道：“那我现在就过去啦？”
方觉敲了她的脑袋一下：“去吧。”
虞莎莎没好气的敲了他脑袋一下：“我指的是这种以工作为主的行为。”
因为就性质而言，这跟许心怡很像。
虞莎莎一脸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水印，她转过目光看向方觉：“我原本以为你会讨厌这种行为的才对。”
方觉怔了一下：“这种主动亲过来的举动？我还是挺喜欢的。”
虞莎莎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看了就会留下来？”
方觉说道：“看了就会动摇，然后如果孩子的视线跟她对上，那她就会立刻放弃去加班的念头。”
方觉摇了摇头：“阿瑾跟许心怡不一样，许心怡是真正的做出了抉择。
阿瑾的话，你没发现她刚才离开前没去看孩子吗？”
……比起阿瑾，我还是比较不放心你。
另外，选择乐乐是为了算账之前那句‘莎莎’？
他说的孩子，不是只有芳芳，而是三个孩子。
虞莎莎也知道这一点，她看向跳舞婴儿三人组：“要不，我去绊乐乐一下，让她摔一跤哭鼻子，然后发图给阿瑾？”
虞莎莎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方觉笑道：“每天都是修炼，带娃，现在难得放假，我想换一种消遣。
方觉腹诽了一句，他没有接话，而是说道：“这种气氛，他们可能还要玩好一会，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出去？
好像确实很久了。
虞莎莎点头：“那走吧。”
另外——”
他的眼眸对上虞莎莎的目光：“我也很久没跟你一起去逛街了。”
两人并没有去太远，而是很随意的来到了小区外的步行街，漫无目的的逛了起来。
春节的凌晨，要比平时的白天更热闹。
……
……
在这样的气氛中，方觉也没忍住跟着一起呼喊了起来。
虞莎莎好笑的看着他：“虽然现在问有些不合时宜，但为防万一，我还是得确认一下——”
尤其是天空上不断闪过绚丽的烟火，街边总会传来一阵阵的惊呼。
这是惊叹，也是在宣泄快乐的情绪。
不过我是知道规矩的，所以开启测试的时间是年初三。”
虞莎莎这才满意的点了下头。
“放心吧。”
方觉知道她想问什么：“我确实补充了一具意识分身，第二轮测试也随时可以开始。
这就意味着，我们每天都有很多时间都是空闲的。”
确实是这样。
方觉说道：“其实现在需要我们处理的，就只有解决原初这一件事了。想要完成，就必须要第九阶段，甚至更高。”
说着，他笑了起来：“这需要不断的测试和推演，这些工作在思维加速和梦中修炼空间的协助下，只需要占用一点点的现实时间。
去过想要过的生活？
虞莎莎不禁愣了一下神，她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其实我在入学秘武学院之前，就对自己的人生进行过规划。”
虞莎莎看着他：“所以呢？”
方觉笑着说道：“所以，我们现在也可以去过我们想要过的那种生活了。”
方觉打趣道：“我猜，你那会一定想找一份可以不用出门就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再加上你的喜好和专长……你的人生规划应该是制造手工艺品在网上出售？
入学之前？
社恐时期吗？
虞莎莎恼怒的给了方觉的侧腹一发轻拳：“确实是想要做手工艺来着，当时就有一间比较熟悉的机械工作室给了我入职邀请。”
“那后来呢？”
必要时，你还会出售军火？”
“才不会做军火。”
方觉：“0_0”
虞莎莎没忍住又给了他一拳：“不是包养那种，就是找个理由给你一些事少钱多的活。”
方觉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这种经历。
虞莎莎看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好意思：“后来在学校里遇见了你，那会看到你每天都这么累，就想着要不要找个理由养你。”
你还说你那会没有暗恋我？
方觉没拆穿，而是问道：“再之后呢？”
方觉失笑道：“这么看来，那个时候的我还真是傻蛋，明明有两个女生要养我，却每天都在拼死拼活。”
虞莎莎也跟着笑了起来：“在我看来，那个时候的你真的很帅。”
所以那个时候的我是想着找份正经的工作。
最初的时候，是准备去爷爷那里帮忙的，毕竟在正规职场里，一个社恐想要过得舒服一些，就只能依靠裙带关系。”
“在之后就是选志向。”
虞莎莎说道：“从神秘科这种地方毕业，要还想着回到家里蹲生活，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虞莎莎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不远处的一辆正在买车轮饼的小摊车。
方觉会意，他当即走上前买了两个芋泥蛋黄味的，然后回到虞莎莎旁边，一人一个直接吃了起来。
你还真是直爽啊。
方觉好笑的问道：“再之后呢？”
方觉眉毛一挑：“原本你是拒绝的，但一听到我也在队伍里，你就改变主意了？”
虞莎莎又给了他一发直拳：“最主要的还是队伍里基本都是熟人，就算不熟的，感觉也好相处。
直至半个下肚，虞莎莎将脑袋转到了方觉看不到耳朵角度，开口道：“再之后就是堂姐来邀请我进探索队了。”
这个害羞的反应？
当然，选择探索队也确实有一部分因素在于方觉，但那并不是主要原因。
方觉笑道：“再之后呢？”
相比之下，如果我去了爷爷那里，就算再怎么被关照，也肯定需要跟一些不好相处的人接触的。”
这是实话。
很符合当时的社恐性格。
只是——
虞莎莎说道：“探索队是一份高危工作，而且当时谁也不知道迷雾区有多大，迷雾会持续多久。
所以，我那会也没再规划未来了，只是想着如果能完完整整的干到退休，到时候就选个安静的地方养老。”
原来如此。
所以你是准备一个人待着，偶尔偷偷的来见一见我？
“只是安静的地方，没有我吗？”
虞莎莎这次并没有动手，而是说道：“没有你的位置，毕竟那会我已经知道了阿瑾的事。”
虞莎莎说道：“在跟你一起之后，我就想过，等把敌人都解决了，环境也安定下来，我就继续摆摊去。
卖烤肠，卖咖喱鱼蛋，卖车轮饼，卖凉粉。”
方觉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之后还有其他规划吗？”
“这个倒是有。”
虞莎莎点了下头，她转过目光看向方觉：“你呢？”
方觉说道：“我的规划大多都实现了。”
这应该就是最新版本的人生规划了吧？
方觉笑道：“结果因为有了孩子，规划也变成了优先带孩子？”
“还有吗？”
虞莎莎好奇的问道。
他看着虞莎莎：“我想要有一个家，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至少生两个孩子。”
这些都超额完成了。
自己开自己吃的那种？
虞莎莎没忍住笑了起来：“听着跟我的规划有点像，那你准备卖什么肉熟食？还是说，都卖？”
方觉点了下头：“我在上学期间不是挺拮据的吗？那会对于吃到真肉有着很强烈的执着。
所有，当时的我有一个梦想，那就是以后有机会就去开一间卖肉类熟食的小店。”
……为什么是烧鸭？
明明你平时最喜欢吃的肉食是烤牛排和把子肉。
“烧鸭。”
方觉说道：“当时在我的幻想里，卖烧鸭的意向排在第一位。”
这么看来，意向很强烈。
察觉到这点，虞莎莎感觉自己去摆摊的想法也强烈了几分：“等到孩子上幼儿园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去开店吧。”
虞莎莎看着他：“那你现在还想不想开这样的小店？”
方觉点了下头：“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等到孩子们再长大一点，不需要无时无刻陪着的时候，我就去开店。”
虞莎莎说道：“我就在你小店旁边卖小吃，另外，到时候看看家里的其他人有没有开店的意向，到时候大家就开在一起吧。”
突然就变得有趣起来了。
“一起？”
方觉笑着问道：“你也要卖烧鸭吗？”
“不等孩子长大？”
虞莎莎问道。
方觉笑道：“其实我有专门的研究过怎么做烧鸭，这两天我试试。
如果顺利，我们可以先用小摊车的模式试运营一下。”
“太单调了吗？那你帮我做一点卤制品，鸭翅，猪手那些。”
“嗯，你也再试试做点烧鸡，烧排骨，还有叉烧，我知道有一种做法可以做得很好吃，也可以试试。”
方觉点头：“开店得等他们长大，但小摊车的话，现在就能抽出一点时间来进行，反正家里有保姆猫。”
虞莎莎沉吟了一下，她看向方觉：“先看看你做的烧鸭怎么样，另外，你只卖烧鸭吗？”
……
……
“现在就回去试？”
“好。”
而在旁边，任小玉，方玉书，夏利欧斯，以及阿尔戈，四人正用着古怪的目光看着刘黑炭。
阿尔戈：“他是不是从去年年底坐在现在没挪过位置？”
前线，作战总指挥室。
指挥席位上，刘黑炭沉默不语的看着报告。
方玉书：“他要比机器省能源。”
阿尔戈：“以前听阿觉说参谋部在玩计谋方面要比他强，一开始我以为是谦虚，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是真的。”
任小玉：“对的，甚至就连吃东西，也是两天一次，吃的都是高能量浓缩液。”
夏利欧斯：“这跟机器有什么区别？”
夏利欧斯：“看穿人心的那种聪明？”
任小玉：“对的，除此之外，还会经常出现聊着聊着就会错开频道的状况。”
夏利欧斯：“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解决掉敌人的所有攻势。”
任小玉：“参谋部确实很厉害，但这个部门的人普遍都有一个硬伤，那就是他们太过聪明，以至于找不到老婆。”
但很可惜，这三次都在交往的过程中结束了，就我看来，这三次都是黑炭自己的问题。”
刘黑炭：“……你要偷偷的告诉他们，就换一个频道啊。”
阿尔戈：“你怎么这么了解？”
任小玉：“我偷偷的告诉你们，黑炭其实相过三次亲，都是上级部门安排的，属实是国家发老婆。
阿尔戈：“参谋部都有这种毛病？”
刘黑炭：“也不是，有一些人还是可以找到合适的对象的。”
任小玉：“群主给一下，我把你踢出去。”
刘黑炭：“……”
刘黑炭：“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不是觉哥特殊，而是他遇到了适合他的老婆？”
方玉书：“确实，除了汐姐单纯了一点，另外两个的双商都极高。”
任小玉：“很少，差不多就是100个参谋部成员，5个能找到对象的比例。”
阿尔戈：“那阿觉是怎么回事？他属于那5个之一？”
刘黑炭：“北部区域的那个刘絮复制体在看到烟花时，她的情绪出现波动。
冉汐说，那是怀念和迟疑。”
刘黑炭：“别小看冉汐，现在前线的报告里，就她的成果最大。”
方玉书：“哦？发生什么了？”
刘黑炭说道：“怀念春节，对自己的使命感到迟疑，这是冉汐的猜测。
我们分析了一下，感觉可能性很高。
“什么意思？”
阿尔戈退出频道，直接开口问道。
这记忆复制体，只复制了记忆，而使命，以及跟原初的联系却完全没有继承到。
这意味着，被迫的叛徒，有可能会变成货真价实的叛徒。”
说完，他看向方玉书：“你情商高，你去接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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